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眼睛,”他说,“和牛犊一样。”
游阳用行动反击,双手从水面舀起水,要泼席冲。
席冲迅速松开手,往旁边退了两步,虽然脸侧了过去,但还是被游阳毫无攻击力的水花溅到了。
他指了下池边的指示牌:“不让在池子里嬉闹,你老实点。”
游阳也觉得这样伤害不到席冲,换了方式,双手交替着扬水攻击过去。
席冲躲着,还不忘说:“你这是小狗刨水。”
刨了几下,效果不大,游阳扑过去抱住席冲,很想在他肩膀上咬一口,愤愤地说:“我到底是牛犊还是小狗?”
席冲后背靠在池边的石头上,看游阳满脸都被水浸湿,头发变成一缕缕,往下流淌着小溪流,心情很愉悦。
他笑着说:“你是小羊,和小白一样记仇,泼你一下水还要还回来。”
没有背后败坏小羊的名声,席冲有理有据,上个月他抢了小白的草一次,还只有两根草,之后又还回去了,可依旧被小白记了仇。
那之后半个月,小白每次见到他都要往后退几步,斗志昂扬地‘咩’叫一声,然后冲刺过来撞他,跟小炮弹似的。
游阳不满席冲说小白的坏话,为它解释:“小白才不记仇,它是想跟你玩。”
“是吗,”席冲看他,抬手掐他的脸,“那你也是想跟我玩?”
“我......”
话音被池边骤然响起的铃声打断,席冲回头看了眼,是他的手机。
游阳也听到了,松开了手,往后退了退,看席冲伸长胳膊去够池边的手机。
来电的人是手下其中一个店长,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听了几句,席冲的脸色就凝重起来。
他从水中直起身,轻拍了下游阳的肩膀,就出了温泉池,裹上浴袍走进房间。
电话打了十几分钟,等席冲挂断电话,把手机关了静音扔在床上,走出去时,游阳还泡在水里。
游阳双手趴在池边的石头上,见席冲出来仰起脸,眉睫乌浓:“哥你要有事就去忙吧,我一会儿可以自己回学校。”
“回什么学校?”
“上晚自习啊。”
脱掉浴袍,席冲重新下了水,舒坦地闭上眼,然后才说:“不上了,今晚在这里住,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学校。”
四周很安静。
席冲睁开眼,侧头看游阳不知何时换了姿势,半张脸都埋入水中,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扑腾了两下,又浮起来,擦了下脸上的水,对着席冲笑起来。
“笑什么?”席冲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