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逾高高兴兴停了笔,歪头望向来人。
“巧克力。”
“听起来更甜了。”
“对。”
乔逾收了习题和书,把笔记本电脑塞进书包。他坏笑着朝无辜的小蛋糕举起叉子:“下次我要吃芒果慕斯。”
宋峻北抽开椅子坐在他身旁,目光随意地碰上他咖啡杯上的标签。
“今天不是香草拿铁么。”
“今天是焦糖拿铁。”乔逾咬着叉子,向宋峻北发出邀请。“不过我还是觉得这家店的香草拿铁更好喝。宋先生你要不要试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宋峻北有些懒散地靠在椅背,手脚放松。“我们回来的时候再买吧。”
“好的。”
两人在店里坐了会儿,闲闲地聊天。等乔逾吃掉餐前甜点,两人再一同出门去吃正式的午餐。
转眼就已是深秋。为期一年的协议,总共才52个周日,其实短得很。
乔逾有种预感,如果自己不迈出这个第一步,主动向宋峻北走近,那他们之间短短相缠的那截线很快就会理清理顺,解开然后交叉而过,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驶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心生不甘,不想满足于一直待在现有这个舒适圈的假象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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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宋峻北在写漫画脚本的时候,乔逾在拆他的快递包裹。
乔逾手起刀落,chua~的拆出几套十分清凉透气的女装。什么三点式女仆装,什么蕾丝吊带,开裆内裤,网眼长筒袜,还有透到几乎透明,底下快真空了的情趣连体衣。
呃……
乔逾继续拆,然后拆出了更多的,包括一看就很勒蛋的丁字裤,侧边开衩的齐臀小短裙,整套的皮衣皮裤,等等等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逾:“……”
在男同色情漫画里看见这些情趣服饰的时候,何曾想过有一天这些东西会穿在自己身上。
乔逾放下这些烫手的衣服,默默转头看向宋峻北:
“宋先生,你取材的范围是不是太广了一点?”
乔逾敢说,在他合理地提出这句疑问之后,他听见了一声偷笑的声音。
可宋峻北又怎么会告诉他,这些衣服绝大部分来自于热情粉丝的推荐。
此时小朋友的表情一定精彩万分。宋峻北没有回头,只面不改色地接话说:“选你喜欢的试穿看看。”
乔逾很难找到合心意的搭配。这些就不是什么正经衣服,露的比穿的还多,穿了比全裸更让人难为情。
不过后来乔逾还是从一口大箱子里找到了让他眼前一亮的东西。
那是一套白猫形态的兽装,面部、耳朵、爪子还有尾巴有部分毛染了黑棕色。兽装整体做工相当精致,每根毛发都做得细腻柔软,毛料质量上乘,缝制水平优秀得像是高级定制。乔逾捏了又捏,觉得手感极好,太可爱太讨人喜欢。他把自己塞进兽装,戴上头套,然后拍拍肚皮,在客厅里走了几圈。
他现在变成一只毛发蓬松的大猫猫了。手爪子翻过来,下面是软塌塌的毛绒肉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逾……?”
宋峻北听着有一会儿没声了,叫乔逾也没有应答。他离开电脑前,走到空荡的客厅扫视周围查看。
沙发上七零八落地叠放了一片衣物,地上散落拆开了的快递包裹。宋峻北静了片刻,而后眼尖地看见了从另一个方向扑过来的一道白影。
速度不快,也不敏捷,这只猫有些太大只了。傻猫藏在沙发后面蹲了半天,冲过来的动作在宋峻北眼里只能用笨拙来形容。
乔逾袭击人之前还要先喊一嗓子:“嗷呜!”
宋峻北已经转身面向他,张开了双臂。
乔逾穿了一身夸张的兽装,头套戴上比宋峻北还要高了。他冲到宋峻北身前,连停都没停,直撞了对方个满怀,被接住抱紧后冲劲带着宋峻北压倒在沙发上。
乔逾在头套里闷闷地笑,趴在宋峻北身上不想起来。他抱紧了这个人,用头套脖子上犹如坎肩一样厚密的猫毛贴在宋峻北颈间蹭动,问:“我暖和吧?”
宋峻北搂着他抚摸他腰侧细软的毛料,唇角一勾,轻快答道:“暖。”
乔逾:“嘿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手掌下滑,扯住他的尾巴将他拉起。
“还有一套猫娘装,你要不要试试?”
这是一套受众截然不同的性癖。但在一众情趣服饰里它算是布料比较多的,尚在乔逾的自然接受范围以内。
乔逾于是听从了宋峻北的话。他脱去身上衣物,乖乖将一对猫耳朵戴好。除此之外套装内还有毛茸内衣和毛茸短裤。那看起来像是件抹胸的内衣只有胸前有一点植毛的布料,其余全靠细绳绕背维系。而毛茸短裤短得将将才到腿根,而且上面有好大一个洞。
宋峻北站在他面前微微低头,将一个带铃铛的皮质项圈扣上他的脖子,收紧了。宋峻北又随手拨弄了一下那枚铃铛,声音很是清脆。
乔逾手上拎着情趣内裤,迟疑了一下,问:“这个洞是穿在前面的还是后面的?”
“你猜。”宋峻北笑而不语。
乔逾看见他手上拿着套装中的最后一件服饰——
一条猫尾巴肛塞。
乔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宋峻北没有让他用那个。宋峻北看够了小朋友张大嘴巴哑口无言的样子,便笑笑将这个吸睛道具收走,放过了他。
“这个是插入式的。”宋峻北说,“就不给你玩了。”
乔逾看着他转身。
乔逾上前两步,揪住了宋峻北的衣服。
“宋先生——”乔逾突然出声,“尾巴。”
“我不能要吗。”望着宋峻北惊讶的神情,他眨了眨眼,晶亮剔透的眼神真如同小猫一般。“哪有猫猫没有尾巴的?”
宋峻北止步。回头时眉头微不可查地一跳。
……嗯?
是不是越玩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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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峻北回过身来,站直了不语。乔逾盯着他手里的猫尾巴,挨近他跟前,手一探再来了次“饿猫扑食”,成功逮到了那小半截尾巴。
上半截还在宋峻北手里。乔逾摇了摇尾巴尖,这下期盼的眼神就从毛剌剌的尾巴移到了宋峻北的脸上。
“可以给我吗,宋先生?”他仰着脸问。
像极了抓着家长袖子摇晃,非要买路边地摊上看中的小玩意的小朋友。
宋峻北还没想好措辞,但不知怎么就松了手,任由他欢天喜地地拿着尾巴跑走了。
他说:“等我戴好了出来看!”
沙发被各种情趣服饰占据,欠人收拾。乔逾路过时扫了它们一眼,然后拿着毛茸短裤和尾巴直直钻进了卧室。
宋峻北回过神来,心想,他好像忘了拿润滑液。
宋峻北不知道乔逾在兴奋个什么劲儿,倒也没提醒他,只自己拿了瓶润滑液,跟在他后面进了卧室。
在推开门之前,宋峻北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进门就看见乔逾面朝房门敞着两条光裸细直的腿,下身不着一物。他拿着猫尾巴肛塞抵在屁股下边戳弄,磨来磨去想往自己体内送。那臀缝里幽深紧闭的小口在他的动作遮挡之下若隐若现。
宋峻北抬手撑扶在门框边,没有走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准备就这么硬捅进去吗。”
乔逾起初看见宋峻北进来有些局促,然而宋峻北不肯靠近,一副避乔逾如洪水猛兽的样子,又让乔逾感到愤懑和不爽。
这人还说风凉话。
乔逾瞪了他一眼:“上次你把体温计放到我屁股里不是这么放的吗?”
宋峻北无言。“……尺寸差太多了。”
宋峻北将润滑液递到床边,又退回去。
“先用手指扩张一下再放。多用点润滑液。”宋峻北说。不希望乔逾第一次玩这种玩具就把自己弄受伤。“如果你不想屁股开裂疼死的话。”
尾巴底端的肛塞被做成了易于入体的桃心形。插入的那一段尖细,越往后越粗。不过作为新手级别的玩具,最粗的地方也就比手指粗一点,对没有经验的人来说再友好不过了。
乔逾拿在手里摩挲半天,金属肛塞都摸热了。他打量自己的手指,对于把手指塞进自己屁股里还是存在抵触心理。
原本不是打算勾引宋峻北的吗?现在连情趣道具都戴不上,这怎么办……
宋峻北仍在旁观乔逾笨手笨脚、急躁生涩的动作。那视线说不好是有声还是无声,总之是叫人心头添火的。乔逾被他看着,一激,一急就更做不好了,涂满了润滑液的肛塞戳在入口处总是滑开,而他的角度哪里看得见自己后穴,只能用一只手胡乱地摸索,撑开臀肉,另一只手握住肛塞,浅浅探着,试着插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逾抬头请求,语气有些可怜:“宋先生……”
“你能帮我戴下吗?”
“恐怕不能。”宋峻北干脆地拒绝。他离乔逾隔着老远,神色晦暗而不明,语气有些凉飕飕的。“让我帮忙的话,我怕你会疼得更厉害。”
乔逾泄气。
他费了老大劲儿,脖子后面都出了一层汗,才姿势别扭地把肛塞缓缓推进自己体内。一挤开穴肉填进去就感觉到一股莫大的阻力,再也推不进一点。肛塞和毛绒绒尾巴的连接处就卡在穴口卡得严实,肛塞完全被肠道吸紧,进退不得。
乔逾喘着气歇了半分钟,然后捂住露在屁股外面的尾巴慢慢挪下了床,垫着步子小心翼翼地走到沉默了许久的宋峻北近前。屁股里的异物感太过于明显,他只敢小步小步地移动。肛塞在体内戳戳碰碰,挤压肠壁,搞得他腰酸膝软,走个几步路腿都快打摆子了。
现在才知道戴这个尾巴真是自讨苦吃……难道宋峻北不让他戴是早就料到了他玩不来?
在宋峻北的注目下,乔逾咬牙转了半圈,向他展示自己来之不易的尾巴。
“怎么样?”乔逾的声音不大稳,两条腿别扭地错开,站不直。看得出来第一次塞这么大个东西进去,他光是夹着都有些吃力。“……我性感吗?”
他偏偏还要这么不知死活地发问。
那对毛绒绒的猫耳朵扫过眼下,宋峻北眼里就只剩下了他一晃一晃的臀肉。小屁股挺翘得很,成年男人的手掌可以将两瓣臀肉完全地包裹,一手掌握,握在手里好好揉捏。那两处腰窝倒正是让大拇指按压上去的形状。他没有穿外面的毛茸短裤,臀缝里冒出的白色的猫尾巴垂在他同样白皙软弹的大腿间晃荡,更是相得益彰,何处风情不撩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的视线凝固在他腰下,气血上涌,简直想一巴掌拍上去,看他抖动臀波,嘴里发出惊诧的呼声和急不可耐的娇吟。喜欢当小猫?那就把他压在身下玩软了,让他除了喵喵叫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宋峻北意动,伸手扯住了在面前招摇的小猫尾巴。乔逾身体急剧一颤,像是被捉住了要害似的:“啊!——”
他伸手探到屁股后面做无谓的遮挡,嘴里慌乱道:“别拉我尾巴,别……”
宋峻北没有回话,尾巴一圈圈绕在手指,觉得刺痒又松开。把玩了一会儿,宋峻北用尾巴挑起他的臀尖,尾巴随后沿着他臀部的弧线慢慢滑落,搔过他的臀缝,尾尖用力碾压在他后穴的入口处摩挲,试图再挤一点进去。
“呃……”乔逾的声音颤抖起来。“好痒……我们不玩了,行不行……”
他在宋峻北面前敏感得直躲,腰身前倾,但大腿稍微一夹,体内硬质的金属肛塞的形状就变本加厉地凸显出来,尖头的长度恰好够顶在前列腺的位置。乔逾再说两句要受不了哭出来了。绵密的快感和情潮在那一处撩起火来,又被肛塞堵住,他身上出了大汗,在发热,整个下半身都酥软了一片,快要站不稳。
宋峻北勾住他的项圈,使力拎着他,示意他往前走,直到爬到床上去,四肢着地像小猫一样跪好。
宋峻北在思索着什么,尾巴一下一下轻拍在乔逾屁股上。乔逾没敢回头去望,他额头抵在小臂,心中擂鼓,紧张万分。
忽然半截尾巴被人执起,猛地甩落,像鞭子一样在右侧臀肉上抽了一记。
“啊!”乔逾昂起下巴惊叫了一声。他没看见,屁股上立马起了一道红痕。不过不是真的挨鞭子抽,没那么疼,反而力度轻飘,像挑逗一般。很快尾巴上的毛又盖回到屁股上,尾巴轻柔地贴着刚刚抽痛的地方扫了扫,挠痒似的。
乔逾被折磨得不轻。被尾巴抽的时候差点射出来,现在被尾巴抚摸的时候也很想射出来。这不知道是奖励还是惩罚,他低头咬牙忍着喘息,兀自受着。阴茎硬得发烫,滴落的前液垂成细丝,把床单都弄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偷偷玩过后面了?”宋峻北默了许久,突然出声问他。“在寝室里,背着室友弄后面。乔逾,你有没有私下里买玩后面的玩具?是不是都让室友听到了,你一个人发出奇怪的声音……”
乔逾看不见他的神情,但他说这段话的时候语气不耐,隐隐有些凶狠。
“没有!”乔逾急切地打断了他,因为想到宋峻北说的那个画面又急又气。“我没自己弄过。室友也都出去实习了,寝室里就住了我一个。”
再后面声音就小了下去,带了几分承认这话时的羞涩:“我是你的模特,肯定只让你看,只让你碰啊……”
宋峻北摸了摸他后脑汗湿的发,有一阵没说话。
乔逾感觉男人的手指插进项圈里,发力扣紧项圈似乎要将他提起。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但宋峻北没勒死他,宋峻北自己做了一个俯身的动作,乔逾没看清他做了什么,只觉后脖子处拂过一阵炙热鼻息,弄得有些痒。
宋峻北只是亲吻了项圈上沾着汗气的皮带和金属卡扣。
我真想……
把你藏起来、锁起来。
然后就可以坦然撕毁协议。
宋峻北俯身贴着乔逾的耳朵说:“不想玩了就把尾巴取出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
尾巴传来扯动的力量。乔逾再度紧张起来,生怕宋峻北会直接拔出来。肛塞靠近穴口的部分是更粗圆的钝头,这个形状避免了尾巴脱落。如果暴力取出,只怕屁股要痛死。
乔逾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宋峻北突然松了手。肛塞在穴口挤了半天没出来,一下子脱力弹回去,最里面的尖头顿时砸在肠壁里某处脆弱的敏感点。
“嗯啊!”
乔逾惊慌失措地叫了一声,背部拱起,全身像通了电一样,电流蔓延过四肢百骸,快感沿途焚烧神经。
肛塞被人操控着在他体内蛮横地转了几圈,乔逾险些失声,在极高频率的刺激下喊不出来。宋峻北的手掌按住他的腰,抓着尾巴猛捣了他数十下后将肛塞拔出。
钝头狠狠碾过敏感点挤开穴口拿出来之时,乔逾趴在床上泄了出来。甚至都没有人碰过他的性器。前面射出的东西把床单还有他腹下一片全都弄湿了。他喘着气,双目失神,在前列腺高潮之下被玩得险些小死一回,意识浮上了云端,飘然欲坠。
宋峻北将尾巴扔在床上。拔出来的肛塞的金属头还是温热的,上面沾着湿乎乎的水液,尾巴毛上有些细小晶莹的液珠。他穴里没了堵塞的东西,穴口还保持着一个小圆洞的形状,隐约可见内里收缩蠕动的肉壁。过了一会儿,肛门的肌肉夹紧,这隐蔽的幽穴便渐渐收拢,羞怯地关上了迎客的门。
宋峻北坐在乔逾身旁,凝眸静静垂望他的一切。高潮过后,他的眼睑都是湿的,眼周发红,是被欺负狠了。
宋峻北的拇指摩挲在他颈间的项圈,下身硬得胀痛不已。可欲念被关进深不见底的心潭,沉重而凶悍的情绪尽数敛在眉下,在被吸入那双黑黝的双瞳后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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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逾伏在床上大口喘息。
身旁重量一轻,宋峻北刚坐的位置就只剩下了一处凹陷,床垫开始缓慢回弹,抚平一个人靠近过的痕迹。乔逾在朦胧的余光里瞥见男人起身离去,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宋峻北甚至连“你等会自己去洗一下吧”都忘了说。
如果任由他离去,那么今天也会变成像之前的每个周日一样,宋峻北帮乔逾纾解性欲,完成例行任务,然后结束他们在这一周的故事。
这是他们工作后的余兴环节,一场有些变味的游戏。而游戏终有腻味和散场的时候,总是请求宋峻北做这种事,宋峻北的耐心也会有告罄的一天。
乔逾不希望这仅仅只是自己一个人全情投入的游戏,更不希望这仅仅只是欲望的宣泄。
他慢慢撑起上半身,翻身从床上坐起。下半身还软软瘫在床上,肩膀和手臂也都是软的,有些失力打颤。身处高潮的余韵之中,被快感扰乱的神经还没有找回正常的触觉,他看向宋峻北的背影时眼睛里都像是盖了层雾,眼神发飘。
但现在他的脑子已经清醒了过来,前所未有的清醒。
舔了舔下唇,喉咙里全是干渴的味道。乔逾轻轻喊了一声:
“宋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挺拔的背影一顿,站住了。
宋峻北伫立在门前,回首时目光沉着。
乔逾时常会思考,难道自己的身体对于宋峻北来说真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是大老板的眼光太高?还是自己不够好?
