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79 道行一朝丧(1 / 2)

('施若宁准备嫁给谢惟的时候,她只问了赵些清,她从来没有什么可以商量的人。

尽管看上去板上钉钉,施若宁还是忍不住跟赵些清说出她的迷惘,她,究竟该不该嫁给谢惟?

赵些清果断回了她八个字:“财大气粗,你的最爱。”

赵些清,板鞋换到高跟鞋,一直是个混不吝。

这些年,男人在她身边去了又来,来了也去,也没有一个定下的。

614宿舍。

赵些清静静躺在帝陵安排好的房间里,一个人躺在双人床上,这也是段羌的房间了。

姐妹重逢的喜悦已经被她们道尽,她们都已经历经千帆,朝前看才是最要紧。谢惟看上去不在这里,赵些清对施若宁如今的感情生活,依旧充满好奇。她知道施若宁的里子,没有男人靠着,就像不良于行。

听施若宁说,温铮良也在这个基地里,但温铮良竟然不是施若宁的第一选择。

施若宁和段羌站在门口说话,她的眼珠骨碌碌转了转。

赵些清打量段羌,他恣睢英俊,身亦如竹,但可惜,他太年轻了。

施若宁身上的“姐感”很重,身材又是那样不可明说,她在高中里,被学弟告白的次数就比学长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赵些清,从没见过一回施若宁找弟弟的。

她挑了挑眉,看施若宁在演。

施若宁声音温温柔柔,像比例绝妙的甜汤水,她对段羌说:“那床单帮你们铺好了,你们两个人睡,是会挤一点。”

段羌对她低语暗示,发丝微微落到她的面颊:“你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施若宁的眼睛躲了躲,倏忽看见赵些清的视线藏匿着兴奋,一路提溜过来,她在看段羌的腿,在他宽松的运动裤胯间衡量,大胆的凝视。

施若宁忙不迭走过去,话没有重,但眼睛却在默默警告:“赵些清!是段羌愿意帮忙,你才能住进来的,你怎么还没有跟他说句谢谢?”

“好咯,”赵些清收回视线,看着帝陵压抑的灰墙,依旧是大字形躺尸在床上,小脸没有一点正色,“谢谢你!”

“没事。”段羌接受她含糊的感谢,他只是为了博得施若宁的好感。他对眼前躺在床上的女人本能里有种排斥感,这就像他本能里就对施若宁有种亲近感一样。

虽然施若宁介绍她们是姊妹,几年未见的亲姊妹。但段羌却感觉她们的性子,站在他喜恶的两极上。

后头还要跟这个女人共住,段羌觉得真是天降大任。

施若宁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

她不能太在意这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施若宁走后,赵些清就开始活跃起来,正如施若宁感受到的那样,赵些清总会对施若宁的男人有另一层意义的好奇。

消遣,最恶劣的消遣了。

她反而从床上跳下来,盯着段羌笑。

“你多大了?”她问。

这个问题现在是段羌的雷点,他有些不愉,但还是整理了一下情绪答:“十九。”

“天,”赵些清大惊小怪,“那你在两年前,还是高中生啊。”

“嗯,没错。”

“完全是小孩子呢,”赵些清继续道,“那难道施若宁是你的初恋吗?那种女人做你的初恋,会留下伤心的回忆的。”

赵些清是个嘴碎嘴毒的女人,她随便就开始用话语刺探他,一击即中,正如她恶劣地刺中过施若宁每一个前任的痛点。

段羌深黑的眼睛里露出愠色,但想想施若宁一定想他们“和睦相处”,他还是忍下来,用他惯常的笑:“这好像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

“怎么不是,”赵些清也笑,笑得勾人,她走过去,手指含蓄又直白地搭在段羌肩上,“我的意思是,你可以换一个人喜欢啊。”

段羌的身子一下绷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神情也冷了下去。

赵些清好奇他会怎么做的时候,他却无动于衷地转过身,从这间屋子里走出去了。

留下赵些清一脸莫名。

等门重新打开,施若宁蹙着眉无声逼视她的时候,赵些清才知道这小年轻,竟然直接搬救兵去了。

“姐,都是玩笑话。”赵些清举起双手,她也不想看施若宁真的生气。

“你觉得是玩笑?还是看段羌好说话,才故意说这些?”

施若宁眉头紧锁,赵些清才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原来,段羌不是她养的鱼,是认真的啊。

但段羌,也太小了,这不成。

就算不是谢惟,施若宁也能找个年纪相当的来依靠——当然,这个基地里的温铮良也不行,不能吃回头草,可是做女人的重要原则之一。

“好了,”施若宁撇了一下唇,说起正事,也许正事能把赵些清不必要的好奇心分散过去,“我忘了跟你们说,明天会有投票表决。”

施若宁把公选的事情仔细说了一下。连锁反应,这十天里帝陵第一次死了人的事情,也一并说了。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宁姐,你带我出去转转吧,顺便看一下案发的房间,我想熟悉一下这里。”

因为赵些清冒犯到了段羌,施若宁这下也不好再拒绝,明明她刚刚离开,就是故意的。

施若宁只好点头,青年踊跃,并不顿足,先一步出去。

施若宁不放心地看了赵些清一眼,赵些清的薄唇张张合合,但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无声地比了一个动作。

V字。

意思是一把剪子。

施若宁看懂了,但还是跟着走了出去。

赵些清的唐突,被段羌用作了粘人的借口,心思可活络,说不定在哪里添油加醋。

千年道行一朝丧。施若宁竟然会被小她那么多的男孩玩弄于鼓掌间,她替她姐姐不平,她完全没有罪魁祸首的内疚。

断,这种关系绝对要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道暧昧的落锁声。

段羌找到一间暂时无人居住的宿舍房间。

“你这是做什么?”施若宁看着段羌反锁的动作,暗暗觉得不太妙,“不是说好我带你参观的吗?”

他不接她的话,反而看着那地面的角落,道:“宁姐,看来有人到这间屋子里,和我想到了一样的事。”

施若宁看过去,有只拉开的避孕套包装丢在地上,暗示变明示。

她咬唇,耳尖起了血色。

密闭的空间里,段羌把目光重新放在施若宁身上,他突然变成了掌握全局的人。

“宁姐会给我报酬,不是骗我的?”他说得委屈,长腿却跨上前,把施若宁紧紧逼到角落里。

这是连施若宁装傻的机会都不给了。

施若宁的水眸避着男孩的眼睛,她觉得下限要守住的,干脆一横心,问了他:“你想要什么报酬?”

段羌用带有暖意的手指拂过她因慌张而散乱的碎发,在她耳边提出了他的要求。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要求会那么具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具体得让她耳尖红得滴血,似乎他已经这样肖想她无数次了。

施若宁知道她逃不过去。她已经欠了段羌不少人情,看样子,这笔人情账还会继续写下去。

她的眼神颤了颤,还是硬着头皮把衣服往上掀起来,包括胸罩。

她的一对乳房就荡了出来,丰满又翘挺。

段羌几乎一下就被她那对肉欲十足的乳儿吸引住了视线,他先前只能隐晦地想象,现在他目睹到了这样一种美。直白炽热的目光让施若宁的身体颤栗,她感受到他的侵略性。

呼吸逐渐急上来,段羌把自己的卫衣捞了上去,只堪堪挂在脖子上,宽松的卫衣下是精壮结实的年轻身体。

他贴着她,用硬挺结实的胸肌蓄意磨着她的乳,豆腐似的触感让他呼吸一滞。他们是半裸,但又类似全裸的厮磨。乳尖像是被特殊对待,那粉色的乳晕没一阵就蹂躏得变深了颜色,还有乳头也不满地立了起来。

他越是蹭她,邀请她,她就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滚烫热意。

怎么会这么烫?

像是火炉,还是下一秒就要蹦出火星子的火炉。

另一个显着特征,她忽视不了,他下面勃起了。

“宁姐,帮我弄一弄。”他失去了他疏朗理性的声线,他的声线变得喑哑和低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贴贴和磨乳,还不够解他的渴。

见施若宁还是犹豫,段羌俯下身,压得她更紧,干脆把运动裤也拉了下去,年轻硕大的阳具一下跳了出来,几乎打在她的手边。

粗长炽热的性器,就这样比在她的小腹上。

如果他进来,无需几指力,就会插到她的子宫口吧。

他急切,失魂,对这层想象充满企图心,施若宁就会拉响警报,不能把边缘变成了真的性。

他想让她手淫,那她就帮他赶紧解放,再有更深的刺激,施若宁担心自己今天会出不了这道门。

她只好去摸他勃起的阴茎,她对他的长度和形状全然陌生,摸索的态度像是处女。

她嫩如葱根的手一触摸到他,他的两个囊袋就震了震,施若宁不敢再犹豫什么,只能拨开他青涩的包皮,循序渐进揉弄里面的脆弱。

段羌的腰杆微微发颤,他仰头压低呻吟,尽量想装的自然娴熟,还是很容易被施若宁看出破绽。

事实胜于雄辩,段羌凌人的气势逐步收敛下去,他在她手里的物事是颤抖的,他没有经验,即使荷尔蒙再浓郁再有威胁,他的命根还会被她掌握。

“射出来就好。”

施若宁没有停下套弄他的性器的动作,对段羌的隐忍有些怜惜,射精才是男人的快感来源,他快一些射,对她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段羌像是跟他的欲望叫上了劲,他的阴囊鼓胀,腰筋立起,却把施若宁的手当成了另一个包容他的性器。

他要完全占有这个性器。

他的视线有别寻常,他对于性交的原始欲望,以及对她的征服欲,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昭然若揭了。

他压着她,呼吸喑哑急促,如同站立式性交的用力抽插,公狗腰不知餍足,施若宁完全直面着他汹涌的情欲,她远不能承受,说好是手淫,但完全不是,她的私处被他的起伏同频共振,施若宁感觉那就像另一种肉体上的勾引。

只有她自己知道,内裤是湿的。

“段羌……”

