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当日双更。此为2023.8.28第一更1/2
宋峻北的车停在街边很久了,只不过这台车乔逾认不出来。
宋峻北照例给乔逾转账,打去每周的“工资”。那扇玻璃墙后的小朋友神情一动,眼神转了转,似乎有被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吸引。他拿起手机查看,不自觉地露出“啊,果然是这个”“怎么又来”这样略微苦恼的表情。他没有要回复的意思,随意看了两眼后将手机放在桌上,他继续盯着笔记本电脑敲敲键盘,鼠标点来点去。
过了一会儿有两个女孩子走过来,坐在乔逾旁边,大着胆子向他要微信号。两人都是不久前才进店的普通顾客,正待挑选商品。乔逾看起来有些吃惊,他挠挠头,随即腼腆地笑了笑,拒绝了女孩子们的请求。
他的口型在说:“不好意思,我有对象了”。女孩子们也不失望,礼貌又客气地和偶遇的帅哥闲聊了几句后便不再打扰他学习,隔了几个位置坐下吃东西聊天。
又过了一会儿,店里负责收拾打扫的店员擦地擦到此处,和乔逾调侃着说起刚才的女孩子。乔逾笑着应了两声,起身站起让出位子。他低头将旁边的椅子拉开方便店员拖地,然后才坐回去,没有一点被打扰到的不耐烦。他的脾气从来最好了。
晚上快十一点半,再不走就要赶不上末班的地铁了,乔逾这才背上书包,戴着耳机,拍拍屁股从慕斯森林撤退。临走前,他买下店里最后两个菠萝包当作第二天的早餐,和收银员打了个招呼,然后哼着听不清的调子出了门。
此时的宋峻北用一种非常不舒服的姿势窝在车里,已经看了一晚上的文件了。宋峻北间或还要应付友商老板的邀约和几个助理传过来的文件。
见乔逾出来,宋峻北发动车子远远跟着他,开得极慢。直到目送前方那个背影消失在地铁口,宋峻北才掉转车头,离开了这个地方。
…………
宋峻北是在乔逾第一次周日“失踪”后没忍住派人去查了他的行踪,随后就开始了这样看起来太不像好人的尾行操作。
宋氏偌大的家业,总有一些人摸黑干活,负责解决用正规手段和钱都难以摆平的事情。其中就有专门做打探消息、秘密调查、跟踪监视一类事的人。宋峻北毫不费力就拿到了乔逾的行踪作息和一些补充资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初,宋峻北只想着过来看看乔逾近来的样子,安抚一下心里那点焦躁的念想,默默看两个小时就返回公司加班。可宋峻北发现,乔逾仗着国内安全,人又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的,从不在乎走夜路。他有时候甚至会赖到甜品店快要打烊才回去。在宋峻北看来,小朋友在外面待得太晚了。宋峻北必须要看着他走上地铁,收到消息说他已经回到了寝室才行。
于是,从周一到周六,这台车开始每晚都停靠在这片街道,远远近近,短则半小时,多则从傍晚直至半夜。附近的居民或许会以为车主是附近新搬来的住户,还是个随地乱停车的没素质的家伙。没人知道这辆车是在日复一日地“接送”谁,也没人知道有个知名企业的老总要在车里用笔记本电脑移动办公,还要在车里匆匆忙忙一切从简地解决晚餐。
乔逾没再来画室见宋峻北一面。他从宋峻北的人生中脱离,果决得就像订婚宴那天晚上宋峻北毫不讲理地曲解他的感情和心意。乔逾不再来了,因为长痛不如短痛,因为这就是宋峻北想要的。
对两人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和结果。但……这真的是宋峻北想要的吗?
