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演不说话,曲言宁好像很不解似的,蹙着眉,耷拉着眼睛,“怎么?生气了?”
谢演气得脸又红了几分。隔了一夜,曲言宁那张脸已经好得差不多,谢演盯着他的右脸,气得话都有些断断续续,
“你,你昨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一脸“我怎么了?”的表情,还参杂着一点,“我好心好意没去上课给你做饭,你为什么对我的关心视而不见,不仅上来就要打我,还对我恶言恶语。”
曲言宁的表情太认真了,谢演盯了一会没有找出丝毫漏洞,被唬得缓缓松开了攥着曲言宁围裙的手,再加上房间被曲言宁收拾得一干二净,谢演真的开始怀疑那些羞耻的回忆只是他昨晚做的梦。
曲言宁顺势而下,把谢演拉到座位上,饭也摆到对方面前,体贴地说,
“先吃饭呗,吃完了我给你找裤子。”
谢演拿起筷子,虽然不想承认,但面前这个总是不听他话的人做饭手艺还是不错的,甚至比他之前找过的阿姨还要强点。谢演拄着脑袋一边怀疑昨晚到底是不是喝多了以后做的梦,一边扒拉菜。
吃得差不多了,谢演问,“你今天早上怎么没去上课?”
“老师突然生病了。”
这样啊,他还以为曲言宁突然长出良心来了。谢演放下筷子,曲言宁带着笑问他,
“那现在已经原谅我了,是吧?”
谢演猛地转过头,曲言宁对着他睁大的眼睛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真恨不得现在就把吃过的东西吐出来。
他把筷子摔到桌子上,落下一句,“你想得美!”蹭蹭几步走回屋里。
下午两个人同上一节选修,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半小时,曲言宁敲了敲门,“这节课老师好像要签到的。”
过了一会,他又敲了两下,“理理我呗。”
谢演真后悔当初逼着曲言宁跟他选同一节选修课,他光着腿,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把卧室门开了个小缝,曲言宁还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谢演的裤子,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眉毛下垂着,眼睛也没有很有神。
他凭什么委屈啊?就因为刚才没理他?
谢演扯了一下裤子没扯过来,就要发火,曲言宁双手把裤子递过去。
面对这个人真是有火没处发。
换好裤子,谢演拉开一半门,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对曲言宁说,“你过来。”
这么快就原谅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坐在床上,对曲言宁磨蹭的态度很不满意,“你快点过来。”
要这么近?
“再近一点!你快点!再晚就坐不到后排的位置了。”
曲言宁已经走到谢演的面前,随着谢演的话缓缓俯身,他是真没想明白谢演突然怎么了,总不能是被他气得一下子开窍了,那他接下来也不用做那么多麻烦事了。
再近一点就贴上嘴唇了,曲言宁正想加快速度,谢演脑袋向右一歪,“啪”一声,在他脖子上粘了个大号创口贴,然后像兔子似的迅速从他身边逃走。
操。
“好了。”谢演拍了拍手,把他的平板塞进曲言宁的包里——他一向懒得背包,“我们走吧。”
然而他的耳后没有脚步声,只有脱离肉体的撕拉声,谢演转头,曲言宁直接撕下了那块创口贴,平滑的脖颈上,谢演昨晚咬的那一块牙印到现在也很显眼,在曲言宁高挑健实的身体上格外违和,让人更加好奇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遭遇。
“你干嘛?”
