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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周俍像是怕他受刺激没再让他上学,哪怕陈军挽留劝阻也没用。
何必说完,低着头听陈军苦口婆心的给他们讲道理,口头批评了一顿就让他们走了。
何必愣住,不解的擡头。
就这样?
他打人了,不会吃处分吗?
陈军摆摆手,有些疲惫,“下不为例,你们都有错,同学之间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说,也别动手动脚,别给同学取外号……放友好一点,我是为你们好,处分可不是那麽好吃的,说开了就算了,行了行了,回去上课吧!”
陈军开始赶人。
出了办公室,被打的那几人不见了,何必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人。
走廊回蕩着读书声,他听着那些声音,迟疑了片刻下楼。
很奇怪,和记忆里的不一样了。
是因为他也不一样了吗?
何必不清楚,他看着空旷的校园,下意识往医务室走,路过操场,远远就看见篮球场上有几个人在打球,欢呼声从那边传到这边。
何必对那种热闹不感兴趣,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到医务室的时候,他看着陌生的牌匾,推开门。
“谢谢医生,不用了……我自己也有备……”
“来看病?”
何必擡眸,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瞥见他,随性的让他坐着,然后扭过头去隔间拿药。
何必扭头看向旁边的人,略有几分紧张的开口,“你……生病了吗?”
许乐意好奇的看着他,听见何必的话笑了笑,随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有点低烧,我朋友让我过来拿点药,对了,你呢?”
何必眨了眨眼,被他问的一愣,他只是习惯在不知道去哪的时候来医务室待着,但他忘了这个时候周俍并没有接管医务室,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不知道,随便看看。”何必实话实说。
许乐意托着下巴,眉眼弯弯的看着他,“这样啊……那你有兴趣交个朋友吗?”
何必看着他没有吭声。
“像个闷葫芦一样”许乐意小声嘀咕着,意识到何必听得见后立马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脸上还带着一点红,唇色苍白,但笑容很耀眼。
许乐意伸出一只手,“你好,我是许乐意,应许的许,我乐意的乐意,很高兴见到你,你要和我做朋友吗?”
何必愣了一下,将手伸过去握上
“我叫何必,为何的何,必然的必,名字有点难听,你不要笑。”
“没有啊何同学,你的名字很好听,”许乐意言笑晏晏。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我看见你时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许乐意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水果糖。
圆滚滚的糖身,晶莹剔透的橙色。他把糖塞到何必手里。
“见面礼,算是……作为我不告而别的礼物吧……”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远。
何必想伸手拉住他,他还有好多话没说,好多好多……
但是梦境结束了。
何必茫然的从桌前坐起,熟悉的烟雾横在眼前。
夏一易坐在他对面,疲倦的按着眉心。
意识到他醒了,夏一易打起精神,笑盈盈的看着他,“很抱歉又一次把你掳了过来,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了……”
何必擡眸看过去,似乎是想说些什麽。
夏一易懒散的撑着下巴,歪头看着他,“你还放不下呀……那怎麽办,你们的记忆太少了,我能动的也很少……”他笑着,指尖点了点桌面,“正常的封顶三次,你这是第二次,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了。”何必声音晦涩。
“知道就好,你俍哥把你送过来可是废了不少功夫,你别让他担心哦~”夏一易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擡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放轻,“天亮了哦,不去看看日出吗?”
何必顿了顿,起身道别。
小书吧的店门打开,叮铃一声随着空气蕩开。
他回头,柜台点着一根蜡烛,夏一易站在蜡烛面前,似乎是準备熄灭。
像是感觉到什麽,他回头看过去。
何必站在门边,犹犹豫豫的,好半天才开口,神情认真。
“谢谢。”
夏一易笑了笑,没有回複。
天色蒙蒙亮,何必看着天空,低头翻着那个已经很久没有打开的聊天框。
新的一条消息。
(日出jpg.)
——最后一次日出,拍给你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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