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就去问卫戌。
卫戌没意见,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反正一样要打仗。
随安道:那就不去了。等着打仗好了。
王子瑜去了一趟雁城,铩羽而归,褚翌知道了,心情好了不少,把中使们都集中到一处,然后笑眯眯的跟大家说:陛下召集各位中使大人回京,已经有了旨意。
褚翌一番布置,悉去诸路军中监阵的宦官中使。
各路军中将士得知,纷纷相庆贺,自此在战场上诸将得以独断专行,战多有功,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赏罚分明。
消息传到西路军中,随安也是高兴,去了牢房跟陈刺客说。
不料陈刺客一脸灰败之色。
随安乘兴而来,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现在总算出一口气了吧?这次那个魏中使也被押解进京了。
陈刺客道:哼,押解进京有什么用?照我看来,还是就地格杀了利索。你想啊,皇上跟娘娘们身边都是些什么人?是太监!正所谓惺惺相惜,到时候这些中使进了京,怕不是要被他们的同党整日里头在皇上身边说好话啊?到时候皇上一个心软,说不定就放了他们。哼,我又无人打点,恐怕死在上京才是归宿!
随安啊了一声:你也要押解进京么?反正你又未遂,再说皇上都撤了那些中使们了,自然是因为他们做事不对,这样的话,就算你之前莽撞了些,也值不当的把你压回去吧?
陈刺客不满道,什么叫值不当的?
哎呀,我不是看不起你,只不过当初你不是没有得手么?
陈刺客气得哇哇大叫,险些撕开已经结痂的伤口:我没有得手是因为谁?是你!他转头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卫戌:还有你!
第二百二十八章 输赢之间
陈刺客的话说完就紧紧的盯住随安,见她脸色飘过一丝愧疚,立即抓住时机,继续添油加醋:算了,死就死吧,都进了上京,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左右他人为刀,我为鱼肉罢了!哼哼,都来鱼肉我吧!
随安正想办法,忽然听到他后头两句,突然憋不住,特别想笑。好在知道此时要是笑出来就太不礼貌太不合时宜了,于是使劲憋住,努力令脸上的表情转换为深思
但陈刺客一直看着她呢,见状就道:怎么?我哪里说得不对?哼,你有学问!我没有!
卫戌看了他一眼,他立即看回去:你看我做什么?随安是帮凶,你就是主犯,还有你们那个什么将军,也不是好东西!就是他看我不顺眼,见我玉树临风,才貌双全,嫉妒我会讨人喜欢
唉!随安叹气,打断了他的自吹自擂,苦笑着对他说:越说越不着调了。你进京恐怕真是律法如此,你不是没见过褚将军,他不是个这样的人。褚琮真的是很好了,反正没领导架子,跟士兵们同进同出,就像个士兵一样。
律法律法,律法让那些太监当官了?
再说我说的可不是这个褚将军,你看看他那挫样,那天要不是那家伙拦住我,没准我都得手了。
陈刺客不满随安维护褚琮,恨恨不平。
随安挠挠头,你说的是大将军?大将军有空管你一个小小的刺客?再说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之前,我也觉得你或许会得手,但,她说着上下扫量了他一下,然后道:知道你是什么人了,我觉得我也能打趴下你
陈刺客立即跳脚: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有种放开我咱们单挑啊!
作为一个刺客,这么有活力,真是给刺客这个职业抹黑啊!
随安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卫戌。她近来所有的时间都被卫戌用来训练,打败别人她没什么信心,但打败个把如此不着调的刺客,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卫戌冲她点了点头。
陈刺客道:慢着,我有条件,要是我输了,我随便被处置,要是我赢了,你们不许再送我去上京啊!
那我不跟你打了。随安立即道。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年纪轻轻一点活力都没有!
是,我没活力,我就没想着去当刺客随安哼哼。
卫戌在一旁突然道:随安你跟他打,检验一下自身。
随安张了张嘴,好半天无语道:我是觉得打架就打架,用什么输赢来衡量,你说他输了,随便我处置,我能怎么处置?他赢了,让我不把他送上京,我怎么做?劫牢么?
卫戌道:打吧,他要是赢了,我们一起想办法。
随安没想到一向不动如山的卫戌今天这么热情,结结巴巴道:什么办法?不会是杀人灭口吧?
陈刺客立即炸毛!
卫戌白了他一眼道:他赢不了。
随安这才放下心来,看了一下自己衣裳道:我先回去准备准备。
卫戌点头,陈刺客趁机道:喂,把我松开,我也准备准备。
卫戌闭目养神,充耳不闻。
随安一会儿回来,上衣下裤子,裤腿扎起来,一身干练短打。
卫戌将陈刺客松绑,带了两个人到空地上,道:敲锣就开始。
随安体力跟力量跟男人有悬殊,制胜只能靠速度跟技巧,近身搏斗她以前连入门都没及格,也就是这些日子被卫戌训练,然后算是勉强拿了个驾照,属于在实习期。
陈刺客当胸抱拳客气:请!
锣声一响,随安立即往前冲,陈刺客客气,她没客气,往他胸前虚晃一招,陈刺客侧身一避,正好给了她机会,身体迅速的左闪,左脚上步插至陈刺客身后,左臂席肘,右手成八字,身体往后,右腿膝盖往前一顶,勒着陈刺客扑倒在地,擒拿术第三招掐喉咙跪肋条
陈刺客闷哼一声,嘴里吐出一口草,道:你不讲礼数!
随安只不理他,问卫戌:算他输还是算我赢?
卫戌沉思片刻道:都算。
随安这才起来,发现陈刺客的衣裳被自己刚才都顶破了,十分不好意思,但是随即发现陈刺客没有注意到,她站在卫戌身后,猥琐的松了口气。
卫戌打发随安:回去继续练习。
随安迟疑的看了看陈刺客,问卫戌:我赢了,是不是他就随我处置?
陈刺客委顿在地的心顿时一缩,可怜中带着防备,防备中带着警惕的问:你想干什么?
卫戌也很好奇。说实话卫戌没想到随安会赢,或者换种说法,他没想到陈刺客这么不中用,所以卫戌把随安胜利之后的赌约就给忘了。
随安抿了抿唇,双手绞在一起,心脏猛地抖了抖道:我爹他就只有我一个闺女,我想让他过继给我爹
陈刺客缩胸大叫:我不要。
随安冲他呲牙咧嘴:不要也得要!
陈刺客道:有种你杀了我!
杀了你,在墓碑上也跟我姓,刻上褚秋水之子!
两个人如同相互看不顺眼的公鸡。
卫戌示意陈刺客滚回牢房。
随安想跟着过去,想了想,觉得下次再打,自己未必能打的过他,就抓紧时间练习去了。
陈刺客见不到随安人影,问卫戌:你说话还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