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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眼就认出那只玉镯是云晴的。
当日云晴见她喜欢,非要送她,说给她添作嫁妆。
但这麽贵重的东西,她哪里敢收。
如今云晴好端端地将这只翡翠玉镯留给她,人却不知所蹤。
秋霜联想到近日发生的事情,总觉得云晴跑了,可这话她哪里敢说出来。
许凤洲冷冷吩咐春明,“即刻命严亭带人去找!就是将城里翻一遍,也要将人找到!”顿了顿,又道:“去问问今日守城的侍卫,今日有什麽可疑的人出城!”言罢,头也不回地朝府门外走去。
守在府门外的一衆人一见他来,以为他出来迎新娘。
虽出了些岔子,好在吉时并未过。
喜娘刚要张口催促他迎新娘出轿子,却见他竟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打马离去,将新娘子就这样晾在府门外。
观礼的一衆人彻底傻了眼。
这,新郎官是怎麽回事儿?
这时也不知有谁喊了句,“还不赶紧入府禀报相爷!”
*
许凤洲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平日里同他闹,他都由着她。
今日他要成婚,她竟然也敢同他闹。
待会儿等见着人,他非好好收拾她不可!
他一路马不停蹄,不出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梨花巷的家。
此处服侍的婢女没想到他竟然会来,错愕得连行礼都忘了。
许凤洲冷冷问道:“她人呢?”
婢女一脸茫然,“姑娘不是前几日随公子回府了吗?”
许凤洲闻言,心中狠狠颤了一下,“她今日不曾过来”
婢女被他难堪的面色骇到,赶紧摇头,“今日奴婢一直守在府中,姑娘不曾来过。”
话音刚落,许凤洲已经大步入了后院。
后院里静悄悄,平日里总喜欢坐在秋千架上看书的少女果然不在。
许凤洲一把推开房门,希冀着她此刻就躲在屋子里。
只可惜屋子里也静悄悄地,空无一人。午后的阳光照射进来,尘埃在阳光里飞舞。
许凤洲检查了一遍屋子。所有的衣物都码放的整整齐齐,一件也不曾少。
也许她只是不开心,出去散散步而已。她在长安除了他,非亲非故,要是真走,怎可能一样都不带。
许凤洲在屋子里转了一会儿,眸光落在妆奁台。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拉开放首饰的抽屉。
里头整齐摆放着珠玉首饰,一堆用黄金铸成的小玩意儿,码放的整整齐齐的四十两银子,长命锁,以及一张价值一万金的银票。
最上头还搁着一封书信。
许凤洲看到书信的那一剎那,心里狠狠颤了一下,手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她那个人一向话少,就连写信也是如此。里头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所有的东西已归还,愿公子长命百岁,夫妻恩爱和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她跑了!
许凤洲的眼眸一瞬间拉满红血丝,难以置信地盯着手里那纸薄薄的书信,足足有一刻钟的功夫才回过神来,一把抓起抽屉里的银票,仔细看了又看,也不过是普通银号的银票而已。
上回的银票他早已经拿走,首饰也全部都在这儿。
她这一回又是哪里来的钱?
许凤洲攥紧了手中的书信,喉结不断地滚动。
这时外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是严亭。
严亭道:“派去的人将城里搜了一遍,并不曾寻到云晴姑娘。”顿了顿,又道:“守城的侍卫说,今日出城的人里,唯一没有查验过的只有崔世子的马车。”
又是崔锦年!
许凤洲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他此刻人在哪儿?”
严亭忙道:“西园。”
许凤洲闻言,大步走了出去。
去西园的一路上,许凤洲还在想。
她定是又同他闹脾气。
不过这一回她闹得着实有些大了,他非常不高兴。
若是她老实地待在西园里等他,他就原谅她这一回。
她年纪小,又那样喜欢他,他总要多让让她。
毕竟,他们还要过一辈子。
她说了会等他回家!
半个时辰后,许凤洲终于在西园的一处花园里,见到正在陪华阳县主下棋的崔锦年。
崔锦年压根没想到许凤洲竟然会在新婚之日追到这儿来,满脸的错愕。
许凤洲一句废话也无,压抑着怒火,“你把她藏去哪儿了?”
崔锦年故作惊讶,“谁?”
许凤洲大步上前,一把捉住他的前襟,咬牙切齿,“我再问一遍,你将她藏哪儿去了!”
崔锦年嗤笑一声,道:“怎麽,许侍从这是新娘子丢了?还是说,小晴妹妹不见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