曲言宁不嫌丢人,他还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不理他,套上风衣,一下子把领子拉到顶端,“我皮肤很敏感。”
真矫情。
两人暂时相安无事地上车,下车,来得还算早,在倒数第三排靠窗坐了下来,曲言宁翻开笔记本电脑写其他科的作业,谢演玩了一会游戏有点困,抱着胳膊睡着了。
直到下课都没醒。
教室渐渐只剩他们两人,曲言宁收起笔记本,用食指戳了一下谢演的脸,很软,一点反应也没有,怎么有人在教室也能睡这么熟。
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那亲一下应该也不回知道。
曲言宁揉谢演的头发,用手背碰他的耳朵,怎么都不醒。
他俯身,正要吻谢演的额角,教室进来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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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昭一只脚迈进教室,才意识到氛围不是很对。曲言宁的外衣领子拉下来一半,露出半块若隐若现引人遐想的咬痕,曲言宁的手放在谢演耳朵上,可以说是在温柔地抚摸。
赵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深呼吸一口气,拿着资料,目不斜视走了进来,递到曲言宁的桌子上,
“昨天小组会议的资料。”
曲言宁表现得很正常,没有尴尬或为难,他自然地接过来看了看,“谢谢,”
赵昭尽力避免视线落在那个显眼的咬痕上,“没关系,”她似乎对曲言宁不满已久,咽下一口气,习惯性推了推眼镜,“这次竞赛我是要拿国一的,”
意思很清楚,如果他想浑水摸鱼,尽早滚。
曲言宁很轻松地接受了她的敌意,“我也是,”说完把笔记本推过去,“我拟的方案大纲,组长你看一下呢。”
赵昭大概浏览了一遍,脸色缓和不少,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要走,被曲言宁叫住,
“我上次说抽奖中的那个演唱会门票,现在可以给你。”
赵昭,“你,啊?”她语无伦次起来,眼镜又顺着鼻梁滑落,脸上保持很久的木然裂出一条缝,露出姣好的容貌,“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她声音有点大,谢演扭了下脑袋,被曲言宁按住,“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也不是他要送的。
谢演把意识从遥远的地方拉过来时,曲言宁和赵昭讨论起竞赛的事项,一堆专有名词,听得他更困。
本来昨晚还有今天早上的气都没消,面前这个人还若无其事地和别人聊东西,搞得他好像多余似的。
烦死了。
谢演把头向下埋,眼睛注视地面,晃了晃脚尖,然后踹到曲言宁的腿上,想把他踢得远一点。
曲言宁一动没动。
谢演又要踹他,结果这下被曲言宁反应过来,提前扳住谢演脚踝,向后一勾,谢演差点顺着椅子滑在地上。
“曲言宁!”谢演气得立刻直起身体,头发刚睡醒还乱糟糟的,一张小脸通红,额头上有好几个印子,像被人揉了很久的小动物。
太可爱了。曲言宁没忍住,很轻地笑了一声。
赵昭这时候已经转身走了,临到教室门口,她觉得她应该送点什么作为感谢,就从口袋里翻出一块巧克力,结果看见对面氛围不是很好。
她再迟钝也早听人说他们在交往,只是亲眼目睹后隐约感觉那两人的相处方式与别人告诉她的有哪里太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现在是?情侣吵架了?
赵昭忽然想:在他们吵架的基础上,当着谢演的面送他男朋友巧克力作为感谢是不是不太好。她思考的结果是又从口袋里翻出个巧克力,站在原地,和不远处的两个人对上视线。
她一直都不擅长思考人际交往方面的问题,现在脑子一短路,几步走上前,把两块巧克力放到谢演的桌子上。
这下三个人都沉默了。
任何一场考试都没让赵昭如此如坐针毡,她大脑飞速运转了十秒,最终咽下了对演唱会门票的感谢还有祝他们长长久久的祝福,对着谢演留下三个磕磕巴巴的“送你了”,拿着演唱会门票僵硬地离开了。
沉默,难得的沉默。
曲言宁从赵昭进门就没什么好心情,刚开始还能礼貌性装一装,现在的笑容僵在脸上。
早知道就不帮曲卓舟那个疯子的忙了。赵昭走进教室打断他亲谢演的时候,他就应该尽快把事情说完,让赵昭早点离开。
谢演先反应过来,把两块巧克力一齐拿走,放在手心,小心地观察闪亮亮的锡纸包装壳。他的怒气早就没了,现在还在曲言宁面前炫耀起来,“她送我的,可没送你,”
“……”
“凑近一看,她还挺漂亮的,头发又长又直还很柔,人也比我想象得和善多了,我还以为她是那种每天只学习的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谢演大手一挥,表现出难得可见的通融,“既然如此,我允许你们当朋友了。”
曲言宁嘴角抽搐,“我和她当朋友干什么”,谢演被他问住了,思考了一会,话语一转,按他的想象想象装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命令对方,“但你目前还不可以喜欢她,不可以和她产生其他的感情。”
“嗯……至少等我把你玩腻了吧,”
他越说越来劲,“你也不想你的裸照被她看见吧?”
曲言宁几乎被谢演一本正经的模样气笑,这又是从哪个三流电视剧学的台词。
谢演马上又低着头暗自琢磨,“那她为什么要送我巧克力呢?”