她受不住那种咫尺距离的肏弄,手指被他的前液弄得又湿又滑,她不由得出声求他。

终于,手上和胸前都被腥膻的精液味弄得狼狈,施若宁才慢慢平静下来。

但段羌的恢复力让施若宁瞠目结舌,他又勃起了。

这一次他几乎不需要任何指教。

虽然说是报酬,施若宁却觉得还是她亏本生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段羌和施若宁,一同站在一道墓门边。

俊男美女,女大男小,无论哪一点,都值得路人时不时朝他们睇来探究的目光。如果他们的八卦精神再多一点专业度,他们应该还能嗅得出来,他和她身上类似的气味。

下流的气味。

施若宁还不太敢看段羌,那点报酬让他很喜欢,在他们离开那间屋子前,他在她唇上啄吻了一下又一下,两下轻吻,他们还没有深吻过,孩子气的吻,但这种青涩会照出施若宁的卑劣。

段羌却想要她的注意力,他已经恢复如常,对她说:“X市也有地方消失了。”

“你说什么?”这是她从没想过的走向,她的心猛然提了起来,似乎收割长风基地的镰刀,仍有一天会挥到他们面前。

段羌又告诉她:“我在X市找你,找到那西郊的游乐场去。怪我路盲吧,我就发现那游乐园不见了,也是一样的消失痕迹。”

段羌不是路盲,他只是羞于启齿他找她的方式,是不太着调,X市被他翻遍了,他才把希望寄托到这地下帝陵里。

“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异能者?”施若宁并无头绪,她又想,帝陵的人已经知道这件事吗?

段羌却跟她分析:“你应该安心,这样看,他们连游乐园都要,是不是还挺有‘童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游乐园的受众是孩子。她见过的基地,要么不收留孩子,要么看护的原则是后果自负,要么把孩子当成了需要驯养的小畜生——就像温照菱用一根锁链来照看那小女孩石依。

他们拿走了很多地方,医院,基地,但还有游乐园。

游乐园意味着他们会收容小孩子,可能是兼济天下,可能是收买人心,那谢忱不会有太大的生命危险。

往好里想,应该是这样?

施若宁定了定心绪,又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便问他:“当时你醒来的房间里,有一本册子,人设集,你拿走了吗?”

段羌颔首,道:“在我包里。”

“那本册子……”

段羌又言:“那东西有用,但又不是那么有用,我想不会人人都对这个起源有兴趣的。”

施若宁赞成他的想法。

只能说,他们再遭遇什么变异种,会有一个心理预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段羌把手放在墓门上,试着推移,但石门纹丝不动,他向施若宁确认:“现在基地晚上,都会锁这些墓门?”

施若宁点头,手也搭在门边,两个人齐力推了一下,脚底震动,墓门才吃力地往右边挪了挪。

所以要起码两个成年人才推的动。

两个异能者,两个成年男性。

施若宁每天晚上,都会看见他们这样挂上门,落好锁,那锁锈迹斑斑,也只是从这一面卡上,没有彻底锁死。

“看来这个基地负责人的想象力很欠缺,以为这样就能拦得住人进出吗?”

施若宁看段羌上下打量着那道墓门,说的话带着轻视,她道:“你是说用异能打开?如果要用异能,非破坏力打开,还要能恢复如初……”

“如果有姜稚九类似的异能,能用「力」推开,一个人也做得到。”

“你是觉得那个人还会犯案?但即使他/她有异能打开这扇门,想要不被人目击到,再跑到谁的房间里行凶,难度依旧很高。”

段羌思忖道:“如果‘不被人目击’,也是他/她的能力之一呢?或者说,他/她有帮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施若宁没有办法回应段羌的推测。

光是猜测对方有异能,就可以生出无限个答案。

而帝陵大部分异能者的异能非公开,对他们来说还是两眼一抹黑。

“宁姐,彭秀峰在哪里,我也许可以借机去见见他。”

“你要见他?”施若宁对段羌想试探的想法表示意外。但段羌只是对这个基地的安全做出必要的评估,如果有人莫名死去,凶手未知,那这个基地的安全感大打折扣。

就像最后的长风基地……

当施若宁把段羌带到彭秀峰面前的时候,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彭秀峰。

他们被小弟一样的角色带到门口,看到彭秀峰在一面穿衣镜前打领带。

彭秀峰是四体不勤的肥胖富态,他并不年轻,三十多岁的样子,不知道他在穿衣镜前追求的体面是什么。

也许只是旧友死去后,给别人看的不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彭秀峰看了段羌一眼,气场很强,沉沉的目光又在他身边的施若宁身上凝了一下。施若宁在意的却是,房间墙上百无禁忌贴着的裸女海报,光怪陆离的分镜,强烈的男性凝视。

彭秀峰又转回头,不看他们却招呼道:“新人,你的异能是特殊异能?”

段羌自我解释了一下:“我应该是空间异能。彭先生也是空间异能吧。”

彭秀峰终于把领带箍到了适合的长度,他笑了笑:“「字行传送」当然是空间异能,只是这个异能没有伤害,空间异能大部分都是造不成伤害的。你,是我见过的特例。”

这句话平铺直叙,并没有一丝嫉妒和羡慕。

段羌准备好的话,却按部就班的说出口:“明天公选,彭先生想要更多的选票吗?我可以帮你。”

彭秀峰突然停滞住他的动作,这句话,确实在意料之外。

段羌看他有兴趣,低头走进来,走到彭秀峰明显奢侈先进的房间里,施若宁关了门。

她不清楚为什么段羌会开启这样一个谈判。

接触彭秀峰,调查被害者的圈子,段羌做的又远在这之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听起来很胸有成竹。”彭秀峰的眼神打量着段羌,一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未免也太自以为是。

段羌却认为操纵选票不难。

他的能力来暗箱操作——不过是在选民投入票箱的时候,换一张纸。「玩偶之家」的空间里,可以做到。

只要有万无一失的前期准备。

但彭秀峰哈哈一笑,拒绝了段羌的好条件:“你身边的女人看来是妖魔化我了。我在意公选,但也没有那么在意。第二次公选相当于中期选举,我只想先看看这基地的人心向背。你的条件很诱人,不过应该代价不小。”

彭秀峰话锋一转,认为是施若宁对段羌谄媚了什么。

换句话说,彭秀峰不是容易被利诱的人。

段羌和施若宁吃了闭门羹出来。

小弟把门带上的时候,他们还是对死去的吴利来一无所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弟却把他们带到一件房间里。

这间房间,看来是彭秀峰专属的仓库,储备物资琳琅满目。

这样一暗示,段羌开出的条件,对彭秀峰还是有吸引力的保留项目。

小弟对他们说:“两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拿走就好。”

说完,正欲离开,段羌却喊住了这个平平凡凡的小弟。

他给了他一枚晶核,问道:“请问你,彭秀峰和吴利来认识多久了?”

小弟本不想多说,但他瞅了瞅他手里的晶核,又联想到刚刚房间里传来的笑声,也许段羌跟他们老大,是投缘的。

于是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跟了老大的时候,吴利来就在他身边了。”

“吴利来有异能吗?”

小弟果断摇头道:“他没有的。”

吴利来死的那天,打斗痕迹都可以解释,像是两个没有异能的人在搏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弟回答完段羌的问题,也不戒备他们会偷走这仓库里的东西,脚步声渐渐远去。

“你怎么会想到帮他暗箱操作?”施若宁小声问他。

“试一试他的态度。看来,他并没有因为吴利来的死,就想力争这基地的控制权。”

虽然第一次候选,他在前六名。

但前六名也有公开排名的理由,这一点,估计会是温铮国留的后手,这六个人也会有责任大小之分。

施若宁道:“你还坚持认为,那个人会继续行凶?目标是……彭秀峰?”

“时机点太不同寻常了,第一次公选彭秀峰才被选上,吴利来就被杀,示威,复仇,恨意很强。”段羌环视了一下这仓库,继续道,“只是我没有想到,彭秀峰这么不怕,或者说,像一个装睡的人。”

“墓门是温铮国为了他锁上的,也许,彭秀峰也觉得锁上墓门是保险。”

段羌却提出另一个可能性:“也许,在这个基地里,他也不觉得他和吴利来得罪了什么人。”

“可能是吧,”施若宁知道施暴者都有健忘症,她也觉得段羌的推理有可能性,“那个人顺利进入了吴利来的房间里,说明吴利来信任那个人,或者是,不警戒那个人。”

但这层想法,意味着,人人有嫌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投石问路,又是石沉大海。

也许明天的第二次公选,会有新的眉目。

施若宁和段羌分开,就回了各自的房间。

也许是施若宁和段羌有所进展,段羌答应了施若宁拜托照顾赵些清的请求。

黎羿已经坐在了房内,看她回来了,问她:“去哪里了?”

施若宁故作淡定,她已经确认了自己拿湿巾擦过了好几回身子,不会留下段羌的精液味,但黎羿的视线放在她身上,她却莫名生出一种背德感。

心有暗鬼。

“我刚刚出去转了转,遇见了熟人,多聊了聊。”她回避他的视线,就像一个偷情过的妻子回避她丈夫的诘问。

但黎羿这些天,身边有了不少新的眼线。

他们已经把施若宁的行踪告诉给了黎羿,甚至于,她和一个年轻人共处一室很久。

黎羿不明白为什么汇报给他的眼线,会用义愤填膺的语气来告状,似乎施若宁这样的菟丝花左右逢源,亦会引发他们的绿帽焦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羿隼眼眯了眯,只是问道:“你总是遇到熟人?”

施若宁觉得这句话超乎边界线了,黎羿为什么在意她呢?