情况只会变得越来越糟。宋峻北天天能看到乔逾的样子,心里却愈加难以平静。乔逾可以一整天都不想宋峻北,但宋峻北没法一整天都不想他。想他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比瘾更难戒。
每次以OU+总裁的身份出席各种宴会之时,宋峻北总不免要在席间走神,想起小朋友戴着猫耳朵和猫尾巴在画室的床上忸忸怩怩等自己的样子。这其中糅杂了不少过分的幻想。宋峻北也会在夜半忙着维护网络社区时无意间看见日期,想到什么时候才能到周日……而后宋峻北突然反应过来,周日乔逾也不会再来了。
宋峻北还会想起小朋友戴着耳机,一边抱咖啡杯暖手一边听网课的样子。头戴式的耳机,脑袋顶上也有两个尖尖的金属猫耳朵装饰。小朋友还要不时瞟宋峻北两眼。宋峻北后来才知道,乔逾在外面只带入耳式的蓝牙耳机,原来他借年龄小撒娇装可爱的样子就只给宋峻北看到。
宋峻北其实从未听过一首小朋友喜欢的当下流行的歌。但小朋友喜欢的歌的歌名和歌手宋峻北熟知于心,倒背如流。都是乔逾平时哼哼的调子,闲谈时讲得兴致盎然的话题。
那个时候宋峻北就想亲他了。
但现在,乔逾不再叽叽喳喳地跟在宋峻北身边说话讲小故事了。现在的宋峻北只能沦为阴暗的偷窥狂。
宋峻北亲眼一见就能知道这是无法争辩的事实:小朋友很好,走到哪里都招人喜欢。没了宋峻北,他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过着蹦蹦跳跳开开心心的日常。
要说他有哪里需要和依赖宋峻北,根本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无法否认,自己心里很不平衡。心窝里的暗伤正在持续恶化,扩大,变成了吞噬情绪的黑洞。眼见他人陪伴在小朋友身边,分享他的笑,拿走他的时间,嫉妒,气愤和不平的情绪就像一种混合的慢性致死的烈毒,开始一丝一丝地渗进血液和骨髓。
小朋友的人生轨迹已经被修正过来,他会在将来遇见独属于他的那份幸福,有一个好结局。只有宋峻北连做梦梦到结婚这种大喜事都必定是噩梦。在梦里都是联姻、钱权、算计,都是亲戚伙伴争权夺利抢着上位的戏码。
宋峻北甚至梦到完婚当日,自己在婚礼现场被人当众爆料性取向是同性。风评一落千丈身陷丑闻只需要一句话,他的人生,名誉和事业在那一刻瞬间毁于一旦。宋峻北惊惧不已地醒来,神经衰弱和偏头痛轮番上阵。等躺回去,意识朦胧地重新梦到乔逾在旁边对自己笑,宋峻北于是又能在梦里感到镇静和放松,什么话和观点都能说得出口了。
可梦是梦,现实是小朋友用实际行动宣告将要缺席宋峻北的人生。一段时间后,宋峻北开始妥善而井井有条地处理工作和生活中的一切事务,只是在没有人能看见的地方,扭曲偏执的念头正在百倍千倍地膨胀,腐烂衰败后又重新滋生。
宋峻北必须承认,当放眼过去展望自己的后半生,他为那种必然会降临的刻骨的孤独、漫长而不得解脱的束缚感感到恐惧。知道了盈满内心的感情是什么,知道了被另一个人用简单纯粹的喜欢包围是一种什么感觉,因而无法继续平静地接受站在黑暗中旁观他人的幸福。
难以忍受。
那个完美的,正面的宋峻北出现了裂痕。
谁都知道,完美的东西一旦有了裂痕,再怎么修复都不会是完美的了。
对宋峻北来说,现在好像什么解压方式都不够用了。
乔逾很难形容那天在听到自己说“下个周日会过来”后,宋峻北露出的那个眼神。
好似盲人一朝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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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逾发觉,宋峻北变得谨言慎行了许多。