又失落又委屈的想法。
他遥望宋峻北冷淡不为动摇的神情,心里下定决心要再试一次。
今天不发生点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你别想走。
乔逾颤着手慢慢解开胸前的情趣内衣,扔到一旁。至此他身上便再未着寸缕,只有发顶戴着猫耳朵,脖子上扣着皮质项圈,还有脚上穿着一双白色棉袜。
宋峻北微微睁大双眼,视线扫过他身上身下,目露讶异。
这些情趣服饰被设计成了易于撕烂的样式。宋峻北练习过几次。但穿的人在床上主动将它脱掉——这仿佛是情动的信号。
他想做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渴望做爱。
但这里没有可供一个直男做爱的对象。这里唯一能回应他欲求的只有宋峻北一个人。所以,他这是在向谁发出求欢的信号,不言而喻。
宋峻北沉默着。
乔逾没有停下动作。他稍微动了动腿,借膝盖挡着,手试探性地摸到下方。后穴才被玩具作弄过,高潮后发泄了出来,现在体内也还留着空虚磨人的感觉。用指尖点按两下,不觉得疼痛,他便咬唇盯住门口的男人,手指揉捻后穴周围的嫩肉,指尖没入穴口,一下子捅了进去。
“嗯—”
不由自主发出了短促的哼声。
视野里一片清明,眼中却冒出水气。乔逾把最长的中指塞在后穴里,光着身子坐在床上,一边凝望那人的身影一边插自己,嘴里低低地呻吟,当面自慰。
他说:“宋先生……”
“我里面好痒,好热,我的手指不够长,顶不到……”
他放肆地盯住宋峻北的眼睛,又仰起脖子露出项圈,弱气地喘息,问:“嗯啊…嗯、嗯…宋先生,你能不能来帮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走不了了。只一眼就觉得头晕目眩,下腹滚着燃烧的热油,大腿绷紧了,肌肉战栗着迫切地想要压住那具柔软且相对娇小的身躯,将床上的人碾碎。下身被严重地激怒,只想立刻拔出他纤细的手指亲身上阵,用可怖的尺寸好好顶弄顶弄他的痒处。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顷刻间眼里就已蓄起暗沉的风暴,宋峻北步至床前,提问时语气森冷,像是在拷问乔逾,不耐的情绪已经濒临极限。
乔逾低头看自己的手背,没有多说,一副乖顺模样。手指在穴里搅动,发出些噗叽噗叽的水声。
这是一次明目张胆的勾引。
而宋峻北跳进陷阱,失陷于他,不需要任何理由。
“乔逾。”宋峻北说,“你不要后悔。”
乔逾闭紧了唇。宋峻北跪上床,俯身一点点靠近他,手掌就撑在他的脚边。视线平齐,乔逾看清男人的眼神,不由得有种被某种猛兽盯上,正被对方算准距离踱着步子一步步逼近的感觉,压迫感极重。猛兽的下一步就是要将自己扑杀,按死在身下剥皮拆骨,大快朵颐,嚼碎了吞进肚中。
是乔逾先勾引宋峻北的,也勾引成功了,但心生惧意就如同是基因的原始本能,小动物碰上比自己体型大得多的猛兽时会察觉危险,本能地想要逃走。眼下被困在床上退无可退,乔逾仰头咽了口唾沫,在男人赤裸直白的目光下万分局促,终于想起了害怕。他慌乱躲避捕食者的眼神,撑在床上维持平衡的那条手臂软得发酸,就快要撑不住自己的体重。
“等等…等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谁。”
宋峻北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更不会停止迫人的进犯。
情急之下乔逾曲起腿,一只脚踩上宋峻北的大腿,试图阻挡对方。他并拢双腿想往后躲,想竭力遮掩下方正在进行的隐秘性事,但手指还嵌在后穴里,腿便闭得艰难。这幅样子实在有些难堪了,惹火惹了一半被吓住想要退缩,但脑海里一片空白,只能任人鱼肉。
乔逾不知道,宋峻北见到他这副样子只想愈加恶劣地欺负他,想着把他操傻了才最好。乔逾也不知道,在宋峻北看来,这只脚踩在宋峻北的大腿,抵抗入侵的力道软绵绵的,还在发抖,简直惹人发笑。
因此,宋峻北不急。被乔逾踩着,幽深的视线便毫不避讳地从下往上寸寸抚过这双白皙细直的小腿,体温都自此点燃。眼中立刻就幻视出这只脚稍微放偏一点,踩在自己下身撩拨情欲的样子。宋峻北会一把攥住这只脚,不让他逃,然后慢条斯理地剥掉他的袜子,释放出自己坚挺灼热的硬物,用前液涂满他的脚心脚趾,再操开他的趾缝,狠狠顶弄足心,最后全部射到他的脚还有小腿上。
不管乔逾勾没勾引宋峻北,宋峻北都想要他。
宋峻北动作轻柔地握住了乔逾的脚踝。拇指滑进袜下,带着狎昵意味地摩挲拨弄。燃着暗火的视线一瞬不瞬地凝在乔逾脸上,仿佛要将他钉死在这张床上一样。
乔逾神情紧张。他抽了口气,想要收回脚,但从男人手掌上传来的力气不允许他动任何想要退缩和逃跑的心思。
“腿张开。不然我怎么帮你。”宋峻北说。
乔逾双脚的脚腕被握紧,掰开,宋峻北缓沉而不容拒绝地分开了他的双腿,下方的景象一下子暴露在男人的视线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唔……”乔逾身子抖了下,挣扎被轻而易举地压制。
宋峻北故意用膝盖撞上他的腿根,要将他掀翻,双手紧扣住他的大腿欺身而上。
乔逾被迫后仰,男性滚烫渴欲的气息顿时扑下来,强势楔入他的呼吸,碾压他周围的空气。他岌岌可危的安全距离已经告破,整个人失去平衡地躺倒在男人身下,宋峻北的手从撑在他腰侧到撑在他的肋侧,他连大脑都屏住了呼吸,忘了把手抽走,手指还插在自己的屁股里。宋峻北的下一个动作便是按住他的手腕,终止了他所有的想法。
若说之前玩肛塞的时候主动权是百分之百掌控在宋峻北手里,那现在就是宋峻北主动划分出了一半领地给乔逾,而后缓慢又决绝地一步一步侵占、吞吃、覆盖掉乔逾所有的空间,直到将走投无路的他围困在身下,叫他唯有依靠自己才能有呼吸和生存的权利。放松控制自然只是表象,侵略性和掠夺性才是刻在骨子里的本性。
乔逾望着撑在上方的男人,身体完全裸露,皮肤染上了一层蒙蒙的潮红。他急促地呼气吸气,脸颊滚烫,思维能力被剥夺了大半,所有的感觉都被用来感受男人的动作。
扣住他手腕的那只手往下滑去,覆压上他的手背。男人的手指指腹揉按穴口的位置,混上润滑液,还有自他肠道里分泌出的透明湿滑的体液,沾湿了。
宋峻北用手指挤着他的手指,在他揉软了的穴口附近戳弄,而后也挤进去了一段指节,继续往深处钻入。
乔逾轻喊了一声,眉头皱起,因为体内热胀的感觉感到惊慌失措。屁股里夹着两根手指,后穴还在被拓开和撑大。宋峻北的手指贴着他的手指摩擦,在体内搅动。
乔逾终于忍不住逃似地把自己的手指抽了出来。身体像被架在火上烤,下面被另一个人的手指刺穿和串起。乔逾伸手想去摸自己硬到紧贴小腹的性器,然而却见宋峻北稍微直起上半身,又一次攥住了他的手腕。
“别摸。”宋峻北俯视乔逾,刻薄的唇线染上笑意。他的声音低沉,性感,诱哄着说:“用后面高潮,比用前面高潮更舒服,对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危险通常以令人无法抗拒的诱惑的形式出现。
乔逾情愿自投罗网。仅仅是宋峻北靠近时他们呼吸交融的几分钟,他就已经被宋峻北的眼神融化,自愿陷入意乱情迷。他顺从地默许了男人想做的事情,只用另一只手盖住自己的脸,开始闭眼感受插在后穴里的手指。
宋峻北能从他的指缝间隐约窥见他眼尾那抹烘暖的春色。捏在掌心的细瘦腕子还在轻微地发抖。
宋峻北又添一指刺入他的体内。才刚前高一次,他的穴里又湿又软,手指一进去肠肉就自发地收缩和吮吸起来,紧咬着指节不放。
“想顶哪里?”宋峻北用指甲轻轻搔弄里面某处,不忘发问。
“再,再里面一点……”乔逾答不上来,想闭嘴抿唇却被体内的手指重重一顶,喉咙里吐出了一声惊喘:“……啊!”
宋峻北找到了,乔逾情欲的开关。宋峻北探指揉了揉那处敏感点,手指在穴里抽插起来。乔逾的后穴紧窒,滞涩,肠肉包裹住手指,留恋似地缠上来不让手指出去。宋峻北的指头就狠狠啄在那个点上,一进一出,指甲重重刮擦内壁。
“啊!啊,呜……呜呜……”乔逾受不了了,险些被他插得哭出来,嘴里的呻吟都变了调。每次敏感点被碰到都让他身体一颤,想要弹起却被宋峻北扣住项圈压回到床上。他将床单捏得皱巴巴的,在床上扭动,无助地躲避快感。屁股里含着男人的手指,双腿想要并拢就只能夹住对方的腰和大腿,他因此不得已大大敞开了两腿给宋峻北用手指玩弄。
“你前面后面都流水了。”
宋峻北附在他耳边说,沙哑的嗓音里满是浓厚得化不开的欲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舒服吗。”
“就这么喜欢。”
宋峻北逐渐增加到三指,四指。曲起的指节在他后穴里面贴着肉壁震颤,活动,带茧的手指抚过肠肉,用力地抽插和开拓。乔逾从小腿肚子到大腿腿根都绷紧了,躺在男人身下大声喘气,缺氧似地呼吸。随着手指的顶弄,戳刺进攻敏感点的动作,他嘴里不断溢出快一声慢一声湿得带水的呻吟。在快感冲击之下被刺激得眼角泌出眼泪,冠头上的精口吐出一缕又一缕的清液。
想要收回双腿逃跑,可宋峻北的手指插在他里面,拇指按住会阴,从内部抠紧了他。他从脖子到胸前淌了一身的汗,背部压在床上早已汗湿了床单。
宋峻北没有给他休息的时间。数根手指在他体内作乱,以极高的频率抵住敏感点及其周围一片顶弄,像是要强制将他送上高潮。
“啊!啊、嗯啊……哈啊,哈啊……”
乔逾受不住了,整个下半身都麻酥酥的,情潮漫浸全身,快感自后穴里蹿出,攀着脊椎直击大脑,在头皮炸开。宋峻北变换着角度用手指狠狠操弄他的敏感点,叫他能够鲜明地感觉到因为承受了过量刺激,自己的肠壁一跳一跳的,近乎痉挛。
乔逾无论怎么躲也躲不开被手指奸弄。第二次前列腺高潮的时候,他忽然猛地一挺腰,嘴里灭了气,下面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爆发喷出的精液一部分沾在宋峻北的衣服上,一部分落回他自己的胸腹,有几滴浊白的精甚至沾到了他挺翘的乳尖,而后缓缓淌下。
高潮过后的乔逾脸色潮红,眼神迷离,如同一汪春水,被搅浑了,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弥漫着情欲的味道。大腿软软地岔开,他躺在宋峻北身下,没力气呻吟了,想抱住宋峻北,双臂也没了抬起的力气。胸膛起伏,心脏急速跳动,他张大了口唇呼吸,涎液溢出也不顾。
他被情欲征服和被迫高潮的时候,宋峻北就撑在他上方,牢牢盯住了他的脸。那个垂首俯视的眼神仿佛马上就要弹刀出鞘,用情欲凿穿身下人的身体,将他杀个片甲不留。到最后宋峻北双目赤红,一身是汗,也像是经历了一场剧烈运动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抽出了被乔逾下面淋湿的手指。一拿出来,穴口便立即吐出一缕透明的水液,混着润滑液和肠液。乔逾身体里面很热,后穴像他本人一样缠人,宋峻北亲身体验到了。现在那口穴已经被蹂躏得松软,极易进入,穴道里一片湿滑。
宋峻北缓缓俯身凑近了乔逾,几欲着魔地吻上去,慑人的目光构建成了新的沉重的牢笼。宋峻北现在就想要咬住他的小舌,把舌头伸进他嘴里一通搅弄,尝到他的味道。然后再用硬如铁杵的下身破开他的身体,狂风骤雨般粗暴地操干进他的穴里,将他填满又将他搅得支离破碎。
疯狂的念头正在破坏宋峻北满弦的神经和摇摇欲坠的理智。他一只手撑在乔逾颈侧,另一只手按在身下裤腰的位置,下一秒那柄肉刃就会弹出,带着泌出的黏湿的前液重重打在乔逾的大腿内侧。
宋峻北一时停顿。乔逾喘息着休息了片刻,勉强撑起上半身朝宋峻北靠去。
他伸手抱住宋峻北的脖子,闭眼亲在这个男人斧凿刀刻般硬朗的唇线,然后探出舌尖小心地舔了舔他的唇角。
乔逾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
“要是我也喜欢男人呢。”
“你要拿我怎么办。”
遇到乔逾之后,宋峻北人生中最艰难最重大的一个考验……总是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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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作为宋家这一代最被寄予厚望的继承人出现在大众视野中之时,宋峻北就收敛心性,不再能意气用事了。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在年幼无知的年纪就得到了来自各位长辈的教诲和不断的敲打,有人从出生起就不应该有年少轻狂、青春叛逆的时候,他需要的是理解和承担家族责任,打磨自身,早日成熟起来以回馈倾力培养他的家族。
宋峻北后来确实成为了中青代中扛大旗的那一位,成为了宋氏集团推进版图扩张的核心人物,以及家族名誉的代言人。他也将自己变成了一个不需要感情,生活一成不变,执行和完成目标犹如机器般精密的男人。
一个完美的,所有人都需要的宋总。
可当这光鲜亮丽的一面翻过去,将连双亲都瞒得死死的东西挖出来,宋峻北才能面无表情地同真实的自己对视,才能看见那些埋进淤泥里早已扭曲得不成样子的欲望在黑暗中静默地发酵、生长壮大。
宋峻北找到很多方式来发泄自己的精力,消解压抑过久的本性,还有度过空虚流逝的时间。比如深夜泡在网络社区,画色情漫画和插图,浏览比他能做的事情远要出格的各种言论,然后在幻想中发泄性欲。比如健身,将力气都宣泄在举铁和跑步机上,比如沉浸于工作,越是压抑焦躁就越是想要高压加班……被忙碌的日常填满,就不必心生额外的杂念。
毫无疑问这是不健康的。但一过十数年,慢慢也就适应了这种缺乏自我,抹杀个性的生活,仿佛找到了弯弯曲曲顶开石板悄悄破土而出的那条路。这些释压手段是宋总这个身份构成里最安全最稳妥的发泄途径。
宋峻北已经做好了深柜一辈子的准备。
宋峻北这个姓名就代表他没有任何的试错成本。
可是命运还是不讲理地跟他开了个玩笑。
苦行僧遇见了清澈浅河里的一尾小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鱼自由自在,背着枷锁割去舌头的苦行僧停下步子,舍不得走了。
苦行僧开始在修行的空隙时间里分裂出另一个自我,只用来想着那条小鱼。从周一想到周六,结束修行回到河边同样的位置,就又可以看到心心念念的小鱼了。
他可以用随身携带的网兜将那条小鱼捞起,带回修行之所,这样就可以日日夜夜都看着它,与它共度,也不用再害怕哪一次找回去找不着它。
他跳入河水,逗弄小鱼,嬉戏玩闹。但最后他收回了手,一步一步倒退回到岸边。他心想,比起困入水缸,小鱼更喜欢的是待在活水的河,并最终游往大海。
苦行僧大概爱那条小鱼比爱自己更甚。
要是我也喜欢男人呢。
你要拿我怎么办。
乔逾问出这两句话的时候,宋峻北才骤然惊觉,没人提醒他们今天的游戏已然过了火。现在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宋峻北的妄想,也远远超脱了宋峻北的控制。
刹那间心乱如麻。
为什么这么问?
是太过于沉湎情欲的游戏上了瘾?向往性爱到分不清肉体的快感和私人感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乔逾到底是个年轻人,正值青春,血气方刚,刚接触有他人参与的性事就会觉得刺激,忍不住沉迷和贪求,这很正常。缺乏恋爱经验让他混淆情欲和爱情,这很正常。
他还未正式从学校毕业,不曾到社会里经受磨砺洗练,性子还天真得可爱。接触过的人不多,加上宋峻北本人身份超群,又有长久沉淀下来的成熟稳重的气质,会吸引到他,让他带上崇拜恋慕的滤镜,这也很正常。
但这些不是喜欢。
只是感情投射,不成熟的错误的迷恋罢了。
等他走出去真的亲眼见一见广阔的世界,什么风景什么好玩的都见识过了,和更多优秀有趣的人物成为朋友,碰上真心令他心动的女子……他就会觉得眼下非要和宋峻北躺在一张床上痴缠的念头实在不可理喻。
出什么柜?小朋友不懂事,交男朋友闹着玩的,玩几年就收心了,拍拍屁股回去还能继承家业,娶妻生子,回归正轨。
宋峻北有管理论坛的业余工作,在一个男同为主要受众群体的网络社区里,十几年间见过数不清的爱恨情仇,听见过太多这样以遗恨和痛彻心扉收尾的故事。
所谓的喜欢男人,对乔逾这个直脑筋的直男来说是可以随便说出口的话,但对宋峻北这个深柜来说却是异常沉重的执念和淌着血无法治愈的伤口。
在这段不能见光的关系里,有人退缩了。
“乔逾。”
直视对方,叫出这个名字,给他一个绝对不会有错的答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微微抬起身拔高距离,锐而内敛的一双眼瞳牢牢捕获面前人的面目神情。下腹因为情欲滚得火热,但思绪变得愈加清明。心中渐渐冷却,隔开了聒噪的声音,安静下来。
刚刚那个令人欲火焚身,神魂颠倒的吻,已经不能再去计较了。
宋峻北是有理智和感情的成年人,不是只想发泄兽欲的野兽。
“出柜不是下面和屁股舒服了,脑袋一热就可以贸然做出的决定。”
“有很多人沉迷第四爱,热衷于前列腺高潮,但还是直男。”
宋峻北眼神沉默,望着乔逾的眼睛缓缓道:“你还年轻,不要走这样的路。更不要过度代入,被我们之间的游戏影响到了。我叫你作为我的模特扮演一个0,没有想过让你变成一个没了男人就发泄不出来的同性恋。你搞清楚了,乔逾。”
“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说什么喜欢男人这种话,更不要跑到我的床上来闹。喜欢玩,喜欢性爱,可以。但性爱方式也分安全的,和不可以做的。应该喜欢什么,别拎不清。”
宋峻北用严厉的语气告知乔逾,向他说了很重的话,挡回他所有的期盼和绮念。
“回去冷静下来之后,你好好想一想。”
乔逾眼睛里的光彩一下子消失了。仿佛一颗心捧在手上,崩裂后细细化作了粉末,在风中流逝飞散,捡也捡不起了。
他错愕地看着宋峻北,好久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堵死了他所有的话。
我们可爱的小朋友,又一次因为说不过宋峻北,在批评指责和命令之下哑口无言。
宋峻北自嘲地笑笑,心如刀绞。
翻身从乔逾身上挪开,宋峻北只镇静而冷淡地告诉呆滞的他,去洗澡吧,剩下的我来收拾。
后来问用不用送他回去,他也没有回答。
乔逾六神无主地走了。
宋峻北躺在床上,直到强行冷硬起来的心肠化开,下身炙热的欲望完全消退,仍觉得胸闷得难以呼吸。
突然醒悟,是自己沉湎于日益缩短的距离,过了线。
是宋峻北的错。宋峻北向来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安全距离本该由他来掌控,他却放任了他们之间的界限逐渐变得模糊,放纵了欲望,险些让两人发生关系。
但不管有没有发生关系,乔逾人在他这里,他就得对乔逾负责。
或许当初乔逾请求互帮互助的时候就应该拒绝的。小朋友可以耍小朋友的脾气,但宋峻北不能。所幸现在应该还来得及纠正小朋友懵懵懂懂的观念,以避免两人走入歧途,越陷越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独自考虑了很久,要从乔逾这里得到什么,想和他变成什么样子的关系。那个一年的期限让所有想法都变得束手束脚。
只是在每个周日和他待在一起就足够了吗?能满足了吗?
