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玉鸾戴上漆黑的帷帽,他甫一踏出珍香楼,身後忽然伸出一只手,拉着他的手向另一边走去,他回头隔着黑纱一看,正是楼月璃。
楼月璃的步伐极快,玉鸾几乎要跟不上他,二人一前一後地来到小巷里,楼月璃随手扯下玉鸾的帷帽丢到旁边,急不及待地抬起玉鸾的下颔,玉鸾也立刻送上檀唇,他实在等不及了,连多等须臾也会使他活生生地疯掉。
明明不是第一次跟楼月璃接吻,但玉鸾似乎永远不会餍足,彷佛黎明之後便会迎来生命的终结,他再也没有机会拥抱这个男人,说出那句他早该在许多年前说出口的话。
一片雪花溶化在缠绵的唇瓣之间,温热的雪水如同泪水般带着淡淡苦涩。
楼月璃把玉鸾紧锁在怀抱里,放肆地掠夺玉鸾的气息。他磨蹭着玉鸾的唇珠,使玉鸾全身发热,不自觉口动樱桃破。楼月璃的攻势愈发猛烈,他用力按着玉鸾的後脑,灵活的香舌直捣黄龙,化作柳条反覆舔弄每颗晶莹雪齿,再从喉咙口一直舔回齿间,尽情翦花挑蝶。
喉咙好像也跟肉道一样,藏着一个神秘的位置,轻轻一碰便会崩溃失守,楼月璃的舌尖反覆逗弄玉鸾喉咙里最脆弱的敏感点,毫无知觉的牙齿现在甚至比乳尖更敏感,玉鸾不自觉发出娇软的呜呜声,他早已香云微湿绿弯鬟,明眸渐开横秋水,脸如杏苞半开香,眉似柳带全展绿,含不住的银涎从嘴里流出来。
「怜绪……怜绪……」楼月璃缠绵地呼唤着玉鸾原来的名字,他细细啃咬玉鸾的唇瓣,把唇瓣咬出一排浅浅的齿印,如同嚼烂樱桃。
这两个带着神奇魔力的字瞬间使玉鸾娇扶不起,幸好楼月璃及时把他捞到怀里。玉鸾柔若无骨地挂在楼月璃臂间,水眸烟雨半藏,腻云低嚲,枝柔腰袅娜,余香才润鸾绡汗。由於喉咙里被塞着东西,轻微的窒息感如同黑布般笼罩着玉鸾的理智,让他依稀觉得自己在以唇舌侍候楼月璃。他乖巧地以嘴唇包裹着牙齿,撒娇似地磨蹭着楼月璃的舌根。
突然,墙壁另一边的院子里传来说话声,玉鸾才想起转角後便是骈肩累迹,画楼绮陌,哪个闲人向幽暗的小巷里一探头,就可以看到曲爷的宠妾和曲小姐的未婚夫正吻得彷佛要生生地把对方吃掉,然而这反而使玉鸾更兴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月璃终於缓缓地退出舌头,他一一舔去玉鸾的唾液,舔得很仔细,一点一滴也没有错过,如同品嚐着琼浆玉露。
「嗯……楼爷……」玉鸾秋波剪碧灩双瞳,暗娇妆靥笑,私语口脂香,慵懒地窝在楼月璃的怀中。他清晰地感到那稳定跃动的心跳,起伏的结实肌肉隐藏着足以把他完全压倒的力量,他的指尖忍不住沿着腹肌之间的凹沟一直往上划,挑逗地在胸肌上画圈。
楼月璃的额头抵着玉鸾的玉额,沙哑着声音道:「想我吗?」
玉鸾鬓鬟风乱绿云长,一双美眸彷佛映着漫天星斗,只为唯一的明月琉璃闪烁。他一开口已经忍不住哭着道:「好想……好想您……」
「真的是水造的。」楼月璃揉着玉鸾的脑袋,吻着他的脸颊道:「见到我了,还哭什麽?」?