乔逾会在每个周日的早上背着包径直来到画室,简单地和宋峻北打个招呼,随后两人各忙各的。乔逾安静地复习,准备毕业论文还有考证,到傍晚饭点了就和宋峻北说一声,然后直接回学校,晚上不再回来。
省去了两人一起的两道正餐。乔逾像是只是来一趟图书馆,做什么都成了公事公办。而宋峻北变成了没有任何要求,也没有一句怨言的金主。只要乔逾周日来了就算尽忠职守,工作到位了,不需要乔逾做其它多余的事情。
乔逾试图观察宋峻北的脸色,结果是发现宋峻北好像睡得好了,没有了黑眼圈,整个人打理过后显得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工作顺心起来了。
乔逾发现,那几箱情趣玩具,还有道具服饰都不见了。一点影子都找不着,仿佛宋峻北比乔逾更先对它们患上ptsd。乔逾也发现了宋峻北手上没再出现过那枚订婚戒指。出席公开场合肯定是要戴的,只是宋峻北将它取下后才回到画室。
乔逾心想,自欺欺人的事情有什么意思呢。
乔逾知道,宋峻北在试着修补和维持这段关系,悄悄地,小心翼翼地。
准备好的水果和小零食次次都摆在“乔逾的工作台”前,像是拿来招待邻居家过来串门玩耍的小朋友。这个小朋友粗心大意,偶尔会把蓝牙耳机落在画室,可等第二天再回来找时,乔逾发现耳机仓已经充满了电。
有几部厚如板砖的大头工具书,还有天天要用到的资料,乔逾不想背来背去就索性丢在画室里。周一来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又发生了:宋峻北那扇装满收藏的画集、图册、摄影作品的书架上凭白空出来两层,乔逾的书就规整地摆在那里,一副遗世独立的样子。乔逾抽出其中一沓题集翻了一下,纸张右下角乱糟糟的卷角都已经被抚平了。
有一次乔逾吹暖气吹得犯困,猫在沙发上练听力,听英文长文念白,听着听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乔逾身上搭了薄被,宋峻北的电脑是关着的。乔逾探头找了找,发现宋峻北本人正拿着平板在阳台开线上会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入夜,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屋子里黑黑的,也就只有阳台那里有一点光亮和声音。
乔逾摘掉耳机,又躺回了沙发,两条胳膊重新放进被子里。等宋峻北开完会,听不见他的嗓音,只有轻轻的步子靠近了,乔逾才睁开眼睛结束了偷听。
那脚步声停在沙发边。“吵醒你了。”
“没有。”乔逾回答,“只是肚子饿了。”
“出去吃饭么。”
乔逾想了想,坐起来,说:“我回去了。”
这下过了一会儿才听见黑暗里有人说话,平淡无波的四个字:
“注意安全。”
灯亮了。乔逾走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其实是个很温柔心里很细致的人,只是这一面不会直接表露出来。乔逾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但因为那天晚上闹得不愉快,现在两人之间的交流渐渐少了,双方都在下意识地避免提及禁忌的话题。宋峻北把不打扰三个字发挥到了极致,而乔逾心照不宣地默许了这些小细节存在。
乔逾退居分割线后,站得远远的,袖手旁观,看宋峻北拉扯距离,让所有事情回归到宋峻北特定的正轨。
乔逾心想,这个和平的现状就是宋峻北想要的吧。
乔逾仍然在论坛连载暗恋日记,S先生再度于这个故事中登场。但乔逾对S先生的描述变得平和起来,不骄不躁,语气老气横秋。他抛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客观得仿佛是在以第三人的视角来看待故事中的两位主角。
“S先生打算一辈子关在那个大老板的壳子里。”