宋峻北久久迟疑,最后仍然不敢给出结论。
在他们初见的那天下午,宋峻北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想把他弄到床上去。他可太符合宋峻北的性幻想了。而成年人之间的展开没什么特别,总归你情我愿交易一场,宋峻北把他拉下浑水又怎样,宋峻北藏了一辈子的秘密就是需要一次彻底的疯狂和放纵,如此才能打破家族对他怀抱的那些无聊的期待,才能在犹如枷锁一般的苛求以及抹杀了他天性的种种手段之下爆发嘶哑压抑的怒嚎。
但那天晚上,听到乔逾说他是直男,看穿了他眼里的不情愿之后,宋峻北放弃了这个打算。
今时更是不同往日。现在的宋峻北太了解乔逾,太了解自己卑劣龌龊的性幻想以外这个真实的乔逾。
那就更不能毁了他了。
拉他下这趟浑水,去面对宋家,同背那样的枷锁,宋峻北舍不得。
喜欢男人,想和男人在一起……这条路究竟有什么好走?宋峻北挣脱了小二十年尚且不能逃脱,如今乔逾还要主动往里面跳。
于是宋峻北掐灭错误引燃的火星,给了乔逾一条退路,一个反悔的机会,希望他能主动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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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逾不知道这个周日自己是用什么表情离开画室的。
他被宋峻北放开后浑浑噩噩地去洗了个澡,脑海里一片混沌,出来后肌肉记忆一样自然地去拿了宋峻北的衣服套上。宋峻北看着他说,你已经有好几套衣服在我这边了。
乔逾被惊醒,顿时觉得无地自容。他换回自己的衣服,嘴巴像被胶带封死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宋峻北问他什么,他就低着头唯唯诺诺地点头,什么都答应,什么都是宋峻北说得对,心里乱撞,不知所云。目光落在地上,好像他是第一天来到这里,处处都是陌生的景物,他往哪个方向走都是错的。
宋峻北抱了弄脏的床单要去清洗,看见乔逾站在门口,想放下手头的事情先送一送他。乔逾哪敢回看,嘴里胡乱应了一声,背着书包飞跑出门,自己搭地铁回学校了。
脱光了躺床上勾引和求爱都被拒绝……乔逾不敢想象自己在宋峻北眼里已经变成了一个什么形象。
深受打击。
宋峻北的意思好像是在说,上床可以,别谈感情。上床也别和宋峻北上。要是乔逾死性不改,吵到宋峻北烦,那么下次,他们将连现有的关系都不再有。
就算乔逾只喜欢他,只对他硬得起来……
别拎不清。
宋峻北一句话就把乔逾打了回去。叫乔逾立马回想起来他们本是什么关系——本是什么都不是的关系。乔逾哪里有资格谈喜欢不喜欢。不过到了最后,宋峻北没有作为金主嘲讽一个上赶着投怀送抱的人,指责他下贱或者浪荡。宋峻北只是用令乔逾感到刺痛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不成器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大概对乔逾过于放肆的行为早就厌烦了,只是性格和涵养使然,一直包容乔逾,没有直白地表露过不快。甚至在委婉又坚决无情地推拒之后,他还给了乔逾一个收回覆水的机会。
乔逾感到脑袋发昏,脑瓜子里嗡嗡作响,好像整个人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失恋。虽然他没有正式告白,没有开始恋爱,也没有和喜欢的人睡一觉。他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得到,什么也没改变。
外面好大的风。乔逾一路埋着头横冲直撞似地走到地铁口,没哭,但是神色惨然。
他看见夜晚喧嚣的街景,满目都是打扮得体,笑闹或平静的普通人。没有人向乔逾推心置腹,揭露过内心的真实。如果不问不说,那谁知道他们是直是弯,各自喜欢着谁,又有没有不能面对的阴暗面。
其实宋峻北主动将这个秘密分享给乔逾之时,就已经给了乔逾最大限度的信任。他允许乔逾靠近他掩藏在微笑之下的暗伤,允许乔逾靠近不为人知的真实的他。
乔逾没搭地铁,一个人慢慢走夜路回学校,走了一晚上,吹冷风好好清醒清醒。
今夜宋峻北郑重地发出警告,拿刀尖指向乔逾要逼退他之际,宋峻北的手就亲自握在刀刃上。
讳莫如深,不能点明的话题。
乔逾本该看到的,本该看到他鲜明地要求隔开同性恋群体和异性恋群体,看到他的无奈和冷漠是近乎残忍地奉送给他自己。乔逾那么关心他的想法,而他们不止一次聊起这个话题,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发觉。
他不希望乔逾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因为那是痛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心没肺,神经大条的乔逾是该好好想想了。
后来,乔逾依然能够每个周日都待在画室,待在宋峻北身边。只是乔逾变得稍显拘谨。就如同宋峻北给乔逾留出了余地一样,乔逾也给宋峻北留出了余地。他不再缠着宋峻北做那些越线的事情,他们之间没有了那个过于r18的游戏环节。乔逾不想让宋峻北心烦,只想宋峻北开心、轻松、没有烦恼。
宋峻北不知不觉连对乔逾的口头调戏都变少了。他大概想就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出门吃饭的时候宋峻北依旧会帮乔逾拿饮料,回画室依旧会给乔逾削水果,晚上依旧会送乔逾回学校。宋峻北依旧会在乔逾听网课听得专注的时候静静地注视他,观察他,等乔逾若有所觉地偏头回看,宋峻北再淡定地挪开视线,查看他自己要审的工作报表。
像是有意地拉开距离,又像是别扭地安慰乔逾不要想多,已经很近了,足够了。
保留了所有会让乔逾恍惚觉得“他是不是喜欢我”的小细节。
他们还是会在慕斯森林碰面,宋峻北还是会开车带他出去满城转着兜风,两人一起聊天吃饭。
乔逾还是会在每个周日点一份慕斯蛋糕,然后放着故意不吃,等宋峻北来了问他今天是什么口味。
也许宋峻北对慕斯蛋糕的兴趣都要比对乔逾大。但是乔逾将自己热烈而哀伤的感情放平了,不再想着怎么表白,突破关系这种事。他开始愈加用心地学习,考证,关注就业相关的机会。
他在自己的帖子里写下许多心事。他公布了那次如果成功就会变成表白,如果失败就会变成试探的事件的结果,引发了一大堆坛友的唉声叹气。
“我试着和S先生说我喜欢男人,他反应很大。”
“他不希望我喜欢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想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连见他都不行了。”
“那就先这么得过且过吧。”
“‘一起玩’可以,‘在一起’不可以。就差一个字,怎么差别那么大?”
到后来,他苦笑着写下:
“或许,是我想少了吧。”
“喜欢一个人很简单,但是想要在一起是很难的。”
“以前高中的时候,有女生跟我表白,我答应了。那时候我什么也不懂,就那种,你想喜欢我就喜欢呗,是你喜欢我的,我也不用做什么,你觉得开心就行。就这么很冷静地在一起了。然后没过多久她就提了分手,说我们不合适。当时我还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想着,你说试试,那就试,试了不合适,那就不在一起了。”
“其实那时候,我有隐约感觉到我好像不太适合和别人在一起。可能现在也是吧。我以为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在一起两个人开开心心的,觉得不开心不合适,那就分开。”
“但是对S先生来说,不是这样。他肯定觉得这样的我不太好,轻浮,又贪玩,反复无常,靠不住。他肯定觉得我是不负责任的人吧,什么都承担不起,单纯的因为喜欢这种心情就想更进一步,一点脑子都没有。我都没有站在他的立场认真想一想过,我没有考虑过在一起之后合不合适这种问题。我说我喜欢他,但我什么也拿不出给他。”
“他叫我好好想想。我想来想去,我觉得他说得对。我好像从高中到现在都没什么长进,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孩子,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怎么痴心妄想天天缠着他不放的。”
网友们在下面留言回帖安慰薛定谔的鱼,乔逾礼貌回复感谢大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没被S先生喜欢,但是莫名有一种被很多人喜欢的感觉。
“现在呢,好像比起让S先生喜欢我,我更想先让S先生对我有所改观。”
乔逾十分洒脱,又雄心壮志地写下这些话。
“我也想变成像S先生那样有能力,有手段有魄力,能管一大帮人,经营好几家大公司,什么都做得到的人。”
“也许等我毕业之后找到高人一等的工作,凭靠自己做出一番事业出人头地了,他就能多看我一眼,把我说的喜欢当一回事了。那时候我不是想喜欢女孩子就喜欢女孩子,想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毕业了,他就管不着我了,哈哈哈。”
“……好难啊。”
乔逾查看回复,这个帖不知不觉都快堆上2000楼了,真是壮观。他没想过喜欢一个人还会变成话痨,几个月下来竟然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矫情的废话。
最新楼下面又吵起来了,乔逾看了一眼,笑了。
1856L薛定谔的鱼:你们不会还以为S先生是健身教练吧hhh。那些说法是我逗你们玩的。
1857L薛定谔的鱼:别再追着我问脱衣服是怎么回事了。工作机密。
1858L薛定谔的鱼:总之,每次都是我干些蠢事,每次也都是S先生原谅了我,陪我闹腾,还包容我。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859L薛定谔的鱼:我还是很喜欢S先生。或许他看不上我,我们也不适合在一起。或许我们之间也就这样了。
1860L薛定谔的鱼:那,实在不行,我就一直偷偷地喜欢他嘛。
网友在下面回复:“笨蛋直男”,“身份差太多的话,异性恋都很难在一起”,“你们不能HE的话,我真的会哭死”……
乔逾看得挺乐呵的。
就这样就很好了吧。他这样想着。
直到这个冬天,他爸给他打来电话,问他要不要去参加宋峻北的订婚宴。宋氏、孙氏都是自S市起家的豪强财阀世家,订婚宴就定在S市本地。
乔逾在电话里哑了好几分钟。宋峻北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想想发生了之前那样的事情,宋峻北也不太可能来邀请他。多尴尬呀,总得避一下嫌。
而乔父会打电话过来,不过是因为乔家公司在行业内也算t2队伍里声名不错的佼佼者,又受过宋峻北的“抬举”,自然也得了请帖。且乔父作为直接的受惠者,是很有必要备厚礼赴宴前去祝贺的。
这个请帖的邀请范围也包含了家属。
不过乔逾拒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去干嘛,去看喜欢的人和别人走红毯,交换订婚戒指,接受并感谢他人的祝福吗?
可是,如果不去的话,订婚宴那天……不是周日吗?
本来说好了放平心态,这下又突如其来感受到了窒息。
//
参观完婚房后,宋氏、孙氏两家的长辈一同去吃了个饭。
很豪华的酒店,气派的水晶灯耀眼得刺目。
宋峻北借口去洗手间,沿安全通道走到外面长廊透气。
他给备注为小朋友的那个联系人拨去了电话。
“这个周日我有事,就不过去了。”宋峻北压低了声音说。
电话那头静了好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先生。”
乔逾隔着电话问他,腔调有种难以言喻的令人揪心的味道。
“这是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
“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宋峻北陷入沉默,无从回应,嘴里发涩。
再迟钝的人也能察觉出小朋友心里难受。
但宋峻北又何尝不是呢。
想哄他几句,耳边已经捕捉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
“有空再和你说。”
宋峻北挂了电话,面上扬起温和的笑转向来人,心里已经有了开场几句念白的腹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年纪二十来岁的女生同样拿着手机出来,见到宋峻北独自躲在这种地方十分意外,有些稀奇地看了他一眼。
“是我。”女生朝宋峻北扬了扬手,“没事,你继续讲你的电话,我不偷听。”
宋峻北笑意一收。他靠到一旁,让出了路。
“看到是我就摆臭脸啊?”女生嗤了一声。
她是在等人给她拿东西。有个年轻男人拎着款女士包匆匆从楼梯赶来。但等东西是假,等人是真,女生一见那个年轻男人立马两眼放光,跟看到亲人一样迎了上去。
“亲爱的你终于来了!跟这帮老东西待了一下午,我整个人都不好了。一直要保持什么淑女的坐姿,淑女的站姿,淑女的微笑,还有几个狗腿子记者一直怼着我的脸拍。我那个天杀的二哥唷,说要陪我,今天也没来……受不了,亲爱的,先给我亲两个,么么么……”
她那男模身材一米八个子的小狼狗年下男友搂着她,见了宋峻北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打招呼道:“宋总好。”
宋峻北冷眼旁观,闻言只稍微颔首。
谁能想到表面贤淑的孙小姐,其实为人热情大方,十分开放。这泼辣的样子和在众人及媒体面前表现出来的大家闺秀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说不定就是因为孙小姐是任性妄为的乐子人,所以孙家才想把孙小姐尽快嫁出去,希望她未来的丈夫能镇得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这样稳重的男士理所当然是镇得住的。
如果他不是gay的话。
被迫敲定了婚事后,宋峻北曾跟孙小姐提起过:我对女人没兴趣。
那时候孙小姐直言回道:哦,如果不是听过这样的传言的话,我才不嫁你呢。
虽然商业联姻就是这么一回事,但孙小姐这和男友蜜里调油的样子……实在没眼看。
现在的年轻人做事情都是这么胆大无畏,不计后果。
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孙小姐抓着男友说了会儿悄悄话,这才转脸过来,眉飞色舞地朝宋峻北使眼色说:“我们家狗子,帅吧?”
“我对象都让你看了,你的小情人什么时候让我看看?”孙小姐笑道,“怎么样,宋总讲讲商业诚信?以后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现在是不是应该互换一下秘密,让大家都安全点。”
宋峻北靠在墙上,神情寡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往他身边派的那些私家侦探都撤了。”宋峻北语气极冷。“孙小姐,我无意针对你,你也别想着抓我什么把柄。”
孙小姐知道这个姓宋的不是什么善茬。她是不想跟这人闹得太僵,毕竟还要在媒体面前演不短的时日。但其他眼红宋氏产业的人就没那么好打发了,私下里往宋峻北身边广撒网,想趁订婚这节骨眼上抓宋峻北的污点,没想到被宋峻北反手起诉了好几个“商业间谍”,听说有人已经进局子了。
白天笑里藏刀地应付记者,出席采访秀恩爱,夜里逮着探子、奸细搞非法监禁和刑讯拷问那一套。啧,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孙小姐摇头咂嘴。“别跟我说你没想过,我是真的觉得四人生活挺不错的。大家都有心头所好,谁也不膈应谁。”
宋峻北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
初闻孙小姐叫他把乔逾接过来玩的时候,他肩背上的肌肉都霎时绷紧了。那是种按捺不住想要扭断另一个人的脖子,力图消除所有危险的盛怒和冲动。
而那个提议在他心里停留了……五秒?十秒?半分钟?关于乔逾的所有事情都是需要仔细考虑斟酌的,不可能轻言下决断。
宋峻北不再搭理两人,转身朝席间走去。最后他只留下了一句:
“管好你自己,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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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终于还是不可违逆地走到了这一时刻。
周日了。
乔逾这次没有背包过来,他仅仅只是坐在慕斯森林,一面心不在焉地刷手机,一面频频抬头看外景,等一个人。
2142L薛定谔的鱼:今天我没有买慕斯蛋糕。
2143L薛定谔的鱼:但是店员小姐姐还是给我拿了一份慕斯蛋糕,说是请我吃的,没有收钱。看颜色应该是抹茶味。抹茶慕斯蛋糕.jpg。
2144L薛定谔的鱼:从左边走过来的那个人有点像S先生。但我知道不是他。同样风格的衣服,路人怎么可能穿得出S先生那种感觉嘛。
2145L薛定谔的鱼:我刚刚追上去看了,不是他。
2146L薛定谔的鱼:其实我知道这周S先生不会来见面了。
天都黑了,咖啡已经放凉。乔逾没什么胃口,但又顾及店员小姐姐的一片心意,最后小蛋糕还是闷闷不乐地被他消灭了。
傍晚他独自上楼,往画室的沙发一躺,叫外送,叫了两箱酒。他留言要冰的,卖家甚至还送了冰桶过来。在冬天,这些冰大概能放一夜都不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逾就这么一个人喝闷酒,尽量不去想另一个人现在正在订婚宴上如何风光。乔逾甚至不知道这周过后,那个人还会不会再回这个画室来。
没人陪他喝酒陪他讲话,才一瓶下肚,就已经冰得牙齿打颤,手脚冰凉。乔逾就是存心折腾自己。反正宋峻北不会来了,没人管着他,他就干脆地放纵了自己的身体,放纵了眼泪掉下来,啪嗒打在手机屏幕上。
空了一周的画室,现在半点那个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只愿长醉不复醒。
其实乔逾心里明白,没等到才是正常的。这才是宋总想要的正常人的人生。
其实订婚宴的日期,地点,宴请了哪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新闻报道,随便点进哪个社区站点都能看到。就连虹色都有八卦的网友在讨论,说他们好大的排场。
乔逾想避一避,避不开。
全世界都在恭祝宋总和孙小姐订婚快乐。他们明年完婚之际,那就是佳偶天成,喜结连理。
乔逾躲在自己的帖子里,沉默异常地写下:
“我喜欢的人要结婚了,但结婚对象不是我。”
他本是自伤,但一些每天固定来帖子里打卡唠嗑凑热闹的网友这才突然发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原来S先生是个渣男!一边吊着男生不放一边和女人结婚?
骗婚gay不得好死!
一下子炸了锅。不明真相的网友气急败坏地在帖子里刷屏叫骂,感觉真心受到了辜负,相当受伤。
乔逾顿时从沙发上坐起。他看见这些文字比任何人都要生气,他就像一个偏执狂一样在每个骂S先生的楼层中挨个回复,激情对线,暴躁得想咬人。
[回复]薛定谔的鱼:S先生才不是渣男!
[回复]薛定谔的鱼:形婚!形婚懂么!形婚而已!都是商量好的!
乔逾愤而敲字。酒精在血管中提供力量,他现在就是非常上头。
有些人甚至连薛定谔的鱼都一起骂了,说他犯贱,直男倒贴gay都贴不上,笑掉大牙。乔逾深吸一口气,竭力镇静下来,开始用心且认真地回复骂战,以维护S先生的人品和风评。
“S先生不是渣男。”
没人知道他写下这些话时被酒精蒙蔽的心有多黯然神伤。
“如果我爆出他的名字,那你们就会知道,除了黑子和吃流量的博主、小编、记者,全世界没有人会看好他出柜和男生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论坛里有多少人不敢出柜只能形婚?谁能顶得住舆论压力和网络暴力?普通人都这样了,他那个位置的人就更加没办法啦。”
其实这个结果乔逾早就知道了。
正是因为知道才难过。
乔逾没有改变这一切的能力。
“是我明知不可为还非要以喜欢的名义勾引有婚约在身的S先生。你们骂我可以,但请不要骂S先生。S先生从始至终都没有做错过一件事,他是被我卷到这个故事里来的无辜人。”
“你们看我天天夸S先生,以为他强大又完美。可我知道,抛开身份褪去光环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也有无法面对的东西,他也有不得已要让步的事情。”
“我都懂的。我不怪他什么。我只是心里难受。”
“我应该更懂事一些的。”
乔逾不知怎么,越写心里越想哭,脸上反而笑出声来。
“想看这个故事以我们在一起结尾的网友们,我很抱歉,但我要实话实说,不是我自卑,这是事实:S先生有漂亮贤惠的未婚妻,我跟他的未婚妻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对他来说,我光是和他走在一起,一同出现在公开场合,都要叫他提心吊胆,唯恐被有心人抓到辫子,惹来闲言蜚语。他为什么不和他的未婚妻站在一起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呢?也许他不喜欢女人,不喜欢那样的生活,但是如果对象是男人的话……抱歉,我这么说可能会让你们也伤心了,可是,让一个同性作为婚恋对象,在我们国家是不受法律保护的,更不要说被社会认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站的位置那样高,他要怎么在其他人的冷眼下生活下去?我不敢想。他本来就已经过得够辛苦了。”
“而我,我除了喜欢他之外什么也没有。我帮不上他的忙,只能成为他的负担。”
“该说一句庆幸吗,还好他不需要,也不相信我的喜欢。”
“我真的。”
“万念俱灰。”
乔逾捏着手机发呆。
手指没了力气,酒杯跌下去,酒液泼洒,冰凉的液体弄湿了裤子,凉得乔逾一哆嗦。他看一眼地上,去拿抹布过来,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把防水地毯擦干净了。
他好想宋峻北。却又不是在想正在和未婚妻出席订婚宴的那个宋峻北。
他好难过。却又不是在为宋峻北不喜欢他而难过。
?或许是因为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一些心善的网友看不下去了。他们自发地帮薛定谔的鱼说话,想安慰这个情场失意的可怜人,想改变风向,阻止其他人继续攻击故事中的两位主角。因为这不是故事,这是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331L:鱼也只是喜欢一个人啊,他有什么错?楼里的某些人,劝你们嘴上积点德,我谢谢你们。
2332L:不合适就换一个吧。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么。
2333L:小鱼要求放宽一点,看我怎么样?照片私你了,S市肌肉猛1,盘靓条顺。要不和我谈吧,我可甜可咸,哄老婆小能手。
……
新回复在飞快地刷屏,未读回帖数持续增加中。
乔逾关了手机片刻,又忍不住打开。
眼前的光影模糊成片,眼泪又自己掉了下来。
如果不是这些一个句子一个句子汇聚起来的力量,他的感情早就溺毙在无望的现实之中了。
乔逾也只是个普通人,没法受完所有打击,独吞所有委屈还做宋总一辈子朝气蓬勃的小太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2.当日双更。此为2023.8.13第二更2/2
深夜。
乔逾已经醉得晕了,窝在沙发上睡了一会儿又醒过来了。酒精摄入过多叫他神经兴奋,脑子里开戏馆,代表自己的小人和代表宋总的小人在戏台上你来我往地耍花枪,新娘子坐在一旁。乔逾小心地避着她走,不敢去掀新娘子的红盖头。
画室门口发出一声轻响,睡不稳的乔逾骤然惊醒。
画室里的灯没有关,进来的宋峻北身上还穿着一身正装,属于准新郎的礼服。他一进屋就看见躺在沙发上的乔逾,还有周围摆了一圈的空酒瓶。
“什么季节了,睡在外面不盖被子。又想生病住院?”宋峻北的语气算不上好。他扫视屋内一圈,因为浓重的酒精的气味眉头狠狠皱起。“喝这么多?”
