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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十五年三月,南朝斩首北朝来国使臣,发动突袭,一日内攻下北朝边陲之城望目,士气大涨。
北朝皇帝震怒,下令北府将军霍远恭率北府军前往望目城,即刻反攻。
天启十六年五月,北盛王朝北府军大胜南朝二十万敌军,一举拿下南朝边关重地丹兴,临青二城。
天启十六年六月,皇帝寿诞,北府军乘胜返京。
……
……
……
返京途中。
洛水官道。
暮色降临,深夜将至。
空旷旷的官道上,队列整齐的军兵持着枪刃,沉默沉肃地前行着。
宽阔的官道上,尘土飞扬,旌旗凛冽。
打了胜仗,北府军受召返京。
为了赶上皇帝陛下今年的寿辰盛典,大败南朝后,军队马不停蹄返京,日夜兼程。
返京路途长远,将士们已经不眠不休赶了数日。
尽管已经身心俱疲,但严肃刚正的军纪让他们没有停下脚步半分。
夜幕下,空中的明月与之相伴,凉爽的晚风也吹散了白日里毒辣日头留下的燥热。
长长的军队,身披铠甲铁胄,整整齐齐地,远远看过去,就像是在大地上匍匐前行的巨大蟒蛇般。
锋利的冰刃寒寒发着光,上面,似乎还残留有死人鲜血的温度。
肃穆严明的军队正前方,长长的官道一路蜿蜒,远至夜幕深处。
月色粼粼,燃烧的火把腾腾。
照映着每个人的面容,有着饱经风沙磨砺的粗糙,却依然不掩意气风发。
一想到返京之后将得的荣誉,他们的步姿瞬间就能变得笔直有力,旌旗高举。
疲惫,却依然能坚持。
晚风吹动的火焰光下,军队前方。
骑在马上的副将姜明,收了后方传来的信件,看了看信封,拆开。
看完内容,他立即攥紧缰绳,加快骑速,送往正前方的主将,语气凝重。
“将军,您家里来信了,您的哥哥……”
主将骑着精瘦高大的汗血宝马,走在最前方。
两侧有步兵开路,鲜红的旌旗随风飞扬,他身披铁甲,身材魁梧宽厚。
腰间的利刃收入鞘中,剑柄处,肆意狂蟒雕刻缠绕。
粼粼月色下,背影肃杀,宛若死人堆里沾满鲜血的阴气鬼王。
长长的披帛垂落,糙砾的大手上遍布着刀刃划过的疤痕。
有风吹过,掀动起宝马头颅上的鬃毛。
他稳稳而坐,宛若强悍而又庞然的山虎,彪腹狼腰,气势凛冽。
副将将信件递上,他微微侧目,麦色的脸庞刚毅英挺,不言苟笑半分。
接过,满是茧子的手,将信件展开。
信是由老家的村正寄来的,因着路途遥远,来回奔波,加上他驻扎在边陲,难以收件。
信是半年前寄出的,现在才辗转送到他的手上。
内容一目扫过,是他哥哥的事。
哥哥死了,感染风寒太过严重,还是没能熬过冬天。
伴(2)
村正写信告知他,还想让他回来操办葬礼。
毕竟他的父母都不在了,哥哥只剩下他这么一个亲人。
霍远恭看完信件,重新收好。
返京的路途遥远,经过这些时日的兼程,不日即可抵达。
他侧过脸,眉宇深傲,剑眉如弓,眸色黑如深墨,情绪淡薄。
得知亲哥哥的死讯,也是这般,平淡如水。
在战场上饱受风寒,棱角分明的下颌处,胡茬密密,唇薄如血。
“这里离后丘不远,我回去一趟,你们继续返京。”
后丘是他的老家,他哥哥离世,按理来说,他应该回去看望。
副将跟随他许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了一声。
“那将军可是要在京都与我们汇合?”
霍远恭微微颔首,“后日即可到京都,我会在那之前与你们汇合。”
“是。”
副将低头听从。
霍远恭攥紧了缰绳,调转马头。
官道旁是一片树林,他离了队伍,径直驾马而去。
寂静的月下,急促的马蹄声渐远。
副将姜明,目送着他离开后,随即,驾马到了正前方。
“继续走。”
“是!”
……
……
……
后丘。
清晨,村上的集市。
前方胜利的战报频频传来时,村上的集市总是热闹非凡。
尤其是酒楼里的说书先生,更是兴奋,将前方战事说得有鼻子有眼,各种添油加醋。
“话说啊……咱们的霍大将军,对上敌人的那个什么什么常胜钟鬼,哇,那简直不得了,霍大将军直接一个飞剑,钟鬼就直接被斩断了头颅,血溅三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