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监公公这才满意地点头。
待他离开后,陆修远瞬间冷下了脸,看向了陆然,“这下你满意了?”
“四品的太守,去当吧!”
他拂袖而去。
留下陆然和平阳公主,还有那张明晃晃的圣旨。
平阳公主几乎都要晕厥过去了,站都站不稳。
而陆然,死死地拿着那张圣旨,像是要将它捏碎一样。
“这就是你出的馊主意!”
他将圣旨甩到了平阳的脸上,“你求楚阳,就求来这样的结果!?”
“我怎么知道——”平阳尖着嗓子,大叫,“明明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你叫够了没有!?来人啊!把这个疯婆子拖下去!”
陆然现在都快气疯了,恨不得给她踹上了两脚。
一时间,正厅堂内乱得不行。
哭喊声,辱骂声,还有丫鬟的拉扯声,劝阻声......此起彼伏,绵延不绝。
这一场闹剧,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落幕。
......
......
......
云姒得知这件事情时,已经是半个月后。
陆然已经被送着启程了,而平阳公主,因为是夫妻,所以也只能跟着去。
平阳之前求着,想要分家,结果现在真的分家了,她又哭天喊地,死活不愿。
皇帝陛下为他们升了官,还在霖元城赐了他们一间公主府邸。
一切要求,都实现了。
只是,到了兑现的时候,平阳夫妇哭得像是杀猪了一样。
如此说来,也是实在是讽刺。
云姒听着迎春在她旁边絮絮叨叨地说,一边摇晃着秋千,扬起脸,安静地晒太阳。
御花园的百年老槐树上系着坚固的粗绳,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摇晃。
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
冬日里的暖阳温度总是适宜的,透过那层层叠叠的叶子,零星点点地照射在脸上,衬得她的容貌越发雍容柔美,顾盼生华。
迎春在絮絮叨叨说话,她便安安静静听。
双腿摇晃,荡在半空中,连裙幅也扬起了漂亮的弧度。
侍女们贴心地退守在一旁,没有多加打扰。
只待迎春说完,安静晒着太阳的美人半眯着眼,透过树叶,看着高挂的暖阳,淡声说,
“快要过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下第一场雪。”
迎春本来想听她的评论,闻言一愣,也跟着仰头看,
“钦天监说,这几日就会下雪了,到时候下起雪来,可能会没完没了。”
“......这几天?”
“是的,但看今天的天气这般好,想来今日应该不会下。”
暴君的小公主(37)
事实证明,迎春的猜测一点都不准。
到了傍晚,皇都里的第一场雪就下了起来。
先是细细小小的小雪,然后天空蓄足了力,雪开始变大了起来。
纷纷扬扬地落了一片又一片,将整个皇城都铺上了晶莹漂亮的雪白。
雪一开始下,连带着风也刮了起来,呼呼呼的,拼了命地吹。
长乐宫内,所有的门窗都加固了,还贴上了火墙。
炭火二十四小时燃烧着,侍女时不时开窗通风一会儿,然后又关上。
入了夜之后,外面的气温更是骤降,冷得人的脸都被冻红了,头皮直冷得发麻。
熄灯寝灭了之后,云姒躺在自己舒服的床上,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风声,已经不太想动了。
四周环境太舒服,又暖又热又舒爽,她赖了好一会儿,才懒懒地坐了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垂下眸,静静坐了一会儿。
很快,她的身影消失不见,被子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重新盖了回去。
......
......
......
正值风雪夜,外面的雪大得几乎一下子就将刚刚清理好的地面给重新覆盖了。
士兵们穿着厚厚的棉衣,外面套着铠甲,脸被冻得干裂,也依旧不动,像是雕塑一样。
风猛烈地刮,刮得落在地面的雪又飞扬了起来,直直飞进了开着的窗檐内。
外面冰冷的温度透过这样的窗,疯狂地挤入里面,似乎是想把里面的温暖彻底吞噬。
窗檐边站着的男人,手搭在窗槛上,视线静静看着窗外的大雪,不知道在想什么。
外面的风吹来,寒啸生冷,就像是无数的利刃从身体上穿过,冷得厉害。
送暖茶进来的王公公,看见天子就站在风口,忙不迭上前,
“陛下,外面风大,您别站在这里了,老奴这就把窗关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