「那您……想念妾吗?」
楼月璃抚摸着玉鸾的脸颊,怜惜至极地亲了亲他的鼻尖,说道:「我当然想你,满脑子也是你。」
玉鸾埋首楼月璃胸前,粉袖盈盈香泪透,深深地呼吸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不敢想像以後这个怀抱就完全属於另一个女人。他着实不明白,为什麽爱着一个人总是既快乐,又痛苦。
「你怎麽瘦了那麽多?」
玉鸾委屈地道:「妾瘦了跟楼爷有什麽关系?反正楼爷只心疼曲清淮,也不心疼妾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月璃的面色一沉,淡淡地道:「就算我不娶曲清淮,我早晚也会娶另一个女人。」
「您不能这样对我……」
「我以为我娶曲清淮是为了气你?」楼月璃不留余地地嘲笑着,他道:「你应该听说我跟曲清淮是怎麽认识吧?我救了她好几次,其实那些对付她的人全是我安排的,曲雪珑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是他阻止不了他那任性的妹妹作梦也想要嫁给我,想得甚至跪下来哀求曲雪珑成全她,否则她就要在她的哥哥面前自戕。」
玉鸾不知道原来背後发生了那麽多事,但他自是明白,楼月璃筚路蓝缕多年,现在总算有了成就,而且他还有一大群手下,与其带着手下过着刀头上舔血的生活,倒不如迎娶几乎是全天下最富有的女人,藉此攀上皇商曲家,也算是走了明路,从此以後就是正经的生意人。
楼月璃在玉鸾的鸦鬓上烙印灸热的轻吻,又含着他的耳垂,呢喃着道:「不过,现在你还来得及跟我走。若你答应我离开曲雪珑,我就不娶曲清淮,然後我们一同逃到琴川隐居,好不好?」
玉鸾睁大眼睛,仰头看着楼月璃,他没想到楼月璃还记得当年想要漱石枕流的戏言。
楼月璃深深地凝视着玉鸾,他的绿眸如同海上明灯,如同星光碎片,如同传说中拥有着美妙歌声的冶艳鲛人,诱惑着迷途的舵手心甘情愿地奉上性命作为献祭。
「妾……妾……」
明明心里已经说过千万遍我愿意,但玉鸾面对楼月璃时总是说不出来,他只能依依不舍地伏在楼月璃的胸前,泪珠凝翠睫,身姿柳弱不胜春,花瘦愁风雨,楚楚可怜地抽泣道:「妾求求您不要娶清淮……」
玉鸾拚命想从那双眼眸里看出让自己安心的答案,但他什麽也看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墙後寒梅浅蕊轻枝,横斜峭影,初开微绽,欲落惊飞,却也比不过楼月璃那朝霞映雪的绝色容颜,他讽刺地笑道:「我的小冤家,你这是在玩火啊。」
「您想过我的心情吗?」玉鸾气得想要推开楼月璃,楼月璃却把他紧紧地拥在怀中,在他的耳畔冷冷地道:「你不肯被我操,还有很多女人等着被我操。我跟那丫头还没有成亲,你就哭闹撒泼,你想像一下我知道你夜夜张开双腿被曲雪珑干得腿软的心情?」
他们之间总是回到这个原点,谁也不愿意妥协。玉鸾早该放弃了,但他还是不死心地想着两全其美之法。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月璃总算松开双手,玉鸾无力地靠在冷冰冰的石墙上,拚命地呼吸着。
冰霜透过厚重的花浅葱地喜相逢团花织金缎披风渗进玉鸾的肌肤里,他接连打了几个哆嗦,双手抱着柔肩,脸色惨白,偏头看着雪地,眼睛如同瞎子般涣散无神,颤声道:「曲清淮说您跟她成亲後,会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关系。」
楼月璃平静地盯着玉鸾,一字字地道:「毕竟我可不想当个见不得天日的情夫。」
「已经……太晚了……」玉鸾云鬓风前绿卷,月华泛艳红莲湿,粉颊苍玉盘倾,堕碎珠千斛,牵裙揽带翻成泣,更是柳弱花娇。
楼月璃完全不为所动,冷淡地道:「回去吧,曲清淮还在等待着我们。」
玉鸾立即抓着楼月璃的手,他的手在发抖。