乔逾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几乎是跳了起来。一双眸子像是在黑夜中点燃的簇簇火星,在白炽灯下仍旧亮得惊人。他一眼不眨直勾勾地盯着宋峻北。
但宋峻北指间的订婚戒指刺伤了这双眼睛。
宋峻北注意到他猛然惊变的眼神。
宋峻北褪下这件道具,搁置在玄关的柜子上,这才换鞋进入客厅。宋峻北沉闷地发问:“说了我不会过来,为什么你还是来了。”
乔逾还在看他手指上的那个位置,嘴里一字一句地重复了这个问题,发音清晰:“说了你不会过来,为什么你还是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没有接话,下颌线收得极紧。
乔逾整个人都因为酒精情绪变得容易暴躁,并且异常兴奋。他继续还嘴挑衅:
“今天不是你大喜事的日子?我在喝你的喜酒啊。”
宋峻北像撞了鬼一样地看着他。
“怎么了,你又不请我去,那我自己喝不行吗。”乔逾笑嘻嘻地继续说,眼眶周边的那些红又利又绝。“我一个人不能办酒宴吗?”
“你真是……”宋峻北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在沙发前坐下,只觉得头痛。身为订婚宴上的男主角,他自然不能推拒敬酒,一天下来,他喝的不比乔逾少。
“酒疯耍够了没有?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宋峻北无言,“真是……以后不让你碰酒了。”
乔逾站在他身侧,因为这句“以后”有些发愣。心里难受,想哭,但是看着宋峻北,想到在他看来自己是个不负责任的人,眼泪又都憋回去了。
想在宋峻北面前表现得成熟一点,有担当一点。不想和宋峻北吵架。
刚看到那枚订婚戒指时涌起的控制不住的情绪,现在全都化作阵阵酸楚藏在心底,好像不刻意去想就不会觉得伤心了。
乔逾吸了下鼻子,问:“今天晚上……不顺利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不是不顺利,为什么还连夜回画室来。
“顺利。”
“顺利得令人恶心。”宋峻北又露出那样的神情,微笑如肃杀一般。“我笑了一整天,从早到晚。所有人都很愉快,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只有我心里不痛快。”
乔逾静静注视他的脸。
“那,要做点会让人心情变好的事情吗?”乔逾问。
宋峻北抬眼。“比如。”
“画画。”
“画什么画?”
“哦。”乔逾移开了眼神。“那我走了。”
慢慢地解释说:“今天是周日,我们是该画画的。不画的话,那我就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喝酒太多,现在手脚不太协调,站了一会儿就有点东歪歪西歪歪的。头晕目眩,思维运转的速度也下降了不少。再待下去的话,恐怕等会就连应该遵守的界限都要忘记了吧。
“本来打算在你这里睡觉的,结果你回来了,那我没地方去了啊。”乔逾用一种平淡而疏离的语气说。“这些酒瓶子麻烦宋先生你帮我收拾一下吧。要是嫌烦的话,要不你先凑合睡一晚,明天白天你走了,我再过来收拾。”
乔逾说完抬腿就要走,宋峻北直接喝止了他。
“乔逾!”宋峻北脸色变了。“站住。你这个样子还想出门?你今晚哪里也别想去,就给我老实待在这里。”
“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乔逾晃了晃,问:“宋先生,你会觉得我是想爬你床的那种人吗?”
宋峻北斩钉截铁地保证:“我不会。”
乔逾沉默着立在原地,心想,但是我想。
谁来体谅他总是因为宋峻北一句话,一个小举动就变得一波三折的心情?
乔逾弯腰端起一杯酒,进而转身面对宋峻北。没有任何迟疑,他一倾身,腿一跨便压在宋峻北身上,双腿岔开跪上了沙发,一条手臂撑在宋峻北身后的沙发靠背上。
乔逾说:“那我们来画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低着头,粲然明亮的眼神直直闯进宋峻北眼中幽深漆黑的世界。
不论前情如何,结局如何,这一刻宋峻北的眼里都只倒映出乔逾一个人的影子。
乔逾没有说废话,仰头猛灌了一口酒,然后含着酒液就去亲宋峻北。
宋峻北怔忡不过几秒钟,已经下意识地抬起双手,接住了乔逾歪七扭八的身子。
也接住了他青涩又活泼,热烈而大胆的吻。
乔逾亲上宋峻北的嘴唇,舌尖钻开对方的唇缝,两片柔软的唇瓣贴上男人一贯冷厉薄抿的唇,情动不已地挤蹭。眼帘阖上,乱了鼻息,细乱零碎的水声之下,他将宋峻北的嘴唇舔弄得一片湿漉漉的。
宋峻北稍微推拒,但未能推开他。于是宋峻北就着这个姿势搂住他的腰回吻他。刚一打开齿关,便接收到渡过来的酒液,还有急躁地送进来的温凉的软舌,还有寒凉的气息。
宋峻北有些惊讶地放开了他。乔逾支起身,歪了歪脸,吐出舌头给宋峻北看,舌面上正勾着一小块化了一半的球冰。
圆溜溜的球冰就快要融在他原本高热的口腔,一点点冰水挂在他殷红的舌尖,盈满了暧昧的水色,还未滴落。他的脸和裸露出的脖子因为酒精以及害羞紧张之类的情绪烫成了暖粉色,透着热气,他嘴里却是混合着酒味的冰凉触感。
软而湿滑的,融着冰水的舌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无需回味,立马扣住他的腰将他压回到自己身上,然后掰过他的下颌吻进他的嘴里,探寻那只需一眼就被惑了心神的味道。
乔逾被宋峻北略微粗鲁的动作扰乱了一瞬。他想把冰块推给对方,却又被男人的舌头推着冰挤进来。宋峻北将球冰抵压在他的舌面,推往喉间,这条舌头便一路刮扫过他的口腔,连同半化的冰块在他嘴里搅弄出更大的水声。
乔逾被冰水呛到咳嗽,但宋峻北还没有放开他,宋峻北甚至用一只手掌扶住了他的后脑施力。男人的舌头在他嘴里有力地进出,同他争抢着要把冰块推给彼此。宋峻北更试图用冰块压迫他的喉咙,迫使他打开喉道,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如此几轮之后他的舌头被另一条舌头缠吮得发麻,冰水融化在喉管前方,一些给他吞进去,一些混合着口涎淌出来等着被男人吸吮干净。他的嘴唇被碾磨得发红发烫,唇上全是另一个人的气味。
“咳咳,咳咳咳……”
乔逾终于推开了宋峻北。他大声咳嗽,眼里已是一片迷蒙,声音酥软得不成样子,腰也软。宋峻北从他嘴里退出去的时候,舌头用力地顶撞、扫过他的上颚,摩擦这个部位就像是在大脑皮层中耍弄海潮。心跳被联动起来,血液在血管中与快感共舞,他耗尽心力和力气抵抗亲吻里传递过来的爆炸般的荷尔蒙,而后抵抗失败只能沦陷任人攫取。他软倒在这个男人身上,腰和头部还被强势地扣压着,近乎缺氧,又因为窒息身体极端反常地越来越兴奋,躁动,还有颤栗。最后宋峻北揪着剩下那点时间在他嘴里逡巡过一圈,齿尖在他唇上磕咬了一下,这才收回了吻。
乔逾被亲得眼前发飘,只能张开嘴急促地呼气,间或咳嗽,手撑在宋峻北胸前手心直抖。快感自与另一个人纠缠的部位冲上大脑,又反射到下面的器官,他硬得燥热,前面湿得吐水,差点射出来。
“哈啊…哈啊…”他勉强开口,微睁了眼湿嗒嗒地埋怨:“你…你要憋死我吗……咳,咳咳……”
宋峻北舔了下下唇,盯着他喘息时吐出的舌尖,有那么半晌没有发出声音。
“玩够了没有。”宋峻北平复了呼吸,说:“你总想靠近我。你每次都贴我贴得太近了。”
“乔逾,我必须得警告你。”宋峻北直视乔逾的眼睛,声音渐冷,面上显出一种严厉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今天心情非常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逾呼吸一窒。
“我就贴着你,怎么了。”乔逾同样直视宋峻北的眼睛。不仅如此,乔逾还要一条一条反驳这个人的话。“不是你忍不住了,想亲我的吗,一亲就停不下来了。”
“心情不好,那你亲完了心情有没有变好?还想不想继续亲?还要不要和我画画?”
乔逾视线逐渐下落,落到下方两人紧贴在一起硬邦邦的鼓包处。这个姿势下乔逾贴他贴得紧,两人的生理状况暴露得一览无余。乔逾伸手就覆了上去。
“你硬了。”乔逾低着头说。手指勾出男人身下那一处雄壮的形状,还要对着滚烫硬物又掐又摸肆意惹火。“你明明就很想要我。”
宋峻北默了默。被那只手隔着裤子布料碰到和抚摸的感觉简直叫人发狂。
“好。画吧。”宋峻北沉沉道,终于给出回答。
宋峻北伸手抓住骑坐在身上的乔逾的头发,松开手扶住他的后脑,最后拍了拍他的脸。
“你不会明天酒醒了就全忘了吧,乔逾。”
S市地处祖国南部,每个冬天都是暖冬,但宋峻北开口吐出的话语,声音语气却冷得像是极北之地零下二十度的天。他一双眼瞳锋利得像黑火淬出的金铁利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抱住乔逾的腰,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将他的体重托起,然后抱着他大步走到卧室,将他甩在床上。
宋峻北当着乔逾的面取出一套全新的礼服。
那是他们用来收纳道具服装的衣柜,但这套服饰乔逾从没有见宋峻北拿出来过。
这是一套为一个男生量身定做的洁白婚纱。
宋峻北将婚纱扔在乔逾身上。轻飘飘的头纱散开,落下,盖住了乔逾的脸。
“穿吧。”宋峻北冷漠地说。
他撩开乔逾脸上的白纱,同怔怔的乔逾对视。
宋峻北还穿着从订婚宴上下来的准新郎的礼服。他盯着乔逾,气息不稳,双眼发红,心里有股盛极的怒气在膨胀,在胸腔里四处碰撞,轰隆震响。
“我们画,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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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峻北说这是最后一次,但是乔逾不想。
“协议期限还有半年,凭什么赶我走?”
乔逾红着眼睛问。喝下去的酒精在胃里烧起来,在血管里沸腾,所有冲动的念头都成了他不顾一切奋力向这个人靠近的燃料。
“我会让你后悔的。”宋峻北垂着眼说。
伸手摸了摸乔逾的眉尾,眼角,宋峻北同样在呼出带酒精的吐息。两种味道相近的浓烈气息在空气中交织纠缠,氤氲成片,融入彼此再不能分开。
“不管你是想画画还是想上床。”宋峻北的声音冷静万分,凝视乔逾的眼神却要将他就地烧融。“今天我都满足你。”
“穿上。”
“我想看你穿婚纱的样子。”
乔逾也是疯了。
他热辣地脱光身上的衣物,穿上婚纱跪坐在床,挺直了胸膛。层层叠叠的蕾丝裙片将他纤薄的腰身拢起,大片的锁骨、肩膀、胸前和后背裸露。婚纱的拖尾散开铺在床上,像是天使的垂羽。他戴上头纱,盯着宋峻北眼神发亮,心里像含着一团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怎么样?”
能不能不要喜欢画里的角色。
能不能不要和别人结婚。
能不能是我。
他挑衅地发问,视线分毫不让。心里负气,所有的情绪混合成一团。
“画我吧。”
宋峻北含怒的眼眸渐渐敛息,进而沉默。
当他用一双热切的眼直直看过来之时,你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一件事:
他喜欢你。
喜欢得不得了。
藏不住,也不愿意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怎么可能不知道。周复一周,点到即止的相处,却也完全足够宋峻北这样久混生意场磨砺出来的人洞察小朋友简单直白的心思。
宋峻北只是不知道,喜欢,又能有什么结果。
当人生被铺好镀金的大道,终于走上了婚姻这一步时,宋峻北已无法回头。宋峻北只会做命运忠实的执行人,只会严格按照命运的既定路线行进。
宋峻北就是知道他的心意才不想把画稿给他看。只要看到画,他大概立刻就会发现宋峻北沉于海底的浓烈感情和万分难忍的渴求。
就会发现,画师爱那个模特。
就会发现,爱而求不得才退而求其次,有了用作画这种方式来留下他的样子,仿佛他永永远远都是只属于自己,无人能窥见,无人能置喙的珍宝。
什么时候爱上的呢?
大概是他每一次的出现,说的每一句话,每一次走进宋峻北无人问津的心,轻叩心扉,每一次的打动。还有每一天有他造访的或柔情或热烈的梦,在现实和梦里都会出现的,他的每一个笑。
每一天过去,每一次碰面过后,心里都更加喜欢和爱他。
宋峻北爱他合眼缘的样貌,爱他絮叨,爱他像撒娇一样讲话时的嗓音和语气,爱他偷看自己,爱他双眼,爱他品性,爱他灵魂,爱他赤诚纯洁的心,爱他沉溺于情欲时控制不住的情态,爱他好像真的会万劫不复地爱自己。宋峻北连他的孤单心事也一并爱了。
宋峻北唯独厌恨他们之间不负责任的荒谬协议,把所有事情都冠以了俗套下作的肉体置换金钱的交易的名号。可若没有这一纸协议,宋峻北如何才能靠近他,将他留在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最阴暗的念头里宋峻北甚至想过将他囚禁起来关一辈子,尽情实现对他的那些性幻想。特别是他如眼下这般身着婚纱跪在床上,自愿满足宋峻北掩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愿望与执念。这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他是属于宋峻北的,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他问宋峻北亲够了没有,宋峻北怎么可能亲够。宋峻北还想再亲他五分钟,五十分钟,想每天都和他见面,见面就开始亲吻,亲得他喘不过气来,嘴巴亲肿,亲到床上,再故意粗暴地撕烂他的衣服,提枪上阵亲自惩治他,让他后悔总是幼稚又自大地挑衅和撩拨一个男人的欲望。
有在宋氏和OU+集团的身家,宋峻北是不是也可以像其他权贵和富豪那样,有权豢养一只金丝雀?是不是可以真的行使一下金主的权利,是不是可以将新娘子锁在床上夜夜欢度春宵,是不是可以将这一纸契约延续到永久。
可是,他穿着洁白婚纱,眼里同时含着泪光和烈火直望过来的时候,宋峻北被他打败。
孙小姐曾提出婚后大家各玩各的,各有各的爱人,私下里可以和平共处。这在商业联姻中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宋峻北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最后,这个充满诱惑的提议让步于一个让人想要叹息的想法:
小朋友的前路上还有广阔的世界,凭什么委屈他赊上名分做宋峻北一辈子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他的欲望纯洁真挚,宋峻北的欲望丑陋可鄙。
宋峻北情愿撕毁协议,结束一切,还他自由。
如果说有人因为喝醉而失去了理智和判断能力,那么两人现在的状态都实在是不适合在床上谈判。
宋峻北捧起新娘蓬松的婚纱裙摆,用手指感受价值不菲的精致绸缎面料。这触感仍旧比不上人体细腻滑嫩的肌肤。宋峻北牢牢盯着乔逾的眼睛,他跪上床来,抬手便将乔逾推倒,而后在乔逾失去平衡跌倒之际揽了他一双腿拖到身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逾惊慌了一瞬,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
“……怎么不画?”乔逾艰难地问。他躺在男人身下,感觉酒精上涌,整张脸在飞速地变红发烫,呼吸渐渐不畅,他开始紧张。“要跳过那个环节吗?”
花纹繁复的厚重蓬裙围绕他铺展在床,他整个人就像是躺在一朵盛开的花的花蕊。他的皮肤如纯白婚纱般白皙柔软,他裸露在裙摆外的一双腿成了花茎。
宋峻北垂眸,说:“我在心里画。”顿了一下,换了一个说辞:“我的眼睛会记得。”
“乔逾。”宋峻北加重了语气。“我上次和你说的话,你全都忘了是吗。还变本加厉。”
乔逾仰面躺在床上,他依旧看不透这个人的心,却也被对方漠然俯视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怵。他还记得上次宋峻北就警告了他说不要拎不清。可被酒精推至这一步,他浑身都着了火,光是看着宋峻北的脸就忍不住想要开口央求,想请宋峻北抚慰自己的欲望,想要接吻。都躺在一张床上了,这哪里有中途停下来的道理?身体和心都迫不及待地朝这个人游去,他们才相隔咫尺的距离,为什么不能抱在一起。
乔逾就是如此渴望肌肤相亲,想要和喜欢的人做到最后,却又隐约畏惧着一夜过后他们的关系改变,下滑,破裂,全线崩盘。
他豁出去了。他铤而走险,捡最不可挽回的话说。
“我就是喜欢男人。已经喜欢上了,改不了了。”
“你能拿我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没有移开目光。
“那就让你体验一下。然后你就知道错了。”
宋峻北扣住他的肩膀将他翻了过去。乔逾还没有反应过来,背后传来了刺耳的刺啦声,他身上穿的婚纱被从后撕裂开来。背上一凉,已是空空如也。
婚纱长裙的刺绣工艺在宋峻北手里当中断开。
不论是谁心里怀有美好的幻想,宋峻北亲手将之粉碎。
乔逾甚至来不及惊慌。宋峻北将他压在床上,手臂拧到背后按住了他的双腕。
宋峻北凝视身下人裸露出来的蝴蝶骨。整件婚纱被撕开之后,乔逾袒露出的身体部位由蝴蝶骨那一片变成了整副光裸的背部。宋峻北扯开他身上剩余的布片,轻薄的纱质面料翩翩落下。乔逾由脊背到腰肢,臀部,两条细直的长腿完全地呈现在光下,犹如蝴蝶蜕去了茧。宋峻北的视线追着描绘他光洁裸背的线条。
宋峻北用轻纱将他的双手绑在背后,起身离去。
乔逾足足有数分钟大脑一片空白。
他脸朝下埋着,赤身裸体地被绑缚。他不知道会被怎样对待,他突然意识到这次和之前每次穿着奇装异服当模特的扮演游戏是不一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混乱地思考要不要用这副样子去找宋峻北,心里已经泛起了恐慌的情绪。
“宋先生……”乔逾抬起上半身,回头微弱地喊:“……你还在吗?”