“那我尊重他的决定。”
“只是我不能这样看着他一辈子。”
乔逾一个字一个字地写:
“我们的工作协议签了一年,现在离正式到期还剩四个多月。”
“到时候他不敢说结束,我来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关将至,宋峻北变得愈加忙碌,有时候周日只来得及匆匆回一趟画室,和乔逾说几句话,坐一会儿就要走。
乔逾倒是习惯了一个人。屋主不在,乔逾不会擅自去翻看宋峻北的东西。其实工作日待在慕斯森林,乔逾有时候会偷偷上来,独自在画室里待几个小时,只有宋峻北不知道。
今年关于宋峻北和孙小姐的爆料,名人专访,宋孙两家联姻的报道很多。四处宣传珠联璧合,都是在为那场隆重盛大的婚礼提前造势。这不要钱的广告不打白不打,隔几天就有新的报道,流量是赚得够够的了,对整个OU+集团的声名口碑都有极大的正面宣传作用。一些友商的名字被确认添加到出席婚礼现场的名单中,可以肯定他们将是宋氏和孙氏集团未来长期内的战略合作伙伴,排场自然铺够。
乔逾没有在乎这些。那个喧嚣的豪门世家的故事,从始至终就该离他远远的。
有空他还不如先把这200节芬兰语课学明白。
这些单词的变化形态真是该死的复杂,令人头秃。
宋峻北见了,问乔逾写的这些字是什么字。
“我二外不是选了瑞典语么,现在我就看看芬兰语能不能也入个门。”乔逾咬着笔回答,芬兰语难到他想炸毛。“想去北欧。”
“什么时候去。”宋峻北思索着问,“出国旅游,一个人去还是报旅行社?去之前可以把你的旅游攻略发给我,帮你参考一下。”
乔逾嘴上应了:“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逾。”宋峻北又叫住他,“年前有空去一趟OU+总部,找我的助理,姓杨的那位。她的工作微信我发给你。”
“去做什么?”
“给你开实习证明。”
“我爸的公司可以给我开实习证明。”
“你毕业后不是要进OU+么。”宋峻北以为他只是客气几句,没太在意。“你想去的是哪个部门?我这边提前给你安排。”
乔逾心里微微一动。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躲不过的。
“我不会去OU+的。”
宋峻北正拿着手机查看消息,闻言停了下来。
“你要回家里的公司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OU+我能给你开的条件要比你爸那边好很多。”宋峻北急速思考,试图以情以理说服乔逾,“进入巨头公司工作,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事。这不也是你一开始就想要的吗?”
一开始……那只是牵线搭桥的人为了把乔逾介绍给宋峻北临时编出来的说辞。
“我不去。”乔逾没有回避宋峻北的眼神,他将这个误会拆穿了,话也说开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去你的公司上班。”
“我也不会回我爸的公司。毕业之后我不准备留在S市。”
“还有,我很讨厌OU+。”
“讨厌?”宋峻北一阵错愕。“讨厌什么?”
宋峻北不能理解小朋友的话。什么叫讨厌,难道前途还能比不上一句任性的不喜欢吗,这可是普通人求都求不来的前途。
“嗯……因为有一天我去OU+找你,结果你告诫我不要来?”乔逾还是那副乖乖坐在椅子上的样子。他觉得好笑,便慢慢笑起来,眼神苍白,轻声说出这个事实:“因为你觉得我和你走在一起会惹人猜疑。你怕我会暴露你的取向,我和你的关系,影响到你的名誉,宋先生。”
“那天我等了你几个小时。我是先去的OU+,然后才过来画室楼下等你的。我不知道宋先生你听了会不会在心里庆幸,还好那天我没有在OU+门口等到你。不然你现在是不是连婚都结不成了?”
