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种情况不用那么讲究，点一炷香就能喊上一群孤魂野鬼来干饭。
她当着女鬼的面舔了一口糖葫芦：甜呐。
女鬼咽了咽唾沫，马上握住时晞的手腕：快给我糖葫芦！
其他鬼魂也忍不住了，它们松开了嘉鸣，围到时晞身边。
我好饿啊，我都好几年没吃过东西了。
我已经快忘记甜是什么滋味了，我要吃糖葫芦
生前我根本不爱吃这玩意儿，可是饿了十几年，馋啊。
阴风扑来，时晞的衣角随风摆动，她微微一笑，眉目悲悯，如同降临地狱普渡众生的神明。
哦，世上应该没有扛着糖葫芦救人的神明。
别着急，你们先发誓，吃了我的糖葫芦就不能再为难我们，否则就灰飞烟灭。
呃，世上应该也没有威胁鬼魂的神明。
这些孤魂野鬼受不了糖葫芦的诱惑，已经放弃思考了，什么誓言都肯发。
它们一边发誓，时晞一边拔下糖葫芦，插在庙里的大香炉里，等一众鬼魂发完了誓，她也记住了他们的名字。
她点燃一炷香，插在香炉上，逐一呼唤它们的名字：请以上念到名字的鬼魂排排坐，一鬼拿一串糖葫芦。
鬼魂们盘腿坐在香炉下面吃糖葫芦，一边吃一边哭得哗啦啦的。张清羽和林影也混在其中，满足地吃着手里的糖葫芦。
嘉鸣看到这个场面，目瞪口呆，忍不住对时晞竖了个大拇指：小时，这种办法你都想得到，牛逼。
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有口吃的也行，这是时晞从张清羽身上得出的经验，一口桂花糕都能让暴走的张清羽平静下来，用糖葫芦当然能收买孤魂野鬼。
时晞取下一串糖葫芦给他：吃，压压惊，记得给我报销糖葫芦钱。
嘉鸣：好的。
【半只鬼都看不到，他们一定是在演戏。】
【等等，嘉鸣的脖子上好像有勒痕！嘶，手臂上还有手掌印！】
【肯定是刚才转镜头的时候悄悄去化妆了，刚刚小时的衣服被阴风吹起，肯定是有人在旁边用鼓风机，都是套路。】
【我也觉得是假的，用糖葫芦贿赂鬼还成功了，这也太离谱了。】
问题来了，小时也出现了，到底是谁在拿着直播设备，难道真的是个有八块腹肌的壮汉吗？
一边吃糖葫芦一边拿着直播设备的壮汉鬼声情并茂地念着直播间的弹幕，咧嘴一笑：我好像要火了，大家都想见见我，那就让他们见见吧。
壮汉鬼将镜头转向自己：大家好，一直是我在拿着直播设备哦。
直播间屏幕闪过一张模糊的血淋淋的脸，观众们还没看清，直播间就出现了故障，变成了一片黑白噪点。
时晞歪了歪脑袋：嘉鸣啊，你出直播事故了。
嘉鸣流下两道宽面条泪：直播事故算啥，我本人都差点出事故了。
第5章
直播事故持续了大概两分钟，壮汉鬼挪开脸后，直播间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经历了惊心动魄两分钟的观众们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他们看着直播间此时此刻的画面，忽然不知道该说啥了。
那两个主播居然坐在门口，悠哉游哉地吃着糖葫芦聊天！
时晞问嘉鸣：你之前不是说要转行吗，怎么又来直播了？
因为那面锦旗，嘉鸣叹了口气：你上次说我做了件好事，屋主的师父又给我送了锦旗，我好像找到了这份工作的意义。也许我的直播不仅仅能娱乐大众，还能发现一些被掩埋的真相，还能像你一样送漂泊的孤魂回家。我考虑了一段时间后，决定再试一次，就有了今晚的直播。我还怂了一下，没选午夜，没想到还是撞鬼了。
你呢，怎么那么巧？
时晞指向院子某处：是那个小道士让我来的，他的尸体就埋在那里。
嘉鸣卷起袖子站了起来：你今天带铲子了吗？我来挖吧。
时晞拉他坐下：今天不用了，我求助专业人士了。
嘉鸣想想，懂了。
【越来越扯了，哪有那么多巧合啊，我看今晚的直播就是他们策划好的，上次的直播火了，他们知道怎样才能吸睛，所谓的直播事故也是提前安排好的吧。】
【刚才那张模糊的鬼脸也是安排好的演员吗？我被吓得头皮发麻了！】
【可是上次他们真的挖出了一具尸体，我觉得未必是假的。】
【我觉得他们一直有剧本，只是上次误打误撞挖出了尸体，这次就是老套路，这次肯定是道具尸体。】
【演的，肯定是演的，要是真的我给大家表演胸口碎大石！】
水友们坚定地认为是剧本，时晞和嘉鸣也没有解释，继续闲聊。
直到土地庙外面响起警笛声，两名警察走进院子，嘉鸣才和水友们说：真的没剧本，你们怎么老不信？脖子上的手掌印也不是化妆的，没有团队，整场直播就我们两个活人。
时晞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该干活了，下播吧。
【卧槽！又是真的？】
【我真的猜不透这两个主播的路数orz】
【那什么，既然主播下播了，那刚才说胸口碎大石的哥们，你开直播不？】
时晞给出的位置很精确，警察挖了一米深后，警犬就不安地吠叫了起来。
时晞很担心张清羽情绪失控，所以一直在关注他，但直到挖出尸体，他也没有暴走，只是安静地对时晞行了个礼。
小道士，别客气了，时晞悄悄问他：你还记得凶手的样子吗，等会做笔录的时候我可以提一提。
张清羽茫然地看着她，摇了摇头：我想不起来了，不过我觉得，只要他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能把他认出来。
时晞只能安慰他：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迟早会落网。
张清羽认真点头：我会等到那一天。
现在你自由了，时晞对他笑笑：我会送你回去无忧观。
时晞看向林影，其实挖出尸体的那天，时晞也问过她相同的问题，她给出的答案也是想不起来了。她遗忘得更多，连死因都记不起来了。
从警局出来后，时晞对嘉鸣说：你现在已经能看见鬼，可能会影响你的日常生活，如果你打算转行了，不如跟我去道观看看，也许小道士的师兄能帮你改改运势。
嘉鸣点点头：太好了，我们走吧。
太晚了，明天再约时间吧。
第二天早上，时晞是被林文意的电话叫醒的。
时晞刚接听，林文意就急吼吼地说：时晞！你昨晚上热搜了！
时晞彻底清醒了：探灵直播？
准确地说，是直播事故上热搜了，我看到的时候真吓了一跳，林文意笑了笑：你们昨天的直播是谁准备的剧本啊，糖葫芦驱鬼也太沙雕了，居然还有部分水友坚信不疑地觉得那庙里有鬼呢哈哈哈。
时晞笑笑，没有解释。
还有啊，你的小光头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一晚上涨了快十万粉呢，林文意笑盈盈地说：没想到探灵直播还挺有流量的，我看那个嘉鸣也涨了不少粉，也许你能和他再合作几次，他直播的质量很高。
时晞：嘉鸣已经准备转行了，昨晚应该是他的最后一次探灵直播。
那还挺遗憾的，林文意嘱咐她：对了，这次你不用回应什么，但是可以发张自拍，你这个造型真的不是谁都能驾驭的，把五官的优点全放大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