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是老师吧。
肖月浅浅地笑了下,方世灼就知道他猜错了。
不,你没有猜错。肖月说,不过也不算猜对,或许没有凶手,又或许凶手不止一个。
过去四年,故事情节方世灼已经遗忘许多,不禁皱了皱眉。
肖月说:当他们决定为了掩护对方放弃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被命运紧紧缠在一起,谁也逃不开。
老师的男朋友,学生的父亲,到底他杀还是意外,真的还重要吗?
方世灼陷入沉思。
薛袁插话:我记得这本书不但没指明凶手,而且最后也没让凶手受到惩罚,还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当时引起了不小的争议。
这本书涉及到的伦理和道德确实很难衡量谁对谁错,也因为这本书,肖月沉寂了四年,直到今年才有了新作品。
肖月看向窗外,外面黑漆漆的:可能是我个人的恻隐之心吧。
采访很愉快地结束,可能是因为最后那段谈话,肖月还主动跟他们合了影。
薛袁和方世灼收拾好设备,临走时肖月送他们到房间门口,问:这个不是你同事吧?
两人都是一愣。
薛袁不好意思地解释:被您看出来了,其实他是我朋友,他不是做媒体的。
肖月看着两人,说:再见,薛编,再见,方老师。
再薛袁正要抬起来的手瞬间停滞了,问,您怎么知道他是老师?
肖月笑笑:我可是写推理小说的。
这也太恐怖了!薛袁佩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侦探呢!
方世灼倒没那么惊讶,也跟她说了声再见。
第16章 疏远
从酒店出来,薛袁提出要跟方世灼去吃饭。
我来之前吃过了。方世灼说,先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
不是吧?薛袁抱怨,你什么时候吃的,我饿了一晚上,就等着这顿饭呢。
方世灼找理:你也没说要吃饭啊。
薛袁狐疑地打量着他,跟谁吃的?如实招来。
他笃定方世灼是和别人一起的,虽然他们没约好要吃饭,但他以为这点默契两个人还是有的。
方世灼被他看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转移话题:你明天不上班?
薛袁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我怎么感觉你有事瞒着我啊,吃个饭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他们的共同好友多,基本方世灼认识的人他也认识,方世灼不说,要么是不能说,要么是他不认识。
他猜测:不会是丁孟宇吧,你们复合了?
方世灼无奈:不可能的事,你别瞎猜。
不是就行。薛袁拍着胸脯压惊,透露道,他跟他那小男友分手了,我还以为他又回来找你了。
确实是回来找过他,不过方世灼不是那么容易心软的人。
原则性的错误,一次就是死刑。
薛袁幸灾乐祸地问:你猜怎么他俩为什么分手?
方世灼没有半点兴趣。
你肯定想不到,他的小男友把他绿了!薛袁骂道,活该!
方世灼还真是没想到,毕竟当初他们分手是丁孟宇绿了他。
该说是天道轮回,还是恶有恶报呢。
不过丁孟宇的一切都已跟他无关,他只关心自己的好友:行了,不是饿一晚上了吗,还不去吃饭?
你真不去?
方世灼还没消化,摇头:不去。
薛袁不勉强他,只是眼尖得很,发现他今天戴了围巾。
这围巾不错。他随口夸了句,毕竟印象里方世灼很少戴围巾,改天我也买条。
方世灼着实紧张了下,担心他问自己在哪里买的。
好在薛袁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想要,随即在酒店门口打了个车走了。
方世灼站在原处,一手拿着书,一手摸着脖子上的围巾。
确实,很暖和。
这让他想起了许因。
离他们在餐厅门口分开已经两个小时,这个点许因应该已经到家了,不过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给他发已到家的消息。
或许是因为刚才那通没说完的电话,方世灼隐约有点担心。
他打开微信,给许因发了条消息,问他到家了吗。
许因也不像以往很快回,等他上了地铁,才收到一句冷淡的回复:【嗯。】
不过方世灼没多想,只以为他是累了,便没有再回消息。
他不知道的是,许因并没有回家。
被方世灼挂了电话后,他在酒店外等了很久,漫长又无意义的等待。
他并不是在等方世灼,而是实在不知道该去哪儿。他没有家也没有可依赖的地方,方世灼像他遇到的温暖港湾,可惜不允许他一直停泊。
他始终是个被丢掉的小孩。
从酒店离开后,许因去了他之前打工的酒吧,就是在那里,他遇到的方世灼。
周末的酒吧涌满了狂欢的人们,有人跳舞,有人举杯畅谈,有人围在一起过生日,气球和彩带飞了满天。
他坐在角落,点了一杯莫吉托,静静看着他们。
每一张面孔都是快乐的,陌生的,疯狂的,狂欢的音乐刺激着他的耳膜,企图让他融入其中。
在忽明忽暗晃动的灯光中,他努力看清每一张脸,却没有一个是方世灼。
他再也遇不到那天的方世灼。
周一,许因在数学课上迟到了。
方世灼是第二节 的课,第一堂课是升旗,很显然许因没来。
他看了眼时间,迟到半节课。刚进教室时他就注意到许因没在,还以为他只是这节课迟到,没想到是刚来。
不过他对学生一向宽容,示意让他赶紧回座位听课。
下课之后,许因单独来办公室补交数学作业,方世灼才问:今天怎么迟到这么久?
许因看着他,说:睡过头了。
高三各方面压力都大,休息不好睡过头也算正常,方世灼很能理解,并没有责怪他。
下次注意点,你们迟到要扣纪律分的。
在学校总要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他不想许因因为成绩之外的事而受到处罚。
另外,方世灼把前天的月考卷给了他:你先回去改改,有的题你来之前我已经讲过了,不会的可以问我。
许因嗯了声,没有再说什么。
方世灼觉得他今天情绪有点低落,话也不多,以为他是因为迟到心情不好。
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迟到扣不了多少分,最多被班主任说几句。
许因的身体明显僵硬住了。
对了,围巾。方世灼没注意到,他转身去拿围巾了,谢谢。
许因接过:不客气。
那天许因没有来问题,之后的几天里,他也没有问过题,听课有时认真,有时心不在焉。
方世灼注意到了,只不过教的学生太多,忙起来很难单独顾及到他,也不能一直看着他。
尤其上次跟他说过不再单独补习之后,许因就很少来办公室找他问题,让他找的补习班和家教,不知道有没有找。
两人的关系再次跌回冰点,除了学习,很少有其他联系。
实际上,在学习上也是方世灼单方面的,他偶尔会找许因问下最近的学习情况,而许因的回答一直不冷不热。
就这么过了大半个月,有天方世灼忽然听见其他老师在讨论许因。
李老师见他过来,神秘兮兮地问:方老师,你们班许因是不是在跟我们班纪芸谈恋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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