乔逾剖开陈伤,又静静看着伤口收拢。回忆时的语调褪去了激烈的无畏的感情,笑容在变得苦涩之前匆匆从他脸上消失掉了。他心想,要是说宋峻北可悲,那自己岂不是更可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是去年的八月十四号,我记得很清楚。就是那天,我中暑晕倒了。”乔逾看着宋峻北,“然后宋先生你把我送去了医院。我要感谢你。”
宋峻北死死盯住乔逾的眼睛,已经无法再保持一丝一毫的冷静与从容。
他感谢宋峻北什么?感谢宋峻北总是在给他制造心理阴影?!要是那天宋峻北再晚点到,再让他多等一会儿,说不定就……就已经永久地失去他了。
宋峻北喉咙里尽是灼痛的感觉,按在桌面的手指不自觉地轻颤,眼眶周围发酸。连身体都在不由自主地告诉宋峻北那是他不能承受的后果。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乔逾没有去探究宋峻北说的要早点告诉他的事情是哪一件。是乔逾早在当天就该告诉他自己已经等在OU+门口,还是乔逾早就讨厌OU+,还是乔逾早就知道宋峻北在怕什么。
“这点小情绪在宋总看来都算不上事吧。”
“但要让我在OU+上班,想想就会觉得很可怕。”乔逾的声音变得缥缈。他继续说了下去:“同事们平时会聚在一起闲聊讲八卦,会谈起总裁和总裁夫人,会说二位男才女貌,举案齐眉,恩爱堪比模范夫妻。那我呢,我要加入他们的话题吗?公司举行活动,办聚会,还有团建和年会的时候,总裁是不是要带总裁夫人登台出席?那我呢,我得在人群里看着,还是我也得上去敬酒,跟他们打招呼,再说几句祝词,祝他们长长久久。”
乔逾不再说了,说不下去了。语气黯然,可沉默的情绪拥堵在心里,汹涌在眼睛里,像是夜里冲上海岸,拍打礁石激昂升空的海浪。他早已撇开了和宋峻北的对视,不再看这个人,不能再看了。
乔逾的勇气总有一天会支撑不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峻北哑口无言,回望乔逾的视线变得沉闷,如有铅重。被他的一句“那我呢”逼到快要窒息,所有想要劝说他留下的念头都被咬碎了自己吞下肚,想说什么都张不开口。
小朋友话里的情绪将宋峻北这个自诩做事细心周全的人完全淹没。是否他还藏了许多宋峻北不知道,也忽略了没有去考虑的心事。
宋峻北脱力地靠上桌沿,眼神仍笼在乔逾身上。最终宋峻北只是问了一句后话,回避了原先的话题:“那你……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乔逾的目光落在面前那些默写句子的纸上。
“毕业之后我要去北欧旅行。”声音稍微振奋了一些,乔逾暗中给自己打气:“我想去芬兰看极光。然后我就在当地找个工作,打工养活自己。”
“环北欧旅居,或者在芬兰长期定居都很好。”乔逾说起梦想时眼里都在发光,含着笑意。那些闪烁的,细碎的泪光却不知具体从何处而来。
他笑得很是洒脱:“要是找不着工作,那我就捡垃圾,睡桥洞。”
他不能说行动派,但有想法他就要付出全力去实践看看,如此才能不辜负自己的心和感情。
宋峻北耳中听着,心里一时无法消化这一连串的信息。
宋峻北默默顺着问:“为什么是芬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想法此前乔逾从未跟宋峻北说起过,宋峻北初闻只觉得措手不及。
乔逾真心实意地回答:“因为芬兰有好几年被评为全世界幸福指数最高的国家。我也想去冰雪国度过幸福快乐的生活。”
乔逾抬头望向宋峻北。半晌,他突然看着宋峻北的脸笑道:
“还有啊宋先生,芬兰是承认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
“我一个人去芬兰结婚,是不是听起来很浪漫?”
