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昱恒,反射弧长得可以绕地球三十圈了。
这俩人岂止今天下午没怎么说话,早几个月前就不似从前腻歪了。
当时庄廷希就察觉到了,只不过没想那么多,而是以为沈齐说的新鲜劲儿终于过了。
谁能想到,沈齐是因为喜欢上顾景,在这儿跟他搞隔离呢。
除了一位知情人,两位当事人也尴尬得很。
王昱恒问的是顾景,他只好硬着头皮回答:没吵架,只是玩得太累,顾不上说话。
是、是啊。沈齐附和道,我们能吵什么。
王昱恒还点头:那倒是真的,你俩经常好得跟穿一条裤子似的,不能真闹分手。
这用词换了别人说一准就是故意的。
但这个人是王昱恒。
你确定是选理科吧,庄廷希突然说,文科班没你的活路。
王昱恒没听懂他的意思:咱们不都选理吗,刚才聊了的,你没带耳朵听啊?
庄廷希直接无语了,到底谁没耳朵。
不等王昱恒的话题再扫回来,顾景赶紧低头刷起了试卷,同时在桌底下踢了沈齐一脚。
沈齐眉头一跳,慢慢抬眼看着对面的人,眼神中表达疑惑。
顾景没说话,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试卷,提示他做题。
接到信号的沈齐以同样的方式回应对方,只是他的动作比顾景要轻,而且脚尖碰到之后没有立刻撤离。
换顾景表达疑惑,无声问他: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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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青春如瀑
干嘛?沈齐也想知道自己在干嘛。
他为什么要伸脚,为什么要贴着顾景,只用眼神传达意思还不够吗?
都怪庄廷希的洗脑,说什么顾景万一也是,就算顾景是又能怎么样?他们就能在一起了吗?
且不说他家,就论顾景那样的家庭,有那样古板的爷爷,可能同意顾景跟他在一起吗?
沈齐从来不是个只顾眼前的人,他要考虑的人和事太多,那些都注定了他不能冲动行事。
可是感情要怎么控制?
对视许久,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他拿起看了一眼,随后站起来说:我出去接个电话。
他走得干脆,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顾景心里莫名失落了起来。
失落还没几秒,庄廷希又站了起来:我去看看沈齐。
顾景的失落忽然变成了烦躁,他无法纠正这种情绪,在庄廷希走后,他实在没忍住问王昱恒:你觉得庄廷希是不是喜欢沈齐?
嗯,我一直觉得。王昱恒说,我也喜欢沈齐啊,都是好哥们儿。
顾景:好吧。
就知道不该问你。
*
庄廷希等沈齐打完电话才走到他跟前问:有急事?
电话是范承瑞打来的,说他爸外面那个女人想闹幺蛾子,他现在慌得很,问沈齐能不能回去帮帮他。
明天我就得回春溪了。沈齐说。
庄廷希问他:你一个人回去?
还有你和王昱恒。
王昱恒可以叫他走,我正好留下帮你
不用了。沈齐打断他道,真的,我想明白了,我不想戳破我和他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我不想知道他的想法,我也不能执着于私念。或许时间真的可以冲淡这些,毕竟我们还都年少,我肯定能走出去的。
庄廷希心里想恭喜他看开了,嘴上却忍不住说:可是刚才我看见你伸脚碰他了。
沈齐顿了顿,叹息道:那下次你就提醒我,跟他保持安全距离。
沈齐,其实我今天也想了蛮多的。庄廷希看了会儿窗外,又转过头看着他,他算是你的初恋了吧,就这样无疾而终,会不会太遗憾了?初恋而已,不一定真的会结婚过一辈子,所以管他是男是女,你不如就先放纵自己爽一回,以后再掰回来。
沈齐本来挺忧伤,被庄廷希这话给说笑了:本来还不算太弯,爽完了直接回不去了,你想我家在我这里绝后啊?而且顾景我不想随便地对待他。
我早该看出来了,庄廷希叹了口气,你从小就喜欢他。
我没那么不纯洁。沈齐说,刚开始是真的把他当朋友,但是相处到现在他太可爱了。
庄廷希忽然很想吐,当着沈齐他忍了。
行行行,你说什么是什么,我都听你的。你不让我试他我就不试了,你让我监督你我就监督你。
心里再补一句可你也得听我的呀,你这一张嘴就是他可爱了,不是,我就没看出来一个男的哪里可爱。
*
三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是来玩儿的,结果翌日一早,各自收拾行李跑路了。
肯定跟沈齐昨晚接到的那通电话有关。顾景想问,可是他觉得庄廷希都知道为什么,他如果问了,好像哪点输了似的。
车开走后,顾景回到屋里,正好撞见外公下楼。
怕吵老人家睡觉,所以没去道别,外公却还是听见了动静,问:怎么这就走了?今天不是还要去哪里玩的吗?
顾景摇头:可能家里忽然有事吧。
外公摸摸他的头发:不开心了?
有一点。
等有空了再请他们过来,到时候外公一定腾出时间陪你们到处转转。
嗯。顾景说,一会儿吃完早餐,我跟您一起去医院。
初冬的时候外婆又住院了。
小病小灾的,看着不起眼,但一旦积累多了,发起来真真要命。
从前经历过一回,之后再有一点小苗头,他们就不敢在家待着装没事儿了,自己乖乖住院观察。
这其中还有顾青许的功劳,她口才好,说起话来着实吓人。
除夕之前,顾景的爸妈也回了扬州,从医院接回调养得差不多的外婆,一家人就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
每年的春联都是段钟毓写的,他还要负责挂灯笼,这些事要亲力亲为,不然真就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了。
顾景帮爸爸挂完了灯笼,又去陪外婆和妈妈剪窗花,外公做不来这些手艺活,便在一旁讲他们从前是如何过年的。
顾景听完笑了:跟我们现在也差不多嘛。
差多了。外公说,那时候我和你外婆、你妈妈,我们一家三口住在一个小巷子里。房子虽然不大,但左邻右舍都是熟识,相处起来热闹有趣,你外婆年轻的时候呀,总跟人家吵架。
哎哎哎,说过年,怎么说起我跟人吵架了?外婆不服道,而且我那叫吵架吗?我那是跟他们讲道理,他们一群人,我不嗓门大一点,谁听我的?
顾青许一边剪着手里的窗花,一边笑着说:我可以作证,我妈妈是世界上最讲道理的人。
段钟毓泡了壶茶端过来:对了爸,您那会儿说的棋谱我没找着,不然重新买一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