他突然跪在泥泞里,顾不得脏臭的雪泥弄脏织锦鱼鳞百摺裙,冻伤他的膝盖。他藉着楼月璃以蓝墨茶缎地广绣百鸟朝凤纹大氅包裹着自己,大胆地解开对方的白斜子地云龙图腰带,握着那让他馋涎欲滴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玉鸾再次抬头时,明明泪痕未乾,神色却彻底地变了,芳姿艳态妖且妍,双眸相媚弯如翦,玉颊流花凝雪,檀唇宛如点火樱桃。
陋巷深处梅萼香嫩,雪里开时春粉润,不像群花春正娇,更比不上胯下美人的妖娆。
楼月璃低头看着玉鸾,他站在阴影里,唇角的笑意如冰刃锋利,彷佛在看着一件廉价下贱的二手货,挑眉笑道:「对啊,刚才嫂嫂不是说要嚐嚐吗?」
玉鸾眉际生春晕,一寸横波入鬓流,娇羞佯不语,半压红云的嘴角渐渐流出津液,津液如蛛丝般黏稠着流下来,一点一滴地累积在顶端,如同溶化的东海明珠,然後玉纤香动,熟练地以津液抹遍每一处。
那双纤手嫩似春荑明似玉,平日以价值连城的紫雪红玉膏好生娇养,素来只为夫君抚弄绝世名琴,现在却沦为情夫泄欲的淫具。
玉鸾轻拢茎身,时而翻纤手飘瞥,软腻的指腹捻着楼月璃的敏感处,时而以被吸吮得赤红的香舌在粗壮的青筋上轻盈婉转,仔细勾勒其狰狞轮廓,舌尖刻意描过钢珠的边缘,把钢珠舔得水淋淋的,再缓缓地上行至顶端,沿途留下一道浅银的水渍。
红蕊舌尖卷起铁环,玉鸾抬眸看着楼月璃,酒侵花脸娇波慢,眼色暗相鈎,腻声道:「这要看楼爷赏不赏妾一个面子?」
「月璃!」
突然,曲清淮的呼唤从小巷的尽头响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十七
楼月璃转头看着小巷外,玉鸾的墨瞳邃然张大。
虽然玉鸾躲在楼月璃的大氅里,曲清淮不可能看见自己,但说不定楼月璃会突然撩开大氅,让未来的楼夫人看见她尊敬的嫂嫂正如同娼妓般低贱地匍匐在地,以唇舌侍候着她深爱的未婚夫。
明明是千钧一发的危险关头,玉鸾却感到奇妙的愉悦,他总算明白为何楼月璃要在曲雪珑面前玩弄自己。就算玉鸾名份上属於曲雪珑,但他的欲望只由楼月璃掌控,肉体只沉沦在楼月璃带来的背德快感里。一旦看见楼月璃,玉鸾就会脱下由繁文缛节加诸身上的枷锁,彻底臣服於欲海,成为楼月璃的奴隶,反之亦如是。
楼月璃好像在对曲清淮说些什麽—明明他在大氅下只把玉鸾当成下贱的夜壶,但他跟曲清淮说话时却那麽温和,他对玉鸾从来不是这样的,要不是极尽挑逗之能事,就是用尽刻薄的言语奚落。?
玉鸾心里恶毒地诅咒着,他不许楼月璃不准再跟那个女人说话,更不许楼月璃再对那个女人露出笑容。
他突然一口气把楼月璃的欲根吞至底部,酥玉鼻尖轻蹭着肌肉分明的下腹,分泌大量津液的猩红肉膜无微不至地包裹着茎身,渥丹唇瓣如同荷包口般吸得很紧,香舌灵鲤游沼,悬壅垂熟练地磨擦着洞眼,愈往深处插进去,喉道愈是幽邃浅窄,喉咙肌肉失控地痉挛着,吸吮着男人的所有欲望。
玉鸾好像听到曲清淮在说话,却听不清楚她在说什麽。他被刺激得太厉害,脸霞香销粉薄,眉峰双翠低蹙,翠睫蒙蒙,更显艳妆泣露娇啼色,媚意浓春透花骨,楼月璃果然收回对曲清淮的注意力,对她的叫喊充耳不闻,又低头看着玉鸾,然而玉鸾那淫贱的样子哪里像万千宠爱在一身的金丝雀,更像一条发情的母狗。
楼月璃的脸容极为阴鸷,墨绿眼眸如同被死水浸泡的腐臭青苔,带着使人毛骨悚然的邪气,看不出丝毫情意,甚至连肉欲也没有。玉鸾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是如此陌生,彷佛自己从未认识他。
「怪不得曲雪珑宠爱到不得了,你这张小嘴果然比醉梦院的头牌更销魂。」
楼月璃的语气阴森恐怖,他突然一手用力抓着玉鸾的头发,一下下地使劲抽插着,不像欢好,更像单方面的凌虐和发泄,有几下甚至几乎捅进玉鸾的气管里,使他想要咳嗽却咳不出来。玉鸾如同被抓着七寸的淫蛇,完全无力反抗,只能被猛烈的抽插弄得身体前後晃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嗯....」玉鸾敛黛峰横翠,朱颜酡醉,鬓惹乌云,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双手紧紧地抓着楼月璃的衣摆,抓得指节发白,就像溺水窒息的人抓着最後一根稻草,散落雪地的裙摆绣蝶缕鹣,彩霞漾波,但他丝毫不敢松懈,生怕一不小心咬伤楼月璃。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月璃总算在玉鸾的嘴里泄身。