宋峻北一连几天晚上都没有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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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乔逾总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
不过也说不准是他这段时间太忙了,疲累过度之下产生了错觉。
他在寒假前去问了慕斯森林的店员小姐姐过年休不休息,本意是为自己假期的去处发愁。店老板在一旁答了,过年几个烘焙师和咖啡师轮流值班,不关门。
老板瞅瞅乔逾,又多说了几句:过年期间店里主要接线上订单做外送,不过很缺人手,只怕到时候会忙到飞起。
老板说打算临时招几个寒假工顶半个月,问乔逾要不要来。
乔逾欣然答应。
乔逾申请了寒假留校,没有回那个由乔父,继母和继弟组成的“家”。他就此开启了白天在甜品店打零工,晚上回寝室复习考证写论文的寒假时光,既忙碌又快乐。
薛定谔的鱼也开始在论坛里活跃起来,在无关S先生的日常里晒他刚学会制作的甜品,晒店员小姐姐们做的咖啡拉花。
2648L薛定谔的鱼:大家看,我自己烤的!戚风蛋糕.jpg。这水平能打98分了吧?味道真可以,快赶上店里老师傅做的了,老板试吃之后直接给我一顿夸,嘿嘿。[大笑.emoj[大笑.emoj。
2649L薛定谔的鱼:我要是失业了,我就转行去卖小蛋糕哈哈哈哈。[斜眼笑.emoj。
沙雕网友在下面凑热闹:“能把戚风做废的才是人才”,“老板只敢自己试吃,你看他敢不敢让你烤给顾客吃”,“甜品店在哪里,我要下单,小鱼要毒就毒死我吧”,“楼主老实交代,桌子底下是不是还藏了做失败的蛋糕12345”,“S先生吃不到是他没福气”……乔逾看了评论乐得不行,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过年这段时间店里非常忙,忙到乔逾经常会错过午休,饭都顾不上吃,在后厨帮忙打下手一站就是一整天,晚上回学校了肩膀和两条手臂酸得都举不动笔记本电脑。有时候匹配不到外送的骑手,老板把电动车推给乔逾,乔逾跨上小电驴载着不知道谁的下午茶或生日蛋糕就冲了出去,开始风风火火地满城跑。骑小电驴还是乔逾来店里之后现学学会的。
打工很辛苦,寒假工的微薄薪水才只是宋峻北给他的“工资”的零头,但乔逾因为赚到的这些小钱高兴坏了。他按捺不住心情,在《365天暗恋日记》里慷慨激昂地写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工作的缘故,S先生和我一直有经济上的往来。就当是我个人找他贷款了一大笔钱好了。这些钱的一部分我挪用拿去给上一份工作擦屁股了,一部分我留着用作出国旅行和将来生活的梦想基金,剩下的都存在卡里,没乱花。”
“我不打算心安理得地收下S先生给的好处。这笔钱我记账了,等毕业之后找到工作,有了稳定的收入来源,我全数还他。”
“不管多久,既然要结束,那我就要还他。”
乔逾知道宋总是个洁身自好,形象伟光正的人。宋总不想有一个同性伴侣,也不想被人发现包养了男大学生。那好,乔逾会走得干干净净,把宋总给的名不正言不顺的钱全都还回去,就当他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也没有,宋总没有打过一笔用在男人身上的钱给谁。乔逾绝不作宋峻北人生的污点和黑历史。
“我现在没毕业,还只是在打打零工的阶段,不过没关系。我是想,等我把钱都还给他了,那时我已经有了正经的工作,能够自食其力,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了,那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告诉他——”
“我喜欢过你。”
“不是因为我需要你提供经济上的支持,也不是因为我需要你利用你大老板的身份帮我物色工作,我想和你在一起,更无关什么初次暗恋一个人的雏鸟情结。”
“我不是心血来潮,不是只想玩玩,我不是小孩子,我没有拎不清。这是我作为一个独立自主的成年男性对另一个同为男性的人的感情,是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论,就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
“我喜欢你。”
“喜欢万丈光芒之下,除我以外没有人能看得见的那个温暖的你。喜欢会关心我,包容我,迁就我,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普通人的你。”
就算宋峻北看不上乔逾,乔逾也已经喜欢上宋峻北了。
等那一天真的来临,两人重逢在祖国故里或巧遇于异国他乡,宋峻北可以继续当他的宋总,有家庭有妻子孩子,随他所愿。但乔逾哪怕一辈子都无法移情别恋再喜欢上他人,乔逾也要当无愧于心的那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8.当日双更。此为2023.9.5第二更2/2