宋峻北已经拿了一些东西去而复返,此时正倚在门边观看乔逾的反应,没有走近。
“害怕什么。”宋峻北的声音很平静,也很冷淡。“我来告诉你,男人之间是怎么做爱的。”
见宋峻北还在,乔逾稍感安心。但紧接着心里就狂跳起来。乔逾没有去问能不能给他把手解开这种问题,他留有最后一线理智,问了出来:
“安全词!”乔逾烧红了脸,连忙说,“你说过的,只要我喊出安全词,你就会停下来。”
“安全词。”宋峻北咀嚼着这三个字。“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不正经的东西。还学了些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乔逾自然不可能实话实说他是之前看gv的时候学的。他感觉到了另一个人体温的靠近。
“我是第一次……我是说,要是我觉得太疼的话……”乔逾磕磕巴巴地解释,“我们就,就先暂停一下吧……行不行?”
宋峻北将一口小箱子放在床上。乔逾抬头要去看的时候,宋峻北的手掌抚上他的背,手指沉沉发力,将他压按在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啊。”宋峻北随口应允,“我们约定好了的,如果你受不了了,想要我结束,你就叫我的名字。”
乔逾像鸵鸟一样缩回去,缩着脖子趴好了。
他感到屁股后面凉凉的,被倒了一大股润滑液上去,黏黏糊糊的润滑液顺着臀缝淌下,在后穴穴口短暂地汇聚。随后他的两条腿被略微分开,臀瓣被撑开,男人的手指沾着润滑液挤进后穴,开始搅弄和扩张。
乔逾脸贴着床单,闭着眼呼吸滚烫,全身心都在感受后穴里进出的手指。前面的性器蹭在纱裙凹凸不平的绣艺纹路上,耐不住地反复磨蹭,舒服得流出了许多前液。
但下一刻,抵在他穴口试图插进来的东西却是冰冷而坚硬的触感。塑料和金属内胆构成的棒状物外包裹了薄薄一层硅胶,尝试着挤进他身体的部分远比一个活人的欲望要冷酷无情得多。
乔逾猛地反应过来——
只是一根按摩棒罢了。
乔逾立即转头去看宋峻北,一脸的慌张失措。
“等等!”乔逾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心里梗着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宋峻北:“为什么……”
宋峻北再一次压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床上,不允许他有异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想被插么。”宋峻北不带任何感情地说,“这个可以满足你。”
“我不是……呃嗯!”
乔逾说不出后面的话了。宋峻北掐着他的腿根,把那根按摩棒一下子捅进来大半。乔逾身体还没弹起就脱力地落回到床上。他打着抖,因为被按摩棒粗鲁地撑开穴肉捅入体内而胀得异常难受,只能在宋峻北身下乱扭,大口呼吸。神色动摇,他面上挂了一层冷汗。
“啊…我不,不要了……”
他颤巍巍地说,因为胳膊被缚在身后无法做出抗拒的动作。现在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给他抓牢了用来缓解异物侵入的酸胀感。他的热情都因此截断。
宋峻北打量他在床上扭动挣扎的模样,手上控制着按摩棒缓缓推入。
“现在知道疼了,想反悔了。”宋峻北说,“我特地给你拿了一个中号的。”
起先宋峻北的脑海里充斥炽痛灼烧的怒火,直接拿了最大号的那个假阳具。它更像是一把凶器。等看到乖乖趴在床上的乔逾之后,宋峻北沉默片刻,转手换成了一个中号的按摩棒。
“喜欢往屁股里放东西,这个好不好玩?”
乔逾察觉到身后的按摩棒还在往穴道深处寸寸挺进。他低着头,忍得脖子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脚趾攥紧床单蹬在床上,大腿抖得快要抽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要道具……宋先生,我……我…求你了……我不想……”
“现在反悔太晚了。”
乔逾的脸被掰过去,宋峻北将一个口球塞进他嘴里叫他用牙齿咬住。乔逾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呜呜求饶的声音,但无济于事。宋峻北轻而易举制住他的反抗,将他放倒在床,他的脸放进了柔软的枕头。另一个枕头则被拿过来垫在他腰下,方便他撅起屁股,更易于被道具顶到敏感点。
宋峻北握住按摩棒的手柄,按下了三档震动键。
“……唔!!”
乔逾像疯了一样在床上扭动起来。后穴里含着的硬物在发热,按摩棒的头部死死顶住前列腺的位置不要命地旋转和震动。可怕的刺激席卷全身,他缩住肩膀左右躲避,最后被男人的手掌箍紧了身体。两条腿在床上扑腾,他甚至想要跪起来逃跑。但很快他的整个腰部以下就像是过了电一样又麻又酥,身体瘫软使不上一点劲儿。
房间里回荡着电机震动的嗡鸣声。宋峻北把住露出他后穴外的按摩棒小幅度抽插起来。才短短几分钟,乔逾脸上的汗和溢出口球的口水就已经浸湿了枕头,一声接一声的闷哼从合不上的嘴里跑出来,他挣扎的动作把床上的片片纱质布料搅得全是褶皱。
宋峻北用按摩棒把他操射了。
乔逾趴在床上,浑身的皮肤都被情欲烧成了红粉色。他大声喘息,满脸是泪,高潮过后神情呆呆的,只会两眼失神地望着宋峻北的方向,眼里没有焦距。出了一身热汗,整个人像是泡在情潮里,在极度的干渴和溺死之间走了一遭后被人捞上了岸。
宋峻北的视线在他窄腰的线条和挺翘的臀肉上徘徊,慢慢又转到他潮红的脸和一脸被玩坏的表情。那截纤细的脖颈,好像一只手就能握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摸了摸他的后脖子。
“呜……”乔逾瑟缩了一下,嘴里吐出一声婉转娇软的呻吟,好像在怕。他才射精完,现在身体正是敏感,挨不得碰。
宋峻北没有说话,接着按下了第五档的震动模式。
乔逾被震醒,顷刻间睁大了双眼。他眼里还停留着闪烁的泪光,这一下就被逼出了泪。从性器里流出来的东西都还没有流尽,他再一次被迫刺激衔着快感的神经,进入强制性的第二轮高潮。
“嗯嗯……!!”乔逾惊叫起来。被口球堵着嘴,他既无法说话,也没法咬牙忍耐快感,呻吟的声音憋不住地从喉间漫溢。
按摩棒在肠道内以蛮力肆意进攻前列腺的位置,将刺激和快感源源不断地放大和传递给大脑。乔逾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下半身都陷入了酸软失力的境况,脊椎被带动着震颤,腿软得像煮软的面条,他的腰背却因为快感袭击神经的反应被迫弓起,像一条在岸上弹跳的垂死的鱼。
他战栗着蜷缩起身体,脸贴上宋峻北的大腿,想要挣脱情欲的漩涡。他用肩膀和脖子蹭宋峻北的膝盖,想要请求停止。
竭力抬起下颌向上望去,眼泪奔涌了出来。
“呜,呜呜……”
宋峻北定定看着他的眼,呼吸乱了一瞬又立即修正回了冷静自持的模式。宋峻北手上活动不停,按摩棒被缓缓抽出,而后猛地整根惯入进去,操进他穴里深处,暴力撞在前列腺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逾整个人痉挛起来。
他快要不行了,快感即将将他摧毁。他再怎么哭着求饶宋峻北也不会放过他的。可是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射的了,才刚刚经历过一次射精,强行在不应期内勃起,哪怕他的脑海里有强烈的快感和想要射精的冲动,他的身体也已经软麻不听使唤,跟不上大脑的节奏了。
反倒是喝了不少的酒在肚子里晃荡,憋在下腹叫嚣着想要释放。膀胱里已经胀满,撑到了极限。
乔逾近乎哀求地看向宋峻北,脸上满是焦躁的屈辱的神情,间歇性的又混合了舒爽至极的快感,叫他晕眩而混乱。他急得贴上宋峻北的大腿蹭来蹭去,喉咙里发出长长的哀叫。汗水将他的头发全部打湿,过多溢出的涎液坠在他的胸口。
不可以……不可以在这里……
不行!……不行……呜呜呜……
宋峻北眼里,他精神崩溃地哭起来既惹人心疼,又叫人想要更加用力地侵犯他,把他搞得更糟。宋峻北摸上他滚烫的侧脸,他像是烧得神志不清了一样,主动往宋峻北的手掌里贴进来,所有念头都被欲望主宰。宋峻北亲了亲他潮湿的脸,抓着他的手将他死死按在床上。
握紧按摩棒越来越快地抽插。次次都用足了力气,让按摩棒的头部对准肠道内的敏感点抵死冲击。
最后一下捅得极深,乔逾呜咽一声低叫,脖子昂起,肩膀颤抖。他随即没了声,闭上眼,似乎是在高潮中昏死过去。宋峻北将按摩棒拔出来的时候,他腿根颤了颤,后穴里发出显着一声“啵”的轻响,穴口一张一合,半天都合不上。大股的润滑液汩汩涌出,他的大腿内侧一片湿滑,床单早就湿得不成样子了。
宋峻北将他翻过来,他阖眼皱眉,身子抖得厉害。宋峻北看清他身下一片狼藉,硬直的性器顶端张开了尿道口,正在无力地流出尿液,已然失禁。屋里充斥着酒精的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给他抽出了口球。
乔逾慢慢睁眼,枕靠在宋峻北的臂弯,小口喘息,呼气都成了带哭腔的微弱哼声,眼睫上尽是细小的泪珠。他手里握着一小片撕扯下来的婚纱布料,手指紧绞。
宋峻北将他被绑着的手也放了出来。
乔逾酒醒透了,万分疲倦地摊开四肢躺在床上休息。他哭得眼睛干涩红肿,胀痛不已,下面射得一塌糊涂,润滑液、肠液还有尿液把床上以及垫在身下的婚纱全弄脏了。沾了大股黏液的按摩棒就扔在一边。
宋峻北还连一颗礼服的扣子都没有解开。
“宋峻北……”
乔逾抽噎着喊出了迟来的安全词。
“你要和不喜欢的人结婚,心情不好,就宣泄在我身上,是吗。”
我喜欢的人要和别人结婚,我也心情不好啊。
他心里哭得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不起,不是那样的……宋峻北险些脱口而出。
宋峻北没有说这句话。他只是漠然道:“知道我不高兴就不要来惹我。我很忙,没精力应付你越来越过分的要求。你要是想被插,这里这么多玩具,你可以选你喜欢的带走。”
“毕竟我,”宋峻北移开了眼神,“我对床伴的要求也很高。”
乔逾张着眼看他,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这双眼睛再度阖上,鼻息减轻,没了声响。
他疲累过度,在酒精的催化之下经受不住昏睡了过去。
宋峻北抱着他去淋浴冲洗了一下身体,用被子裹着他将他放在沙发上。而后宋峻北去收拾床铺,更换了新的床单,将乔逾挪回去,放在床上安睡。
彼时宋峻北裤子里还没有消下去,鼓鼓的一整根凸起硬挺在新郎礼服紧绷的长裤之下。宋峻北置若罔闻。他在床边站定片刻,俯身摸摸乔逾的额头,确定了小朋友没有因为今天的胡闹生病发烧。之后宋峻北去收拾客厅里乱七八糟的酒瓶子,将所有垃圾打包带下楼扔掉——那件撕烂的婚纱也在其中。其余衣物放进洗衣机,准备来日再洗。最后才是宋峻北自己草草洗了个澡。
这夜宋峻北便靠在沙发,摁住发胀发痛的太阳穴,在沙发上度过了一整夜。
早上再昏昏沉沉地醒来之时,乔逾已经走了。卧室里被子叠得整齐。
看见空荡荡卧室的那个瞬间,宋峻北不知道是怅然是了然,还是已经心死,嘴里苦涩的味道很久都没有散去,拳头握紧了又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宋峻北颓然坐倒在床,这里已经连一点温度都不剩了。宋峻北心想,在回忆往昔的时候,乔逾可以用一个体面的借口带过,就推脱说这天晚上勾引宋峻北只是酒精的祸。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不至于太过不堪。
小朋友能有什么错呢。
希望他能尽快走出宋峻北这片阴影。
世间美好皆停驻在他的眼睛里,宋峻北不想挡他的路。
只是,自他离开这间屋子后,房间里就陷入了难言的死寂,空气中似乎漂浮着隐形的割心伤肺的刀片。宋峻北缓缓捂住上半张脸,沉默不语,一动不动静坐了好久。
宋峻北能找出无数条让乔逾不要喜欢自己的理由,却独独不曾问过一次自己的心,想不想、舍不舍得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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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5L薛定谔的鱼:我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
乔逾有很多天没有更新《365天暗恋日记》。直到这个周日,这是他第一次缺席了协议规定的日期。
乔逾依然每天抱着书包和笔记本电脑来到慕斯森林,在甜品店里一坐一整天,开始复习,刷题,写材料,准备明年的考试,还有毕业相关的东西。点一杯冰美式,提神醒脑,于是就能专心专注于学习,忘了刷手机,也忘了关注外面的天色是好是坏。有时候临近傍晚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乔逾抬起头来,这才恍然发觉天气灰沉,冬季微寒的小雨已经断断续续下了很久了。他找店员小姐姐借了一把伞,推门离去,背影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
这似乎早早就成为了一个习惯,他只有待在这里才觉得舒适,有一种回到家了,可以放下一切的安心感。店铺里来来往往很多人,一直有外卖骑手出入,其实算不上安静。不过乔逾戴着耳机,听着网课,鼻间嗅到咖啡以及各式蛋糕烘焙出的香气,慢慢也就忘记了其他事情,只顾沉浸在自己静谧的世界里。
他每天都去,除了周日。
——完美地和另一个大忙人的日程错开。
这个周日,乔逾写完今天的训练题后躺在寝室的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
虹色里的帖子刷新很快。乔逾百聊无赖地逛论坛,有些走神。心想,自己好像对gay的生活也不是那么感兴趣。
“今天没有慕斯蛋糕和拿铁推荐吗?想点咖啡外送都不知道点什么了。”
“这个周日不去找S先生吗,什么时候更新战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鱼都好几天没说话了,发帖记录显示上一次留言还是六天前……有人认识楼主吗,不会是现实里出什么事了吧?”
……
帖子里的新回复一直在增加。今天周日,有一些闲着没事的网友固定进来蹲点打卡,等着看薛定谔的鱼和S先生的日常。不过薛定谔的鱼自从周一发了那句话后就一直没上过线,以至于后来网友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结合那句“搞砸了”,有人猜测薛定谔的鱼是不是冲去表白了,结果惨遭拒绝。有人留言说心疼,抱抱小鱼,千万不要想不开。有人劝道,拜拜就拜拜,下一个会更乖。小鱼还这么年轻,不谈一段恋爱多辜负大好青春。再找一个合适的不香吗。
乔逾看完了所有的新回帖,包括那些安慰他的,在帖子里复制粘贴老梗嘲讽狗男人的,唱情歌“表白”小鱼的,还有未完结的关于形婚争论不休的骂战。
“谢谢关心,我很好。”乔逾写下回复:“慕斯时间以后都改成周一啦。明天我去店里坐坐,给你们看看我偷学的咖啡拉花技术。今天就没有小蛋糕咯。”
2489L薛定谔的鱼:勇敢小鱼,不怕伤心︿w︿。
唯独网友们最关心的S先生的事情,他绝口不提。
回复了寥寥几句就觉得累了,困了。乔逾把手机往枕头上一扔,两眼一闭,开始睡大觉。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逾没想到一个人躺在寝室睡觉也能被打扰。被手机铃声吵醒后,他爬起来打着哈欠看了一眼外面。到晚上了,肚子好饿。
来电显示,联系人宋先生。
乔逾接了。
“……”
“……”
开头就是好长一段时间的静默,无人开口,电话里连呼吸声都微不可察。
乔逾没说话。几分钟后,对面传来熟悉的嗓音。
“你……”宋峻北迟疑着问,“……有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生病吧。”
乔逾心想,那天回去之后他确实屁股难受了好几天,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一周了。就算是喝大了睡觉睡到感冒,一周过去也该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病好不了?心病。
乔逾没有回答。
“我是不是说过,”宋峻北停顿了一下,调整好语气:“……不舒服的时候要提前告诉我。”
“哪怕你来不了,也要告诉我,让我知道。”
乔逾终于开口:“抱歉。”
他面无表情地说:“我自动理解为,我们的协议经过我们双方一致同意后终止了。”
是你自己说的,“最后一次”。
对方沉默。
“我又不是照顾不好我自己。”乔逾无所谓地说,“挂了。”
乔逾挂断了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宋峻北主动打过来的第二通电话,比那个让人糟心的第一通电话要好上不少。
之后宋峻北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下个周日没有,下下个周日也没有。
乔逾恢复了更新《365天暗恋日记》。现在故事中的主角只剩下一位,另一位好像神隐了一样,不再出现正面描述,两人之间没有接触和交流。而这时的薛定谔的鱼看上去已经释怀了许多。
“或许S先生是喜欢我的吧。”乔逾安静地写下这些句子。“但是他只能喜欢我一点点。”
“那我还是不要他的喜欢了吧,搞得我们两个都好累。”
“他拒绝我太多次了。他能给我的喜欢又太少了。”
乔逾花了很长时间发呆。
乔逾真的消停了。
他尽量不去想订婚宴的那个晚上他被弄得有多狼狈和难堪。每次他都在宋峻北面前丢尽脸面,丑态百出。为什么宋峻北有生理需求也不接受他的爬床?是觉得玩玩感情没什么,上床睡了就要负责任了,所以不想被乔逾缠上搞出大麻烦么。宋峻北本人的风评历史是从无污点和黑料的,从未和谁传出过绯闻,从来清清白白。
只有乔逾被痛斥,被说了那样伤人的话,做床伴都不够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酒醒之后,越是清醒就越是知道恶言相向有多大的杀伤力。
在勇敢地去喜欢一个人这件事上,乔逾比宋峻北先走一步。但是现在乔逾要收回步子了。宋峻北对他的喜欢过于有限,像海上的泡沫,林间的朝雾,美得亦真亦幻,可真的追过去时才发现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信的人才是天真得可笑。
乔逾不想面对。他关上回忆,刻意地让自己远离那个人。他收敛了没心没肺的傻笑,开始风里来雨里去平静地往返于学校和慕斯森林,只关注学业,忙到谁也想不起来。喜欢,回忆,伤口,都成了房间里视而不见的大象。
过着这样含混不清又过分清晰的生活,乔逾有一个月没有和宋峻北见过一面,说过一句话了。宋峻北也很有默契地秉持了不打扰原则,什么也没说,没有再给乔逾打过一个电话,没有要求他必须周日去履行协议。
转眼就翻过一页年历,乔逾今年22岁了。年中毕业,之后他就可以放开了手脚尽情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只有一件事让乔逾难以无视:虽然他们不再联系,不再见面,但每逢周一,银行仍然会按时发来转账到账的提醒短信。
乔逾给金主打了一个电话,说不用再给钱他了。
“拿着吧,都是零花钱。”宋峻北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很有几分萧瑟和寥远。“周日可以和朋友出去下馆子。”
乔逾默默挂断了这通电话。
他看着账户余额,没思考多久就决定把钱还给宋峻北。但转回去一次,宋峻北可以拒收,下次也可以继续打钱过来,那就没有意义。乔逾要跟宋峻北把事情都讲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逾在某一个周日的晚上动身前往画室。临出发前,他特地将画室的钥匙从钥匙圈上拆下,放在了寝室。如果宋峻北问起,他就说没有带在身上,只能等下次专门去拿了。
乔逾不是想将画室占为己有,拒不归还。他天天都去慕斯森林,走几分钟路上个楼就可以到画室,但他没有再回去那间画室过。
他只是想拿着这把钥匙留作纪念罢了。
与身份的鸿沟,看不见出路的感情相比,这只是一个很卑微很渺小的愿望。
//
宋峻北听闻有人敲门。当推开门见到是乔逾的时候,宋峻北惊讶地站在门口,忘了让路请乔逾进去。
“……”宋峻北怔了好一会儿,才动一动唇说:“……你怎么来了。”
乔逾静静望着他。望见他穿着冬款保暖的厚家居服,没有一点生分的距离感,倒像是苦等亲人归家的可怜男人一样。也望见他眼下明显的青黑,显得疲惫又憔悴。乔逾知道宋峻北的工作之忙,周日也不能休息。更不用说公历新的一年才刚开始,宋峻北这段时间不知道得加班加点到多么辛苦。
乔逾感觉喉头沉重,鼻腔里又酸又涩。
乔逾真的好想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来……”
还钱那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乔逾手放在口袋里捏紧了手机。他皱着眉,在心里说不能再纠缠宋峻北了,得狠下心来……
他被蛰痛了,所以才选择收回步子的。
“我来把钱还给你。”乔逾垂着眼帘说。“还有画室的钥匙,也要还给你。”
宋峻北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脸上的神情渐渐平稳下来,沉进了阴影里。
“先进来吧。”
乔逾的拖鞋都还放在画室的鞋柜里,他乖乖换好了走进去。画室里的陈设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乔逾左右看了看,便在那张躺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沙发前坐下了。他手脚放得规规矩矩的,而后扬起脸,打算听听宋峻北要说什么。
“不急着走的话,”宋峻北打量他,说,“可以在这里多坐一会儿。”
乔逾眨了眨眼:“?”