玉鸾屏着气息,抿着嘴唇,让楼月璃抽身出来。
新鲜的空气钻进鼻子里,嘴巴却不敢张开,玉莺拚命压抑咳嗽的冲动,胸口强烈地起伏。他熟练地迅速整理表情,媚笑着向楼月璃启唇,嘴里红绽樱桃含白雪,咕的一声全数吞下去,再以湿漉漉的舌头舔净唇角流出来的白浊。
眼见浊液如同白糖饴丝般缠绵指间,玉鸾痴迷地来回舔净莹白指节,不断发出引人遐想的吸吮声。
金镶玉蝶恋花金步摇轻晃,斜压翠鬟云鬓,眉峰碧聚,美眸两剪秋痕,平分水影,泪光柔花盈睫,玉鸾甜腻地道:「奴家谢谢楼爷赏赐。」
楼月璃的神色如常,彷佛刚才什麽也没有发生。他懒洋洋地系上腰带,向曲清淮扬声道:「我再去找找嫂嫂,待会回珍香楼跟你会合。」
脚步声渐渐远去,曲清淮总算离开了。
晏大人向来不喜欢小黑炭,不单因为小黑炭是通奸诞下来的杂种,更是因为小黑炭常常害得晏怜绪玩物丧志—虽然提出玩闹的总是晏怜绪,但在晏大人眼里,犯错的就是小黑炭,他还老是说小黑炭过於艳丽,不是正经男人该有的模样,加上小黑炭年纪渐长,身为外男本就不该再留在内阃里承奉,晏大人好几次想要赶走小黑炭,幸好也被晏夫人给拦下了。
尤其自从晏怜绪的乡试落第後,晏大人更是认定小黑炭使晏怜绪无心向学,视小黑炭为肉中钉,眼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那次乡试落第後,晏怜绪从未见过晏大人如此不怿,他亲自用藤条打了晏怜绪的背部上百下,打得坚韧的藤条啪地断裂,一开始还会嚎啕大哭的晏怜绪只剩下气若游丝。幸好晏夫人及时派人撬开上锁的房门,她一看见满身浴血的晏怜绪,吓得当场晕厥,这才总算救了晏怜绪的小命,之後他被禁足在红藕院里足足一个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晏怜绪夙夜匪懈地温习四书五经,甚至没怎麽碰他最喜爱的瑶琴,但他还是烂泥爬不上墙,他不得不再次承认自己着实不是读书的料子。
这件事发生後,晏怜绪除了天天给晏大人请安外,也不敢跟晏大人见面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又触了霉头,然而有一次他在晏大人的书斋找书时,竟然碰倒了晏大人最喜欢的粉彩花蝶撇口瓶。
花瓶啪啦啪啦地摔个破碎,晏怜绪和小黑炭顿时面面相觑,晏怜绪首先回过神来,他抓着小黑炭的衣角,急得直跺脚地道:「怎麽办?这次爹一定会打死我的。」
小黑炭安慰道:「别怕,我去找大人,说是我摔碎的。」
晏怜绪连忙摇头道:「这可万万不行,爹最讨厌你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小黑炭失笑道:「我皮粗肉厚,捱几板子也没关系。」
「不行,还是由我承认吧。」
晏怜绪说得振振有词,然而他甚至鼓不起勇气打开书斋的门扉。
小黑炭走到晏怜绪的身边,眨眨眼睛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晏怜绪立即点头如捣蒜,他挽着小黑炭的手臂,笑嘻嘻地道:「还是小黑炭对我最好!」
然而当二人来到晏大人面前时,晏怜绪还来不及说话,小黑炭已经主动承担所有罪行。晏大人果然暴跳如雷,立刻命令下人把小黑炭拉到院子里杖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大雪纷飞,小黑炭被当众脱下裤子,反绑着跪下来,裸露的膝盖陷在足盘厚雪里,双腿冻得青紫。当足足有几本书本厚的板子把一丝不缕的背脊打得皮开肉绽时,纵使小黑炭死死地咬着牙关,硬是不叫痛求饶,但他还是全身发抖,脸色惨白,紧咬的牙关甚至渐渐渗出鲜血。?
