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深不知该怎样答,只好干笑。
是我多嘴了,周明简说,向蒋深身后橱窗里的圣诞树瞥了一眼,只是觉得你不是那种会随便和别人保持肉体关系的人,你想要一个了然的结果,不是吗?不然那次在旅馆也不会拒绝我。
蒋深只好承认:是这样的。
周明简再一次望了他身后的圣诞树一眼,说:你们今晚会见面?
蒋深说是,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圣诞树旁的佟缜。
他仍穿今早离家时的那件长大衣,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不知在做什么,周身被傍晚逐渐缤纷的圣诞树彩灯映照,显出蒙蒙的光晕,在平安夜的冰冷空气里柔和又应景。
耳边是周明简在说话:是他吧?
是啊,蒋深看着佟缜,说,他来接我放工了。
临走时,周明简若有所思地拍拍他肩膀,但想到保持分寸,就没有再多说什么。蒋深也不会去问,只是在结束和周明简陌生而界限模糊的关系后,生出了些轻松的心情来。等到青年走远,他就走下台阶,来到橱窗前。
他轻声叫佟缜的名字,引得男人转仰回头,自下而上望向他。
这时蒋深才看清他身前还抱着一只三花猫,从前没见过,大概是从别处流浪到商店街上来。小猫瘦小清秀,温驯地坐在人怀里,在对上佟缜的眼睛时,缓慢地眨一眨眼。
蒋深问他:抱了小猫很长时间吗?
像是还沉浸在于小猫的相处中,佟缜没说话,只是仰起脸对他笑了。他的笑在璀璨圣诞树旁,让蒋深看得怔怔的,心里有了过于急切的,不成器的想法。
他想他等了一整天,可能在此刻就要功亏一篑。如果有成人商店后街有暗巷,蒋深现在就想打破他们原本的晚餐计划,把他拉进去,撕碎衣服,摁到墙上,从后面捂住他的嘴,像动物一样奸淫他。
然而佟缜不知道他的下流幻想,放走了小猫,对蒋深伸出手,要他把自己拉起来。
蒋深握住他没有热气的手,佟缜起身,站得不稳,在他身上很快靠了一下,又离开了。
要是在下雪的地方,这棵圣诞树应该更漂亮吧。佟缜小声说。
他看圣诞树,蒋深在看他苍白皮肤冻出的红,想的却是,比起冰冻雪天,他更愿意看到此刻亚热带浅冬湿润空气里的佟缜。他是如此特殊又合时,圣诞树把他面孔映出一种光彩熠熠的美,像蒋深无数次的想象中那样,没人及他出尘。
无奈是在街上,蒋深只好装出一副平淡模样,对他说:外面太冷,进来等我一刻钟吧,马上就放工了。
佟缜点点头,提出要蒋深带他去一趟洗手间。
原本蒋深以为只是洗手,可到了洗手间门口,佟缜突然用手背碰了碰他的手。
下一秒,在蒋深的注视下,佟缜像拆开圣诞礼物一样,缓缓脱下围巾,拉开大衣。
喜欢吗?他不再掩饰,期待地望住蒋深,呼吸乱作一团,声音也兴奋到微微颤抖,本来,本来要吃过饭再给你看的,忍不住了......
长大衣下,佟缜近乎赤裸,只穿戴着成人商店才会贩卖的装束,蒋深再熟悉不过,却挪不开眼项圈,一整套白色系带蕾丝内衣,吊带丝袜,在佟缜白皙泛红的单薄身体上,有种文弱的,怪异的,难分性别的漂亮。
蒋深看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很好看。
他决定第一次做玩忽职守的事。把大衣下穿着淫乱套装的男人推进了卫生间,然而刚一锁上门,佟缜却比他更急切地贴近,冷冰冰的身子让蒋深想起今早薄荷牙膏味的吻。佟缜放轻了声音,贴住他说:太冷了,蒋深,抱抱我吧......
蒋深拥住他,被他这费心的讨好弄得仍有些发晕,心里想,大概周明简说得对,他从来都不是能够保持单纯肉体关系的人,如果佟缜对他的包容,迎合,渴望都只关乎性,那么简直等同于蒋深什么都没拥有过。
注意:一点露出
第26章
圣诞假期前最后一刻,平安夜放工时,朋克男整理好了货架,却始终等不到蒋深回到柜台。
他店里店外找了一圈,最后来到洗手间门口。
成人商店的洗手间向来由蒋深打扫,青白色灯光照映白瓷砖墙,始终整洁干净得像无人使用。透过马赛克玻璃,他看见里头亮着灯,灯下模模糊糊一团黑影,分辨不清是谁。
他敲敲门,试探性地说:蒋深?
过了几秒,里面传出蒋深平淡的声音:什么事?
放工了,我先走一步,朋克男隔着门对他说,你记得整理柜台,还有锁门。
蒋深扬声应他:知道了,拜。说完,也不顾及门外有人,转回来继续和佟缜接吻。
等了一会,脚步声渐小,朋克男离开了。
听到门外人走远,蒋深吻过他,再次低声夸奖:很漂亮。
佟缜靠在墙上,面颊和嘴唇因亲吻而泛起熟透的红,细声说:要不要先走
大衣下他半裸的身体同样冻得发红,粗糙蕾丝下的象牙白皮肤冰冷滑润,细腻如甜白釉瓷器。蒋深低下头,一边注视着,一边抚摸上去。
再等一会吧。他说,我记得这套衣服, 他用手背抚过佟缜瘦削凸起的锁骨,继续说,那时还没入冬,有一天你顺带买下来,还是我结的帐。
小小三角杯乳罩和白色蕾丝内裤只有几线布料,曾经却占据了蒋深几乎全部春梦。在那段他们不熟的日子,蒋深频繁地想象着佟缜穿情趣内衣的模样,无数次暗地里手淫。现在真真切切地看到,触碰到,他只觉得从前脑海中勾勒的轮廓不是做梦,倒更像是写实。
与其说今天的佟缜满足了蒋深的色情想象,不如说,从一开始,他一直就是蒋深的性幻想。就算佟缜什么都不做,在蒋深眼里也是另一种诱引,只不过今天更赤裸直接,又偏偏要掩盖成纯白的姿态而已。
白色内衣在佟缜身上有一种倒错的淫乱,让蒋深错觉,此刻像在侵犯十六岁的少年佟缜。十六岁时的佟缜也许白净瘦弱,眼神柔和,像一切被家长保护得很好的小孩一样,浑身散发出半熟蛋糕的奶油香气。与他做爱就会似切开一块细心维护的漂亮蛋糕,一种毁坏式的占有,使有更馥郁香味的丑陋横截面裸露出来。
然而看似是蒋深在诱佟缜堕落,实则蒋深才是被残忍的纯真诱惑,堕入情欲之网的那一个。
隔着布料,蒋深大手挤压他单薄的胸部,故意将乳尖夹在两指间,看它在乳罩布料上激动地凸起成下流的尖。佟缜被他揉捏着胸口,很轻地呼出一口气,说:那么早就注意到我了吗
可能更早吧。蒋深看着他说。
他放过乳肉,继续顺着向下摸去,滑过平坦的小腹,最后停在吊带丝袜的边缘。
很好看,蒋深又说,白色很衬你。
佟缜在他带着淫意的爱抚和赞美下感到羞耻,不禁咬住嘴唇。男人拇指蹭着白色蕾丝,反复摩挲被丝袜边勒出的柔嫩腿肉,很快就把那一片大腿磨得发红,佟缜痒得哼出声,背靠洗手间冰一样的墙面,夹紧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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