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榕的小动作被发现了,但是他也没把自己手里的酒留下来,他藏在身后,笑着说:我去找老祖叙叙旧,顺便说一下关于盛君帝以后可能会做的事,酒嘛,我就不给你留了。小可说的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别乱碰这些。
喝一点儿又不会出事!
那这谁知道是不是不会出事?
姜榕对于覃悉月怀着姜以忱爱喝酒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只是从没发作过,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妻子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喝酒,而且覃悉月怀着姜以忱的前几个月根本没告诉他,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事,还是覃悉月办完手上委托回来,姜榕才知道覃悉月出去接委托的时候已经怀上两个月了,处理完委托都五个月了。
现在他知道了,肯定不能让覃悉月再钻空子了。
你行啊,你现在胆子大了,我的酒都敢拿了,你好歹留一瓶啊,不留给我留给殿主啊!
覃悉月退而求其次,但季轻墨却不愿意配合他姜以忱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季轻墨就知道姜以忱在想什么了。
我不太喝酒,倒是姜局长比较喜欢。
姜榕给季轻墨竖了个拇指,一开始的不安已经消散了,他现在只觉得儿子是真争气,他儿子搞定了鬼殿殿主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玄门世家少不得要来道贺,到时候就可以收礼了。
那我就先去看老祖了!
覃悉月不高兴地踢了一下旁边的桌脚,她瞪了姜以忱一眼:就你长了手会扒拉你对象袖子,你妈我就想喝一口,又不是喝多少,看你们一个个紧张成什么样了?行行行,姜小可你过来布菜吧,好歹也是除夕,要吃好一点。殿主,你现在这样也是可以吃饭的吧?
姜以忱这次来地府用的是人身,姜榕和覃悉月的修为也不至于要用魂体才能到地府,所以唯一要顾忌饭菜的只有作为鬼殿殿主的季轻墨。
但覃悉月也就是礼貌性地问一问,像季轻墨这种老资历的鬼,魂体和人体部分功能无异,比如吃饭。
季轻墨也很有礼貌地应了一声:可以。
那就好,覃悉月扫了一圈四周的摆设,然后把大桌子挪到了大厅中间,指了一下他们带过来的那些袋子,姜小可,去拿菜出来摆上。殿主如果不忙的话,也可以帮一下他的忙。
我没什么可忙的,跟你们一起过年比较重要。
覃悉月带来的菜基本都是姜以忱从小就爱吃的,季轻墨看得出小朋友看到这些菜品眼睛发光很是高兴的样子,所以暗自把这些菜品都记下来。
姜小可,覃悉月摸了一下姜以忱的脑袋,去灵局叫你爸跟老祖过来吃饭,今天过年,给老祖一个面子,别什么事情都想着堵老祖的话。
季轻墨眉头一皱:没事,闹起来也有我。
殿主,覃悉月正色,小可跟云槐老祖同宗同源,我当然还是希望他们能够冰释前嫌
什么时候他不看着他的因果了,我什么时候就不跟他对着干,姜以忱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我不过是说几句话,不真那么不懂事。
覃悉月拿他没办法,姜以忱本来就是无法无天闹惯了的,偏偏他以前闹的时候合情合理,让覃悉月和姜榕挑不出毛病,更是让其余的玄门世家抓不到把柄,现在有了季轻墨这个靠山,加上姜云槐因为对云槐山的亏欠,对姜以忱也是诸多照顾,覃悉月总觉得他这个儿子能把地府闹翻了天。
妈妈知道你懂事,覃悉月扬起一个笑容,但今天除夕嘛,你就当给爸爸妈妈一个面子,去请云槐老祖过来吧。
姜以忱不情不愿,但想到姜云槐对他的照顾,又把那点不舒服压了下去,他捏了捏季轻墨的掌心:我很快就跟他们一起回来,你帮我妈摆摆盘子,她挑的很,肯定觉得我摆的不好看。
季轻墨点了点头,让他一路小心。
覃悉月又看向一边傻站着的荆丞:片片,你跟着姜小可一起去,别让他跟云槐老祖吵起来了。
荆丞不疑有他,领了命就出去了。
感受到姜以忱和荆丞的气息离开,季轻墨才看向覃悉月,又恢复了他一贯疏冷的模样,杯盏捏在手里,淡淡地问:什么事情值得你大费周章跟我单独谈?
覃悉月一句话没说,直接给季轻墨跪下了。
季轻墨没扶她,不是非要她跪,只是覃悉月这一跪就说明要求的事情不小,扶了也没用,反倒会让覃悉月不自在。
殿主,我能看出来你是真心喜欢我们小可的,覃悉月眼眶红了,我希望,殿主能够把他关在鬼殿,不需要关很久,只要在他生日之前关着就行了,外头已经二月了,只需要五天我和姜榕乃至其余天师便可以解决一切,实在不需要他掺和进来。
怎么说?
覃悉月咬了咬下唇:那孩子常说自己没有心,实际上安排给他的委托都做的好,他讨厌云槐老祖不代表他没有一颗容纳天下人的心,只是藏的太深,他太在意云槐山了,如果让他知道他一定不顾一切救云槐于水火之中。盛君帝来势汹汹,他只是个孩子,我跟姜榕都不希望他再次牵扯进来。
我不答应,季轻墨没怎么考虑,他转了一下杯盏,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覃悉月的想法多么荒唐,我不会主导他的人生,也不会左右他的选择,你同我说的这些话我会一字不落地转告他。覃悉月,不要自以为地对一个人好,阿忱他不是瓷娃娃,他能做出让他自己满意的选择。
季轻墨看着跪在地上微微颤抖的覃悉月,又加了一句:无论发生什么,有我在,他都不会出事。
第132章 欢庆
姜以忱带着姜榕和姜云槐回来的时候隐约觉得氛围不太对劲,他走到季轻墨旁边,很小声地问:你跟我妈说什么了?怎么感觉你们之间怪怪的。
都是跟你有关的事。
季轻墨点到为止,他刚才言明拒绝之后,覃悉月还说了很多话,无非是觉得哪怕是鬼殿殿主也会有疏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但季轻墨对覃悉月说,
他永远不会干涉姜以忱做的对的决定,他把姜以忱圈养起来,也只能瞒一会儿,他喜欢的是鲜活的姜以忱,不是那个被豢养起来以后的一潭死水。
没有人可以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为别人做选择,哪怕是父母、爱人。
姜以忱见季轻墨不愿意跟他说明白,觉得覃悉月和季轻墨的这场会谈可能也不是那么好,很大可能是关于他的,他这点分寸还是懂的,也就没有继续过问。
老头子我想自己在家喝喝茶,请我过来干什么?
覃悉月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又深深看了一眼站在季轻墨旁边的姜以忱,最终妥协了,大不了真的打起来她打开魂室竭尽全力保护姜以忱,就是不知道肚子里这个打起来之后还能不能护得住。
荆丞跟在姜以忱身边,知道姜以忱对姜云槐的态度,也不愿意去掺和姜家内部的事情,所以他选择降低自己在他们面前的存在感,等会儿只需要上桌子就行了。
她看向姜云槐:老祖,大家过年,你来也热闹些,好不容易凑在一块儿,我们做晚辈的怎么能让老祖自己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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