帖子里的小蛋糕发布于中午,不过到了晚上乔逾才有空查看回帖。和同事一起做完店里的清洁和收尾工作后,乔逾告别大家,他一边拿着手机回复网友,一边匆匆忙忙地出门,卡点去赶末班地铁。
冬天夜晚的气温很低,冷风呼啸,一路上行人很少。
乔逾莫名感觉周围又有鬼鬼祟祟的人影在闪动了,耳朵里能够听见规律响起的脚步声。一旦注意到了,这种杂音就会变得清楚又响亮,叫人很是在意。
乔逾机警地回头去看——背后的人行道上只能看见慢慢移动的三两路人,都隔得很远,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
乔逾还是疑心有人跟在后面。他神色凝重地在一处街角转弯,随即发现那阵脚步声一下子迫近了许多,紧追上来,确实是冲乔逾来的没错。
可乔逾面前很长一段路都是打烊闭店关了霓虹灯牌的街道。漆黑,寂静,无人,连马路上的车辆都不见得会碰巧路过一辆。路灯提供的亮度和照明范围都非常有限。
乔逾心里紧张起来。
不会碰到打劫的了吧……
其实不然。几天前,乔逾的虹色账号收到了一条来自陌生人的私信:
“乔逾,S大外语系英语专业大四学生,现在在一家叫做慕斯森林的甜品店兼职。工作地址是xxxx,手机号是xxx……”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段话是个个人资料一片空白的三无小号发的。这个小号的注册时间是半年内,IP地址同为S市。
乔逾刚看到时吓了一跳,随后警觉。
“你是谁?你是怎么搞到我的信息的?”乔逾试探着敲字,“不管你是想在网上曝光我的真实信息,还是想用这个来威胁我做什么,你敢做我就敢报警。有本事你就试试,我才不怕你。”
对方没有回复。
乔逾没有轻举妄动,而这个账号也没有再发来骚扰信息。
乔逾观察了几天,见风平浪静便渐渐放下心来。对方应该是他在论坛里有过争执的暴躁网友,动辄想使用盒武器。但再怎么说双方现实里互不相识,对方也不敢真的出来对峙,顶多用小手段吓唬一下人罢了,不然也不会小心到只敢用小号。
当时的乔逾没有想到,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搞线下真人pk这一套。
被那个尾随者追上,拍了一下肩膀的时候,乔逾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乔逾,对吧?”
这个身材不算特别高的中年男子得意地笑了起来,颇有一种三流恶棍的气质。
“怎么越走越快了?你不想跟哥哥交个朋友吗,大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堵住了乔逾的路,脸上狰狞的笑衬着阴影,犹如择人而噬的恶鬼一般。
乔逾倒宁愿这个人是来抢劫的。
“不,不了……”乔逾转身,埋着头就朝反方向走,力求装作什么也不懂。“下次再交朋友吧,现在我要回家了……”
乔逾没走几步就被人从后面扯住,差点站不稳地跌倒。他立即挣扎起来,拼命想要掰开这个人的手。
“放开我……滚开!”
男子从后方拖拽着乔逾走。他无视拳打脚踢,用力将乔逾推在墙上,一只手压住乔逾的后肩,另一只手立马掏出刀来。
一把弹簧刀抵在了乔逾的脖子上。
“……啊。”乔逾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了。
“你…你到底跟我有什么仇……”乔逾惊疑不定地问,没有回头去看男子的脸。“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你说呢?”男子恶声恶气道,“你把我的照片挂在虹色,叫人封了我几次,你不会忘了吧?”
“后来我一和小0聊天他们就笑话我。我的账号没过多久就因为被多人举报永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害我被网暴、销号,可你把我拉黑拍拍屁股就又能继续当网红了,薛定谔的鱼。”
乔逾脸朝墙壁,没说话。越是听下去他就越是心凉。
真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人就是之前在网上撩骚,发屌照性骚扰薛定谔的鱼的虾头男啊!
“那你现在想怎么样,我给你道歉。”乔逾竭力说服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声音还是抖得厉害。“我在虹色主版公开发声明给你道歉?还是我去找版主把你的号申诉回来?……大哥,你先把刀收起来,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男子怪笑了一声。“你以为我现在还需要那个账号吗?”
“后来我又注册了一个小号,只用来关注你。”男子笑起来,越说越兴奋,“我天天都在追更你的帖子。你有时候会不小心拍到你的手,有时候还会漏腿和脚。我把这些照片全都打印出来了,每天晚上对着它们打飞机。你不知道吧?哈哈哈……”
“搞到你本人的照片后,我就忍不住了。我一直在想,要是你收到我寄给你的,沾着我精液的你的照片,你会有多害怕。会不会后悔之前拒绝我。”
“但是呢,我不如直接来找你,把鸡巴塞进你嘴里,你说对吧?”
