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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斗篷的遮掩下,她素白柔弱的小脸,已经被风吹得冰凉了。
垂着长长细柔的睫毛,眼睛闭着,已经睁不开了。
还在艰难地咳嗽着,一声又一声。
微弱得像是临死前的小兽,连叫唤都发不出来了,几近要倒下。
看起来可怜而又平添了几抹风情。
叫人不免柔了心肠。
到底是不忍美人消逝,其中有个军卫,悄悄地走到春花旁,对她低语。
“出了门,你们会被安排在城西的宅子,到时你可以去找大夫,应该不会有人拦你……”
“江鸿!你疯了!”
旁边一个人一把把他拉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敢帮她!?”
“万一她们被安置在哪里的消息传出去,引来后果,看到时候你有几条命可以抗!”
那军卫被人扯走,连带着春花也被恶狠狠地踹了一脚。
像是踹一袋无关紧要的垃圾一样。
军人的力气大,春花直接被踹倒了。
那依靠在春花身上的娇弱人儿,身上本就没有力气。
被这样一番大动作,直接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纤白的细指深深地陷入土地内,锋利的石烁划破了她娇嫩的皮肤。
她身上披着雪白的斗篷,长发垂落,宛若失去了支撑的芍药花般,轻飘飘地落入了尘土中。
沾染上了满地的冰凉。
可怜病弱的娇美人儿,蹙着精致的眉,湿润勾人的眸微微睁开。
艰难地咳嗽着,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只能倒在那里,双手用尽全力地撑着自己。
在视线渐渐变得朦胧间,她慢慢地垂下眼皮,气息——微弱尽无。
……
……
……
不知何时,四周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只有那平缓的军靴声,在响起。
稍息敬礼的声音,春花那呜咽的哭声,仿佛都在那一声声平缓沉稳的军靴声中,消失了。
军靴声停在了她的面前,久久未动。
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的人儿,细白的手指陷入了泥地里,染上了尘污。
沉重的眼皮,让她连抬起的力气都没有。
泛着水雾的朦胧视线,安静地看着那站立在她面前的人。
一句话都没有说,素脸苍白。
站在她面前的军装男人,似乎不着痕迹的笑了一声。
金丝雀(5)
性情不定,喜怒难料。
语气,更是平静地可怕。
他问:“什么时候,军纪里出现了欺负女人这一条?”
“是我没说清楚,还是你们……听不懂?”
来人似笑,却又非笑,凉薄散漫的凤眼一个一个扫过了在场的军卫。
语气明明不重,却又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几乎叫所有人心头一沉。
那个踹人的军卫不知所措,正要做点什么,却见副参谋长脸色紧绷,快步上前,敬礼。
“首长,是我没有管好他们,责任在我。”
“请准许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他们改过自新,绝不再犯!”
来人低下头,嗤笑了一声。
慢条斯理地摘下白色的手套,没有说话,动作随意。
却透露着极度危险的气息,如狼般桀骜。
他没有发话,也没有人敢先出声。
副参谋坚挺着身体,一直在敬礼,一动不动。
等着他的授意。
首长大人一身笔挺的军装,缓缓蹲下。
凉薄淡漠的凤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那披着斗篷的病弱美人儿。
美人如瓷,纤细而又娇弱,脸蛋更是苍白至极,没有血色。
垂着勾人的眼眸,水雾蒙蒙,纤细的骨架更是宛若柔弱的花骨朵般,仿佛只轻轻一碰,就会碎。
美,而极致脆弱。
像是碰不得的瓷娃娃,一分一寸都漂亮得不可思议。
如猫儿爪挠一般,着实撩人。
喜怒不定的首长大人,凤眼淡淡地看着她。
沾满了无数鲜血的手,漫不经心地勾起她那张素白漂亮的脸蛋。
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般,毫无温度可言。
“这就是……名动天下的云家美人?”
他语气平缓,但说话间,却像是带着刺。
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
“长得这般就能称作美人……真是,可悲。”
他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苍白的脸颊,像是有些惋惜。
“……”漂亮的病美人而儿,安静地看着他。
也不说话,勾人的眼睛湿润润得紧,像是刚出生的狐狸崽,有种说不出地干净。
叫人总忍不住想亲吻上去。
被抚摸脸颊,这般的动作有些轻挑浪荡,她却没有什么力气避开。
脸色苍白,只安静地坐在地上,时不时咳嗽两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