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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我听说那个咒术会对人的心智有影响,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之前就说过,你做事有点急,不知道分别这麽久,你有没有改……咳咳……”

“不必……不必为我立碑,无需让我留名……你甚至都无需记得我……我想……我想让你长命百岁。我想让你励精图治,我想告诉你你从来没有德不配位……”

“抽屉……咳……”不知何时,姚延宜的唇角溢出鲜血,魏平陵抱住他,心里被无边无际恐惧吞噬。

“抽屉里有几封信和一点小小的建议……你当然可以不听,毕竟以后的路是你自己走……你不要怕……你才配其位……”

“不要……不要,衡之,衡之!你等一等,我让江大夫来……他有办法!他一定有办法!你说过什麽要天长地久对不对?你说过……你……”

姚延宜只是神色专注地看着他,眼睫一点点下垂。魏平陵抱着他不知道该怎麽办,一瞬间无措地像个孩子。

“……陆泉鹤!出来!你不是说……你不是说……”看着那再也擡不起的手指,魏平陵有些泣不成声,嚎啕大哭起来。胳膊上血红的印记在慢慢消散,魏平陵用力地去抓,拼命地想要挽回这一切,却只是徒劳无功。

纹路顺着他的指缝流出而后变淡,那一片皮肉很快被手指抓的血肉模糊,魏平陵能清楚地感觉到与心口相连的什麽东西断了,彻底消散在干燥的空气中,连细薄的尾丝都不曾留。

窗外烧着纸钱,今天刚好是季如故死后的第七天,姚延宜也跟着去了,彻底断了老人在世上最后的念想。

伤口开始疼痛。

“锥心之痛”多日来积累的反噬似乎在此刻达到高潮,过往的种种一切被仓促地画上句号。魏平陵的马还停在外面,他甚至都没来得及进宫,就迫不及待地来看他的爱人。

却没想到是最后一面。

他痛苦,他愤怒,他想知道咒术为何会失效,他的眼泪滑落在那人的脸颊上,濡湿了那人胸口的衣襟。

魏平陵把面颊掩在姚延宜的身体里,如丧家之犬般失声痛哭。他几个月来一直憋着一口气,他想着等他当上皇帝就好了,就没有人再敢非议他和姚延宜,他想等他当上了皇帝,谁都不能再斥责衡之,哪怕他的祖父也不能动手打他。到时他就集遍天下名医给姚延宜看身体,他想姚延宜后半生都无病顺遂。

现在支撑他一切的支柱被突然抽走,他彻底没了力量。一切努力在此刻都像一场莫大的笑话,他从始至终,都只是想保住他所剩无几的珍宝。

不知何时,一件身着红袍的人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与这一片苍白格格不入。

来人正是陆泉鹤,他面上噙着微笑,带着点可怜看着失声痛哭的魏平陵,轻轻“啧”了一声。

魏平陵看见了他顿时像疯了一样,身躯颤抖来抓他的身体。陆泉鹤侧身闪了过去,魏平陵一个扑空摔在了地上,眼神里却还是渴求。

“你……你可以救他对不对?我给你……我什麽都给你……宣国的江山,我的寿命……拿去……都拿去……你要什麽而都给你!”

陆泉鹤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折扇挑起魏平陵的下巴,看着对方那张被眼泪抹花的脸,慢条斯理地开口道:“看看你现在,哪里有一国之君的样子?”

“我……我不当皇帝了,你救救他……咒术……咒术,你不是说‘锥心之痛’只有我能解吗?你不是说过他不会死吗?”

陆泉鹤哈哈大笑起来,摇着折扇叹息道“蠢才,蠢才。”

“活的当然只有你能解,可他不是死了麽?我什麽时候说过他不会死?是你自己臆想的。”

“就像你臆想自己登基后的种种‘快乐生活’。陛下啊陛下,您现在不是该开心吗?这一路的仗打得多顺利,最有可能成为你正名障碍的季如故也不声不响地吊死了。”

魏平陵眼眶通红,昔日的运筹帷幄此刻全部化为泡影,消失不见。他不过是个被命运抛弃的凡人,生死天命皆不由他掌控。他救不了呻吟的母亲,战死的父亲,就像他此刻救不了他爱的人。

机关算尽又如何?登上皇位又如何?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陆泉鹤看见魏平陵失魂落魄的样子,唇角的笑意更甚,语调也更加温柔。

“你在难过什麽呢?你当初选择这条路的时候不就知道他会离开吗?不然你这一路上在担心什麽?不然你为什麽反複确认‘锥心之痛’能不能解开?”

陆泉鹤弯腰与跌坐在地上的魏平陵对视,一双红瞳如血如魔,像装尽了天下的魑魅魍魉。这个魔头本身就个披着羊皮的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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