晏怜绪本想坦白承认过错,但当他看见晏大人须眉俱张的模样时,话到唇边又咽到肚子里。在小黑炭被打了几下之後,晏怜绪实在不忍卒看,毕竟小黑炭的武功再好也只是少年而已,更别说众目睽睽被脱下裤子,以後他还要怎麽出来见人。
正在此时,又一下板子的巨响在晏怜绪耳边炸开,当他回过神时,他已经飞身上前把小黑炭护在身下。行刑的仆人来不及收起板子,重重地打了他一下。
之後,虽然晏怜绪还是没有把真相和盘托出,却因为多管闲事,被罚在祠堂里反省过错。
长夜未央,满地霜芜叶下枝,风兼残雪起,侵阶暗草冬霜重,冷冰冰的祠堂里只有花梨木神龙案桌旁边的铜盆还在烧着木炭,木炭已经烧得发白,快将被灰烬淹没,只不时迸裂一点火星,冒出微弱的热气,冷得晏怜绪不断抽着鼻子,鼻涕却依然汨汨流下来。?
晏怜绪跪在黄棉蒲团上,面前是蜂巢似的壁龛,壁龛前那厚重的深紫暗花纹帷帐掀到两旁,一排排列祖列宗的牌位在烛光里若隐若现,牌位的阴影映落在石灰墙上,忽明忽灭。
他向来最讨厌祠堂,总觉得这里格外鬼气森森。虽然这些祖先也姓晏,不少更曾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股肱之臣,但他们已经死去那麽多年,连灰烬也没有剩下来,晏怜绪实在不明白为什麽还要常常拜祭这几十块破木牌,让这些破木牌保佑他高中状元。
直到现在,晏怜绪的背部还在隐约作痛。光是这无心的一板子已经使他那麽难受,他不敢想像小黑炭该有多疼痛。他清楚记得当他扑到小黑炭的身上时,小黑炭的身体正不断颤动,他的手里湿漉漉的全也是小黑炭的鲜血,使他更是害怕得不知所措,只不住掉眼泪。
想要见到小黑炭的念头愈来愈强烈,晏怜绪正要大着胆子溜到外面找小黑炭时,他突然听到身後的木门轻轻晃动。他回头看见小黑炭正从门缝外探头探脑,左胁下还撑着一根拐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十八
「小黑炭!」晏怜绪顾不得晏大人的惩罚,立即从蒲团上站起来,向小黑炭跑去。然而他跪得太久,双腿早就僵硬麻木,只跑了几步就双腿一软,失控地向小黑炭倒去。
平日小黑炭倒是可以稳稳当当地接着晏怜绪,但现在他的背伤未癒,只能无力地被晏怜绪压倒地上。
二人一同倒在门外,天色暝暗,浮云荡月,风声落高树,寥落数株梅,晏怜绪静静地伏在小黑炭的胸口上,听着对方的心跳声。他突然生出一个强烈的愿望,如果这世上只剩下他们二人,这该有多好。
外面明明很冷,小黑炭却非常温暖,晏怜绪的全身甚至在发热。他们已经成为少年,小黑炭长得高挑修长,胸腹尤其结实有力,就算晏怜绪隔着衣服也感到那一块块轮廓分明的肌肉。
这个少年已经足以为晏怜绪遮风挡雨,晏怜绪很想被他紧紧拥抱着,甚至做些比拥抱还要过份的事情,可是他还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事情。
晏怜绪悄悄抬头看着小黑炭,小黑炭刚好也低头看着他。他首次察觉原来小黑炭的嘴唇色泽是那麽嫣红,看起来软绵绵的,吻起来一定很舒服;墨绿眼眸更是宛若藏着千言万语,欲语还休。
二人四目交接,同时急急地转开眼神。
最近他们常常为对方手淫,晏怜绪清楚记得小黑炭的形状和触感,还有在自己的手里慢慢膨胀坚硬的感觉,明明是自己也有的器官,但小黑炭的好像格外不一样。这个古怪的念头使晏怜绪的耳根子火烧似地红起来,他明明心乱如麻,无法形容的喜悦却油然而生。
过了一阵子,晏怜绪才想起小黑炭的伤势,他立刻慌忙地坐起来,但他的重心突然转移,使小黑炭的背伤又重重磕到地面,小黑炭立即嘶地叫了一声。
「对不起!」晏怜绪吓了一跳,他急急地爬下来,扶起小黑炭道:「你的伤口怎麽样了?」
