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秉也立时改了口:“花掌柜挺好的。”
喜春咕囔一句:“本来就挺好的。”
府城里冒头的夫人是多,别听说起来一数有好些位,但真正的出来抛头露面的夫人,跟做买卖的东家一比,那当真是沙如了海,连个波浪都掀不起的。
花掌柜有这个心,又不是没这份能力的,她要是当真说通了家人要去,喜春就定下让她去!
不到一日花掌柜就来了,喜春见她脸上的笑,就知道她家中这是应下了,当即就应承了下来,又细细给她说了一遍这回去要观察和寻合作的商户的事,打听做买卖人的名声、信誉等,花掌柜出发前一日,喜春还从账上给她划了几百两银子的费用,叫她拿去花。
路程车资、客栈、吃食、打听等,出门样样都要银子。
花掌柜到底是女子,没叫她一步到位去走了相邻几个府城,先一个府城一个府城的走,走完一个就回来,把情况交代后再去另一个。
哪里到底能叫她数月见不着家人的。
金银楼阁里调过来的掌柜要先交接,过几日才能来胭脂铺帮衬,喜春这几日亲自去填了这个空缺。
一大早,她把平日自己要用到的都装进了匣子里头,正收拾着,周星星也拖着自己的竹篮子来了,竹篮子在地上翻了几个个,在地上倒腾了半晌,随着主人到了喜春跟前儿来。
见喜春在装东西,周星星也要,他指了指自己的篮子:“装。”叫喜春往他篮子里装。
喜春要哄人,随手再他篮子里放了两张手帕子,周星星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等喜春收拾好,要提着自己的匣子走人,他赶忙提着自己的篮子要跟上。
再过几月就三岁的孩子,这个时候已经学会要撵路了。
喜春要去胭脂铺里顶替花掌柜做几日事,哪里能带个孩子去的,怕冲撞了他的,喜春赶忙回头把人先搂在怀里,指着他的篮子:“星星,这个菜篮子不好,装不了东西,去找爹,找爹给你换一个。”
周星星听懂了找爹几个字。
他“哦”了声儿,拖着自己的篮子刚出门,周秉已经站在了门口,长臂一挥把人抱起来,“走,爹带你去换一个。”
说着还看了喜春一眼。
父子俩刚转了身,喜春提着自己的匣子就走了。
这回正遇上了,喜春要去铺子上先掌几日事,不好带了他去,只得先诓骗了人,做完事就早些回来陪他玩。
胭脂铺一大早就开门了,每日一大早由伙计宋虎开门儿,两年轻的小娘子洒扫,宋虎跟另两个小厮把收下去的贵重东西从库房里抬出来,对一对撤下去时记上的单子,交给两位小娘子摆或,又去库房里清点一回存着的东西。
胭脂铺嘴角存着的花水和匣子多,算下来可是好大一笔了,有这贵重的东西放在库房里头,花掌柜可谓是十分小心了,丁点风险都不敢冒,一日早,一日昏,各清点一次,几个小娘子和活计也知道轻重,半点不敢大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2章
库里的东西清点完,喜春正好到了,问了句:“怎么样?”
宋虎把单子递过来,脸上挂着笑:“没问题,都对得上。”
喜春接了单子也没看,笑道:“行,都去忙吧。”
铺子上的小厮一日多是负责搬抬等粗活,引客人进门,真正跟客人推销的还是两位小娘子,他们胭脂铺子,主推的还是胭脂水粉,如今花水出来,一日进来采买花水的小娘子们也多。
喜春见小娘子们口齿伶俐的招呼着客人,言谈客气热情,心下也十分满意。
一上午,小厮帮着搬抬,小娘子招呼客人,喜春手里也有活计,铺子上胭脂水粉种类多,还有面脂面膏等,供货的商家多着,缺了甚,要添甚都是掌柜去联系,定下数目,远的商户要掌柜定数目,算计每日的售出数目,喜春半晌都在忙活这头。
忙过了,晌午了。
铺子里也没客人了,喜春去了后头洗了手,回了前边,叫他们都去用饭。
宋虎几个都是在街边小食铺买的饭菜回来,顺便守铺子,两个小娘子离家近,家里早就备好了饭食,走几步路就到了,回家用。
喜春今儿出门没带丫头,想着在外头将就用一用,等下晌早些回去,还没出门,就见门口停了俩马车,周秉抱着儿子走了下来。
喜春步履匆匆,迎了出去:“你们俩怎的来了?”