干坐着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时你也可以过来。”宋峻北试着提议道,“就,写作业,看书,听网课……之类,做你喜欢的事情。什么都可以。这边环境安静,很适合学习。”
宋峻北流露出一种在他身上不多见的局促感。乔逾还没有见过这个人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时候,好像在说没有把握的事情。
“钥匙不用还我。”宋峻北快速说,“你什么时候想过来玩就来吧。”
乔逾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哦。”乔逾说。
宋峻北松了口气。
宋峻北的人生是一场冰冷、潮湿、灰暗的雨,而乔逾是初升的暖烘烘的朝阳。
阔别月余,从宋峻北看到他的那一刻起,所有阴霾褪去,天空放晴,宋峻北终于觉得什么都正常起来了,厌倦厌烦的事情都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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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峻北的车停在街边很久了,只不过这台车乔逾认不出来。
宋峻北照例给乔逾转账,打去每周的“工资”。那扇玻璃墙后的小朋友神情一动,眼神转了转,似乎有被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吸引。他拿起手机查看,不自觉地露出“啊,果然是这个”“怎么又来”这样略微苦恼的表情。他没有要回复的意思,随意看了两眼后将手机放在桌上,他继续盯着笔记本电脑敲敲键盘,鼠标点来点去。
过了一会儿有两个女孩子走过来,坐在乔逾旁边,大着胆子向他要微信号。两人都是不久前才进店的普通顾客,正待挑选商品。乔逾看起来有些吃惊,他挠挠头,随即腼腆地笑了笑,拒绝了女孩子们的请求。
他的口型在说:“不好意思,我有对象了”。女孩子们也不失望,礼貌又客气地和偶遇的帅哥闲聊了几句后便不再打扰他学习,隔了几个位置坐下吃东西聊天。
又过了一会儿,店里负责收拾打扫的店员擦地擦到此处,和乔逾调侃着说起刚才的女孩子。乔逾笑着应了两声,起身站起让出位子。他低头将旁边的椅子拉开方便店员拖地,然后才坐回去,没有一点被打扰到的不耐烦。他的脾气从来最好了。
晚上快十一点半,再不走就要赶不上末班的地铁了,乔逾这才背上书包,戴着耳机,拍拍屁股从慕斯森林撤退。临走前,他买下店里最后两个菠萝包当作第二天的早餐,和收银员打了个招呼,然后哼着听不清的调子出了门。
此时的宋峻北用一种非常不舒服的姿势窝在车里,已经看了一晚上的文件了。宋峻北间或还要应付友商老板的邀约和几个助理传过来的文件。
见乔逾出来,宋峻北发动车子远远跟着他,开得极慢。直到目送前方那个背影消失在地铁口,宋峻北才掉转车头,离开了这个地方。
…………
宋峻北是在乔逾第一次周日“失踪”后没忍住派人去查了他的行踪,随后就开始了这样看起来太不像好人的尾行操作。
宋氏偌大的家业,总有一些人摸黑干活,负责解决用正规手段和钱都难以摆平的事情。其中就有专门做打探消息、秘密调查、跟踪监视一类事的人。宋峻北毫不费力就拿到了乔逾的行踪作息和一些补充资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初,宋峻北只想着过来看看乔逾近来的样子,安抚一下心里那点焦躁的念想,默默看两个小时就返回公司加班。可宋峻北发现,乔逾仗着国内安全,人又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的,从不在乎走夜路。他有时候甚至会赖到甜品店快要打烊才回去。在宋峻北看来,小朋友在外面待得太晚了。宋峻北必须要看着他走上地铁,收到消息说他已经回到了寝室才行。
于是,从周一到周六,这台车开始每晚都停靠在这片街道,远远近近,短则半小时,多则从傍晚直至半夜。附近的居民或许会以为车主是附近新搬来的住户,还是个随地乱停车的没素质的家伙。没人知道这辆车是在日复一日地“接送”谁,也没人知道有个知名企业的老总要在车里用笔记本电脑移动办公,还要在车里匆匆忙忙一切从简地解决晚餐。
乔逾没再来画室见宋峻北一面。他从宋峻北的人生中脱离,果决得就像订婚宴那天晚上宋峻北毫不讲理地曲解他的感情和心意。乔逾不再来了,因为长痛不如短痛,因为这就是宋峻北想要的。
对两人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和结果。但……这真的是宋峻北想要的吗?
情况只会变得越来越糟。宋峻北天天能看到乔逾的样子,心里却愈加难以平静。乔逾可以一整天都不想宋峻北,但宋峻北没法一整天都不想他。想他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比瘾更难戒。
每次以OU+总裁的身份出席各种宴会之时,宋峻北总不免要在席间走神,想起小朋友戴着猫耳朵和猫尾巴在画室的床上忸忸怩怩等自己的样子。这其中糅杂了不少过分的幻想。宋峻北也会在夜半忙着维护网络社区时无意间看见日期,想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周日……而后宋峻北突然反应过来,周日乔逾也不会再来了。
宋峻北还会想起小朋友戴着耳机,一边抱咖啡杯暖手一边听网课的样子。头戴式的耳机,脑袋顶上也有两个尖尖的金属猫耳朵装饰。小朋友还要不时瞟宋峻北两眼。宋峻北后来才知道,乔逾在外面只带入耳式的蓝牙耳机,原来他借年龄小撒娇装可爱的样子就只给宋峻北看到。
宋峻北其实从未听过一首小朋友喜欢的当下流行的歌。但小朋友喜欢的歌的歌名和歌手宋峻北熟知于心,倒背如流。都是乔逾平时哼哼的调子,闲谈时讲得兴致盎然的话题。
那个时候宋峻北就想亲他了。
但现在,乔逾不再叽叽喳喳地跟在宋峻北身边说话讲小故事了。现在的宋峻北只能沦为阴暗的偷窥狂。
宋峻北亲眼一见就能知道这是无法争辩的事实:小朋友很好,走到哪里都招人喜欢。没了宋峻北,他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过着蹦蹦跳跳开开心心的日常。
要说他有哪里需要和依赖宋峻北,根本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无法否认,自己心里很不平衡。心窝里的暗伤正在持续恶化,扩大,变成了吞噬情绪的黑洞。眼见他人陪伴在小朋友身边,分享他的笑,拿走他的时间,嫉妒,气愤和不平的情绪就像一种混合的慢性致死的烈毒,开始一丝一丝地渗进血液和骨髓。
小朋友的人生轨迹已经被修正过来,他会在将来遇见独属于他的那份幸福,有一个好结局。只有宋峻北连做梦梦到结婚这种大喜事都必定是噩梦。在梦里都是联姻、钱权、算计,都是亲戚伙伴争权夺利抢着上位的戏码。
宋峻北甚至梦到完婚当日,自己在婚礼现场被人当众爆料性取向是同性。风评一落千丈身陷丑闻只需要一句话,他的人生,名誉和事业在那一刻瞬间毁于一旦。宋峻北惊惧不已地醒来,神经衰弱和偏头痛轮番上阵。等躺回去,意识朦胧地重新梦到乔逾在旁边对自己笑,宋峻北于是又能在梦里感到镇静和放松,什么话和观点都能说得出口了。
可梦是梦,现实是小朋友用实际行动宣告将要缺席宋峻北的人生。一段时间后,宋峻北开始妥善而井井有条地处理工作和生活中的一切事务,只是在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扭曲偏执的念头正在百倍千倍地膨胀,腐烂衰败后又重新滋生。
宋峻北必须承认,当放眼过去展望自己的后半生,他为那种必然会降临的刻骨的孤独、漫长而不得解脱的束缚感感到恐惧。知道了盈满内心的感情是什么,知道了被另一个人用简单纯粹的喜欢包围是一种什么感觉,因而无法继续平静地接受站在黑暗中旁观他人的幸福。
难以忍受。
那个完美的,正面的宋峻北出现了裂痕。
谁都知道,完美的东西一旦有了裂痕,再怎么修复都不会是完美的了。
对宋峻北来说,现在好像什么解压方式都不够用了。
乔逾很难形容那天在听到自己说“下个周日会过来”后,宋峻北露出的那个眼神。
好似盲人一朝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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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逾发觉,宋峻北变得谨言慎行了许多。
乔逾会在每个周日的早上背着包径直来到画室,简单地和宋峻北打个招呼,随后两人各忙各的。乔逾安静地复习,准备毕业论文还有考证,到傍晚饭点了就和宋峻北说一声,然后直接回学校,晚上不再回来。
省去了两人一起的两道正餐。乔逾像是只是来一趟图书馆,做什么都成了公事公办。而宋峻北变成了没有任何要求,也没有一句怨言的金主。只要乔逾周日来了就算尽忠职守,工作到位了,不需要乔逾做其它多余的事情。
乔逾试图观察宋峻北的脸色,结果是发现宋峻北好像睡得好了,没有了黑眼圈,整个人打理过后显得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工作顺心起来了。
乔逾发现,那几箱情趣玩具,还有道具服饰都不见了。一点影子都找不着,仿佛宋峻北比乔逾更先对它们患上ptsd。乔逾也发现了宋峻北手上没再出现过那枚订婚戒指。出席公开场合肯定是要戴的,只是宋峻北将它取下后才回到画室。
乔逾心想,自欺欺人的事情有什么意思呢。
乔逾知道,宋峻北在试着修补和维持这段关系,悄悄地,小心翼翼地。
准备好的水果和小零食次次都摆在“乔逾的工作台”前,像是拿来招待邻居家过来串门玩耍的小朋友。这个小朋友粗心大意,偶尔会把蓝牙耳机落在画室,可等第二天再回来找时,乔逾发现耳机仓已经充满了电。
有几部厚如板砖的大头工具书,还有天天要用到的资料,乔逾不想背来背去就索性丢在画室里。周一来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又发生了:宋峻北那扇装满收藏的画集、图册、摄影作品的书架上凭白空出来两层,乔逾的书就规整地摆在那里,一副遗世独立的样子。乔逾抽出其中一沓题集翻了一下,纸张右下角乱糟糟的卷角都已经被抚平了。
有一次乔逾吹暖气吹得犯困,猫在沙发上练听力,听英文长文念白,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乔逾身上搭了薄被,宋峻北的电脑是关着的。乔逾探头找了找,发现宋峻北本人正拿着平板在阳台开线上会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入夜,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屋子里黑黑的,也就只有阳台那里有一点光亮和声音。
乔逾摘掉耳机,又躺回了沙发,两条胳膊重新放进被子里。等宋峻北开完会,听不见他的嗓音,只有轻轻的步子靠近了,乔逾才睁开眼睛结束了偷听。
那脚步声停在沙发边。“吵醒你了。”
“没有。”乔逾回答,“只是肚子饿了。”
“出去吃饭么。”
乔逾想了想,坐起来,说:“我回去了。”
这下过了一会儿才听见黑暗里有人说话,平淡无波的四个字:
“注意安全。”
灯亮了。乔逾走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其实是个很温柔心里很细致的人,只是这一面不会直接表露出来。乔逾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但因为那天晚上闹得不愉快,现在两人之间的交流渐渐少了,双方都在下意识地避免提及禁忌的话题。宋峻北把不打扰三个字发挥到了极致,而乔逾心照不宣地默许了这些小细节存在。
乔逾退居分割线后,站得远远的,袖手旁观,看宋峻北拉扯距离,让所有事情回归到宋峻北特定的正轨。
乔逾心想,这个和平的现状就是宋峻北想要的吧。
乔逾仍然在论坛连载暗恋日记,S先生再度于这个故事中登场。但乔逾对S先生的描述变得平和起来,不骄不躁,语气老气横秋。他抛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客观得仿佛是在以第三人的视角来看待故事中的两位主角。
“S先生打算一辈子关在那个大老板的壳子里。”
“那我尊重他的决定。”
“只是我不能这样看着他一辈子。”
乔逾一个字一个字地写:
“我们的工作协议签了一年,现在离正式到期还剩四个多月。”
“到时候他不敢说结束,我来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关将至,宋峻北变得愈加忙碌,有时候周日只来得及匆匆回一趟画室,和乔逾说几句话,坐一会儿就要走。
乔逾倒是习惯了一个人。屋主不在,乔逾不会擅自去翻看宋峻北的东西。其实工作日待在慕斯森林,乔逾有时候会偷偷上来,独自在画室里待几个小时,只有宋峻北不知道。
今年关于宋峻北和孙小姐的爆料,名人专访,宋孙两家联姻的报道很多。四处宣传珠联璧合,都是在为那场隆重盛大的婚礼提前造势。这不要钱的广告不打白不打,隔几天就有新的报道,流量是赚得够够的了,对整个OU+集团的声名口碑都有极大的正面宣传作用。一些友商的名字被确认添加到出席婚礼现场的名单中,可以肯定他们将是宋氏和孙氏集团未来长期内的战略合作伙伴,排场自然铺够。
乔逾没有在乎这些。那个喧嚣的豪门世家的故事,从始至终就该离他远远的。
有空他还不如先把这200节芬兰语课学明白。
这些单词的变化形态真是该死的复杂,令人头秃。
宋峻北见了,问乔逾写的这些字是什么字。
“我二外不是选了瑞典语么,现在我就看看芬兰语能不能也入个门。”乔逾咬着笔回答,芬兰语难到他想炸毛。“想去北欧。”
“什么时候去。”宋峻北思索着问,“出国旅游,一个人去还是报旅行社?去之前可以把你的旅游攻略发给我,帮你参考一下。”
乔逾嘴上应了:“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逾。”宋峻北又叫住他,“年前有空去一趟OU+总部,找我的助理,姓杨的那位。她的工作微信我发给你。”
“去做什么?”
“给你开实习证明。”
“我爸的公司可以给我开实习证明。”
“你毕业后不是要进OU+么。”宋峻北以为他只是客气几句,没太在意。“你想去的是哪个部门?我这边提前给你安排。”
乔逾心里微微一动。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躲不过的。
“我不会去OU+的。”
宋峻北正拿着手机查看消息,闻言停了下来。
“你要回家里的公司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OU+我能给你开的条件要比你爸那边好很多。”宋峻北急速思考,试图以情以理说服乔逾,“进入巨头公司工作,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这不也是你一开始就想要的吗?”
一开始……那只是牵线搭桥的人为了把乔逾介绍给宋峻北临时编出来的说辞。
“我不去。”乔逾没有回避宋峻北的眼神,他将这个误会拆穿了,话也说开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去你的公司上班。”
“我也不会回我爸的公司。毕业之后我不准备留在S市。”
“还有,我很讨厌OU+。”
“讨厌?”宋峻北一阵错愕。“讨厌什么?”
宋峻北不能理解小朋友的话。什么叫讨厌,难道前途还能比不上一句任性的不喜欢吗,这可是普通人求都求不来的前途。
“嗯……因为有一天我去OU+找你,结果你告诫我不要来?”乔逾还是那副乖乖坐在椅子上的样子。他觉得好笑,便慢慢笑起来,眼神苍白,轻声说出这个事实:“因为你觉得我和你走在一起会惹人猜疑。你怕我会暴露你的取向,我和你的关系,影响到你的名誉,宋先生。”
“那天我等了你几个小时。我是先去的OU+,然后才过来画室楼下等你的。我不知道宋先生你听了会不会在心里庆幸,还好那天我没有在OU+门口等到你。不然你现在是不是连婚都结不成了?”
乔逾剖开陈伤,又静静看着伤口收拢。回忆时的语调褪去了激烈的无畏的感情,笑容在变得苦涩之前匆匆从他脸上消失掉了。他心想,要是说宋峻北可悲,那自己岂不是更可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是去年的八月十四号,我记得很清楚。就是那天,我中暑晕倒了。”乔逾看着宋峻北,“然后宋先生你把我送去了医院。我要感谢你。”
宋峻北死死盯住乔逾的眼睛,已经无法再保持一丝一毫的冷静与从容。
他感谢宋峻北什么?感谢宋峻北总是在给他制造心理阴影?!要是那天宋峻北再晚点到,再让他多等一会儿,说不定就……就已经永久地失去他了。
宋峻北喉咙里尽是灼痛的感觉,按在桌面的手指不自觉地轻颤,眼眶周围发酸。连身体都在不由自主地告诉宋峻北那是他不能承受的后果。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乔逾没有去探究宋峻北说的要早点告诉他的事情是哪一件。是乔逾早在当天就该告诉他自己已经等在OU+门口,还是乔逾早就讨厌OU+,还是乔逾早就知道宋峻北在怕什么。
“这点小情绪在宋总看来都算不上事吧。”
“但要让我在OU+上班,想想就会觉得很可怕。”乔逾的声音变得缥缈。他继续说了下去:“同事们平时会聚在一起闲聊讲八卦,会谈起总裁和总裁夫人,会说二位男才女貌,举案齐眉,恩爱堪比模范夫妻。那我呢,我要加入他们的话题吗?公司举行活动,办聚会,还有团建和年会的时候,总裁是不是要带总裁夫人登台出席?那我呢,我得在人群里看着,还是我也得上去敬酒,跟他们打招呼,再说几句祝词,祝他们长长久久。”
乔逾不再说了,说不下去了。语气黯然,可沉默的情绪拥堵在心里,汹涌在眼睛里,像是夜里冲上海岸,拍打礁石激昂升空的海浪。他早已撇开了和宋峻北的对视,不再看这个人,不能再看了。
乔逾的勇气总有一天会支撑不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哑口无言,回望乔逾的视线变得沉闷,如有铅重。被他的一句“那我呢”逼到快要窒息,所有想要劝说他留下的念头都被咬碎了自己吞下肚,想说什么都张不开口。
小朋友话里的情绪将宋峻北这个自诩做事细心周全的人完全淹没。是否他还藏了许多宋峻北不知道,也忽略了没有去考虑的心事。
宋峻北脱力地靠上桌沿,眼神仍笼在乔逾身上。最终宋峻北只是问了一句后话,回避了原先的话题:“那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乔逾的目光落在面前那些默写句子的纸上。
“毕业之后我要去北欧旅行。”声音稍微振奋了一些,乔逾暗中给自己打气:“我想去芬兰看极光。然后我就在当地找个工作,打工养活自己。”
“环北欧旅居,或者在芬兰长期定居都很好。”乔逾说起梦想时眼里都在发光,含着笑意。那些闪烁的,细碎的泪光却不知具体从何处而来。
他笑得很是洒脱:“要是找不着工作,那我就捡垃圾,睡桥洞。”
他不能说行动派,但有想法他就要付出全力去实践看看,如此才能不辜负自己的心和感情。
宋峻北耳中听着,心里一时无法消化这一连串的信息。
宋峻北默默顺着问:“为什么是芬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想法此前乔逾从未跟宋峻北说起过,宋峻北初闻只觉得措手不及。
乔逾真心实意地回答:“因为芬兰有好几年被评为全世界幸福指数最高的国家。我也想去冰雪国度过幸福快乐的生活。”
乔逾抬头望向宋峻北。半晌,他突然看着宋峻北的脸笑道:
“还有啊宋先生,芬兰是承认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
“我一个人去芬兰结婚,是不是听起来很浪漫?”
