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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琳天真地以为虎毒不食子,直到时峰把她的两个孩子一起算计进去了。
而这个时候,温琳已经彻彻底底地被时峰控制住了。
“我是不是也快死了......”温琳站在最上面一层台阶上,在心底喃喃自语。
*
经过二次化疗后,方冉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加上腿脚不便,昔日翩翩起舞的方老师如今已然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时瑜呆呆地坐在长椅上,耳边萦绕着方冉痛苦地呻吟声,但是他除了听着,也别无他法。
不过小半个月的时间,时瑜便清减的有些脱相,就连下巴骨都突了出来。
正当他愣神之际,一只温暖干燥的手忽而搭上了他的肩,时瑜不用抬头就知道来的人是阮知秋。
“吃点东西吧。”他温声道。
阮知秋克制得很好,但是时瑜依然发现,他的眼神在发抖。
“我不饿。”时瑜摇摇头。
阮知秋没有勉强时瑜,他在时瑜身旁坐下,把时瑜瘦骨嶙峋的手合在掌心轻轻地摩挲着。
“知逾那边,我给你请了长假,你的工作我和陆清河会帮你完成,所以不要有太大的心里压力。”
时瑜没有接话,半晌后,他哑着嗓子开口道:“你还记得我们刚见面时,你给我的那张卡吗?”
“我一直说,这张卡我不会动,但是......”时瑜顿了顿,“这两天我把钱挪出来用了。”
“我工作没多久,存款不太够。”时瑜咽了咽口水,“但是你说过,这张卡的钱我可以随便用。”
阮知秋叹了口气,揉了揉时瑜的头发,“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
“钱你收好吧,医生是阮天山找的,费用都结清了。”
时瑜闻言一愣,“你去找阮叔叔了。”
阮知秋别过脸,但是没有否认。
时瑜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谢谢。”他起身抱住阮知秋,像是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方冉的家属在哪?”医生从病房里探出头来,“这边需要家属签字。”
“我去吧。”阮知秋拍拍时瑜的背,“你先找个空房间休息一会。”
时瑜听话地找了一个空病房,这里很安静,病房外页没有什么人,他刚刚坐下,一个穿着精致的女人也跟着走了进来,时瑜吓了一跳。
女人自作主张地坐在时瑜对面,时瑜刚想喊人,女人制止了他。
“你先别急。”女人声音缓缓,“我知道你是谁。”
“时瑜。”她轻轻地吐出了时瑜的名字。
时瑜身体一僵,连连后退了两步。
“我是温琳,如果真的要论身份,我应该算的上你的......继母?”
时瑜的脊背贴在墙上,他想夺门而逃,但是出于本能,时瑜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时峰让你过来找我的?”
“不是。”温琳笑笑,“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和时峰的感情很好吧。”
“我知道时珊珊和时国川做了很多错事,但是他们毕竟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时峰送进监狱,换做是你,你会原谅他吗?”
时瑜目光微动,但是没有回答温琳的问题。
她就像一个定时炸弹,是按下暂停键还是直接引爆,几乎就在时瑜的一念之间。
温琳也没有强迫他,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忽而抬眸望向时瑜:“听说你妈妈病了。”
这是一个陈述句。时瑜很快反应过来,他一瞬间脊背发凉。他死死地盯着温琳,掌心已经贴上了一旁的花瓶,似乎只要温琳一有动作,他就会奋起反击。
“你不要激动。”温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和,“我不会做什么。”
“我和方冉有什么区别呢?”她叹了口气,“我已经在走方冉的后路了,或许有一天,我的生命也会措不及防的结束。”
她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捏在手里把玩了一会,然后轻轻地放在身旁的桌子上。
“这里面有一笔钱,和时峰无关,是我这几年慢慢攒的。”
“所以你为什么给我?”时瑜不客气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你就当我和你妈妈惺惺相惜吧。”温琳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目光开始闪烁起来,“你的爱人也很厉害。”
“如果你实在不放心,可以让你的爱人查一查。”
“这张卡里的每一笔钱都干干净净。”温琳慢慢站起来,迎上时瑜的视线,“虽然我知道你们并不差钱。”
“等等。”温琳正准备离开时,时瑜喊住了她。
“我想问问时峰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温琳摊摊手,“我也是他的棋子之一,就算是今天,我也是偷偷来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