褚翌唇角一挑,眼神邪魅的瞥着她:不是你说的么,同床共枕能怀孕,亲嘴能怀孕,拉手也能怀孕,你刚才对我摸来摸去的,要怀也早怀上了
随安这次是真无语了。
褚翌继续道:你怀的是我的孩子,我得好生看着你。这样吧,以后就在这屋里住下,睡床睡炕的都随你。这才是他的目的。
最终还是她妥协,以前两个人也不是没睡过,而且他如今的伤情想做什么也不容易,当然,这些想多的东西都是借口,其实她是怕他夜里发烧。
呃,这也是借口。
她收拾东西出门,端着铜盆在门前发呆,终于承认自己对他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心动,真的只是一丁点,比针尖大不了多少的一点。
但同时,她也十分理智,理智到近乎为自己的理智沾沾自喜。
要知道褚翌单从颜值上来说,可是个能得一百二十分的贵公子,现在又同时将少年将军这个称呼披在身上,这样的人,简直不用他主动撩拨,就有无数的女人心动。
就是一贯自私强势的林颂鸾,在一开始,不是也因为看见褚翌而有所软化么,直到她确定褚翌确实对她没任何兴趣。
可他再好,再不好,两个人都是两个不同的阶级。
就像白素贞与许仙,牛郎与织女,猪八戒与高小姐一样,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想当初猪八戒多么痴心?他戒了荤,每日辛苦劳作,就为了配得上高小姐,可高老爷是怎么对孙行者说的?
索性累你与我拿住,除了根,才无后患。只是要剪草除根,莫教坏了我高门清德。
孙行者一只石猴都看不下去:他虽是食肠大,吃了你家些茶饭,也与你干了许多好事。这几年挣了许多家资,皆是他之力量。他不曾白吃了你东西,问你祛他怎的。据他说,他是一个天神下界,替你巴家做活,又未曾害了你家女儿。想这等一个女婿,也门当户对,不怎么坏了家声,辱了行止
对比取经路上猪八戒的懒馋俱全,高老庄的猪八戒简直就是个绝世好男人,他为了高小姐做到那种地步,不可谓不痴情,不可谓不尽心竭力,但高老爷跟夫人并高家庄众人,并不认同,虽然说是人妖殊途,可也意在说阶级不同。
孙行者也是个明白的,却不懂随风就俗的道理,世间的规矩,虽非固定不变,可此一时就有一时的规矩,且是不好贸然打破的。
再说她身后还有褚秋水,她不能不考虑父女两人的将来,也就不能因为褚翌带累了褚秋水。
褚秋水是她的负累,也同时是她的盾牌,为她抵挡一切不合世情的情感,能够保护她,令她坚挺的活下去。
即使活下去的方式有点丢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叙说
随安发现自从被亲后,自己的思索方向有点像个哲人。
其实要是换做现代,有些人甚至在结婚前会相处许多男女朋友,当然其中也会发生那种关系,也没人来谴责,开放式的交往并不表示社会在退步。
所以当她的脑袋转不过弯来的时候,她就把自己放回现代的平台不过是被个帅哥给亲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褚翌带给她的魔咒里头清醒过来,她转了一圈没发现卫甲,偌大的府衙之前还有好多人,现在却仿佛都回去午睡一般,连点说话声都听不到。
想挠挠头,但手里端着盆,实在不方便。她只好自己去寻找灶房。
等她忙活完了,再回褚翌的屋子,就发现屋里西侧冒出许多家具,有靠窗的桌子椅子,书柜,箱笼,还有一座屏风。
三百平的大屋子被分割成了三部分,有了一点生活的样子。
褚翌之前是露着胸膛的,大概因为叫了卫甲进来吩咐事情,所以又将中衣穿了起来,并且在外头还披了一件外衣。
有时候,他的某些坚持也挺令人莞尔的。
搬家具的亲兵很快撤走,但卫甲还留着,目光不时的落在随安身上。
军医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褚翌喝药:这是新开的,您那伤口都有些红肿了,这药里头有消除炎症的成分
随安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药碗,然后往他身边一推:不热了。
褚翌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卫甲,军医:心底涌起的嫉妒是什么鬼?
