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微微勾唇,“那可说不准……”
春盈听着,有些懵,“小姐的意思是……”
云姒没回答,只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眯眯。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道。
春盈愣愣点头,“到时候……”
……
……
……
到时候,是当天夜里。
当天夜里,云彦璋的离京日和云姒的入宫日被定在了同一天。
云姒是早上入宫,云彦璋是下午出发。
时间虽然说不算是完全撞在一起,但也没差。
于是,云母提出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愿望,破灭了。
因为,云姒不能被分成两份。
一个人,要么进宫,要么离京。
根本不可能同时做两件事。
若是进宫,那么真正的云彦璋就要离京,去往那遥远的苦寒之地。
云母根本不可能答应。
但若是叫云姒以男儿身的身份离京,那真正的云彦璋,就要扮女装,以女儿身身份入宫。
两个人,互相顶替各自的身份。
理论上也许可行,但实际上……
夜里,沐浴净身完,躺在床上的云姒,听到了屋子外的哭声。
格外熟悉,无理取闹的大哭声,是她那哥哥传出来的。
声音几乎把整片院子都惊动。
惊得天上的月亮都不得安生。
显然,她的那对父母做出了选择。
格外正确的选择。
云姒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哭闹声,懒懒伸腰。
分外惬意。
翘着二郎腿,晃着白生生的脚丫子。
心情肉眼可见地好。
欲折(81)
甚至有十足的耐心欣赏那屋外的哭闹声。
春盈从屋外端着茶水进来,一开门,没了阻挡,外面的哭声更是清晰。
又哭又闹,还伴随着摔东西的声音。
再没有了在白日里那般看热闹的嚣张模样。
原先以为自己是场下观众,却没想,发现主角竟是自己。
再也笑不出来,就只能用老办法,一哭二闹三上吊。
非要将这烫手山芋甩出去。
春盈端着茶水,关上门,走进来。
听着外面的哭声,忧心忡忡。
“小姐,大公子他又闹脾气了,这可如何是好?”
目睹过数次这样的事,春盈每次一听到云彦璋的哭声,就知道准没好事。
只要他一哭,就什么事都没有。
然后,心安理得地把所有事推给自家小姐。
好处都归他,麻烦都给小姐。
又坏又讨厌,又叫人没有办法。
之前次次都是如此,叫他尝到甜头后,屡试不爽。
这次又来——
“好啦,春盈,别担心。”
躺在床上的人儿坐起来,披头散发,眉眼秀丽清晰。
脸上挂着笑意,看着她,抱住枕头。
声音柔软,带着明媚少女间的娇俏,软绵绵。
“爹娘会好好哄他的,咱们装听不到就是。”
“把门一关,声音就小了。”
“……”春盈放下茶水,憋屈,“小姐,您就是太好脾气了,才会叫得大公子这样——”
一想到这她就来气。
“大公子就是仗着夫人偏心,每次都偏心!”
“明明小姐您也是夫人的孩子,怎么就——夫人怎么就不心疼您呢?”
两个孩子,一个又乖又听话又善解人意,另一个又蠢又笨又自私自利。
都这样对比鲜明了,夫人还——
像是眼瞎了一样——
“……”云姒笑了笑,看起来有些不以为意。
“好啦春盈,咱们不气,别为了无关紧要的人生气。”
她这个人还挺平常心的,不会因为不相关的人动情绪。
只要她喜欢的人喜欢她就好了。
旁的,无所谓。
云姒脸蛋抵着枕头,腮帮子肉乎乎。
眼睛水灵灵的,眨一眨,像只漂亮又软乎的兔子。
叫人想抱,又亲又抱。
无意识地卖萌。
“而且……也许说不准,咱们不用走,还能入宫呢。”
“春盈,你可想入宫?”
春盈一听,愣了愣,“入宫?”
她点点头。
春盈似是想到什么,连忙走过来,“小姐的意思是……还能进宫,再见太子殿下一面,向他求情?”
“……”云姒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看着她,问:“如果有机会入宫,春盈你可想随我一同去?”
没头没尾的,只这般问,叫人摸不着头脑。
春盈迟疑了一下,随后,点头,“春盈愿意跟着小姐,小姐去哪儿春盈就去哪儿。”
床上的人儿歪了歪头,“不用急着做决定,你若是不想,改日我去问管家要你的卖身契,将卖身契还予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