就像段羌说的,自己应该是他的棋子,而且他的目的依旧在一片迷雾里。

“你总是一个人行动。”她答。

黎羿却笑了,眼睛像快要灭的星,他说了一句寂寞的话,一句施若宁听不懂的话:“真一个人的时候,你才会有方向。”

施若宁的思绪却没有停留在这个男人难得显露的真话上。黎羿坐在那张床上,施若宁想到她藏匿在床垫下的那把枪。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她必须要核实一下。

为此,她顺着那句话走过去,轻轻靠近他。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间封闭的房间,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当女人不理解男人的话语时,女人都可以和男人说一句万用的问句:“你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施若宁清丽的声线,自带讨好感。

施若宁慢慢环住男人的脖子,她的试探看上去笨拙,却像某种食肉花的缓慢收拢,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但猎物从来没有挣脱的意识。

她给了他两层假象。

一层,“她在意他的感受”。

一层,“她对他投诚”。

这两层假象,像她原生的保护色,直觉让她这样做的,但直觉没有教她如此驾轻就熟。

黎羿显然没有猜到她的这一举动,他似乎被她看似清甜无害的香气定住了身形,带着警戒的迟疑,但他没有拒绝。

实际上,他没有拒绝掉她的每一次。

她看见他清明的眼睛。

她闭着眼,鼓足勇气吻住了他的唇,她这样迷惑他。

因为她的腰肢娇弱,会显得更受掌控,那种意乱情迷做到最足,黎羿感觉到她的舌头难得伸进他的口腔里勾引,羞涩又灵活的,等他有意识的时候,他的手已然交织在她的腰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要醒过来,而不是勃起来。

每个饵,里面都会有钩。

黎羿和她吻了很久,他把她压在床上亲吻。

他们像热恋期的情侣一样舌吻,吞掉了彼此的舌津,强大的自制力在某一个瞬间回笼,让黎羿刹了车。

施若宁看着他坐起身,微微垂眼,失落又不再主动,这也无比符合她的人设。

事实上,她感受到黎羿胯间的硬度时,她也感受到背后那把枪的硬度,应该没有被男人发现。

“睡吧。”

他落了一眼在女人被亲肿的红唇,不知为何,他觉得她今天的媚意泛了上来。

却让她更像水中月。

黎羿并不明白他心中憋闷和不自然的感受,他只知道,他的小兄弟,要给时间才能慢慢消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起赵些清,施若宁不知道赵些清这两年是怎么挺过来的。

这两年,她没有异能,还能从谷晴红身边逃离。

但施若宁知道她的脾性,她对这种温情、苦情的问题都有PTSD,她不说,施若宁也不会去问。

她在饭桌上和施若宁咬耳朵,对这个末世基地里的男人评头论足,正如她们少女时期时常不自觉做的那样。

她们行有行规,不会撬走对方的对象,但却可以肆意评判。

赵些清的嘴唇红馥馥,像是专心致志在咀嚼食物,但舌头不打结,说着完全刻薄的话语。

她看见了胡子拉碴的温铮良。

“你的前任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本来就只有一张脸好。你倒是逃过一劫,没跟他干柴烈火、旧情复燃……”

赵些清的扼腕只有半秒,随即脸上又闪烁着兴奋问道:“对了,你和段羌去干嘛了昨天,昨天回来,我看他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赵些清这样连珠炮似的八卦,施若宁也受得住,她依旧细嚼慢咽,给她一个不为所动的侧脸。

事不过三,在赵些清这里也不存在,又问起:“哎,话说,你的合宿对象是谁,在这里吗?”

见施若宁还是闭口不谈,赵些清感到被忽视的郁闷。要知道,这帝陵里能敞开心胸,最快接受施若宁如此复杂的异性关系的人,只有她一个好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些清开始拿出她的杀手锏,她在这鱼龙混杂的食堂里大叫起来:“哪一位是——!”

施若宁赶忙把她的嘴捂上,可不能让她不着调乱折腾。

施若宁不得不把黎羿指给她看,男人很高,身材标准,穿工装却没有散漫感。

赵些清来了精神,盯着男人啧啧称奇,视线的存在感甚至让黎羿也看向她们这里。

“分数很高嘛!那个男人一定是闷骚,你们做过了吗?”赵些清纤指点着下巴,开始发挥她毫无边际的想象力,她的想象力从来不会受到规训和制约,那戏谑的眼睛某个瞬间变成了洞悉,“他一定最想后入你。”

施若宁想把耳朵闭起来,经不住她的语言骚扰,这时,旁边装不认识她们的于甜甜,突然咳嗽了一声。

这一声,把暗示给了施若宁。

她往前看,段羌看着她们走过来。

他笑着,笑意却让人眉心跳,他问她们:“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请坐,请坐。”

赵些清的身上突然生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这是强烈的预警信号。实际上,施若宁远远低估了赵些清的戏精程度,或者说,因为离开那个家太久,她开始忘记那条家训——秘密让女人更像女人。

赵些清不是普通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异能者。

「鸡皮疙瘩」就是她的异能。她能无比准确地感知到自己的危机,比如感知到别人的杀心,或者说致命的事件前。

这个能力像是鸡肋,也像是预言,她肆意妄为的兜底。

赵些清对段羌的反应,像兔子见了鹰,「鸡皮疙瘩」作用起来。

施若宁不太明白为什么赵些清会仓皇而逃,也许,段羌克得住她。

没有理会赵些清的离开,施若宁问青年:“怎么了?”

段羌的目光远远的放在黎羿身上,黎羿反而收回了视线。

这是一种微妙的示威。

段羌心念一动,神色却变得讶异起来。

他的「玩偶之家」,在黎羿身上竟然是失效的,就像拉开弹弓,错位,却连子弹投掷到天边的哪个方向也没有看清。

这是为什么?

段羌开始倒推他每一次发动「玩偶之家」的必备条件,他几乎在下一秒就明白过来,发动的前提条件在黎羿身上第一次有了缺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羿”是一个假名。

虽然他对丧尸的杀伐不需要真名的限制,但对活着的人都需要。

实际上,“羿”这个字,本身就无实义。

就像“羌”,也是无实义的。

段羌为什么叫段羌,他的名字是谐音,是父母为了纪念他死去的姐姐——段蔷,为他取的名字。

但即使是末世,段羌并没有遇到过用假名的人。

等等,段羌的表情倏地凝重,也许他遇到过!

第二次公选如期举行,这次的投票人员上涨到了134名。

施若宁当然没有逃票,而崔秀、温铮行的投票指向也第一次暴露了他们的真实意图。

力保的人换成了黎羿。

非黑即白的选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不想有温铮国、温铮仁的狗腿子在第二次公选里爆冷入选,他们选择了新人来占这最后一席。

大厅里,人们三三两两站着,正在等待最后的唱票结果。

因为段羌的临时发现,他把施若宁叫进房间里。

“那时遇见黎羿,是什么状况,什么环境?你还能想到什么?”

段羌的话,开始逼施若宁回忆,也就是说——黎羿是假名吗?

她的“超忆症”又犯了,现在她已经明白这是异能者进化出来的记忆力,来到帝陵前的记忆开始一幕幕倒退,回忆成了可缩可放的高清影像。

她开始想起,那些只听过一遍、漫不经心的自我介绍。

“有三个人,黎羿,宋玖和蒋陆……”

当她说出口的时候,倏地变得非常明显——数字结尾的谐音,只是那个时候孤单影只的施若宁,并没有深想。

段羌轻轻拍了拍她僵直起来的背,他深吸一口气,说出另两个名字:“余戚七、姜稚九。”

两个在长风基地里,“不得已”,又确实出现的两个人,一个是掳掠来的南区人,一个是他们救助的异能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在这个基地某处,还有他们不知姓名的人,也有带着这样有数字的假名另有目的。

“在长风的时候,你还记得我和谢忱出去过一次吗?”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劲的?”

段羌的眼神盯着她,这一次的猜测笃定下来:“我们去了当时发现姜稚九的大厦复盘,去看那些在顶层被她杀死的丧尸。她猎杀丧尸的方式非常受制于异能,「力」,她必须近战,但又必须规避丧尸的血。”

“如果沾上丧尸血,会感染的……”

“没错,那个时候我们就发现她破坏丧尸脑干的方式,是保证内部破坏,而外部不受损。也就是说,她的「力」——能够隔山打牛。”

“这么说,她的异能可以造成无外伤?”

“无外伤……你想想,是不是和当时部分南区人和B组的死法非常像,可惜那个时候,我们只把姜稚九划进了怀疑的范围里。”

施若宁正欲说出她的揣测,虚掩的门外却爆发出一阵响亮持久的喝彩和掌声。

第二次公选的结果终于出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铮良。

温铮国。

温铮仁。

温照菱。

彭秀峰。

黎羿。

这是第二次公选的六人,排名却发生了微妙变化。

温铮国这一次落后于温铮良,施若宁明显看见了温铮国怒而不言、令人胆寒的神色。

这个男人施若宁在九年前就看得清,温铮国虽然是这一辈最年长的长兄,却始终不是一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男人。

但温家的内斗并没有一锤定音,结果也是一时的,不过这些对施若宁都无足轻重了,她的心绪也完全被段羌的发现搅得心神不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羿隐藏了真名,施若宁跟他的相处变得难上加难。事实上,她和异性的交往里,一直是她,秘密更多。

这二十多天的相处,她还是不了解黎羿做事情的动机。

而她的怀疑,相比黎羿的目的而言,也许是微乎其微的事情。

第二次公选夜,黎羿一切照旧,似乎上榜和票数,对他都没有什么影响。

黎羿倒了他的酒,又有一瓶酒见底。

施若宁看着他的背影,戒备心让她把新的枪藏在了枕头下。

她在床上卧着,抬起脑袋,轻轻问他:“温铮国、温铮良,谁第一,对你有影响吗?”

