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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握着斧头,肌肉已经暴起了青筋。
身上满是汗,闷不做声。
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甚至打湿了那些干柴。
他依旧一块一块地劈着,不知疲惫,身上仿佛有用不尽的力气。
背影清瘦,只身孤影。
在大雨中,在空旷的院子里。
牛棚里,牛很安静。
鸡笼里,鸡也很安静。
只有狐狸,站在屋檐下。
看着,来回走。
在对着他叫,一声又一声。
像是急了,在唤他停下,回来。
可男人第一次不听它的叫唤了。
淋着雨,动作狠厉。
一遍一遍地抬起斧头,砍下。
抬起,砍下。
像是个不会累的机器似的。
叫人看得心疼。
疼得不行。
狐狸站在屋檐下,又急又恼。
跑过去,咬住他的裤腿,扯他。
想让他回来。
但是他一言不发,直接又把它抱回了屋檐下。
然后转身就进了雨里。
“……”狐狸站在那里,真的恼了。
“嗷!”
你回不回来?!
大雨里的背影无动于衷。
还在砍。
砍的动作极其地狠。
像是用了最大的力似的。
狐狸气得在屋檐下来回走。
“苏宸!”
那带着恼意,婉转清柔的女声,径直穿透了大雨,落下。
进了他的耳朵。
他的动作,骤停。
挥着斧头,要砍下的动作,停在了那里。
大雨滂沱,雨水冰凉。
落在他的身上,打湿了他的脸,也打湿了手。
他的手紧紧握着斧头柄,定着。
雨水无声地从他白皙的脸庞划过,他垂着眼睫,眼珠漆黑。
漆黑一片,深不见底,暗如深渊。
喜怒不显。
一动不动,就像是座被淋湿了的雕塑一样。
云姒真的要被他气死了。
她拿过一旁的伞,撑开。
撑着伞,跑到了他的身后。
踮脚,把伞撑到他的头顶。
帮他挡着雨,还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斧头,直接丢在了一旁的地上。
沉重的斧头,在地上摔出了嘭的一声。
男人垂着眼,一言不发。
满是雨水和汗水的手,垂下。
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控制不住的发颤。
颤抖得厉害。
云姒一把抓起他的手,把他拉走。
强硬地拉到了屋檐下。
此时,牛棚很安静。
鸡笼也很安静。
安静地看着,都不敢吱声。
看着那灼色艳艳的妖精,把伞丢到一边,然后把浑身湿透的男人拉到了屋子里。
随即,门“啪——”的一声,关上。
牛:……
鸡:……
又不能看了。
牛默默地低下了头。
鸡也默默地缩回了脖子。
……
……
……
外面大雨滂沱,屋子里,一片静默。
云姒把男人拉进了屋子,然后,脱他的衣服。
冷着脸,一句话不说。
浑身湿透的男人,也一句话都不说。
就这么垂着眼,安静地看着她。
脸上,没了往日温暖的笑容。
眸子黑漆漆的,黑得可怕。
要脱裤子时,他忽地按住了她。
湿哒哒的,满是茧子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劫(55)
漂亮涟漪的桃花眼,与他对上。
对视了整整十几秒。
男人容貌生得好,眉眼深邃,鼻骨高挺。
那双狭长清冷的凤眼,就这么看着她时,幽深昏暗。
暗不见底。
他的皮肤很白,如素雅的莲花般,白得极致。
容貌清美,冰冰冷冷。
静静地看着她,抓着她的手臂。
微微用力。
那一身火红盛艳的妖精,定定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随后,她移开了视线。
“那……你自己换吧。”
她收回了手。
“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谈。”
要侧身离开时,那一直没说话的男人,忽地伸手。
拦住了她的去路。
微微暗的屋子里,他赤裸着上身,皮肤冷白,臂膀强壮。
腰腹劲瘦,腹部的肌肉线条流畅,块块分明。
他挡着她,高大的身体压迫感十足。
不再是当年那个爱红了眼的小少年,而是这般,浑身充斥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往前一步,一步一步。
把她逼到墙边,双手撑在了她的两侧。
凤眼阴暗幽沉,上身是那精壮的肌肉,气息粗沉。
就这么盯着她看,身上的气息危险。
有着致命蛊惑,又迷人的危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