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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间,总带着股随性。
像是一时兴起,起了恶趣味,想要逗弄她似的。
只是玩笑,当不成真。
云姒安静地看着他。
在昏暗的光线中,静静地,明眸柔亮。
被亲了,也不害羞。
就这般,单纯而大胆,漂亮的眼睛映着他。
长发散落,楚陵慢慢地敛起她的发,她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楚陵抵着她的鼻尖,垂眸。
看似漫不经心,却分明一直在注意她的表情。
一分一毫,绝不错过。
她不开口,他停顿了一下,呼吸热缓,“在想什么?”
话刚落音,她忽然贴了上来。
闭眼,带着致命香甜气味的唇覆上。
没有一丝征兆,只这般,无比主动地亲上。
唇瓣相贴,很浅很浅的吻,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
简单,却又大胆似火。
叫那本不确定她心意的男人,动作骤停。
温柔触碰她的动作,像是被按上了暂停键般,停在半空中。
他睁着眼,看着她,热暖的呼吸,似乎停止了一瞬。
向来喜欢掌控一切的男人,在遇到了这样难以确定,令人惊喜的变数时,难免怔楞了片刻。
盯着近在咫尺的她,空了的手,微微收缩。
欲折(54)
看似单纯懵懂的人儿,在男女之事上,大胆得有些过于讨人喜欢了。
她贴着他的唇,停留了好一会儿。
只是主动了这一下,随后,她慢慢就要退开。
但下一秒——
一直没有动作的男人,捧起了她的脸。
直接把她压在了柱子上,反客为主。
平静无澜的湖,在那一瞬间,迎来了狂风暴雨,雷鸣交加。
“唔——”
沉重而又急躁的呼吸声,充斥在寂静如斯的宫殿内。
如野兽出笼,恶魔临狱。
原本就破了的窗户纸,现在,彻底被撕烂,撕碎,甚至燃烧。
什么都不剩下了。
天窗,已然敞开。
那被逼到墙柱上的人儿,措手不及,想要挣扎。
拍他,想说话都不得。
一开口,立刻就被攻城夺池,失了自己的领地。
她忍不住:“殿——唔——别——”
……
……
……
云姒一直觉得楚陵是个正经人。
在窗户纸没有捅破之前。
平日里的楚陵,太过冷淡正经了,很少会碰她——主动地碰。
从第一天开始当他的伴读开始,便一直是她主动。
主动凑上去,主动去扶他,主动扯他的袖子,主动抓住他的手……
她喜欢他,所以,从来都不掩饰。
就这般,跟着他,当着去哪跟到哪的小尾巴。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一转头,就能看到她,这条傻乎乎的尾巴。
什么也不求,就跟着他,想跟着。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不会说什么,回了头,表情冷冷淡淡。
看着便是不太好靠近的人,也很难走进他的心里。
所以,云姒一开始打算走的是细水长流的路线。
想着慢慢来,总有一天能打动他。
后来……
不知从何时起,她好像确实打动他了。
他看着她时,会笑了,也不再排斥她的靠近。
甚至于,有时候,他会主动伸手来,叫她牵住,然后听她说话。
旁的人不敢说的,都由她来说,他会听。
常常容忍她的偷懒,对于她有些孩子气的调皮,他也从没说什么。
对她算是不错。
云姒自认为好。
但……
也仅限于此。
她没想过他会喜欢她,几乎没这般想过。
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是女扮男装,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出现,他不可能会喜欢;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表现得太不像是喜欢了。
正常相处,正常说话,正常触碰。
从未越界。
偶尔会有那么几分的暧昧,但那似乎也只是她的错觉。
只是错觉,他并未有其他的动作。
叫人多想,却又没法多想。
所以,在春盈提醒她之前,她几乎没把两人间的相处往男女之情方面想,只当是兄弟情。
保持着适当距离的兄弟情。
一直到窗户纸捅破,她主动亲了他的瞬间——
正经人的人设崩塌,塌了个彻彻底底。
那天夜里,他差点没把她给吃了,像个疯子般,推都推不掉。
坦白女扮男装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过去,她主动亲吻他的那一次,倒被被他反反复复,讨要说法了个遍。
必须要个理由,逼着她,说出他想听的话。
云姒想逃都不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