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她的眉眼柔顺,说的话就像第六感延伸出的问题,说真的,黎羿对她的警戒并不强。他答得很诚实:“都跟我没有关系。”

男人的脱口而出并不能消解施若宁的疑虑,但她胆小,只会把所有的疑虑都压在舌底。

她在累重的问号下,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静谧安详,却在几小时后沸腾起来。

震惊的交谈,肉体的疼痛,凌空的知觉。

施若宁没有进入深眠就惊醒了……

一阵的懵,身体上钝痛持久,清醒滞后,这个房间里的人突然变得尤其多,空间逼仄,人声嘈杂,施若宁完全睁开沉重的眼睛,她已经不在床上,也不在611宿舍。

她在别人的宿舍里!

人压着人,像多米诺骨牌倒塌在一处,这一群人都是6打头的宿舍里的熟面孔。

“疼啊!”

“别挤啊!怎么回事?”

“你们怎么在这儿?”

“这大晚上的,谁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和施若宁一样半梦半醒,但施若宁却被一只熟悉的手提前拉起了身,是段羌。段羌已经恢复了清明,他在施若宁耳边喊她:“走!是空间转移!”

这句话,突然让所有人的抱怨和梦话都静了音。

他们面面相觑,才反应过来,身上那种被击打的疼痛他们是遭受过的——「字行传送」的副效应!

段羌没有跟人解释的义务,他三步并做两步,拉着施若宁就往门口冲。

施若宁在慌乱和困惑里,匆忙抬眼看了一眼门楣,竟然是407。

那407的人又去了哪里?

管不了那么多了!

风吹草动成了不祥之兆!

她和段羌一路快步在墓道里穿梭,因为没有油灯,整个墓道伸手不见五指。

但显然施若宁和段羌并不是打头阵出来的人,人们从不同的房间里涌出,攘往熙来,汇成人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暗无天光的墓道里充斥着脚步声,说话声,还有陌生人抓瞎里相撞的声音。

这个晚上注定没有人睡得着。

“究竟怎么了?”

“墓道门怎么全开着?”

“彭秀峰他干嘛在帝陵进行空间转移?”

“是「字行传送」?”

交杂的人声,才睡醒的声音,抛下了一个又一个问题。

“等一等,段羌。”突然间施若宁叫住了走在前面的段羌,她摁亮手表的光对着地面,那接近墓道门的位置,凉凉的水渗湿了她的鞋。

两人站定,这里已经回到了他们昨日研究的墓门前。

同一个位置,却有水迹,还没有干涸,还在流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冰?”施若宁碰了碰那底部冷到手的温度,惊呼。

原来如此,墓门是这样打开的!掌握冰或者水的异能者,在墓门的底部凝冰,墓门下就制造出了一条天然的滑轨,这样无论是谁都可以轻松地推开。

夜半,这条水渍留下来了,而到了帝陵的白天,这道水迹就会蒸发干净。

段羌的眼神深邃起来,他的猜测成真,道:“看来晚上真的有人打开这扇门,不止一次。”

他们开始查看各个墓门的底部,无一例外,都存在着这样的水迹。

“难道,这个异能者是帮凶?”

就在此时,一声属于男性的凄惨尖叫,划破了这混乱一夜的夜空!

尖叫声,靠近大厅!

无序的脚步声开始变得有方向,有些人往尖叫声处行进,有些人则与之相反的逃避奔走。

实际上,即使再无知,再措手不及,所有人心中已经慢慢把混乱归咎到了一个人头上——彭秀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异能「字行传送」造成了人群被打散在不同的房间里。大型的空间传送,副作用是让每一个被传送的人被肉体的疼痛裹挟,只是这一次,他的异能起点定在帝陵,终点亦在帝陵。

无用功,为什么?

施若宁心中已经闪过了不好的感觉,但又有别的警铃响了起来,牵扯住她脆弱的神经。

刚刚那群熟面孔里,没有赵些清,没有黎羿。

两个“枕边人”,都这样消失在他们身边。

她抓住段羌的胳膊,匆忙喊道:“我要去找赵些清,你快去那尖叫声处看看!”

快,一定要快!

这帝陵里是真的出事了!

没等段羌回答,施若宁匆匆挤入人群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施若宁和黎羿在611宿舍,段羌和赵些清在614宿舍。

他们这些6打头宿舍的新人们,「字行传送」的异能规则判定为一组,进行了传送。

彭秀峰的「字行传送」,每一次的传送都是需要传送的人数均等分,在地图上分成一个“上下左右结构都对称”的汉字。

这一次,他留下的汉字是什么?

他又是因为什么,把传送的目的地也选择了帝陵。

施若宁不知道跟多少人擦了肩,她先赶回了611宿舍,里面没有别人,黎羿也不在,她摸了摸被窝里的温度。

她的还温热,黎羿的床褥却已经冷了。

施若宁十分明白,一个男人离开床多久,才会没有温度。

可能一个小时,可能两个小时,在「字行传送」前,黎羿就不在床上了!

她开始意识到,在今天之前,黎羿也有在夜里消失的先例。

这个男人,真的和这夜里的混乱有直接关系?那她算什么,为虎作伥?还是计算在内的工具人?

“怎么办,施若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些清总会在特殊情况下,对她直呼其名。门口响起了消失已久的赵些清的声音,这打断了施若宁的思索。施若宁循声望过去,看着赵些清抱着自己的臂膀,显得紧张不安,如临大敌。

“你怎么了?刚刚你究竟跑哪里去了?”施若宁上前询问。

“我摸黑出去,天旋地转,是谁的空间异能?”

“是,应该是彭秀峰的异能,不知道他怎么会把基地的人都掉个个儿。”

赵些清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牙齿打着架,净是说些施若宁听不太懂的话:“我现在身上全是鸡皮疙瘩,从来没有这样过的,这里有大危机!帝陵要完了,我们这些虾兵蟹将得逃啊,赶紧逃!出口在哪,带我去出口,姐!”

施若宁以为,她是因为这里突遭的混乱生出的恐惧,也没有多浪费功夫劝,只是把枕头下的枪藏进兜里,揽住她的肩膀往出口走。

帝陵,东西南北四个口,自由进出。

把她送出去,总比留在这帝陵里空害怕好。

而施若宁也莫名生出一股追究到底的勇气,她是要看看,黎羿究竟要做什么?

两个女人越往出口走,越拥挤,到了后面,墓道两侧的油灯已经点上了,但也根本看不见出口的爬梯。

人头攒动,施若宁只能听见前头几个男人在争吵不休。

“我们想出去,你凭什么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通知,现在就不能出去!”

“谁说的?温铮国?温照菱?”

“你甭管谁说的,现在我们基地里的人要一条心,你们现在出去了,人跑了,这基地出的事谁负责?”

这个男人,说的这一句,却炸了锅,被七嘴八舌的反驳。

“出什么事要关着人?”

“你们可以拦,等后头我知道谁拦的我们,第三次公选我们也可以不给他投票!”

“对,不给他投票!”

一时间,人头攒动得更厉害了,民怨沸腾。

赵些清一看这情形,知道这出去是不要想了,只能等源头问题解决。她反而镇定下来,冷眼看这幕讽刺的画面:“真够好笑的,一群异能者,想要出去却不用异能,在那边用嘴皮子打架,你说,滑稽吗?”

唯有施若宁听见了她的嘀咕,但施若宁没有任何话来回应。

赵些清冷然,又道出一语:“他们不是没有异能,只是没有血性。”

没有血性,就还是屠宰场的羊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施若宁也不想再围观这样没有进展、只有声量的争执,她对赵些清道:“回去吧,我们回去再等消息。”

于是,施若宁和赵些清激流勇退,拨开人,疾步又往回走。往回走的墓道里,油灯因为人流来回晃动,消息开始交织,口耳相传,恐慌情绪又有了新的变化。

人们逐渐知道这帝陵里发生了什么变故。

彭秀峰就在刚刚死了!

依旧是乱刀捅死,报复性杀人。但他却在咽气前,使用了最后的异能「字行传送」。

因为她也是彭秀峰异能的受惠者,施若宁此时此刻,已经约莫猜到了他临死前使用「字行传送」的意图。

「字行传送」每一次都会用到一个汉字,汉字的笔画间隔,决定所有人不同的落脚点,而彭秀峰只有在发动前几瞬,知道那会是什么字。

以往,他传送的版图是X市,甚至更远处,这次却只有帝陵。

而帝陵今晚,「字行传送」应该进行了不止一遍,否则他们的肉体不会有那么难捱的疼痛感。

彭秀峰撑着最后一口气还在摸索那个“汉字”,如果没有结果,那根本不需要努力。他们最开始在611宿舍,最后407宿舍,那一定是最后一撇,最后一捺。

他留下了,最重要的——死亡讯息——一字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帝陵大厅最静的日子。

人们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帝陵里打转,他们秩序井然,一一排队,交代这一夜他/她醒过来的位置,以及能证明的对象。

你可以说,局面仍然被温家牢牢掌握。

地上,白布裹尸,浸透了鲜血,彭秀峰臃肿的尸体在那里躺着,只有一个小弟在照看他的遗体。

他抱恨终天,又有好算计,把所有人都拉入了这场不能安眠的谋杀里。

要追查轨迹,施若宁的轨迹很简单,611里睡着,407醒来,能给她作证的也不止一个。

但像黎羿,赵些清这样的人也还不少,「字行传送」开启前不在宿舍里,这些人要接受更长时间的盘问。

他们形迹可疑,但各自可疑的形迹,帝陵一时也没有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耐心。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推演。

推演彭秀峰的死亡讯息。

推演那一个字是什么。

究竟这个字能不能给他们带来真相,谁也不能肯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锁链声拖拽着瘦弱的小女孩,施若宁看见了温照菱,温铮良的妹妹,温铮行的姐姐。

她的面容也经不起这一夜的混乱,明艳变成了憔悴。但她没有像温铮国、温照宜一样揪着人看,盯着人审问,也没有跟温铮仁一样用审视的目光锁在每个人的表情上,更没有像温铮行,沉默放空不知在想什么。

温照菱走到温铮良身边,仅仅是安静凝视,等待他用围棋的黑白子来推演那个字。

施若宁却看出了她的疲惫。

她如果有舍得放弃一切的决心,那她该从这座基地弃逃,就像施若宁和谢忱以前背负愧疚的先见之明。

不要忘了“破窗效应”,不要忘了阿喀琉斯之踵。

不要想着先苦后甜,不要安慰自己能从头再来,不要以为他们能挽回后续所有的衰败。

——“是‘目’!”

