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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别人伤的你么?”
男人在她耳边,嗯了一声,冷白的指腹轻柔地擦拭她眼角的泪花。
带着几分珍重和小心。
“真的没事了,傻姑娘,不疼的。”
“……”又骗人。
这么深的伤,怎么可能不疼?
劫果(24)
她吸了一下鼻子,温热的眼泪掉了下来。
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怎么都不停。
“谁……谁伤的你?你把他杀了吗?”
“嗯,杀了。”
“……那……五……五马分尸了吗?”
“嗯,分尸了。”
“也……也灰飞烟灭了?”
明明是他受伤,她看起来比他还要委屈生气似的。
蔫着软软娇娇的鼻音,一边带着哭腔,一边说着这般残忍报复的话。
极致的反差。
又娇气又睚眦必报。
真是……
他把脸埋在她脖颈间,唇角细不可微地上扬了弧度。
前所未有的愉悦。
甚至,还有些好笑。
他的傻姑娘……
怎么能这让招人疼?
“傻瓜……”
他捏了捏她的脸,叹息。
她胡乱擦掉自己的眼泪,凑过去亲他。
“没关系,以……以后,我保护你。”
神明听着,笑了。
眼眸里的情绪越发地温柔。
身上那冷冰冰的气息仿佛都要融化开来了,变成了春日里那潺潺流动的温水。
温柔地包裹住她,轻笑。
“好,你保护我。”
这句话落下,她红着眼,直视着他,鼻头红红,小脸红红。
娇艳的小脸,泪汪汪的眼睛。
认认真真地,就像是在向他保证似的。
“真的,你相信我,我可以的。”
神明揽着她的腰,慢慢躺下,按着她的脑袋在他心口,淡笑。
“你知道么?”
他不明不白地问了一句。
“……什……什么?”
他狭长幽深的凤眼望着前方,含着笑意的弧度淡了些。
眸底浅浅的紫色显现,语速很慢,声音也很轻。
轻得,不像是在和她说话。
“其实能伤害我的……”
“从始至终……”
“只有……”
那最后一个字落下时,靠在他心口的人儿,愣住了。
红软着眼,湿颤着睫,眸光颤颤。
只听到他笑了,捏捏她的脸,声音平静而又自然。
“所以,你该保护好自己,知道么?”
他从来都不需要她的保护。
只要,她保护好她自己,不让他担心。
他可以安排好一切,所有所有都安排好。
可她——
是唯一的变数。
若她想做什么,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他真的会……
乱的。
“……”那红着眼的人儿,无声地,咬了唇。
“乖宝,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受伤,好么?”
无尽温柔的声音,染着那桃花浓郁的醺醉意。
她垂下眼,温热的泪再度落下。
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她闷闷地嗯了一声,抓住了他的手。
“我……我不会受伤的,你放心。”
“真的?”
“……嗯……”
“乖。”
他似乎笑了。
温暖的手轻轻地落在她的脸上。
指腹一拭,拭去她落下的泪。
极致的温柔,从来都是。
从未变过。
心口的跳动,是那么强烈,炙热。
跳动的声音,一直传,传到她耳中。
她抿抿唇,一下就抬起头,覆上他的唇。
急切而又主动。
那被压着的神明,停顿了片刻。
随即,冷白的手缓缓搭在了她的腰间。
温柔地,默许了。
腰间的带子,随之松落。
……
……
……
劫果(25)
几日后,久未逢喜事的天宫,迎来了一件惊为天人的指婚。
天帝陛下亲自下旨,为紫薇帝君赐婚。
而赐婚的对象,是一只刚刚成了仙的小狐狸,修为还不够三千年。
消息一出,举众哗然。
人人都知道,紫薇帝君生来没有姻缘线。
生性淡漠冷僻,平日本就极少极少接触女仙。
加上地位摆在那里,与天帝又交好,所以他的姻缘几乎可以看成是可以自己做主。
没有旁人能插手。
现在天帝陛下忽然毫无征兆地为其赐婚,对方还是一个小狐仙——
于是,清闲了许久的各宫神仙,都在查问那只小狐狸的身份。
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消息传到瑶池宫时,正在采摘花瓣作茶的青萝,手中挽着的篮子,哐啷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