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够感受到, 面前这个黄头发的少年看向自己的视线有着极大的恶意,仿佛是看在什么身份卑贱到根本不值得他说一句话的仆从一般。
家入硝子皱着眉毛,终于从记忆当中翻出了什么。
她曾经从朋友那边听说过,京都校那边入学了一个背景十分大的大少爷,极其看不起女人,有着一头金色的头发,耳朵上打了几个耳钉。
她扫了一眼面前狼狈的少年,嗯,虽然狼狈了一点,但还是能够看出对方和好友描述出来的那位禅院家的大少爷极其相似。
你是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搞不懂面前这个女人为什么语气突然骤变,但是对方居然说出了自己的名号,定是知道自己的女人。
更甚至可能是那些喜欢往自己床上爬的家伙。
想到这里,禅院直哉朝着家入硝子扬了扬下巴,自认为相当帅气的说道:哈,看起来还是认识本少爷的嘛。还不赶紧拉我出去?
知道对方是谁后,家入硝子克制不住自己眼底升起的厌恶之情。
看着对方堪称滑稽的表现,家入硝子后退了一步。
我想你可以自己出来。她顿了顿,禅院君。
禅院直哉的眉眼瞬间升起了一抹烦躁之意。
我说,你不要不识好歹。禅院直哉眼底全是冷淡与对人命的不屑一顾,我碾死你跟碾死一只蚂蚁没区别。
就当禅院直哉觉得面前的少女会屈服自己的威胁下来的时候,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啊嘞,你说碾死谁跟一只蚂蚁没区别来着?来人的声音听着相当的诧异,这么久不见,没想到小直哉的胆量见长啊?
明明没有看见来者,光是听见声音,就让禅院直哉的身体下意识的一颤。
他火速扭头看向来人,明明害怕的双腿都要打颤了,面上却还要维持着自己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是五条君啊,我只是想要斥责一下不懂事的家伙,应该没有打扰到你吧?
面上这么说着,内心里禅院直哉却一个劲地喊着让五条悟快走。
明明来之前还一个劲喊着要过来找五条悟问清楚伏黑甚尔的去向,见到五条悟后又一个劲地喊着五条悟离自己远点。
只能说是不愧是禅院直哉了。
禅院直哉以为自己的话应该挑不出毛病的才对,谁料五条悟看向他的表情十分的奇怪。
你在说什么呢?明明早些年看着还是一副无欲无求的神子模样的五条悟这会却是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在这里骚扰我们的女同学,当然是打扰到我了。
禅院直哉的表情很是难以置信,显然是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五条悟嘴里会说出来的话。
曾经年纪小,觉得同为继承人,除了禅院甚尔以外就没有任何人比得过自己的禅院直哉有一次趁着禅院家去五条家拜访,避开了护卫去挑衅过五条悟。
然后被当时的五条悟打个半死。
从此禅院直哉对五条悟向来是避之不及。
虽然这几年从仆人嘴里知道五条悟的性格大变的事情。
但是禅院直哉对五条悟的印象还是当初自己挨打的样。
直到现在,禅院直哉才知道那些仆从根本就没有欺骗自己。
以前那个基本上没什么东西在乎的神子,这会甚至学会了什么叫做无理取闹。
同样跟着五条悟一起过来的夏油杰挑了挑眉,感觉这个狼狈的金发少年似乎对五条悟相当恐惧。
嗯,似乎还完全把他忘在一边了?
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被完全无视的感觉,夏油杰甚至觉得挺新奇的。
不过在他扭头看向自己放咒灵的地方。
啊这。
只能说还好咒灵保护的东西没有一点损伤。
不过,夏油杰的视线在禅院直哉的身上绕了好几圈。
这家伙确确实实是看见他们整得设备了对吧?
夏油杰和五条悟互相对视一眼,感觉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很有可能会在这个金发少年这里惨遭滑铁卢。
感受到五条悟的视线有些危险的禅院直哉忍不住后退,甚至因为没有看见路差点就跌进花坛里面去。
禅院直哉满脸谨慎地往边上缩了缩,更是暴露出身后被他惨遭□□的花坛。
嗯,这处藏身之处是肯定不能用了。
但是某个罪魁祸首还是要逮的。
五条君,我可是什么都没做。你想要对我做什么?
五条悟用诧异的表情看着他。
什么叫做你什么都没做?先是破坏花坛,又是对我们班唯一一个女同学造成了极大的心理伤害。
他义正言辞地说道,禅院你是一定要为此付出代价的。
五条悟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禅院直哉却已经被自己脑补出来的场景吓得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他的父亲就是禅院家的家主,自己平时什么用来教训人的场面没见过?
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可是有很多。
禅院直哉声色厉茬地说道:五条君,你可别忘了,我可是禅院家的继承人,你要是对我做了什么事情的话,禅院家不会放过你的。
五条悟抬起手在耳边虚握,做聆听状。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大声一点,没吃饭吗?
夏油杰随手就将禅院直哉的胳膊按在脑后,看人一直在自己手底下扑腾却总是站不起来的样子,笑得十分和善。
禅院君安静一点好吗?我们可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想要跟你谈谈我们的损失,以及你需要帮我们做点什么罢了。
听到他的话,禅院直哉简直想要破口大骂。
屁,你们还不是什么坏人,那谁是坏人?
有哪个好人会将远道而来的客人扣押下来还要跟人谈赔偿的?
这份屈辱我一定会记下来的!
五条悟伸出手在禅院直哉的脸上拍了拍,用一副诱哄的姿态说道:放心好了,禅院。就你这姿色,我们才不会对你做很过分的事情呢。
以为这是五条悟对自己容颜的夸赞,禅院直哉努力扬起下巴。
哈,本少爷的容貌,自然是最美的。
然后他就听见了五条悟毫不犹豫对自己开口嘲讽。
毕竟这么丑的人,少爷我也不是很想多看一眼呢。
禅院直哉整个人呆愣了几秒中,随即朝着五条悟大声叫道:五条悟!
五条悟朝着他歪了歪脑袋,用很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哈,禅院,你胆子是愈发大了点。
他突然放低了声音,就这么在禅院直哉的耳边轻声说道:你是忘记了,你小时候被我打得凄惨样子了吧?
因为距离过近的原因,五条悟几乎是贴着禅院直哉的耳朵说出这句话的。
低沉的声音透过耳膜直直地穿进了脑海里。
这声音仿佛也带着禅院直哉回忆起当初被打得凄惨模样,明明这会身上除了一些落叶以外并没有什么伤。
但是在那一刻,禅院直哉仿佛能够感受到当初自己受过的伤,穿越时空到了现在的身上。
好痛啊。为什么那群废物还没有找到自己。
他后悔了,五条悟简直就不是人。
看着手底下瑟瑟发抖的禅院直哉,夏油杰试探性地松开了手。
但是对方却还是在那里发抖。
他忍不住看向了某个一脸无辜的家伙。
你到底对这家伙做了什么?
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话而已,为什么这家伙就直接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仿佛陷入了什么噩梦里面啊?
心理阴影未免也太重了。
只是简单地提醒禅院直哉当年被自己打得凄惨样子的五条悟也站起了身,听到夏油杰的疑问也只是朝着人露出了无辜的表情。
五条悟朝着夏油杰挥了挥自己干净的什么东西都没拿的手,表示自己刚刚真的什么都没干。
我怎么知道这家伙?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敢保证,我也就七八年前将这家伙凑得哭着回家找妈妈而已,其他的啥也没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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