终于,温铮良落子无悔,找到了字的角度,一字谜终于被解开。

“‘目’?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人都听见了答案,但答案依旧十分飘渺。

温铮国的眼神却变了,是他提出用墓门来防备夜里有这样的暗害,但凶手又得逞了,愚弄了他们所有人!

他心脏鼓噪,力不能胜的愤怒和耻辱开始裹挟他的心跳,他已经被这场败兴的谋杀刺激得不像自己了。不要重蹈覆辙,这是温铮仁指着他鼻子跟他警告的。

实际上,更恐惧的是他,不能重蹈覆辙!

他开始变成了最正义最强权的那个人,在众人讶异的视线里,他从队伍里揪出了一个老人,那老人身体羸弱,几乎一下就被他突然的举动拽倒在地。

他的杀意凛然,只是拖着那老人干瘦的身体往中央拽行。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众人皆对眼前的一幕猝不及防,他们见证的不仅仅是恃强凌弱,更是温家权威急剧动荡的时刻。

从文明人成为野兽,人类不消一秒。

施若宁看清了,那人是谁?竟然是盲眼的看相老妪,她是这里所有人里唯一目盲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目”?“目”是指她?

苏慧珍从人群里追出来,她叫骂着,身子剧烈颤抖:“温铮国!你在干什么?!阿婆是什么人你知道的,你不知道吗?她怎么拿得了刀,捅死一个男人?”

“呵呵,”温铮国却干笑了两声,他看向苏慧珍的眼神里,已经再也没有了柔情和企图,只有通红的杀意,他转头看盲眼老妪厉声质问,“你的异能是占卜?不是吧,你的异能百分百能言中谁?!那么多人质疑你,那么多晶核你拿着私吞了,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异能——究竟是什么!”

当你怀疑一个人的时候,她的其他破绽,都是你自圆其说的理由。

老妪被男人掐着脖子,却没有反抗挣脱。

她双目灰暗,嗓音沙哑,只说了一句断续的真话:“我的异能是看相,一直都是看相。”

冥冥之中,她感受到自己的末路。

“哈哈哈哈!”

温铮国仰头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越是狂放不止,一旁的苏慧珍就越是心惊胆战。

不能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得冲上去把阿婆救下来!

就在这时,众人却倒抽一口凉气,温铮国紧攥的手掌之中,脆弱的脖颈瞬间被腐化成一根淋血的枯木。

滴滴答答的血,被腐蚀的人体。

人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看见温铮国的腐蚀能力,用在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妪身上。

杀伐无情。

一时间,喉咙大张,尖叫声,逃窜声此起彼伏。

人群变成了不可控制的漩涡,都想要蜂拥而逃。混乱,又是混乱一片!但对于温铮仁而言,他眼色极快,已经看到他们辛苦建立起来的权威开始倒塌。

不怪他作别想,残忍的生存法则是以史为鉴的——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一旦开始了这样的缉凶,他也骑虎难下。温铮国是他亲兄弟,一损俱损,他面对这样突发的局面,只能跟着他一起暴力压制,没有后路。

所以他不得不出手!他的能力是金,已经进化到隔空使用的阶段。

瞬间,大厅四面墓门上的锁,都因为他的异能熔断融合成钢板一块,再也没有了可以推门离开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不准动!都不准逃!我们需要知道凶手是谁!”

温家的话语霸权,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这血雨腥风的时刻,没有人再有心思缅怀那死得不明不白的占卜老妪,他们人人自危,温铮国千万别杀红了眼,他的危险程度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然而。

温铮良没有出手。

黎羿没有出手。

段羌也没有出手。

他们都选择静静看着局势变化,只是段羌走到了施若宁身边保护她。

温铮国闭着眼理了理思绪,当他向独裁者转变的时候,理智却不可思议地回到他身上。

如果不是眼盲——“目”字就只有异能上的线索,他重新开口命令所有人:“从现在开始,从一字打头的宿舍开始,我要知道你们所有人的异能,不得隐瞒,不得编造!我有质疑,必须演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我的能力是「太空漫步」,只是现在的滞空能力只能维持两分钟。”

“我进化出「点石为金」的能力,你如果想要999纯金,我也可以变的!”

“我能感知天气变化……”

随着基地里异能者的能力一项项坦白,温铮国和温铮良等人都发现了这基地长久以来没能察觉到的问题。

帝陵异能者的比例是高,但滥竽充数者却比想象中更多。

废异能。

这比普通人更令人窝火。

至少普通人还存在可能性。

一叶障目,这群废异能者是他需要拉拢的对象?是他要舍命庇护的对象?温铮国的愤怒更剧,内心的轻蔑烧得他更有嗜杀欲。

一个小个子男人,在他面前犹豫不决,不肯吐露异能的时候,他的手又有了草木俱朽的能力。

保持沉默?那就让他痛苦!

这一次,他的腐蚀循序渐进,并没有直接损害那男人的喉咙,直到那男人惨声尖叫,挽回般的说出来自己的异能:“我能看见,别人的喜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这样啊。

难怪他不敢开口。

他在温铮国眼里是怎样的存在,蝼蚁,蝼蚁自己并不想说。

小个子男人成了今日的第二个受害者。

那个凶手,杀了吴利来和彭秀峰。

失控的温铮国,也害了两个无辜的人。

谁会更罪恶呢?

“够了吧。”温铮良沉沉出声,他不能再看着这一切都往不可预估的方向滑过去。

温铮国一旁的温铮仁却开口,道:“怎么?这时候了,你还想着跟我们内讧吗?”

“哈哈哈,”温铮国却不在意地笑,略显有些阴森,“他出不了手,「破窗效应」对我们这些身体完好的人,毫无作用!”

这句话,确实是温铮良反驳不了的。

一旁的苏慧珍仍然陷入阿婆的死,她不再顾及自己面对的是什么,眼泪止不住得泗流,眼神如刀,刀却泣血:“温铮国!温铮仁!你们温家都会有报应的!滥杀无辜,血债会算到你们祖坟上,我们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恶言,在噤若寒蝉的大厅里,显得没有一丝力量。

邪恶盛行的唯一条件,是善良者的袖手旁观,沉默的是大多数。

施若宁出神地盯着苏慧珍快要垮塌的背影,这个场面的沉默,连呼吸都很难的压抑。

此时,却有一人从队列中站出。

一个女人。

一个还没有经受温铮国审问异能的女人。

她身高不高,人也黝黑,相貌平凡,无端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那步伐无声,却像是走了很久朝圣路的受刑者,死,与解脱无异。

似乎觉察到她有话可说,会对这场面产生微妙的作用,施若宁和这里的所有人一样,凝神屏气,不具名的恐慌油然而生。

“是你?”在彭秀峰遗体边颓丧坐着的小弟站了身来,显然,他是认识这女人的。

她朗笑,目光却冷漠到通透,这一出一出的戏过遍,凶手终于自愿走到他们面前,走到聚光灯下,一只擦干净血的短刃从她袖中掷到了地上,她不忏悔,不愤怒:“……我的异能,是「鹰目」。”

「鹰目」这个异能顾名思义,会让施若宁想起她当时借助段羌和赵栋的异能组合起来的情景,视觉缩放,全局尽在掌握,想必「鹰目」也是这样。

所以,如果她用「鹰目」,那正好解释了吴利来死时,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目击者,她可以事先侦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你?是你杀了吴利来和彭秀峰?!”温铮国的逼问,让凶手终于坦白罪恶,但他丝毫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就因为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女人,杀死两条人命?如今,连帝陵都要赔上了吗?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温铮国眼含怒焰质问。

当真相揭开,必须有绝对示众的刑罚。

以命抵命!

温铮国的问题却让女人好笑起来,她咧了咧嘴,无声的讽笑寒凉,承认并不意味着所有冤孽都要告诉无关紧要的人,她道:“我杀了,我认罪了。你杀的人,你认罪吗?”

“你!”温铮国被她一激,却失去了言语,他往两旁看,温铮仁、温铮良、温照菱……双眼俱是阴沉,他看不清了。罪魁祸首是她,她才是罪魁祸首,他的决定是正确的,温铮国重新举起手:“根据基地规章,杀人罪,不可恕。”

他必须结果掉这个女人!

要让帝陵重新回归秩序!

就在他抬手的一刻,施若宁同时听到了几声细微的动作。

因为在意,因为警觉,异能进化后的五感就由面变成线,变成点。她没有用眼睛,她的耳朵却变成了眼睛。

「枪械再生」露出枪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段羌的速度更快!他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取了温铮国的行动能力。

温铮国向女人猛扑的势头一下收住了!胸口——蓦地一凉,他往下看,颤抖的双目充满不可置信。

怎么会?

是谁?

血液冰凉得要流不动了,心脏的位置成了一个洞,一个血洞,幽幽穿风而过。

温铮国茫然看过去,段羌却微笑示意了一下自己。

新人?谁?他不记得……

“你说的,杀人罪,不可恕,”他举起那颗因惊惧猛烈跳动的心脏,眉间的笑意尽是寒锋,“这,是你背弃帝陵的下场。”

他的五指不容置喙地收拢。

催朽拉枯,心脏碾成尘埃,不过顷刻之间,温铮国的身体倒了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报仇了。

大仇得报的她,被关进了短暂收容普通人的禁闭室里。

她的死缓,是因为那拿走心脏的男人。

那男人也不是为了帮她吧。

如今她是罪人,温铮国亦是,解决掉温铮国,另起炉灶,他还能收获大批饱受其害的支持者。

她坐在一片黑暗中央,想象自己的结局,每一种死法,她都不奇怪。

黑暗让声音变得清晰,禁闭室门前,时不时有人来锤门唾骂,她明白,这些都是人们的情绪发泄。

她对这些,都掀不起一丝涟漪,就让她最后做一次垃圾桶。

直到有一个脚步声出现。

然后门外传来的是一个女声,她的声音毫无攻击性,甚至可以说与人为善,她悄声说,像是不忍打扰门内的人:“裴袅?是你吗?”

