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最看重脸面,元哥儿之事无疑是拿鞋踩他的脸,此刻还发着火,连嫡母都退避三舍不敢去求情。长姐也明白,所以来此只带了四喜一人,怕闹到父亲那里,被迁怒怪罪。”
这家任凭王氏如何翻云覆手,也终归姓姜,还是姜父做主。
姜元宁气煞,甩下手,又发癫,侧身一脚踹翻了炉子,踹得烟灰散如星火,满地更是狼藉。
四喜听姜稚言了那番话,也忧心在院子闹大了事,姜老爷必然会连同她并罚,治她个不规劝之罪。
便连忙上前:“大姑娘,老爷还生着三公子的气,不如今日先算了。”
啪的响声传来,姜元宁这巴掌落在了四喜脸上。
四喜捂着印了五指泛红的脸,泪眼汪汪:“姑娘。”
姜元宁揉着微疼的手指,不胜其烦:“何须你个贱婢来提醒我,再多嘴明日就把你发卖到窑子里去。”
又阴恻恻的看向姜稚:“妹妹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消息倒听得快,从前也不见这般伶牙利嘴,怎如今见着像是换了个人。”
姜稚拢合五指,强装镇定:“长姐说的从前是什么时候?”
余下话未尽,王氏差了人来唤姜元宁过去。
她走至屋门口,又回身放狠话:“走着瞧,这两日我治不了你,便找人来治你。”说罢,推倒了春桃晨时刚抬进屋内的石榴盆景。
屋内一片狼藉。
姜稚胸口起伏不定,又缓缓吐出口气。
春桃劝道:“姑娘别气坏了身子。”
“今日之事无关紧要,也交代下去,无需说与姨娘,免得她担心。膳房还是每日送来那些东西?”
春桃撅起嘴:“那刘婆子老家有事,告假回去了,拿了些银钱打点,可算是送了些好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