「夫人找了大夫给我敷药,没关系的。」小黑炭靠着晏怜绪的肩膀,勉强地坐起来。他的脸色有点苍白,但还是关心地问道:「你的背上和膝盖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疼了,一点儿也不疼,真的。」晏怜绪言不由衷地回答。
小黑炭放下拐杖,扶着方格风门的框木,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弯身向晏怜绪张开双臂。廊下的辉绿岩莲花石灯笼散发着昏暗的光芒,小黑炭整个人也蒙上一层温柔的光晕。
晏怜绪呆坐在地上,睁大眼睛看着小黑炭,不知道该作出什麽反应。
小黑炭无奈地笑了笑,他把拐杖放下来,主动拦腰抱起晏怜绪。虽然他受着伤,但他的臂弯还是那麽稳定有力,在晏怜绪周遭呼啸着的寒风好像全也消失了,彷佛这怀抱里就是另一个国度,一个只属於晏怜绪,可以让他任性撒娇的的国度。
晏怜绪温顺地靠在小黑炭的怀抱里,心底深处的甜蜜不能自控地满溢而出。他扯着小黑炭的衣襟,有意无意地嗅着少年身上的药香,轻轻地道:「你的伤……真的不打紧吗?」
小黑炭低声道:「没关系。」
湿热的呼吸掠过晏怜绪的耳垂,小黑炭已经变声了,声音极为沙哑,别有一种难以抵抗的魅力,使晏怜绪感到痒痒的—不止是耳朵痒,心里也痒得很,却说不清为什麽痒,更不知道该如何排解这心痒难搔。
晏怜绪小鹿乱撞之际,小黑炭已经轻易地把他抱到祠堂里,小心翼翼地放在火盆旁边,他只任凭小黑炭摆布。
小黑炭把晏怜绪落在颊边的一绺头发别到耳後,然後跪在晏怜绪的身边,摺起他的裤脚,露出那双跪得青青紫紫的膝盖,之後小黑炭拿出药膏为他按摩敷药,揉膝盖的力道恰到好处,掌心暖洋洋的,很快晏怜绪便感到膝盖的痛楚纾缓不少。
「这里太冷了,不方便脱衣服,我明天再给你的背敷药。」
敷过药後,小黑炭把晏怜绪的裤脚放下来,又脱下自己的棉袄,盖在晏怜绪的膝盖上,柔声道:「待会我把被铺和炭火拿过来,你好好休息,我会在这里守着,天亮前再叫醒你,免得大人派过来的下人看见你没有跪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怜绪见小黑炭站起来转身离开,连忙抓着他的手道:「不用回去拿被铺和炭火了。」
他拉着小黑炭坐在身边,钻进那个他依恋至极的怀抱里,然後心满意足地抱着小黑炭的腰肢,合上眼睛,软软地道:「你……就这样陪着我就可以了。」
翌日,晏怜绪甫一回到房间就病倒了。他迷迷糊糊地睡了好几天,一醒来就得喝药,偏生他最是讨厌喝药,一看到苦涩浓稠的漆黑药汁就拧起眉毛不肯张嘴。
幸好晏怜绪极为嗜甜,所以每逢他病倒时,小黑炭也会买来糖金桔,每喝一口药,小黑炭就会喂他吃一口糖金桔,往往花上大半天才哄得晏怜绪喝完一碗药。
今天晏怜绪醒来时又嗅到药味,他悄悄地睁开眼睛,果然看见小黑炭正拿着青花缠枝莲药碗坐在花梨木春凳上,他连忙举起郁金黄连璧锦衾盖着头,装作还没有睡醒。
小黑炭的眼力却好得很,他隔着锦衾敲了敲晏怜绪的脑袋,笑道:「太阳要晒到屁股了。」
晏怜绪含含糊糊地道:「我还没有醒来呢。」
小黑炭笑眯眯地道:「大夫说了,你每天早午晚也要喝药,要是早上这碗药喝不完,待会连着下午的那碗药一起喝。」
晏怜绪委屈巴巴地从锦衾里伸出鸡窝似的脑袋,哭丧着脸道:「又要喝吗?我觉得我己经全好了。」
远方泻玉流穿浮云,缭绕千岩万壑,珠箔曲琼鈎,金缕画门楣,沉香帖阁柱,但见小黑炭的容颜明净如玉,他笑吟吟地道:「大夫说还要再喝一天。」
晏怜绪撒娇道:「我不要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