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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之前的事情,我不会再拿来提。”
话音刚刚落下,她的手被蓦地抓住。
云姒眼皮一跳,懒散笑了,“容礼,这莫不是你的回答?”
她只是随口一说。
却不想,他低低地嗯了一声,耳尖处泛起了不正常的红。
真的,就像极了温顺的兔子。
云姒一滞,微微错愕,“你真的愿意?”
“......嗯。”
“你不生气了?”
“嗯。”
“我善妒,手段狠毒,会杀人的。”
“......嗯。”
“你不介意一辈子就对着一张脸?”
“......嗯。”
问什么都是嗯,就是不放手。
云姒轻轻地笑了,张开双臂,笑眯眯地抱住了他。
月黑风高,虽然四周都有着路人,虽然这样的行为很伤风化。
但......两个人似乎都不介意了。
戴着兔子面具的男人,慢慢地,覆手回抱。
青丝垂落,搭在她的长发间,相贴着,清香混杂。
怀中狐狸面具的女子,完完整整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一分一毫,身高尺寸都契合到了极致。
她含笑仰头,将自己的狐狸面具摘下,然后彻底地埋在他怀里,娇滴滴,
“那我以后,就是你的妻子了。”
“虽然没行成亲礼,但是你也不能娶别人了,记住没?”
他似乎也笑了,“怕我娶公主?”
“不怕。反正你娶一个,我就杀一个。”
云姒乖巧地笑,倒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狠毒。
“我是妒妇,你娶了我,只能受着,不能生气。”
他眼底漾起了笑意,“所以,你是狐狸,对么?”
一辈子都吃定兔子的狐狸。
云姒眨眨眼,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咳了一声,微微心虚,
“你大概......也算是狐狸吧。”她有些含糊,
“但你要记住,就算你是狐狸,我是兔子,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
所以,他不能总压她。
云姒想着,又默默挺直了腰板。
其实,真正的他更像是狐狸,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狐狸。
脸上总带着和善的微笑,看起来纯白如莲,但私底下,心思却沉得可怕。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逐渐认清他的真面目后,她再看见他时,总有种发怵的感觉。
相公,我的(31)
就像是兔子见了狐狸,绵羊见了大灰狼一样,心中总莫名地发怵。
他依旧温柔,依旧贴心细腻,依旧照顾着她的感受,仿佛都没变。
但她就是......怂。
“总......总之,我才是狐狸,你是兔子。”
云姒扬了扬手中的面具,强调,“是我吃你,我更厉害,知道么?”
容礼微笑着,点头,低声应好。
他依旧戴着面具,纯白的面具上,两只兔耳朵竖了起来,毛绒绒的,随着风微微晃动。
素雅清致的身形,在月色之下,仿佛都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纱。
月华轻落,无尽纯白,他微微低着头,下颌棱角分明,唇瓣纤薄扬起。
安静注视的好脾气模样,真真就像极了一只兔子,一只不会生气的兔子。
云姒满意地将自己的狐狸面具戴上,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再也没看不知名处,似乎已然忘却了这件事。
两个人就这样消失在街角处。
街面上,依旧欢声笑语,热闹喧扬。
时不时有马车经过,行人也是一一避让。
当天空中出现了绚烂的烟花时,此时,在某处狭小的房屋窄缝处,一团浓浓的黑雾笼罩在那里,翻腾着,看不清楚丝毫形状。
浓郁的黑气,将四周环境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凉飕飕的,带来丝丝缕缕的阴气。
当街上一路走远的那两人,终于消失在拐角处时,那团黑雾,也在一瞬间消散。
力量沿着空气散去,逐渐消失在虚无的空气之中。
天上皎洁如玉的月华直直照射下来,原先的那一处窄小的缝隙处,浓郁阴森的黑气早已不在。
一切,仿佛依旧如常。
......
......
回到来福客栈后,云姒先行沐浴。
待她沐浴完,简单披着一件衣裳,打开窗户,视线静静落在了下面的街道上。
天色已晚,马上就要到城里的宵禁时间了,所以小贩们大都推着东西回家了,现在街上已经没什么人。
街上的灯笼熄灭时,整条长长的街道,都陷入了昏暗之中。
静悄悄的,只时不时有几个人快步地走过,发出细微的脚步声。
就像是沉睡着的野兽,偶尔发出的鼾声,也是清晰至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