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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位置,也不过如此。”魏平陵像是感叹地说了一句,又对江行说道:“国师就是陆泉鹤,江大夫认识吗?”
江行双手一摊。
“曾经算是多年挚友了,我也被他坑惨了。”
魏平陵笑了笑,“我知道季先生每年都会给桃花村的孩子包红包,今年的只好由我代劳了。”
江行简单道谢,又问道:“那将军以后,还有什麽打算吗?”
魏平陵苦笑一声。
“等我弟弟那个小崽子长大,最好争点气,早点开枝散叶顺便来接我的班。我麽,浪迹江湖?衡之之前就想到处看看。他还说老了要当个说书先生,到时候到一块地儿就凭说书给我俩挣口饭吃,反正年纪大了,估计吃的也不多。”
江行也跟着笑。
“如果到时候去桃花村叨扰,还希望江大夫不要嫌弃我。”
“自然。”
魏平陵看着江行一尘不染的白衣,在片刻中失神,真的体会到姚延宜口中的仙人的存在。他有些恍惚地开口:“姚延宜给我留了一壶梨花酿。他用魏王府的梨花酿了很多。”
“你这身体条件,能喝酒吗?”
魏平陵失笑,“不喝一点酒睡不着觉。”
江行看着魏平陵眼中的落寞,沖楚仁挥挥手让他进来,从行囊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桃花符吊坠。
“今晚我在这里,包你睡个好觉。”
·
魏平陵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时姚延宜刚从桃花村来京城,宫中谁也不认识,魏平陵仿佛一道残影,别人看不见他,他就肆无忌惮地跟着姚延宜。
他看见姚延宜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上,只把帘子拉开一个角,小心地打量着外界的场景。
继而遥遥就看见一个头上系了根羽毛的少年正在策马,身后追着一个穿铠甲的人,坐在一匹雄健的骏马上。
“高叔,我说您就放过我吧,我就转一圈,转一圈昂,我很快就回去了,不劳您费心吶!”
“二公子,无法无天了!今日书摘还没抄呢!大公子知道了又要责罚您了!”
“哎呦,你跟我大哥说说好话嘛,一日不抄而已,没事的,没事的,我都好久没有跑马了。”
“京城不能跑马,马上官府来人给你抓起来!给你压到牢里去,看你还这麽皮实!”
“哎哎,吁——吁——”
魏平陵看着年少时的自己,莽撞,年轻。那时候大哥还在,他还在京都当他的纨绔子弟。
小魏平陵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马上要撞到人了,连忙拉绳停马,堪堪停在了姚延宜的马车旁。
马车颠簸了一下,还没等姚延宜开口,就听见有人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姚延宜扶了一下车侧的横木,才稳住身形。小魏平陵已是下了马,急忙要凑上来看。
“你没事吧,对不起哈,我刚刚跑的急了一点。”
姚延宜没有拉开车帘,只是沖车夫露出一个微笑示意自己没事,声线平稳道,“无碍。”
魏平陵看见姚延宜用余光打量着年少的自己,那傻小子皮相倒是还过得去,腰间挂着玉佩,衣服用的也是上好的料子。大哥死后,他就再没穿过这种衣服了。
魏平陵看见姚延宜没生气,还是让车夫赶路,只是临行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年少的自己一眼,高叔追到了自己,又派了人来跟姚延宜道歉。
姚延宜似乎没注意听夫和来道歉的人说了什麽,目光一直落在少年头上的羽毛上,那羽毛修长漂亮,前面还有玉石作为陪衬,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两个人又见了面。大人们在堂前举办宫宴,孩子们和女人在后厅用食,嬉笑。
那时的自己跟着魏将军魏道方而来,脸上写满了不服气。魏将军身量高壮,自己却还没有长开,站在他旁边,萝蔔似的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魏将军刚走,姚延宜的视线就跟着小魏平陵去了偏殿。二皇子在那儿练字,看见小魏平陵来喜不自胜。
“你怎麽这个样子?你大哥又骂你了?”二皇子赶紧拉住魏平陵的手看着他吃瘪的脸色。“喔,好漂亮的鸟羽,你从哪弄来的?”
小魏平陵这才打起精神来,指指鸟羽,得意道:“漂亮吧?这是我自己打的鸟。你想要,拿去好了,我大哥刚才还在说我头上带个羽毛,不伦不类的,要给我收走……你拿去,他就不会说什麽了。”
“这……”二皇子打量了一下四周又提起毛笔,“恐怕不好吧,我母后不会让我玩这种东西,她看见了肯定要说我。还是你带着吧,和你很搭。”
看着二皇子还在练字,小魏平陵道,“你想要我便给你,我们是朋友。你是皇子,谁会说什麽?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