这一番折腾下来,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褚翌看一眼随安,实在觉得那身小厮服饰辣眼,叫过卫甲上前,低声吩咐了几句。
晚上褚越跟褚琮结伴回来,与褚翌一同用饭,看见随安纷纷侧目。
随安笑着上前两步行礼:见过两位将军。
褚越想起她是老九的伴读,率先回神,问:京中现在如何了?
随安正要回话,褚翌在旁说道:吃完饭再说,一直等你们回来呢。
褚越跟褚琮便上了炕,随安在下头布箸,褚翌拿到筷子便道:你出去找卫甲吃饭,吃完再回来。
随安应了出来,卫甲带她去了灶房,里头支了两张桌子,卫甲跟卫乙占了一张,随安单坐了,卫甲跟卫乙都吃的飞快,随安看一眼他们那桌上的菜几乎瞬间下去三分之二,她这边还没怎么动,于是道:这些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们若是
话没说完,卫甲就忙道:不嫌,不嫌。
随安便起身,将自己没动开的一些菜给他们端过去,这一番互动下来,彼此多了几分了解,卫甲吃了个八分饱就开始问她:你也姓褚?是将军的什么人?
唔,我姓褚是因为我爹姓褚,跟将军倒没多大关系。她慢吞吞的回答,然后趁机问他们关于之前那场大战的事情。
卫甲跟卫乙都是亲身经历过得,闻言顿时两眼放光,你一言我一语的,你方说完我马上补充,把褚翌如何选兵,如何行赏,如何身先士卒,如何奋不顾身说了个天花乱坠,又说那東蕃如何可恶,如何残暴,如何将栗州不事劳作妇孺杀掉,只剩下青壮,为的是收了秋粮等等。
随安不住的点头,渐渐被他们说的热血沸腾,心头渐对東蕃的残暴感到愤怒,也添了对褚翌这番作为的骄傲。
屋里有人喊人,卫甲连忙蹿出去,卫乙随后,不一会儿两个人将碗筷都收拾了回来。
随安便回了屋子,褚翌吩咐她泡茶。
不一会儿她端了三杯过来,褚越跟褚琮两人是茶,褚翌却是一杯白开水。
褚翌就瞪她一眼,却没有在褚越跟褚琮面前训斥她。
随安略一抿唇,便将来时褚太尉跟老夫人的嘱咐先说了,然后又说起京中诸事。
先说了李嫔有孕投靠了刘贵妃一事,见褚越跟褚琮一脸懵逼,又给他们科普了一下刘贵妃独得圣宠这个事实。
刘贵妃本身发迹就可以称得上奇迹,她是偶然进京,却巧遇了更偶然出宫的皇帝,皇帝一见倾心,刘贵妃当年是退了祖上给定下的亲事进的宫,进宫后就一直独宠至今,就是肚子不大争气,寻医问药的五六年了,也没见动静,刘贵妃若不是对自己死心,也不会分宠给李嫔的。
皇后虽然无宠,却有太子,贤妃有三皇子,淑妃有四皇子,皇帝也不算绝嗣,因此在刘贵妃这里,皇帝是没许多失落的,只是因为偏疼,便纵容刘贵妃蹦跶。
褚翌倚靠在大迎枕上,懒洋洋的问:三皇子跟四皇子那里可有消息了?
随安点了点头:老夫人近来与京中勋贵走动的多,贤妃跟淑妃娘家虽并未亲自上门,却都送了重礼的,三皇子今年十三,八岁进书房开蒙,四皇子比三皇子还晚,今年九岁了,才刚开蒙,说是淑妃娘娘还是趁着栗州收复这件事才求了皇上松口的
褚越想想自己当初开蒙,那真是闻鸡起舞,夜半三更的,就道:生在皇家也算是享福了。
褚琮还在一旁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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