禁闭室里的女人,没有想到,还会有人用她的名字叫她。

她,刚刚听见了太多污言秽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声问她:“也许我不该追求真相,也不配知道真相。但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杀死那两个人的?”

怎么杀死的?

她仰了仰头,视角里的无限黑暗,并不妨碍她追忆两个男人的死状。

想杀就能杀死啊。

即使搏斗,她是女人,她也是异能者,也有赢面。

“究竟是为什么?”

她发觉这个女人的声音很适合安眠,她的精神迟钝下来,又因为这进一步的追问,被带进了褪了色的回忆。

回忆她姐姐的笑,回忆她们遇到彭秀峰和吴利来时的困窘和饥饿,回忆到她姐姐的失踪后,男人们故作无知的嘴脸。

回忆到她找不到姐姐!

回忆到她在帝陵再撞见男人!

回忆到男人们看见她的心虚和躲闪!

回忆到「鹰目」下他们张皇的唇语她竟然都看得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人,怎么配?怎么配获得人望,怎么配享受特权?

她的愤怒,摧毁了她,公选是导火索,让她再也不能压抑她的怒意。

仇恨因回忆再溢出,她哐当一记砸门,门震了震,碎石灰唏嘘落下,外面的声音再也没响起来了。

被吓走了,胆小的女人。

她才意识到女人真正想问的问题,她怎么打开的墓门?或者说,她怎么知道墓门是开着的?

帝陵里确实有不少活跃的老鼠,夜间活动的习性,这些老鼠在她巡视的「鹰目」下都无处躲藏,但一日一日观察,她才醒悟,他们其实在帮她的复仇铺平道路。

时间是老鼠决定的,她的恨意却一天比一天膨胀。

无所谓了,大仇得报,这样的陷阱踩了也认。

她睡过去,愿她醒来,一刀落下,烦恼再无。

裴袅安静的床下,一道黑水缓缓流出。

从床脚,流到门缝,又从门缝流到墓道里,它如同活水,自有方向,永不干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墓道里没有人,帝陵在这个夜里是惊疑不定的,想必大部分天真的帝陵人还要蒙着被子把他们的玻璃心缝补好,于是它在冗长安静的墓道里横行霸道。

直到,到达约定的地点,一间空房间。

男人早在这里等它,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耗着这沉默。

终于它对这僵持感到无聊起来,水流汩汩作响,变出了人形。

瘦削的幼女模样,竟是温照菱照看的女孩——石依,只是她脆弱的脖颈上没有了沉重的铁链锁。

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隐瞒异能,这并不是谁的专利。

石依知道,按规矩她要以男人为首,但无论怎么想,这次的任务,都是她的作用更大。

男人似乎被女人绊住了步伐,不过石依并不介意,反正她玩得很开心。

天真的童声没有天真的音调,她平静地告知了男人:“裴袅什么都没说出去,看样子,可以留。”

“可以留”三个字,有它特殊的断句形式,他清楚这小姑娘耳濡目染,近墨者黑,是学到了谁的语气。

“决定了,我要让裴袅做【扑克组】的继任者!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好奇男人的名额会给帝陵的哪一个幸运儿,但男人却避而不谈,只对她许下时间点:“22小时以后走。”

石依困惑不解,追问:“为什么?人数不是已经凑齐了?”她可回去还要戴22小时的项圈啊。

男人语气不冷不热,只是道出另一个东西:“四级丧尸的晶核,我要带走。”

一到八级丧尸的划分,是【扑克组】的通识,不是所有幸存者的通识。在这里,是指的那巨观丧尸的晶核。因为帝陵连夜的种种混乱,票选制的奖品依旧有漏可捡。

石依“哦”了一声,既然他说出口,自然也少不了石依的份。巨观的晶核,不会充公,算说得过去的理由,她也不去计较了他真正想做什么。

小女孩嘴角一笑,面上她服从他,她是“十一”,J,他是“一”,扑克上的大小,A1和2是最大的两个数字。

她重新化成了水,消失了,黎羿便往回走。

【扑克组】的空间转移,转移的只会是异能者,空间内所有普通人的命都会被献祭,至少……他经历的所有任务都是这样。

他要让施若宁离开帝陵。

其实最开始,他在帝陵前放下施若宁,他是动了恻隐之心,是想让她离开,但他和她没有任何默契,受害者和加害者怎么会有默契?

施若宁还是进入了帝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步履无声,轻轻推开房门,一道人影已经坐在那里等他。

是施若宁。这夜她熬了夜,在等他。

沉默里,两双眼睛对视。

施若宁有太多问题想问黎羿,尽管禁闭室里的裴袅什么都没有说,但施若宁的疑窦从未消散。

段羌为什么会出手杀了温铮国?是因为,他比施若宁更早,瞥见了黎羿想要狙杀温铮国的动作,段羌只是先行一步阻止,“冒领功”而已。

那黎羿为什么要狙杀温铮国?想必和收买人心分不开。

施若宁并不觉得黎羿有和温铮国一样的野心。来到帝陵,撬动帝陵,他的目的是想要帝陵收归己用?

“黎羿,你带我来之前,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帝陵的种种规矩?你在帝陵究竟想做什么?”施若宁静静地看着他,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

她当然没有什么质问的权利,她还受过他的保护,他的异能还是她发现自己异能的敲门砖。

她只怕,她也在下一秒,咽气得无声无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男人的眼睫毛覆在眼睑上,是浓重的黑,他最后还是没有回答她的任何问题,但他掀起眼看向她,缓缓地对她说:“我会让你平安出帝陵。”

这句承诺的重量轻飘飘,她不敢信他。

“平安出去?我是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吗?”施若宁的情绪激动起来,男人说的“平安”为何会让她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

“黎羿……!”

在施若宁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黎羿却突然健步走上前。

她感觉黑影倾覆,脖间一麻,一剂针就这样打了进去!

那疼痛感如电流一般,她死死攥住他的衣服,什么时候他手里握着针管的?

她的视线最后落到他的怀里,因为那针剂的内容物,她的身体还是软了下去。

——这是黎羿隐瞒的许多事,其中的一件而已。

——他的能力并不是「枪械再生」,而是叫做「武械再生」。

“武械”的定义,冷武器或者热武器,铁撬还是火箭炮,完全取决于黎羿个人是不是曾经用那件物品进行过战斗,如果有,那他就可以再生复刻那件物品。

「武械再生」是依赖于异能者经验和阅历的能力,不仅仅局限于传统武器,针管也是其中一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黎羿把施若宁的身体慢慢放在床上,他重新从背包里翻出一支针管,「武械再生」所有的再生武器都有7天的冷却期限,他得感谢梁时见嘱咐他多带一只针管,尽管那是因为,他觉得黎羿会有人性上的困境。

“宁宁!宁宁!”

她在昏迷里听见男人在喊她,但她的上下眼皮像黏住了一般不得劲。

“醒一醒!”

她的眼皮终于克服重力睁开了,脖颈上被刺入的地方依旧隐隐作痛。

她看见的,却是一脸焦急的温铮良。

因为男人的乱发,她实在看不到对方的眼睛,但他的背后,刺目的天光云影,说明他们不在帝陵里。

施若宁坐起来,茫然看四周,是X市的陌生一处。

“这里是哪里?”她从温铮良的怀里仰起身,说话的声音还是恹恹的。

温铮良看她终于转醒,这才放下心,回:“是一个儿童公园,帝陵离这里很远了。”

“怎么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日出,而是日落,施若宁看向昏黄和蓝紫交织的天边,她竟然已经昏迷了将近16个小时!

“究竟怎么了?”温铮良沉默了一下,不得不告诉她,“昨天夜里,黎羿突然来敲我的门,说是……你有事情,后来,我的遭遇看来是跟你一样。”

黎羿是为了让她平安,才让温铮良来保驾护航?

他可真有爱心。

但她在帝陵里,挂念的人那么多,她怎么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

除非,黎羿算准了她赶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施若宁猛然抓住温铮良的手腕,面上已经露出一万分的担心,她的声音提上来道:“我们要赶紧回去!再不走,就晚了!”

他们一定要走近路回帝陵,但愿熟悉X市的温铮良能做出反应。

好在温铮良并没有质疑她的话,他们互相交付出信任,他信任她的决定,她信任他选的路。

在帝陵里他们的交流不算多,但信任一直是有基础的。

等两人驱车到帝陵的时候,天空的蓝已经转向了黑,时间不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还有天光。

施若宁和温铮良重走那条路,走到帝陵的出入口,不知为何,空气里有浓重的泥土气息,沿路的草坪都湿润润的,没有下雨,地上却是一片泥泞的湿土地。

为什么?

她的脚不自觉打崴了一下,但是她还是及时收住了趔趄。

她和温铮良走到那窨井盖边,两人都惊住,他们分明看见了窨井盖眼冒出的水。

汩汩的,沉默的。

淹没了帝陵吗?

施若宁似乎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实,但这里需要面对这个事实的只有两个人。

突然,她疯了一般冲上去,用力掀开那窨井盖。

等待她的,却是圆形通道里,一张漂浮在水中的人脸!

水中发丝飘荡,石黑的瞳仁就冲着她看,死不瞑目的脸让施若宁错愕失语,那是唐小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的导游麦还在脖间挂着。

她死了。

水淹了帝陵,那里面触目的人类肢体像深海的海草。

施若宁已经不敢想了,这地下成了水井……恐慌感吞噬了她的理智,她捂着嘴呜咽,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段羌、赵些清、文莉莉、崔秀、温铮行……

他们都死在了她的脚下么?