周星星在爹怀里朝娘伸手:“抱。”
喜春把人接了来,怀里软软的胖儿子贴着人,软软的在她耳边哼唧呢:“娘坏。”
他一转个身,换个篮子,娘没了。
周秉略略无奈的解释:“换了篮子就兴冲冲的要来找你,满府上下找了一圈儿没找到人,在家里已经哭过一场了,晌午连牛乳都不喝了。”
他只得把人给带了来。
这就是当爹和当娘的不同了,周秉自问带儿子的时间也不少了,夫人忙的时候都是他带着的人,玩具尽他玩耍,还陪着他玩,在府上走,结果娘不在身边半日就闹着不干,他去汤池庄子上时一日不见,也没见他哭着闹着要爹的。
这当爹的就比不上当娘的不成?
“是吗,真是娘的傻儿子唉。”喜春心头肿胀,酸酸甜甜的,伸手在他软软的发顶上拂过,没当娘之前,喜春不理解当母亲的心态,但是当自己成为了母亲后,她却是能理解了,有一种恨不得把全天下都捧到他面前来的心理。
好一会儿,母子两个才亲热够了,喜春问:“你们用过饭了吗?”
周秉摇摇头,周星星不肯连牛乳都不肯用,更阔论用饭食了,他没用,周秉自然是没用的,“等你一起用。”
他伸了伸手:“来兰钰,爹爹抱着。”
周星星的分量可不轻。
周星星还不乐意,周秉只得朝他说:“娘累了,爹抱你,让娘休息休息。”
连着说了好几遍,周星星仿佛听懂了一般,这才肯到爹的怀里去。
“我没事儿。”喜春轻轻朝他笑道,周秉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几个伙计正用饭呢,见东家跟小公子来了,本是要上前问个好的,喜春阻止了,“你们吃你们的,我们出去用饭,把铺子守着就是。”
“夫人放心。”宋虎当先答了话。
在门口堵着也不是事儿,上了马车,喜春问他:“想吃什么?”
周秉道:“去酒楼里,之前我吩咐了玉河过去定了一桌,这会儿怕是快准备好了。”
别的酒楼食肆如何,周秉不敢评价,但自家的铺子上头,干净方面却是能保证的,其他铺子上头的,偶尔吃一回也就得了,有妻儿在侧,几乎不用想就定了下来。
喜春也不挑:“行。”
周秉父子突然出门,府上的车马没有早早备下,只得随意备了一架来,比平日的要窄一些,这会儿一家三口正合适,脚旁还有个篓子模样的东西,喜春把篓子给捡了起来,看起来像是打鱼的篓子一般,她晃了晃篓子:“这是什么啊?”
“问他。”周秉指了指眨着眼,天真无邪看着他们的周星星。
他把篮子换成了篓子。
篓子里还有两条手帕呢。
这点他记得清楚,篮子换了,但手帕还在,没忘。
“下晌还要去?”
“还有些没理清呢,还得去忙一会儿,待会你们父子俩先回去,我忙过了就回来。”
周秉没说应还是不应,等用过了午食儿,把人送到了铺子上,他也抱着人下来了。
“周夫人来了。”
“周东家也在呢。”
胭脂铺上围了一堆的人,喜春挑了挑眉,对着朝他们看来的人和声和气的笑笑:“怎么都在铺子外边,是要挑胭脂水粉吗,去里边看看?”
被看过的人摆摆手,还朝里头指:“周夫人,你快看看吧,有人到你家铺子上闹事儿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