宋峻北一连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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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乔逾总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
不过也说不准是他这段时间太忙了,疲累过度之下产生了错觉。
他在寒假前去问了慕斯森林的店员小姐姐过年休不休息,本意是为自己假期的去处发愁。店老板在一旁答了,过年几个烘焙师和咖啡师轮流值班,不关门。
老板瞅瞅乔逾,又多说了几句:过年期间店里主要接线上订单做外送,不过很缺人手,只怕到时候会忙到飞起。
老板说打算临时招几个寒假工顶半个月,问乔逾要不要来。
乔逾欣然答应。
乔逾申请了寒假留校,没有回那个由乔父,继母和继弟组成的“家”。他就此开启了白天在甜品店打零工,晚上回寝室复习考证写论文的寒假时光,既忙碌又快乐。
薛定谔的鱼也开始在论坛里活跃起来,在无关S先生的日常里晒他刚学会制作的甜品,晒店员小姐姐们做的咖啡拉花。
2648L薛定谔的鱼:大家看,我自己烤的!戚风蛋糕.jpg。这水平能打98分了吧?味道真可以,快赶上店里老师傅做的了,老板试吃之后直接给我一顿夸,嘿嘿。[大笑.emoj[大笑.emoj。
2649L薛定谔的鱼:我要是失业了,我就转行去卖小蛋糕哈哈哈哈。[斜眼笑.emoj。
沙雕网友在下面凑热闹:“能把戚风做废的才是人才”,“老板只敢自己试吃,你看他敢不敢让你烤给顾客吃”,“甜品店在哪里,我要下单,小鱼要毒就毒死我吧”,“楼主老实交代,桌子底下是不是还藏了做失败的蛋糕12345”,“S先生吃不到是他没福气”……乔逾看了评论乐得不行,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过年这段时间店里非常忙,忙到乔逾经常会错过午休,饭都顾不上吃,在后厨帮忙打下手一站就是一整天,晚上回学校了肩膀和两条手臂酸得都举不动笔记本电脑。有时候匹配不到外送的骑手,老板把电动车推给乔逾,乔逾跨上小电驴载着不知道谁的下午茶或生日蛋糕就冲了出去,开始风风火火地满城跑。骑小电驴还是乔逾来店里之后现学学会的。
打工很辛苦,寒假工的微薄薪水才只是宋峻北给他的“工资”的零头,但乔逾因为赚到的这些小钱高兴坏了。他按捺不住心情,在《365天暗恋日记》里慷慨激昂地写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工作的缘故,S先生和我一直有经济上的往来。就当是我个人找他贷款了一大笔钱好了。这些钱的一部分我挪用拿去给上一份工作擦屁股了,一部分我留着用作出国旅行和将来生活的梦想基金,剩下的都存在卡里,没乱花。”
“我不打算心安理得地收下S先生给的好处。这笔钱我记账了,等毕业之后找到工作,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我全数还他。”
“不管多久,既然要结束,那我就要还他。”
乔逾知道宋总是个洁身自好,形象伟光正的人。宋总不想有一个同性伴侣,也不想被人发现包养了男大学生。那好,乔逾会走得干干净净,把宋总给的名不正言不顺的钱全都还回去,就当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也没有,宋总没有打过一笔用在男人身上的钱给谁。乔逾绝不作宋峻北人生的污点和黑历史。
“我现在没毕业,还只是在打打零工的阶段,不过没关系。我是想,等我把钱都还给他了,那时我已经有了正经的工作,能够自食其力,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了,那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告诉他——”
“我喜欢过你。”
“不是因为我需要你提供经济上的支持,也不是因为我需要你利用你大老板的身份帮我物色工作,我想和你在一起,更无关什么初次暗恋一个人的雏鸟情结。”
“我不是心血来潮,不是只想玩玩,我不是小孩子,我没有拎不清。这是我作为一个独立自主的成年男性对另一个同为男性的人的感情,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就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
“我喜欢你。”
“喜欢万丈光芒之下,除我以外没有人能看得见的那个温暖的你。喜欢会关心我,包容我,迁就我,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普通人的你。”
就算宋峻北看不上乔逾,乔逾也已经喜欢上宋峻北了。
等那一天真的来临,两人重逢在祖国故里或巧遇于异国他乡,宋峻北可以继续当他的宋总,有家庭有妻子孩子,随他所愿。但乔逾哪怕一辈子都无法移情别恋再喜欢上他人,乔逾也要当无愧于心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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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里的小蛋糕发布于中午,不过到了晚上乔逾才有空查看回帖。和同事一起做完店里的清洁和收尾工作后,乔逾告别大家,他一边拿着手机回复网友,一边匆匆忙忙地出门,卡点去赶末班地铁。
冬天夜晚的气温很低,冷风呼啸,一路上行人很少。
乔逾莫名感觉周围又有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闪动了,耳朵里能够听见规律响起的脚步声。一旦注意到了,这种杂音就会变得清楚又响亮,叫人很是在意。
乔逾机警地回头去看——背后的人行道上只能看见慢慢移动的三两路人,都隔得很远,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
乔逾还是疑心有人跟在后面。他神色凝重地在一处街角转弯,随即发现那阵脚步声一下子迫近了许多,紧追上来,确实是冲乔逾来的没错。
可乔逾面前很长一段路都是打烊闭店关了霓虹灯牌的街道。漆黑,寂静,无人,连马路上的车辆都不见得会碰巧路过一辆。路灯提供的亮度和照明范围都非常有限。
乔逾心里紧张起来。
不会碰到打劫的了吧……
其实不然。几天前,乔逾的虹色账号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人的私信:
“乔逾,S大外语系英语专业大四学生,现在在一家叫做慕斯森林的甜品店兼职。工作地址是xxxx,手机号是xxx……”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段话是个个人资料一片空白的三无小号发的。这个小号的注册时间是半年内,IP地址同为S市。
乔逾刚看到时吓了一跳,随后警觉。
“你是谁?你是怎么搞到我的信息的?”乔逾试探着敲字,“不管你是想在网上曝光我的真实信息,还是想用这个来威胁我做什么,你敢做我就敢报警。有本事你就试试,我才不怕你。”
对方没有回复。
乔逾没有轻举妄动,而这个账号也没有再发来骚扰信息。
乔逾观察了几天,见风平浪静便渐渐放下心来。对方应该是他在论坛里有过争执的暴躁网友,动辄想使用盒武器。但再怎么说双方现实里互不相识,对方也不敢真的出来对峙,顶多用小手段吓唬一下人罢了,不然也不会小心到只敢用小号。
当时的乔逾没有想到,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搞线下真人pk这一套。
被那个尾随者追上,拍了一下肩膀的时候,乔逾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乔逾,对吧?”
这个身材不算特别高的中年男子得意地笑了起来,颇有一种三流恶棍的气质。
“怎么越走越快了?你不想跟哥哥交个朋友吗,大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堵住了乔逾的路,脸上狰狞的笑衬着阴影,犹如择人而噬的恶鬼一般。
乔逾倒宁愿这个人是来抢劫的。
“不,不了……”乔逾转身,埋着头就朝反方向走,力求装作什么也不懂。“下次再交朋友吧,现在我要回家了……”
乔逾没走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扯住,差点站不稳地跌倒。他立即挣扎起来,拼命想要掰开这个人的手。
“放开我……滚开!”
男子从后方拖拽着乔逾走。他无视拳打脚踢,用力将乔逾推在墙上,一只手压住乔逾的后肩,另一只手立马掏出刀来。
一把弹簧刀抵在了乔逾的脖子上。
“……啊。”乔逾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了。
“你…你到底跟我有什么仇……”乔逾惊疑不定地问,没有回头去看男子的脸。“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你说呢?”男子恶声恶气道,“你把我的照片挂在虹色,叫人封了我几次,你不会忘了吧?”
“后来我一和小0聊天他们就笑话我。我的账号没过多久就因为被多人举报永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害我被网暴、销号,可你把我拉黑拍拍屁股就又能继续当网红了,薛定谔的鱼。”
乔逾脸朝墙壁,没说话。越是听下去他就越是心凉。
真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人就是之前在网上撩骚,发屌照性骚扰薛定谔的鱼的虾头男啊!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我给你道歉。”乔逾竭力说服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声音还是抖得厉害。“我在虹色主版公开发声明给你道歉?还是我去找版主把你的号申诉回来?……大哥,你先把刀收起来,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男子怪笑了一声。“你以为我现在还需要那个账号吗?”
“后来我又注册了一个小号,只用来关注你。”男子笑起来,越说越兴奋,“我天天都在追更你的帖子。你有时候会不小心拍到你的手,有时候还会漏腿和脚。我把这些照片全都打印出来了,每天晚上对着它们打飞机。你不知道吧?哈哈哈……”
“搞到你本人的照片后,我就忍不住了。我一直在想,要是你收到我寄给你的,沾着我精液的你的照片,你会有多害怕。会不会后悔之前拒绝我。”
“但是呢,我不如直接来找你,把鸡巴塞进你嘴里,你说对吧?”
乔逾感到眼前一阵眩晕发黑,心生绝望。“不,不要这样……”
从后背传来的抚摸的感觉,还有同性发出的像狗一样发情的喘声让乔逾恶心得想吐。
“恶心吗?现在我倒有点相信你是直男了。可你不是想变弯吗?你说你又追不到你的那个S先生,那不如就跟我谈怎么样?我可以把你变弯,现在就可以。你难道不想试试那是种什么感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子将弹簧刀挪开了一点,试图逼近乔逾。
“你喜欢曝光我的鸡巴照片,那我把我操你的照片也发到网上,我们是不是就扯平了。”
“你先给我爽一次,然后我们去酒店继续。”
“你让我舒服了,我就考虑下要不要原谅你。”
乔逾受不了了,摇摇头将这些意淫的画面赶出脑海。他忍不住干呕起来:“你不要再说了……呕呃……”
他伸手捂住嘴,但是手腕被人扯开了,手臂反拧在身后。这个姿势让他瞬间回想起非常、非常不好的回忆。无助和无力的阴影又笼罩在头顶上方,恐惧扼住了他的气管。
乔逾浑身都被抽空了力气,胃里酸水翻涌,几欲立刻呕吐出来。来自其他男性的触碰简直要让他恶心得胃痉挛。他痛苦地闭上双眼,唇色发白,额头和膝盖抵着墙面,两股战战,僵硬却颤抖的腿脚就快要无法支撑住身体。他的呼气越来越微弱,背上淌了一身的冷汗,在冬天汗流不止。
“还想报警抓我?我摸了你几下你就怕死了,你真的敢报警吗?”
男子一边解乔逾的腰带、裤子,还想着多戏弄他一会儿,声音忽地被淹没在了更大的噪声中。
汽车引擎的咆哮声,狂暴鸣响的喇叭声割开了这一刻寂静的夜。
突然亮起的远光灯,刺眼无比的光柱从远方打进来,瞬时穿透了整条街,将一切照得通通透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一把利剑,毅然决然刺穿了夜半时分的黑暗。
那台车踩下刹车,在近处急停。一个人跳下车,顾不上关车门就朝着这个方向狂奔而来。
男子放开乔逾,站远了些,手里的刀收鞘,往身后藏了藏。莫名其妙的大半夜跑出来一个“见义勇为”的人。男子抬起手臂挡了一下强光,试图迎着那个冲过来的人说:“哎,兄弟,我劝你别多管闲……”
话音未落,他被重重一拳砸到了脸上。
旁人几乎可以听见鼻梁骨断裂的脆响。接着响起的是人发出的哀嚎和惨叫。
宋峻北使出了比在健身房里打沙袋时远要大得多的力气,一拳就将这个人揍翻在地。男子失去平衡后摔倒,眼里失明了一刻,鼻腔中涌出一大股鲜血。他疼得抱脸大声痛呼。
而怒气在宋峻北的血管中爆炸。
“起来!”
宋峻北怒吼着。他脱掉碍事的羽绒服扔在地上,一把揪起这个男子的衣襟,连着又一拳砸在对方脸上。无法解气,宋峻北猛踢男子的腿弯,提起膝盖暴扣对方的面颊。
“嘭!”
鲜血洒了一地。男子像一头死猪一样被沉沉砸摔在地,滚了几圈。他牙根断裂,数枚牙齿脱落,只能勉强睁开一只眼,恐惧地看着这个散发出无形威压的人走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子再度掏出弹簧刀。被暴揍之后他不得不大声喘气,按下刀刃的弹簧按钮时他的手指都在发抖,宛若抽筋,鼻血哗哗地流,他急得满头大汗。
他到底是个没真捅过人的主儿。
宋峻北眸中厉色,比冬夜下的月光更为森冷。
宋峻北上前就是一脚,踢在对方的手上,一下将弹簧刀踢飞了。
第二脚踢向男子的下身,狠狠踩了上去。对于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充耳不闻,宋峻北一心要让这件作案工具报废。
乔逾靠墙坐在一边,先是在惊恐中被吓傻了,看到眼前这一幕他就更是目瞪口呆,大脑宕机。
宋峻北已然被暴怒控制,只想把这个畜生阉割之后往死里打。
“你他妈。”
“别人小心翼翼护着,碰都不敢碰的人,你怎么敢向他下手的?”
“我就应该开车撞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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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峻北不知道,如果没有人阻止的话,他会不会把这个男的打到死为止。
开车转进小路看见那一幕之时,宋峻北是真的一眼就动了杀心。那个瞬间冲上头顶灼痛神经的仿佛是积蓄了三十四年都不曾动用过的暴怒,如今赫然找到了爆发点。
“嘭!”
宋峻北一脚踢上该男子的脸,将对方踹翻了过去。
这畜生躺倒到一旁,气喘吁吁地望着宋峻北,就差抱头求饶。然而他却在看清车灯下宋峻北的脸后猛得坐了起来。
男子捂住满是血污的口鼻,不可置信道:“你……!你是……”
乔逾刹那间清醒过来。
男子沾血的手指指向宋峻北,他的语气从不可置信到充满恶意带着疯狂的笑只花了短短几秒。
“你……你完了!你把我打成重伤,我要告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血,还有断掉的碎牙,眼睛恶狠狠盯着在光下沉默的男人,像是得胜归来了一般大声说道:“要是不想上法院,让全世界都知道你动手打人,那就私了!”
这张鼻青脸肿的脸扭曲起来,男子掏出手机,兴奋得手指按了半天都没解锁屏幕。“私不私了?开个价,不然我马上报警,你就等着身败名裂之后进局子吧姓宋的。我知道你家大业大,不怕倾家荡产,赔点医疗费对你来说都是小钱……”
宋峻北冷冷盯着大放厥词的男子,二话没说俯下身来,一手攥住了男子的衣领就要将人拎起。
乔逾才是真的被这几句话还有宋峻北的动作吓得魂飞魄散。脑子里一半清醒一半混乱,混合在一起,浑浑噩噩。他什么也不顾了,几乎是一跃而起,本能一样地冲上去,从背后抱住了宋峻北。六神无主之下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就是让宋峻北快跑。
“宋峻北……”乔逾抱紧了宋峻北的腰,想拖住他的行动。脸颊贴着男人宽阔紧绷的后背,乔逾断断续续地小声求着说:“别打了,你会上明天的头条的……你快走吧,快点……”
心脏蜷缩起来,万分刺痛,焦急又惶惶然。乔逾抽噎着用哭腔说:“都怪我,他是来找我麻烦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会跟他私了的,你放开他,让我来跟他说吧……你停手啊,宋峻北!”
宋峻北终于被按下了终止键。从血管里爆开的喷薄的怒气渐渐收敛,退回到阴影之下,隐忍而不发。扬起的拳头放下,宋峻北仅用冰刀似的目光从面前这个畜生脸上寸寸剐过。
真想杀了这个畜生。
宋峻北松手推开了这个癞皮狗一样的男子,不再关注对方是如何跌倒在地,摔成一滩烂泥。宋峻北转而握住环抱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回头去察看乔逾的状态。
阴沉的神情只一瞬就消失不见,暴戾、阴翳、染着怒火和血气的气势从身上收敛,宋峻北缓和了脸色,竭力将所有的负面情绪深深掩埋,装作刚才用暴力宣泄愤怒和痛恨的另有其人,急切地转身回望。但下一刻宋峻北便对上乔逾惊惶的眼神,他眼下那一点说不明白的晶莹泪光似乎想要从通红的眼眶中挣脱出来,亟待滴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眼色一沉,心中剧痛,又想将那个狗娘养的千刀万剐了。
“……没事,不怕。”
宋峻北伸手在裤子上擦了下血渍,试探性地抬手。乔逾没躲,宋峻北这才轻柔地替小朋友拭去那滴眼泪。
乔逾的手和面庞都是冰凉的,被寒风吹得冻僵了,只有眼睛是热而滚烫的。宋峻北不知怎么也有点手指发颤,动作局促,连呼吸都不忍太过沉重。
“不用你来委曲求全,这里交给我就好。”声音不自觉地染上柔情,带了一抹痛惜。宋峻北小心捧住乔逾的脸,咬字有力却刻意放轻了语气说:“看着我,乔逾。”
“让我来处理,好吗?你冷静一点,没事的。”
“我们不怕。”
乔逾直愣愣地看着宋峻北的眼睛,有些茫然,但在安抚下恐惧和不安似乎都消解于无形,心里奇异地平静下来,耳畔恍然间只剩下了静谧的夜,另一个人掌心的热度,还有挡在光与黑暗交界处的高大身影,以及被这双乌黑深沉的眸子注视和包裹住的感觉。
好像在这一刻,这个人取代了铺展开来的漫漫黑夜,成为了全世界。
乔逾眼里发酸、发胀,心里突然没来由地泛起一大股委屈,好像一下子又变成了什么也做不到,只会依赖大人的小孩子。他低下头,忍着没哭,想用力抱住这个人,扑进他的怀里被紧紧拥住,也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乔逾用鼻音哼出轻轻一声。
“你先回车上去。”宋峻北看清他额上和脖颈处细密的冷汗,便揽着他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试了试体温,又低声道:“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来。乖。”
直到乔逾听话地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从冲击中稍微平复一下情绪了,宋峻北才没再拉着他了,只目送他踌躇着步子慢慢走远。
“……”
坐倒在地的男子眼神异样地旁观宋峻北的举动,手上举着手机正在录像。“……你们认识?”
“你们是什么关系?”