这不可能!

“宁宁。”男人在一旁突然出声,认真叫她。

比起施若宁,温铮良像是看淡生死,他只是在观察那异常的窨井盖边缘。

他第一次把他乱成一团的发捋到后面,日光顷刻就眷恋起他的脸,出挑的眉弓和他的鼻,撑起整张脸的俊逸轮廓。

他说的话实在不像一个安慰:“我可以试着确认帝陵里的死亡人数,问题是,你能接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抬起发红的眼看温铮良,不知道他能怎么做。

温铮良没有解释,只是踱步过去,开始往那个入口投送他「破窗效应」的异能道具,橘色的气锤。

一个,两个,扑通入水,再然后他投入的气锤无穷无尽,几乎是从手中倾泻如瀑,窨井盖口开始源源不断地冒出水来,淹没他们的鞋和脚踝。

总共投入气锤的数字,温铮良了然于心。

乌鸦喝水。

他知道这帝陵的大致容量,再估算他那把气锤的体积,他只是做一个乘除,一个估算。

结论萌生,半晌,温铮良才把他的心算告诉她,结果是:“这帝陵里的人,少太多了。”

施若宁立马抓住了这一丝的希望,急忙问他:“没有134个人?”

温铮良甩了甩手上的水,道:“远远没有,而且应该……好些设施都不在了。”

施若宁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但不能彻底放下。

又是空间转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那一次,跟长风一样的空间转移?

施若宁陷入思索,但温铮良却开始有疑问想要她解答,看施若宁的神情和黎羿昨夜的举动,黎羿跟这场水灾,逃不了干系。

只是,温铮良仍然不清楚,施若宁在其中的位置。

他斟酌用词,正打算开口询问,却听见地底涌动起闷闷的水声。

在活跃,在流转。

两人的视线重新聚在那波荡的窨井盖口,瞠目,水中开始有施若宁熟悉的黑色漩涡酝酿而生。

施若宁这才警醒,原来空间传送没有结束,没有结束!

洪水猛兽,措手不及!

温铮良和她下意识用手臂挥挡,但他们在几秒间就被强力的水柱冲了起来,身体被高高抛起!这水压极强,浑身感觉都要碾下一层皮。他们睁不开眼,水淹进了鼻腔,咽喉也被冰凉的液体呛住。

自此,意识震荡,他们陷入了比麻醉更久的睡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施若宁,会把她和每个男人的初见“归档”。

那个瞬间,可能见色起意,可能一见钟情,有没有化学反应,她用她的直觉归档。

她和谢惟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她心里感觉到异样。但谢惟是高傲又高尚的人,异样会归于平静,所以她直线生活,和温铮良谈恋爱,没有和谢惟再有一对一交谈的机会。

突然有一天,一切开始急转直下。

男人的视线开始变得有存在感。

明目张胆。

他会在酒桌上,突然过问起她的事情,引给她话题,看她作答或者作不了答。

彼时,他们都有男伴和女伴,她和谢惟细碎的交流,像另一个主人和别人家的家养犬,让她胆战心惊,但又可以用小题大作来宽慰自己。

但很快,“猎物”的标签,就被他亲自递到手里。

“空子”变得非常多,这甚至,让闻着味儿赶来的谷晴红喜不自胜。是了,在妈妈那里,女儿们都藏不住秘密。

施若宁莫名其妙的,参与到那个圈子的深处。

温铮良不会在场的聚会,变得多了许多,理由充分,又有时间,她开始有机会学到那些人的喜好——通常那些喜好都是需要学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投机取巧,投桃报李。

谷晴红利欲熏心,踌躇满志,正准备让施若宁像一枚针,不露痕迹地扎在那大片的沃土里。

妈妈的算盘啪啪作响,无所不用其极,施若宁会更累。但当谢惟不打招呼的出现在她学校里的时候,她才觉得,没有比这一刻更累的时候。

所以,谢惟第一次把暗示说出口,施若宁静了静,终于问了他:“你为什么作践我?”

施若宁知道谢惟想跟她睡,但谢惟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偏偏,她算是要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施若宁擅长把自己的伤口,用作割伤别人的刀。所以这句话,问住了谢惟,也稳住了谢惟。

谢惟如果因为她的话,收敛了一些,那她应该千恩万谢。

日子一天天验证,如她所愿。

他们恢复成陌生人,只是没有用的默契多了起来。

谢惟对她和温铮良云淡风轻的揶揄,他和女伴点到为止的暧昧,都有了别种意味,好在施若宁忍性非常。

那一年的除夕夜,施若宁和他们在一起跨年,江畔烟火,最肆意挥霍的一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施若宁心境却很不同,她知道,这一年过去,她就二十一岁了,进一步的解释,她能利用上自己青春的时日又不多了。

众人喜乐的欢呼声中,盛放的烟花应接不暇,她没有看到最后,因为新年的第一秒里,她得到温铮良王子般的吻。

那个吻浓情蜜意,但施若宁还是祈祷他多爱她一点。

最好要盲目,最好要偏听偏信。

她这么恶毒的新年愿望收了尾,离开温铮良的怀抱的时候,她移开眼,依然看见谢惟的目光攫取住她的全部。

无处遁形。

一双情欲退,一双情欲起。

她才明白过来,他不仅没有收敛,还很会藏,也许以前,谢惟就是藏得住的。

有些招,对一个人你只能用一次,她黔驴技穷,他又穷追不舍。

一如第一次他突然把话题抛给她,新的一年,她又要在胆战心惊里度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施若宁感觉自己像在做一个清醒梦。

她在发烧,身体沉重,如同被几百斤的石担压着,但她的意识却是一下就理解了当下这个状况。

她躺在床上,时不时有人掰扯她滚烫的身体,查看她的状况,旁边还有人在交谈。

是两个男人。

她听见了黎羿的声音,他似乎在向谁解释,或者说是在说服谁——“我打算,引荐她去扑克组。”

“你疯了?”回答他的男声克制但仍有怒意,他压低声音,“我问你,谁来替你买单?这里的任务马上要彻底结束了,这时候你不带个得力助手过来,让一个异能不明的女人进来?”

“得力助手,你想要什么样的得力助手?”黎羿漠然地反问,“就异能的杀伤力而言,段羌和温铮良的能力是头等,但一定会分配到其他地方,参与扫尾工作。其他人的异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施若宁的意识,抓住了“扫尾”两个字眼,她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不会是什么干净差事。

她奋力想要起身,再不济动一动她的眼皮,但身体丝毫不听她使唤。

应该是那帝陵深处冲出来的狂流,谁的异能,把她和温铮良都卷入了空间转移的终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逃不过的。

但从长风,到帝陵,她也绝不会想到自己就这样从血流一地的观众席,穿梭到了后台。

碰到了空间转移的始作俑者们。

两个人的谈话还在继续,施若宁除了静听男人间的谈话,也什么都做不了。

“你再冷静地想一想!帝陵里,除了她,还有没有用得上的异能者。”

“……至少,我可以确信她,不会是另一个姜稚九。”

“呵,你对女人的判断我现在一概不会信了。算了,即使你力保她,她能不能进扑克组,拍板的是那个人。”

很快,男人们都沉默不语,他们似乎在等人。

施若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身体始终没有松缓下去的迹象,发烧,加上对未知的恐惧,她的身体依旧僵直地仰躺在床上。

终于,有一个人推门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施若宁并没有听见黎羿和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只有衣服摩擦声窸窣。

他们没有问好。

“她是施若宁?”

“嗯。”

后进来的也是一个男人,施若宁能记下来的特征,只有他的嗓音。

不低沉。

是明亮的。

他的嗓音让施若宁在高烧不退里,莫名遐想到了三个有声画面。

古寺,僧人,诵经。

教堂,神父,礼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在深夜广播里,能抚慰寂寞女人的男主播。

“还在发烧?看来,她的异能很稚嫩。”

这句话,该是打破这寂静的,但没有人接话。

黎羿转而把目光投向男人的手,那是一双好看矜贵的手,也是一双擦不净鲜血的手,因为他无名指上的戒指,先入为主,他错判了施若宁的戒指。

黎羿的心莫名紧了紧,他知道施若宁会面对什么。但他还是为施若宁开了这句口:“这次服务营的招募名额,我想给她。”

“哦?”那戒指闪了闪,他的手却还是放松地垂着,他的笑意淡淡的,“你的口味又变了?”

上一次让他开尊口的人,招揽到扑克组的人,是姜稚九。

这种男人间的揶揄,从这个男人圣洁的口中说出来,如同一座天使雕塑在诡笑,违和感十足。

实际上,他震慑他们的,就是这样一种挥散不去的“违和感”。

黎羿并不擅长说服别人,他正想着怎么给施若宁的经历增色,男人的出手却并不迟疑,他注视着女人脆弱的面容,平静地说:“说不定,‘服务营’是需要这样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

黎羿阻止的话音未落,男人的手已然放到施若宁的头上。

施若宁感觉到那个触感。

她忐忑,头顶的重量是轻如鸿毛,甚至不像男人的手掌,那让她发怔。

头脑一白,无端想起一句毫无关联的诗句——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与“仙人”、“长生”这样仙气缥缈的词汇截然不同,下一秒,她感受到切实剧烈的贯顶之痛。

要把人整个剖开!

她呻吟出声,那男人的手变成了一柄降妖除魔、无往不利的金刚杵,她成了孽海茫茫里被他看穿洞悉的妖孽。

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看”字。

她的回忆不断回放回温,她痛得就要睁开眼睛醒过来!

