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掉进海里了,很危险的!
对方闻言,并没有说话,而是抬头看向站在孩子们身后的织田作之助。
而织田作之助在看清对方长相的瞬间,将两个孩子拉到身后,他戒备地将手伸进大衣,看起来随时准备掏枪射击。
孩子们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小声地叫着监护人的名字,而织田作之助之前挡在他们身前,皱眉看向还坐在地上、满身沙粒的男人。
洛夫克拉夫特。
他叫出对方的名字,低声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织田作优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人,小声解释说:这个大叔是我们从海边捡出来的。
幸介点头:是啊,他躺在海水里,当时看上去快死掉了一样。虽然吓了我们一跳,但应该只是个笨蛋大人吧。
即使孩子们这样解释,织田作之助仍旧无法安心。波特兰海啸事件才刚过去两个月,曾经的玫瑰之城如今还未重建完毕,无数无家可归的人和失去亲人的人的哀嚎声仍旧徘徊在那座废墟之城。
作为当时事件的半个参与者,织田作之助当然知道一切真相,即便有些东西是异能特务科的情报里没能调查出来的,好友太宰治也提醒过他。他知道,面前这个人是造成海啸与悲剧的怪物。
罪魁祸首或许不是他,但他的异能足够让所有人警惕。
只是【天衣无缝】没有发动,说明对方没有攻击的意图。可织田作之助不敢放松,他的身后是他珍视的家人。
沙滩上来来往往的游客众多,冰激凌车旁小孩子的叫喊声活跃稚嫩,没有人发现他们这里的异常。
黑色长发的男人和织田作之助对视了一会儿,像感觉不到敌意似的从沙堆里站起来。他无视了黏在衣服上的沙子,也不在意织田的警惕。
他无精打采地说:我来这里找一个麻烦的家伙。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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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
织田想着, 一边将孩子们拉到身后,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看着男人,眼中的警惕却像利刃一般, 紧紧盯着对方,一旦洛夫克拉夫特有什么动作, 他就会立刻开枪。
织田重复洛夫克拉夫特的话:麻烦的家伙?
嗯洛夫克拉夫特歪头回想着, 他带来了一群吵闹的东西,它们天天在我家里装修, 吵得我睡不着觉。
他对织田作之助的戒备毫不在意, 空洞的眼神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他的困倦。他继续说:我得把他赶走, 不然我觉得我要永远失眠了所以你知道那家伙现在在哪儿吗?
织田作之助皱眉:我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
你知道,我听说他是和你一起去的北美。
织田作之助只是听太宰治说过北美海啸是洛夫克拉夫特造成的,但其中的具体原因太宰治并没有告诉他。而听见洛夫克拉夫特这么说, 织田作之助下意识的以为他说的人是太宰治确实,太宰治是他的好友,但也正因为是好友, 他十分清楚友人的性格。虽说将麻烦这个词按在友人身上很不礼貌,可比起另一个他没那么了解的青木泽显然是太宰治更合适。
于是织田作之助正了正神, 严肃地说: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他辞职去找别的工作了。
织田很少说谎,但他很冷静, 单从面上看不出什么。
洛夫克拉夫特歪了歪头,混夹着沙粒的长发乱糟糟地缠在一起,仔细看还有几根水草黏在里面不分彼此。
他说:他在日本,我能感觉到。
当然, 太宰现在想要出国挺难的。织田想。
但他也不能真的将这人放在这里不管。日本是岛屿国家,一场海啸带来的灾难会比波特兰更加恐怖, 到那时甚至不是损失多少的问题了。
现在通报给特务科说不定会激怒对方,却也不能让他找到太宰,那是他的友人。
织田作之助盯着人想了想,看了眼身后的孩子,对他们说:回去带其他人去大叔那里。
孩子们虽然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面对严肃的监护人,他们还是乖乖点头,快快的跑开了。
织田这才看向洛夫克拉夫特:先到我那里吧。
*
我们发现了组合成员洛夫克拉夫特的踪迹。
当然,他现在似乎已经不算组合成员了。
那件事后应该不会有人想和他扯上关系吧。
不一定。山崎律说,等他们回过神,想要拉拢他的组织应该不会少。
夏季雨水来的迅疾,雨停后不过十多分钟太阳就从云层中露出,争分夺秒的在一天的最后时刻挥洒自己的热情。又是在海边,湿气极重,从窗外吹来的风都显得潮湿闷热。海边废弃许久的房屋早就停了水电,一群人聚在客厅里闷得满头是汗。
一位女性站在窗边看了看天,郁闷极了:晚上大概还要下雨。
下就下吧,下完了希望明天能凉快点儿。同伴用手在面前扇了扇,热得就差学狗吐舌头了,头儿,咱们就不能换个地方吗?别事情还没搞完我就先热死了。
山崎律一本正经:心静自然凉。
同伴们看着他满头的汗悄悄翻了个白眼,话题倒是重新回到正事上。
不过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异能力真能做到那种程度吗?
简直就像是怪物,不会是传说中的海怪吧?女性说,那个利维坦。
诶?我以为那个传说是指鲸鱼,只是夸大了而已。
在场的众人来自世界各地,他们拥有不同的国籍不同的语言以及不同的文化知识,因各种因素聚集在这偏远地区的一栋破旧小屋里。比起港口黑手党又或者是组合那样有着严格规则的组织,他们显得极其松散。
并不是说港口黑手党像学校或是这个社会一样,有着明确的规则来限制成员的行为标准这对一个非法组织来说未免有些可笑。只是这个由不同人种和信仰组成的组织,更像是因为共同兴趣爱好而聚集起来的学校社团。
青木泽一开始见到的严肃氛围早已消失不见,闷热的天气让所有人摘下稳重的标签,甚至一位黑皮小哥躺在地板上开始胡言乱语。
不行了我要死了我看到眼前一片白好像天使在冲我招手啊怎么会这样在完成伟大梦想前我就要因为黑色更吸热而前往天堂了吗?
你在胡说什么,头上是天花板当然是白的,而且你可是躲在阴影里诶。
我头疼。
同伴胡乱摸了摸他的额头,年纪轻轻的疼个什么
触手的温度让他停下了嘴里还没说完的话,满是汗水的脸上一片空白,在其他人看过去时喃喃道:是好烫
众人惊愕。
糟了!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黑皮小哥捧着一杯薄荷水虚弱的靠在墙角处,山崎律跪坐一旁面无表情拿着青木泽从外面顺带回来的饮品店传单当扇子给对方扇风。
女性捧着香草奶昔,严肃思考:你们非洲的不该很耐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