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暑这天,陆城从中午开始下雨,到了深夜雨也没停,雨点不知疲倦打在窗台,噼里啪啦,伴着第一声惊雷,吵醒陆和宜。
黑暗里,陆和宜睁开眼,另一道闪电接踵而至,灰扑扑的天花板在他眼前一晃而过,意识逐渐回笼,堵了一团棉花的脑海缓慢运转,不知过了多久,齿轮对接成功,陆和宜想,这是哪里,容深在哪里?
陌生的房间,坚硬的床,这不是他的家。
他坐起来,扭头观察四周,后颈腺体下方传来一阵钝痛。
看到门底漏进一线光亮,陆和宜摸索着下了床,赤脚踏上冰凉的瓷砖,躬背缓了很久,实在想不起这是哪里,只好往光线的来处挪动。
顺利走到门口,右手摸上门把手,拧下的瞬间却换了方向,一只手撑墙,另一只手在墙上摸索,找到凸起的开关。
按下去,灯亮了。
一间设施完善的单人病房。
他更加疑惑,晕倒在家被送医院了吗?
还是没开门,拖着步子走进套间里的卫生间,陆和宜看见此时此刻的自己。
镜子里一身病号服的Omega脸色是没有血色的冷白,脖子上的颈环款式陌生,及肩卷发胡乱地炸起,其中几缕挑染成灰蓝很显眼。
无论如何,都不是记忆里的打扮。
左额贴着一块白色敷贴,上手摸了摸,不是很疼。
现状莫名其妙,说不紧张是假的,陆和宜下意识想,我要找容深。
手机不见踪影,他穿上拖鞋,走出病房。
“你好,请帮我联系容深,告诉他我醒了。”走到护士站,他对值班护士说。
“你怎么出来了,赶快回去,脑震荡要卧床静养。”
“脑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