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殷垂下眼。
身后的人突然矫健的窜出来，站在离她一米多远的地方，跟摇着尾巴讨好主人的狗一样，殷勤极了：“翠娘，你要出门？”
翠娘想白李三一眼，她难得换了鞋子，不出门难道就是为了图累的？
但，余光瞥见还有其他人在，还是勉强点了点头：“顾姐姐家的虎子满月，我去看看。”
“不是还有好几天吗？”
翠娘……竟然记得比她还清楚，可恶！
她皮笑肉不笑：“我跟顾姐姐是什么关系？能跟其他人一样当真赶在满月那一日？”
察觉出翠娘有几分生气的样子，李三慌乱的解释：“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弟弟今日才回来，你又没提起说，这让我……让我……”
他说着说着，目光落在李暮殷脸上：“阿弟，你在家等我一会儿吧，我先把你嫂子送过去。”
“哎呀，不要你送。”
翠娘皱着鼻尖，娇软的嗓音里带着不耐烦，但听起来还像是在撒娇一样。
“我又不是没长腿，自己能走过去的。你难得跟阿弟见到面，还是先陪阿弟吧。”
“那怎么行？从这里到城里，要走一刻钟呢。翠娘肯定会累坏身子的。”
翠娘第一次那么讨厌李三的殷切服侍。
她叉着腰，学着村头的王大婶跟人吵架的姿势：“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就要自己去！你跟来的话，我……我就不理你了！”
见李三久久没反驳，翠娘昂着小下巴，得意的笑了笑，然后扭着身子出了大门。
李暮殷目光失神了一瞬，然后落在李三还未从痴迷回神的脸上，眉头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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