人是会篡改记忆、麻木生活的动物。

那个男人却一定要借她的眼睛,看清她的所有,她自负下的自卑,她自尊下的自恶,她的理由和借口,她的黑白谎言。男人的异能是扭曲作直,窥见万象,什么都没有逃过那一双眼睛。

她开始淌泪。

回忆里的她,在男人的奴役下,已经离原点很近很近了。

原点的记忆,是童年里第一次见证难以消化的死亡。

所以她看见了。

所以她记得了。

那个时候她亲生母亲断断续续,喘不上呼吸的惨状,她闻见了空气里腐败的气味,她手里还捧着一颗她从外面捡到的黄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目睹死亡的过程,是滴水刑。

原来,这个男人的能力,是“褪色”。

须臾的好时光,他不留情面褪净了色,生存的痛苦就更明晰。

“「母螳螂」……”

看到原点的他,诉诸于口的却是施若宁近日才摸索出的异能。

由三个男人来解析她这个的异能,这对于躺在床上的施若宁来说,是她浑身赤裸。

比起初入帝陵的那阵子,这里更像视奸。

尽管三个男人并没有那样的视线,但她在承受。

“听起来很有意思,不是吗?”施若宁听见男人的笑,笑声清朗,隐在了潺潺流水般的嗓音下,他那瞬间的笑,让施若宁明白了他确实是会从他人的悲剧中汲取到养分的那类人,他一字一顿,给了施若宁宣判,“她可以留在‘服务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秒针嘀嗒,在耳边越来越清晰。

施若宁从昏睡中醒来。

身子明显是轻了不少,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属于异能者的自愈能力使得烧退得干净。

从昏睡中醒来,势必要回想起很多东西。

男人带来影响的此时此刻,犹如童年时的彼时彼刻,她亲眼见证了亲生母亲的死,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做不了。

她的亲生母亲,只有生,没有养。施若宁始终不明白她母亲为什么要生她,既然没有钱,既然没有爱,也许生她,是为了讨要钱,为了讨要爱。

童年的很多疑问都是那样戛然而止的。

她母亲暴毙在家里,而她在五岁时就被送进了福利院。

然后遇到谷晴红。

施若宁努力把思绪甩在脑后,抬起眼皮看,看到的房间是暖色调的。

黄灯光,花纹墙纸,井井有条的陈设,看布置并不像是随意拼凑出来的临时居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帝陵那样闷湿阴冷的环境里待得太久,突然换成这样的环境,就连鼻子也通气不少。

叩叩两声。

门及时地响起来,但没有人说话。

“谁?”

施若宁的身子动了动,吃力站起来,外头还是一片寂静。

她细看了一眼那门缝底。一道光,无比完整,不闪烁,她还是选择推门出去。

当脚步迈出门框,施若宁才发现,这个地方是十分特殊的。

脚踩地面,不是什么高楼大厦,像是一个野营地。草坪地上,草地的颜色枯黄败色,俨然有些入秋的萧瑟。

而她概念中的温馨房间,却是由一个小巧到只容一人的帐篷包裹住的。

她往“屋外”看了看,又回“屋里”走了走。

身前,踏出这门,草地上都是一座座搭好的单人野营帐篷,统一的白色帐篷,但是回过身,帐篷的拉链门里,却是足足有十几平的宽阔一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螺蛳壳里装道场。

感觉像是野营帐篷里的狭小空间,和地球上某一处的民宿房间置换了。

施若宁已经见识到了形形色色的异能,但这种整个“基地”范围内的空间置换,还是一种超越她想象的大手笔。

这手笔,同样让她的心莫名发沉,望着一座座肃穆安静的白色帐篷,她并不敢多走动。

她视线下移,门外,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码好几件女性的衣物。

施若宁焦急翻看手腕子上的表,她已经睡了一天以上,衣服也没有换过,因为发烧闷出了汗,身上确实有不适的感觉。

左右看还是没有人声,她犹豫了一瞬,把衣服拿进了房间里。

叠好的衣服,乍看没有任何问题,但她展开一一拎起来查看,沉默里,脸上却浮现了一丝被轻薄的愠色。

末世里,要行动的女人绝不会穿这些。

与其说裸露,这些衣服更强调曲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手里的一件正肩袖,XS码,看上去很正常。施若宁却无比清楚,她不会穿这种正肩袖,她宁愿穿M码,垮一些肩,这样一件小T,只会把她的腰勒得更细,然后,胸部显得更……瞩目。

她又找了一条牛仔裤出来,试穿。

腰臀围都无比吻合。

一般的牛仔裤,恰好包住她臀围的,腰围往往会宽上三四寸,这条却没有。

施若宁泛起了一种被别人无声窥视的恶心感。

比起语言和视线,这份“礼物”更有压力。

感觉是一寸寸看遍她身体的那种窥视。

是谁,是谁在窥视她?

此时,门又被叩响了。

她心里搅着烦乱,便不再在意什么谨言慎行,直接出声询问:“谁在外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次,门外的人回答了她:“我,黎羿。”

施若宁把自己的情绪努力压了压,吸口气,把衣服叠好,只能试穿着的那条凸显女性曲线的牛仔裤,走到门口去开门。

她戒备他,只拉开一条门缝。

她挨到男人黑如点漆的眼睛,因为男人高,她只能抬起头质问他:“这里究竟是哪里?”

男人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她换了一条牛仔裤。

但黎羿是纯直男,他暂时不会察觉到那裤子心机和不省心的地方在哪里。

“你在换衣服?”他扫了一眼她两条修长的腿,声线正常地问,她留的门缝却更小了。

她执意抛出自己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他却换了一种软化态度,对她低语:“让我进去,我会跟你一一解释清楚。”

这种软化态度,其实比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时候,有人味多了。但施若宁哪里不熟悉这种腔调的,他不熟练地哄她,越是会显得她弱小又胡搅蛮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冷静地想一想,黎羿确实没有真正伤害到她的生命,只是他和他背后,都有许多谜团。

她沉默不语,但还是拉开了门。

男人长腿走进来,还是那件衬显他高大体型的灰黑色工装,肃穆,身如雕塑。他却急于确认一件事,他看着她的眼睛问她:“你的异能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觉醒的?”

他送她出帝陵,她又回来做无用功,但她有异能,还是救了她一命。

施若宁躲闪了一下视线。

确实在帝陵,黎羿深不可测,所以她奉行着“说谎会让她贬值”的道理。

但现在,她可不可以说谎呢?

如今的施若宁,已经同样体悟到谢忱之前觉醒异能的心得体验。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但也要有路才能走,「母螳螂」的异能规则有如传承记忆一般,慢慢在她脑海里浮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所以那时候,你就复制到了我的能力。”男人站着,她坐着,异能的难以启齿,让他们的攻守又有了变化。

他只看见她战战兢兢的睫毛,水眸只敢朝下看。

但她心里发涩。

承逢雨露?

她该这么感激他吗?

她破罐子破摔,重复了一句她先前的话:“我不知道我异能的副作用是什么。”

「母螳螂」的副作用……也许会有副作用,也许会波及到黎羿。

这一点恫吓,怨怼他的所有隐瞒,黎羿却没有听懂。她想让他后怕一次,但他的神情从来没有动摇。

黎羿默默走到她的床头,从她的床头柜里,翻出他给她的枪袋,里面还装着她当时机缘巧合之下变出的那把贝雷塔手枪。

她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只见黎羿扣动扳机,直往地面射击。15发,砰砰的枪声震得施若宁心脏直跳。

但正如施若宁发现的那样,这个帐篷里的空间是来自它处的,枪弹对地面的破坏没有抵达地下的一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施若宁的房间地板只是多了几个弹痕。

射完所有子弹,那把枪就在黎羿的手中消失了。

他看着手心,神情晦暗不明,不见喜怒,他低声道:“看来你复制我的「武械再生」,能完全复制。”

黎羿并不是第一次见到类似“复制”、“盗用”他人的异能,这服务营里不就还有一位……

但那个人向他证明了,这样异能的局限性很大,像施若宁这样百分百复制别人的异能,甚至还能跟原异能者还能共通……

十分罕见。

不,她的异能从“前提条件”开始就很罕见了。

施若宁一知半解地瞧着他,问:“完全复制?”

黎羿颔首,只是在帮她分析透彻她的异能,道:“每种武器再生,冷却期7天才能新一轮再生。很意外,你「武械再生」的贝雷塔,我也能收起来,这就好像……我们在共用一个指纹。”

共用一个指纹。

这听起来很暧昧。

但施若宁并不想和黎羿有这样命运共同体的未来,她还是渴望回到她安全的壳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谢忱或者段羌身边,就像活在末日的定格里,平淡归平淡,那会更有安全感,而不是在一个诡异又暗藏玄机的帐篷里。

“黎羿,”她又一次追问他,声音发颤,“我现在到底在哪里……还有,段羌、温铮良他们在哪里?”

黎羿默了默,声线低沉如闷鼓,却说了一个让她语塞的回答:“我们在‘平真会’的服务营。”

平真会?

施若宁对黎羿,第一次有种沟通不畅的阻塞感,以前他是少言寡语,但没有这种阻塞感,当下直直地堵在她的心口处。

别人问天你答地。平真会是什么?

似乎看出她眼神里的不服气,黎羿突然笑了一瞬,寒温落阔的眉眼显得更深邃。似乎她逐渐有了他当时初入营地的感同身受,这种同类的转变,在施若宁纯质白皙的脸上昭昭。

他对她会有解释,但他必须要斟酌用词。

因为他的理智,他说出口的话,都必须对“平真会”忠诚,这就是「执念置换」的结果。

黎羿目光清彻,耐心解释道:“平真会,全名是‘万众和平真理联合会’。信众表面上都是一群基督徒。也许,你以前在新闻里听过,它在全球范围内都有政治影响。末世以后,平真会的影响变得更深远,尤其在华夏。这里就是隶属平真会的一个服务营,你的朋友按照流程,会分配在别的地方里。”

施若宁不信宗教神鬼,更没有听过什么“万众和平真理联合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像黎羿这样特种部队出身的人,怎么会为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邪教服务?

但他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口,施若宁还能深究吗?

单从一个宗教组织入手,是很难摸清关键的,施若宁也许应该循序渐进,她的眉头紧蹙,想起了段羌的推测:“你的名字是假名?你们的名字里是都有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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