“这可是惊天大新闻……”
“你不会就是论坛上的那谁吧?宋,S……”
宋峻北置若罔闻。
凉凉地扫了一眼车,行车记录仪毫无疑问是开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猥亵他人,持械行凶,敲诈勒索……”宋峻北嗤笑一声,道,“还有什么?我真不知道哪家媒体敢公开站在你这个罪犯这边曝光我。”
在男子惊骇而心虚的目光下,宋峻北从容不迫地将羽绒服捡起套回到身上,又随手掏出两张名片扔在这名男子身前的地上,大有叫他捡起来看个仔细的意思。
其实要让一个人闭嘴,或是干脆从S市消失,都是很容易的事情。只有天真无邪的小朋友会相信这个世界是非黑即白的,然后中招被唬弄住,傻傻地被坏人骗走。
“想试就去试试吧。”
宋峻北扣好衣服上的每一粒按扣,用纸巾擦干净了指间的血,整张脸逆光隐没在阴影里。他低垂着眼俯视坐在地上犹如蝼蚁一般的男子,面无表情,只漠然道:
“试试姓宋的在国内究竟有多大的影响力。”
……
乔逾没有上车,他绕开车子,沿着墙根在黑暗里彷徨,想着心事,好像走得太远了一些。宋峻北注视着他的背影,打了两通电话。最后萦绕在男子耳旁和心里挥之不去的两句话分别是“保管好你的手机”,还有“很快会有人来联系你”。
宋峻北现在没空再管什么社会败类了。他将车停到路边,熄了灯,随即只身朝黑暗里独行的那个孤单影子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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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逾没有待在车上。他穿过远光灯的光柱走到车门前,然而根本坐不下来、坐不住。一离开宋峻北身边,黑暗和静谧便重新包围了他,深冬的夜风从袖口和领口钻进来,直往骨子里渗。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四周静得吓人。
乔逾开始感到焦虑和不安。他频频向远处张望,忍不住来回踱步,却因为答应了宋峻北要乖乖地等所以只能困守在这里,无法逃离。他心里开始不住地想一个问题:
宋峻北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时间过得很慢,也急不可耐。周围的死寂,黑暗,还有独处都让乔逾感到心里发毛,越来越害怕。
可是啊,站在远处车灯下,用宋总的身份打电话叫人的那个挺拔身影,此刻看起来又和乔逾分隔在两个世界了。
乔逾这是第几次给宋峻北带来麻烦和困扰了?如果那个变态到处造谣他和宋峻北的关系怎么办?宋峻北马上就要结婚了啊,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爆出黑料……
或许比在黑暗的地方独处更可怕的是,乔逾知道,不依赖、不靠近宋峻北才是对的。
于是他想往回走,僵硬的步子被锁死在脚下;他想开口大声呼喊宋峻北的名字,嘴巴也闭死了,发不出声音。他把手机掏出来,将联系人一页页翻过,翻到宋先生——要说什么?说你不在我一个人好害怕,你能不能——乔逾心里一颤,他哆嗦着手指按熄屏幕,一把将手机塞进口袋,缩回了手。
他不再想着刚刚那人珍视的眼神和宽厚温柔的嗓音是如何轻易使人沦陷,也不再怀念对方的体温靠近时带来的暖意和安心感。他太明白,他被禁止沉溺于恋爱相关的游戏,被禁止投入过量的感情,被禁止打破关系和越线。
因为这个人是宋峻北所以不可以,但他偏偏只想要宋峻北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无尽的冷风裹挟之时,孤立无援的无力感和恐慌比其它东西更先拥抱了乔逾,而乔逾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等下去。
宋峻北说他是勇敢的。
但爱让人变成胆小鬼。
直到最后乔逾也只是独自静默地站在黑夜里,无声忍受那种叫人直起鸡皮疙瘩的感觉,就好像还有人在暗中窥视他,观察他。图谋不轨的变态可能下一刻就会从背后冲出来袭击他,将他打倒,然后把他拖到更黑的角落里去——在宋峻北发觉异状回来之前。
于是黑暗里的那些画面变得加倍清晰起来,浮现在脑海里。那个变态从后面压住他,手伸进他的衣服里。变态拧着他的手,挺着坚硬的下体就往他身上挤。还有耳边猥亵的话语,徒劳无用的挣扎,若不是遭到制止就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这些不是幻想,他的皮肤上还残留着鲜明的触感。
乔逾脸色一变。他快步跑到马路边的排水沟前,俯身——
“呕……”
胃里翻涌几遭,终究是忍不住了。
他从中午到晚上只吃了几块自己烤的蛋糕,现在大吐特吐的全是混合着胃液的酸水,一路灼烧喉咙。等把胃里的东西倒了个干净,他才踉跄几步,跌跌撞撞走到边上,扶住了墙。
额头和蹙起的眉上压着明晃晃的一层虚汗,背后亦被冷汗浸湿。好在这下终于连害怕的力气都没有了。乔逾慢慢蹲下,抱着膝盖,心里兜兜转转又问回了那个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什么时候回来。
乔逾真是……无可救药。
宋峻北匆匆赶到的时候,乔逾正蹲在路边低着头一动不动,不走近都看不出有半点活人的生气。
宋峻北心焦,伸手拍上他的肩膀,想要叫住他,将他拉起:“乔逾,……”
却没料到,乔逾像是猝不及防被吓到了一样,还未回头,忽然扬手就是一巴掌,用力打开了宋峻北的手。
“啪!”
乔逾一脸惊惧且厌恶的神情,脸色煞白,手臂防御性地护在脸前。他大声喘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先退开两步,然后才别过脸望向宋峻北。
“……”
宋峻北的手停滞在空中,所有话都卡在喉咙里,眼里只剩下吃惊和默然。
他挡开宋峻北的手,远离宋峻北的动作,刚刚回头那一刻万分恐惧和抗拒的神情,他受歹人胁迫被压在墙上的屈辱样子……这一幕幕画面交叠起来产生了某种诡异的既视感。宋峻北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订婚宴那天晚上把他的双手绑起来,嘴巴堵上,让他害怕,然后罔顾他的意愿将他按倒在床上,粗暴地用按摩棒侵犯他,强行搞到他哭和失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做的事情和刚才那个混蛋的行为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更不要提,后来宋峻北还故意说了侮辱他的话来伤他。
不喜欢可以拒绝是宋峻北说的。堵他的嘴,将他的尊严置于身下撕碎也是宋峻北做的。
到底是谁在干畜生行径。
宋峻北沉默着将手放下,取而代之的是拳头攥紧了。充斥痛悔的怒气在胸腔中横冲直撞,锥心刺骨,叫人仿佛能从喉咙里尝出血腥味。
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自己闭了嘴。
这段时间乔逾瘦削了不少,蓬厚的羽绒服也掩盖不住他日益纤瘦起来的身形,宋峻北知道他没有好好吃饭。天天连轴转地打零工,工作之外还要兼顾学业,忙得脚快挨不着地,辛不辛苦,累不累他一个字也没跟宋峻北说起过。现在他抗拒和宋峻北对视,眼神低低地落在地上,面色苍白惨淡,不剩多少血色的两瓣枯白嘴唇嵌紧,整个人看上去疲惫、脆弱、摇摇欲坠,就快要撑不住倒下。
宋峻北心里抽痛。
如果他能稍微依靠一下宋峻北,该有多好。在这种情况下,哪怕依赖宋峻北也没关系的。
订婚宴那天晚上却是宋峻北自己亲手把苦心经营这么久的信任毁了,甚至于让乔逾觉得,宋峻北对他来说不再是安全的。
那应该是宋峻北这辈子最后悔的时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甩开宋峻北的手之后,乔逾脑海里出现了片刻反应不及的空白。
“我…我刚才在想事情,没注意你过来了……”
乔逾慌乱地移开了视线,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手足无措。他心中懊恼,但刚刚无意识下诞生的强烈抵触情绪,生理性的应激反应已经都收不回去了。
不是说好要当一个成熟有担当的人,让这个人看到的吗?他真的一点也不想被看成是需要安慰和特别照料的可怜受害者。如果是被宋峻北看到这一面,那就更不行了。
乔逾默默垂了眼,脸埋得很低,努力不去看宋峻北,心酸得想哭,还好忍住了。恨自己软弱,却没有再辩解的心力。在这个晚上,他的精神之疲倦,已经濒临极限。
“刚才谢谢你来救我,给我解围,宋先生。”越说声音越低,越来越心灰意冷。“但是……要不你先回去吧,现在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可以吗。”
“我有点不舒服。”乔逾勉强挤出一个皱巴巴的笑,有些难堪地说:“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白天再说吧。明天我就好起来了。真的。”
宋峻北已经默不作声地看了他好久了。他抬不起头来。
被宋峻北看到狼狈不堪的样子,或是一个人留在这里,像孤魂野鬼一样……乔逾宁可选择后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时宋峻北终于开了口,很平常地说:“这个点地铁站关门了,已经没有地铁了。”
乔逾耷拉着脑袋,应了一声:“我会自己打车。”
“乔逾。”宋峻北像是叹息一般念他的名字,言辞恳切地提议道:“别再坚持回学校了。这么晚了,就在画室留宿一晚吧。”
“至少今晚,我想要你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好吗?”
乔逾面上出现了一点轻微的波动。
上次在画室留宿的结果……如果早知道会闹成那个样子。
乔逾小声说:“不好。”
他退远了一点,转头举目望向面前漆黑一片的世界。周围黑得吓人,空荡荡的街道直至尽头都看不见人,没有一点额外的声响,只剩死寂。那种令人瑟缩的湿冷寒意附着在身上,无法驱散。
乔逾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这么黑的路,要怎么走?靠他一个人的勇气又能走多远。
嘴角生硬地扯动了一下,故作轻松,他飞快地说:“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一个人也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副什么样子,语调又够不够从容,能否掩饰住内心的怯惧。但他能感受到从旁投来的目光,宋峻北正静静地望着他,不发一言,仿佛已经看破他拙劣到马上就要溃败的伪装,也看透逞强之下悲惨无助的他。这让他委屈得想哭,情绪就快决堤,再多一秒他就要撑不住了,只想埋下头不顾一切地朝这个人走去,把所有深藏起来就能装作不存在的感情从灵魂里悉数剖出,连同受伤的模样一并托付给这个人,让他看到自己的心。哪怕在这之后他们之间就只剩下彻底的关系破裂呢,乔逾会认命接受判决的。
乔逾摆摆头,吸了下鼻子。他裹紧身上的羽绒服外套,用力说:“我走了,不用送我。”
才刚转身动了动步子,身后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
“乔逾。”
乔逾慢慢回头,听见这个人说:
“可我怕黑。”
乔逾愣了愣,有些茫然地打量宋峻北。
宋峻北像是在讲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有在夜半无人之时,才敢悄声向乔逾吐露。
“我很怕黑。你不陪着我的话,我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宋峻北安静地看着乔逾的眼睛。“其实是我需要你,依赖你,是我放不开你,是我想要你留下来陪我……你能相信我吗,乔逾?”
宋峻北试图走近乔逾,但并未迈步。他向乔逾抬起手来,掌心朝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你还愿意相信我的话,就把手给我。我们一起走,这样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乔逾站在原地,不说信或是不信,有好一阵失语。
在他人听来一向冷酷严肃甚至有些许刻板的声线,唯独此刻染上一抹寂静的柔情。宋峻北说:“我第一次……”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语气更低几分。
“……没经验。你得给我犯错后补救的机会,对不对?当然,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陪我回去,我也不勉强你。”
“以后不会再发生你不情愿的事情了。”
声音涩得沉沉发颤,注视乔逾的眼神是比夜更漫长的浓黑。宋峻北喉头滚动,他调整呼吸,竭力维持冷静继续说了下去。
“乔逾,来时的路,我们重走一遍吧。”
“这次我们一起。”
乔逾看着那只手,男人宽大的手掌,它停驻在空中,坚定、执着、不会放弃,方才被甩开的弧度,此时它又回到原处,等一个人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逾反应慢半拍似的,慢了许多拍。他突然有些哭笑不得:“宋先生,你在一本正经地说什么啊?”
说着,却忍不住鼻头发酸,呼出的笑气里带着哭音。那些尖锐自伤的感情莫名被化解,只剩下滞留的钝痛,渐渐地,好像都能够放下了。
宋峻北说第一次……第一次怎么?第一次拒绝别人的爱慕,没拒绝好,所以现在想挽回一下?乔逾心想,这大概就是“宋总式的低头”。想为那天的事情道歉,和乔逾和好,但非要别扭地挑七弯八绕的说辞。
可是乔逾还是收到了,来自宋峻北的关心和体贴。
其实乔逾真的很需要有人陪。
乔逾伸手,小心地将手搭上宋峻北的手掌心。
冰凉的指尖触及另一人温热的掌心,乔逾像是被烫到一样,手指颤了颤,就要忍不住抽走。他想起了什么,不笑了。心沉下去,他迟疑着说:“可是宋先生,这是在大街上……”
宋峻北闻言,立刻握紧了他的手,没让他逃。
“没关系。”
“没人看得见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牵起乔逾就走。五指牢扣他的手指,宋峻北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凛凛带风,仿佛真的抓到了莫大的勇气,可以在公众场合目空一切、大步流星地直行,不把任何世俗的规则放在眼里。
脑海里一片清醒,情绪却比方才痛揍变态时还要激动而跳脱。宋峻北心里像是有座被唤醒的活火山一样,有什么在炽炽地燃烧,亟待爆发。
那是激烈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小朋友的手回暖了,手心在出汗。
扑通,扑通……
乔逾是不是有点太紧张了?搞得宋峻北也有点镇静不下来。
扑通,扑通……
宋峻北握紧了心跳的源头,越走越快。
“……”
乔逾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宋峻北牵着走了有一段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穿过刚才的那条街,乔逾再探头去看,什么坏人都没有,只有宋峻北的车安静地停在路边。
乔逾咽了咽口水,小心回握宋峻北的手。他看看这个人的背影,又抬头看看前方漫无尽头的夜,一时没忍住嘴角偷偷上扬,眼眉弯了弯。
现在好像不怕了。
两人没有上车。宋峻北牵着乔逾,两人一同走过这段给乔逾留下惊吓和恐慌的路。他们朝画室走去,让一切倒带,重归于起点。
其实乔逾一开始也没想到宋峻北是来真的。他暗中看了宋峻北的侧脸好几眼,才狠下心来说:“宋先生……你不怕明天上新闻吗。”
“不会的。这个时间点,谁会偷拍。”宋峻北头也不回地说。
半夜三更,路上哪里还有行人。再者说了,这黑灯瞎火的,是男是女都看不清,鬼才认得出宋峻北。
可小朋友还是惴惴不安,被牵着跟在后面,落后一步,四下左顾右盼。
“我怕万一。”乔逾紧张道。“要是你被拍到和我走在一起,那怎么办,解释不清了。要不你先放开我……”
不知从何时起角色对调,乔逾央求宋峻北顾忌一下外界影响,反倒是宋峻北成了不讲道理偏要耍脾气的小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放。”宋峻北下巴一抬,无端哼笑道,“我就要牵。”
乔逾:“……”
乔逾只好怂了吧唧地让步,一副争不过他的样子:“那好吧,让你牵,让你牵……”
乔逾却也在被这个人牵着漫步过大街小巷时忍不住心中荡漾,好似寒流倒退,春风拂面。乔逾只觉得异常满足又快乐。
乔逾心想,不论多少次,自己都会为这个人心动的吧。
宋峻北今晚做了太多他原本不会做的事情,说了太多原本不是他会说的话,让乔逾在不安之余太想要停留在这个不真实却过分美好的梦里。
??
回到画室,宋峻北哄已经兴奋过头傻掉的小朋友喝了点热蜂蜜水,催他去洗了个热水澡,看他被熏得一张脸红润起来,最后把这个小朋友塞进了被子里。
乔逾起初还挺有精神的,躺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天花板嘿嘿地笑。
宋峻北问他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笑,宋先生,你听过灰姑娘的故事吗?我是突然想到,在午夜十二点之前灰姑娘都是幸福的。虽然等过了十二点,魔法就要被收走了。”乔逾像是在许愿,眼里闪光,虔诚得不得了:“那我希望,午夜永不到来。”
宋峻北捏了捏他的脸。“灰姑娘也是要睡觉的。你该睡觉了。”
乔逾眼睛闭上了又睁开。他迷茫而不确定地瞅了瞅宋峻北,阖了眼。过一会儿后他再次费力地掀开眼皮。
如此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半天,终究还是熬不住,再闭眼就要睡着了。
“宋先生家……好暖和。”他迷迷糊糊地说。
“那是因为开了暖气。”宋峻北坐在床边,接话。“快睡觉,几点了都。”
乔逾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哦对,灰姑娘明天早班,还要早起去打工……”
“我帮你请假。”
“不行啊,店里忙死了……”乔逾喃喃地念叨。“啊!宋先生,你今晚睡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还没等到宋峻北回话,他就睡着了。
宋峻北守了一会儿。摸摸小朋友的额头和耳朵,他睡意朦胧,无意识间侧脸靠过来,贴着宋峻北的手。这一天他是真的累极,身心俱疲,现在半点不见那身绽起的防守性的刺,整个人只乖乖软软地蜷缩在宋峻北床上。
宋峻北替他捻好被角,去洗了个澡。
出来时乔逾已经陷入熟睡,睡得香甜而安稳。想来小朋友在梦里也还在童话的世界里畅游。
宋峻北将他的衣服收拾好,然后给助理发了消息,说明天上午要请假两个小时,到公司会稍晚一些。
准备把小朋友的手机拿去充电,却没想到,锁屏页面的消息通知栏跳出了极度眼熟的UI和图标。
当乔逾的手机屏幕亮起——
【虹色APP】新消息通知:
[新回复]:泪目了。[大哭.emoj[大哭.emoj[大哭.emoj。
[新回复]:每天都来这个帖子里打卡,真的很治愈。能看出小鱼从这段恋情里学到了很多,希望下一段感情会一帆风顺吧。唉,祝福小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回复]:叔叔我啊,也曾有过年纪轻轻,懵懵懂懂喜欢一个人的时候。
[新回复]:小鱼鱼你一定要幸福啊!一路看下来哭死我了呜呜呜。
[更多新回复……]
宋峻北眉头一跳。
……嗯?
小鱼这个称呼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虹色主版的热帖?直男和健身教练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还是叫什么来着。
回忆不起太多。这种分享你刚编的故事的八卦帖,宋峻北才不会闲着没事去爬楼。在虹色这种做到国内最大男性同性恋交友平台体量的论坛,版务每天晚上删帖都要删掉几十个没营养纯灌水的垃圾帖,这还没包括那些脚本和广告刷屏的重复发帖,恶意引战和炸鱼帖等等等等。一般没人举报,系统又没自动删帖就约等于放任不管了。
但是……虹色?!
宋峻北没有贸然去解锁乔逾的手机。给小朋友的手机充上电后,宋峻北拿起自己的手机,不动声色地登录了虹色的管理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城北:还有没有版务在线?帮我查点东西。我没开电脑。@全体成员。
宋峻北将一个手机号丢进了管理群。
城北: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有没有在虹色注册过账号,绑定的ID叫什么。他登录过的所有IP地址,发帖记录和账号管理记录全部发给我。
现在已是03:59,手机里数不清的新增消息正在滚动刷屏。乔逾背对着床中央睡在边上,在床上留出了好大一块空档。他侧躺着安睡,看起来小小的一只。
宋峻北关了灯,在乔逾背后躺下,又伸长手臂将他搂近了些,用被子裹好。
他睡得正香,被挪动的时候腮帮子动了动,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早就过了午夜十二点了。”宋峻北悄悄亲了亲他的脸。“所以我爱你,这不是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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