乔逾感到眼前一阵眩晕发黑,心生绝望。“不,不要这样……”
从后背传来的抚摸的感觉,还有同性发出的像狗一样发情的喘声让乔逾恶心得想吐。
“恶心吗?现在我倒有点相信你是直男了。可你不是想变弯吗?你说你又追不到你的那个S先生,那不如就跟我谈怎么样?我可以把你变弯,现在就可以。你难道不想试试那是种什么感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子将弹簧刀挪开了一点,试图逼近乔逾。
“你喜欢曝光我的鸡巴照片,那我把我操你的照片也发到网上,我们是不是就扯平了。”
“你先给我爽一次,然后我们去酒店继续。”
“你让我舒服了,我就考虑下要不要原谅你。”
乔逾受不了了,摇摇头将这些意淫的画面赶出脑海。他忍不住干呕起来:“你不要再说了……呕呃……”
他伸手捂住嘴,但是手腕被人扯开了,手臂反拧在身后。这个姿势让他瞬间回想起非常、非常不好的回忆。无助和无力的阴影又笼罩在头顶上方,恐惧扼住了他的气管。
乔逾浑身都被抽空了力气,胃里酸水翻涌,几欲立刻呕吐出来。来自其他男性的触碰简直要让他恶心得胃痉挛。他痛苦地闭上双眼,唇色发白,额头和膝盖抵着墙面,两股战战,僵硬却颤抖的腿脚就快要无法支撑住身体。他的呼气越来越微弱,背上淌了一身的冷汗,在冬天汗流不止。
“还想报警抓我?我摸了你几下你就怕死了,你真的敢报警吗?”
男子一边解乔逾的腰带、裤子,还想着多戏弄他一会儿,声音忽地被淹没在了更大的噪声中。
汽车引擎的咆哮声,狂暴鸣响的喇叭声割开了这一刻寂静的夜。
突然亮起的远光灯,刺眼无比的光柱从远方打进来,瞬时穿透了整条街,将一切照得通通透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一把利剑,毅然决然刺穿了夜半时分的黑暗。
那台车踩下刹车,在近处急停。一个人跳下车,顾不上关车门就朝着这个方向狂奔而来。
男子放开乔逾,站远了些,手里的刀收鞘,往身后藏了藏。莫名其妙的大半夜跑出来一个“见义勇为”的人。男子抬起手臂挡了一下强光,试图迎着那个冲过来的人说:“哎,兄弟,我劝你别多管闲……”
话音未落,他被重重一拳砸到了脸上。
旁人几乎可以听见鼻梁骨断裂的脆响。接着响起的是人发出的哀嚎和惨叫。
宋峻北使出了比在健身房里打沙袋时远要大得多的力气,一拳就将这个人揍翻在地。男子失去平衡后摔倒,眼里失明了一刻,鼻腔中涌出一大股鲜血。他疼得抱脸大声痛呼。
而怒气在宋峻北的血管中爆炸。
“起来!”
宋峻北怒吼着。他脱掉碍事的羽绒服扔在地上,一把揪起这个男子的衣襟,连着又一拳砸在对方脸上。无法解气,宋峻北猛踢男子的腿弯,提起膝盖暴扣对方的面颊。
“嘭!”
鲜血洒了一地。男子像一头死猪一样被沉沉砸摔在地,滚了几圈。他牙根断裂,数枚牙齿脱落,只能勉强睁开一只眼,恐惧地看着这个散发出无形威压的人走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子再度掏出弹簧刀。被暴揍之后他不得不大声喘气,按下刀刃的弹簧按钮时他的手指都在发抖,宛若抽筋,鼻血哗哗地流,他急得满头大汗。
他到底是个没真捅过人的主儿。
宋峻北眸中厉色,比冬夜下的月光更为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