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珑用极为标準的播音强调说:“今天我们来到了白家村,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庄......想必就连本市人对此也不了解,好在由我市白市长资助修建的宝塔已于两年前彻底完工,锁定我们杂志社,获得独家一手资料,跟随我们一起掀开这座神秘的面纱吧......”
画面一转,白乐东站在宝塔前,他微笑着接过村长手中的钥匙,道了声谢。
洲一的声音传来:“看来市长不仅为人大方,还谦逊有礼呢。”他扛着照相机,对着白乐东各种角度都来了一边,最后砸吧着嘴,回看这些照片,“笑的真假......”
开锁后,沉重的大门嘎吱一声,浓厚的灰尘扑面而来,站在前面的人吃了一鼻子灰,连打几个喷嚏。
白乐东睨了一眼村长,皱眉道:“怎麽回事?不是让人提前打扫了吗?”
村长也是一愣,他一周前就命阿满前来打扫干净,难道她偷懒了不成?不应该啊,阿满可是全村最细心之人,要是连她都偷懒,那可真找不到第二个肯吃苦打扫的人。他寻思着刚想把阿满喊来问话,就想到她已经遇害,就连葬礼也是自己着手办的。
“别推卸责任,就算如此你也应该亲自来检查。”白乐东神情漠然,性格也与小时候截然相反。
突然,珑叫了一声,用力拍了拍摄像机,峮凑近一看,发现屏幕已经黑屏了。
这三人平时在工作岗位上可能看不出多大亲近,但在这穷乡僻壤之中一致对外,下意识更亲近些。
珑无奈道:“洲一,只能靠你了,我这台摄像机跟了我很久,可能不顶用了。”
洲一咧嘴一笑,“没问题。”
峮直言道:“......我的摄像机也打不开了。”
洲一双手一摆,“我也......”
灰尘散去,塔内一片昏暗,哪怕现在还是大白天,都叫人看不清前路,这种诡异的氛围让衆人都望而却步,只有白市长,他刚想上前踏足,他身后的助理就拦下他,沖他摇了摇头。
“有异。”
笑话,身后的村民可都眼巴巴望着他,再说他已经迈开一步,想他堂堂一阶市长岂能被助理劝退。
见白乐东无动于衷,助理不知从何处掏出一盏灯盏,灯盏由内而外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光亮映在灯盏上面的水波纹图案,水波纹像是可以自由流动般,吸引村里好些爱美的姑娘移不开眼睛。
乐东奶奶也瞧着出神。
灯盏的亮光霎时间将塔内的景致一览无余,塔中央莫名立着一口红木锻造的棺材,与原先不同的是这口棺材宽大崭新,一看就是最新打造的。村长即刻黑了脸,“怎麽回事!我不是让人把棺材搬走了吗!”
嘟囔道:“我明明就已经把它挪走了。”说完,就去瞧村里打造棺材的牛师傅,牛师傅连忙摆手,撇清自己的关系。
这时白乐东的脸色还算不上僵硬,随即他看到角落里的人影后,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被绑着的男人奋力大喊,“救命!救救我!”他已经饿了一天一夜,早没有力气再说话,可求生心切,顾不了太多,这一嗓子吼出来,喉头立刻感到一股腥甜。
村长定睛一瞧,这不是住在白昼山上的居民吗。
胡顺儿,莹伦一家,马东盛一家......皆被五花大绑分散在角落里。
白乐东脸色一变,手指莹伦一家,语气中是抑制不住的怒气,“他们怎麽会在这里?你不要告诉我这是给我準备的惊喜!”
五岁时的白乐东正处于贪玩的年龄,他偷走村长手令独自一人上山游玩,不料却被莹伦当做普通人家的孩子将其拐走,并把不服管教的他关在小黑屋里饿了一晚,只为打磨他的脾性。自那时起便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没想到此刻再见故人,这股子气依旧旺盛。
白乐东快步上前,完全不顾忌衆人眼光,不再假装斯文,一把揪住莹伦的衣领将她提起,面对面怒瞪她:“你好啊!多年不见,可还记得我!”
当年村长为了利益和莹伦一家达成和解,只从她家带走了白乐东,恶人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白乐东记了很多年。
白乐东扬起拳头就要捶下。
“不要——”
耳边不知是谁在大喊。
鼻头突感一股温热,白乐东伸手一摸,满手沾满血迹,紧接着,眼前的女人面容开始扭曲,再到视线逐渐模糊,他突然头晕目眩,只觉身体里血液翻涌,快要将他撑爆。
耳边无数声音开始争先恐后灌入,鼓乐声,电流声,雨声,女人的尖叫声......
安静——
给我安静——
他突然大吼一声安静,衆人面面相觑,明明没有人讲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