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面色稍缓,尖声尖气的道:“也好,那咱家在外候着,烦请姜姑娘快些。”
“有劳公公了。”
姜稚没忘礼数,使眼色要澜翠塞了个钱袋子,又好生送他出了门。
这才回身吩咐春桃:“替我收拾出几件素衣来,再备些银子,其余一概不拿。”
春桃脸皱成一团,像是要吓得哭出来:“姑娘,兹事体大,不如……”
她想劝姜稚再想想,若真是宴王被晋安帝厌弃。这时去近身伺候,无疑是引火烧身。
姜稚却神色定定:“陛下下令廷仗五十,常人许是当场就毙命。可王爷侥幸没死,这便是天意。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好了,去收拾吧。”
她这个死过一次的人都能重来。
她不相信谢宴辞会就此认命。
江心月还站在垂花门下,听见主仆二人说话,不免嗤之以鼻地笑笑,半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她要赶紧想办法,让人悄悄送信去丞相府。
晋安帝虽未言明,宴王府举家上下也要发派到蛮夷之地,但她也要要做准备。
谢宴辞飞扬跋扈十余载,晋安帝都睁只眼闭只眼,谁能想到仅一晚就让人打断了他的腿。
终归是帝心难测,想来这次真犯下了什么忤逆大罪。
江心月只当姜稚是养在深闺里没什么见识的庶女,还妄想能在晋安帝或者谢宴辞面前卖个好,表现一回。
当真是蠢的可笑。
苏杳见江心月离开,顿时也呆不住了。生怕姜稚反悔,进宫的差事就落到自己头上。
不过她还是三步一回头,装作放心不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