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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坐下,他原形毕露地轻“啧”一声,“吵死了!”
桃夭有些疑惑,“哥哥方才,是在相亲吗?”
许凤洲不置可否,顺手从书柜底层抽出一本书。
正是云晴上回看的那本医书。
许凤洲随意翻了两页,嘴角微微上扬。
还真是笨得很,藏东西都不会藏。
桃夭眼神里流露出担忧,“若是哥哥成婚,那云晴姐姐怎麽办?”
“什麽怎麽办?”许凤洲顺手将那本书放在自己专门存放重要信件的柜子里,随口道:“待我成婚后,擡作妾室便可。”
桃夭正欲说话,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云晴姐姐来了!”
许凤洲回头,果然瞧见云晴提着一个八宝食盒出现在门口。
外头日头有些大,她本就瓷白的一张脸几乎与雪融为一色,一对黑漆漆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湿漉漉地,就跟哭了似的。
许凤洲抿着唇,下颌崩得很紧,就连妹妹走了都不没注意。
云晴见小小姐走远,这才拎着食盒入内。
一打开盖子。
一股子诱人的鸡汤香味弥漫开来。
许凤洲闻着味有些饿了,扫了一眼那汤盅。
清亮的鸡汤上头浮着红枣与枸杞,让人看着就食指大动。
他这才想起今早出门前,她曾说过要炖些药膳给他暖胃。
他一时又想起她昨夜为照顾自己,几乎一夜没睡,熬得眼睛都红了,一颗冷硬的心不免有些动容。
若是她真闹起来,那他就多许她些钱财。
毕竟,他已经用惯她。
谁知她只是把手放在他胃部,擡起满是忧色的澄澈眼眸,“还疼吗?”
许凤洲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把她抱坐在腿上,神情慵懒,“饿疼了。喂我。”
云晴浅浅一笑,勺了一勺鸡汤吹凉,喂到她嘴边,小声抱怨,“公子下回莫要吃那麽多酒。”
许凤洲“嗯”了一声,张嘴吞了下去。
一盅鸡汤吃得干干净净。
云晴一边拿帕子替他擦嘴,一边好奇地问起宴会之事。
许凤洲心不在焉地应和着,轻吻着她白嫩的脸颊,说不出的舒心。
他眼睫生得极长,刺得她脸颊有些痒。
云晴伸手去推他的脸,反被他捉住两只手背到身后去。
他故意用眼睛去蹭她的脖颈。
云晴被他逗得“咯咯”笑起来,讨饶,“阿耶,痒!”
“又瞎叫!”
许凤洲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温声道:“明日我要带妹妹去大慈恩寺还愿,可想去?”
云晴一听可出府,哪有不答应的道理,高兴得不得了,“许二叔,真好!”
许凤洲挑眉,“光是嘴上觉得我好?”
云晴圈着他的脖颈,羞涩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许凤洲在她离开前,一把捏住她的下颌,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吸吮。
原本只是浅尝则止,谁知亲着亲着便有些忍不住,将她压在书案上。
她忙制止,双颊绯红,眼睫颤得厉害,“不,不要了。”
自他回来后,她总也起不来床,秋霜都笑话她了。
他拨弄着她脚踝上叮当作响的金铃,“不许不要,不然明日也让你下不去床……”
云晴真怕他会这麽做,偏过绯红的脸颊,任由他为所欲为。
他却不许她偏过去,捏住她的下颌,让她看着自己是如何要她。
一直折腾到暮色四合,许凤洲才放过她。
云晴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听着他如同战鼓一般的心跳。
大约休息了两刻钟的功夫,许凤洲起身更衣。
他一边扣着蹀躞玉带,一边道:“今晚我要陪父亲与妹妹用晚膳,你自己用晚膳吧。”
云晴偏过脸看他一眼,哭红的眼湿漉漉地,乖得不得了。
许凤洲俯下身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方起身离去。
云晴躺了约有两刻钟的功夫才缓过劲儿来,想起答应小英的事儿,撑着疲累的身体从床上起来。
这会儿暮色四合,书房内暗沉沉。
她举着烛火在书架上找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她的那本书医书。
她一脸疑惑地蹲在书架前。
明明昨日她就放在这儿了,怎会不见了?
*
许凤洲用完晚膳后被父亲留下来吃茶。
许相爷打量着与自己年轻时容貌相似,但是性情截然不同的儿子。
他还很年轻,一出生便拥有旁人穷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权力,财富,地位。
也不曾尝过失败的滋味,眉眼间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许相爷成婚晚,亡妻身子又不好,年近三十才得了这麽一个宝贝儿子,难免过分宠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