曲言宁,“为什么呢?”
谢演难得有在曲言宁面前吹嘘自己的机会,一下子口无遮拦起来,“可能看我长得好看吧,”他说完紧张地环视一圈,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听他吹牛,歪着脑袋,笑嘻嘻地对着曲言宁胡编乱造他的过往,
“你不知道吧,我可是万人迷体质,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当着我面夸我长得好看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巴黎,好多人跟我说上几句话就能喜欢上我,送我巧克力什么的都是小意思,我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啦……”
都吹这么多牛了,怎么一点想象中的吹捧都没有啊,曲言宁不会根本就没在听吧,这个烦人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不太高兴地转过头,结果发现曲言宁不仅在听,还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只是明明是下垂眼,眼里一点真诚没有,空洞洞的,也没有什么感情,他嘴角上扬一点弧度,笑容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一看就是不信他的胡说八道。
就是吹吹牛皮而已,他的谎话再简陋也不至于这个表情啊,也不劳烦他什么,顺着他的话附和两句让他开心开心怎么了。
真是无趣的一个人。
谢演这时候记忆也连上线,对着曲言宁没好气地说,“我到现在还没原谅你呢!你昨天,还有今天,都很过分!”
曲言宁,“对不起呗,”
“你就这么表达歉意?”他敷衍得实在过分了。
曲言宁抿抿嘴,打开手机翻了翻,在谢演下一次怒火来临前,展示两张电子门票,“那我请你去游乐园呗。”
游乐园?
谢演是一瞬间就被打动的,他前几天刚听说那里晚上会有烟花展,非常好看,只是同时听说因为限制人数,夜场的门票不太好抢,马上就放弃了。
但他可不能表现出来,“你花我的钱,算什么向我道歉的方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曲言宁说,“我花我自己钱买的,”他强调了一下,“真的,”
谢演根本不信,曲言宁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似的,他这个时候才好像有点家境不太好的模样,“上学期的奖学金发下来了。”
谢演瞪着眼,不太高兴地看他。难怪曲言宁最近这么猖狂,原来是手里有钱了。
“你还有多少钱?”
曲言宁又摸了下鼻子,“交完学费,剩下一千不到。”
“那走吧,”谢演又抱着胳膊走在前面,他中午在脖子上粘的创口贴不知何时不翼而飞,露出引人遐想的咬痕,只是他本人对此一点反应也没有。
大概率回到家也不会发现。
谢演,“今天在游乐园把你所有的钱都花光,我就原谅你了。”
曲言宁配合着,发出惨痛的悲鸣,“啊……”
谢演又踢了他一脚,“别叫了,快点走,我又不会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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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言宁正要凑上去,谢演又拉远了距离,没走两步,迎面一辆自行车疾行而过,曲言宁一把将谢演拉回身边,
“走路不看路啊。”
谢演,“你不会好好说话啊,”他想甩开曲言宁的手,怎料无论怎么用力对方却都无动于衷,他抬眼,曲言宁又用那种带着点指责的眼神看他,
谢演没想到曲言宁的记忆力都那么差了,他凑到曲言宁耳朵边,“你忘了昨天在那个按摩店,那个人一眼就看出我们的关系了。”
没完没了了。
曲言宁,“我们什么关系啊?”
他的声音不仅没有压低,还比平时敞亮很多。附近很多路人,有几个听见了,挑起眉毛多看了他们俩一眼。
这个人是手里有点钱就开始发疯了吗?从昨天开始,曲言宁就一直很奇怪,平时拽着他都爱搭不理的,明里暗里要和他撇清关系,今天从早上吃饭起就盯着他的脸看,总要凑到他旁边,现在还在大街上胡言乱语。
谢演咽下一口口水,不甘示弱地用同样的音量回答他,“我们是合租室友。”
怎么看他们的人更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你会和合租室友睡——”
他还没说完就被谢演捂住嘴。
他觉得曲言宁一定是疯了。
曲言宁忽然笑了,谢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根本反应不过来现在的场景,大脑一片空白。曲言宁没急着掰他的手,而是伸出舌头,舔他的手心。
谢演吓得立刻甩开手,“曲言宁,你有病啊?”
没了阻碍物,曲言宁继续刚才的问题,“你会和合租室友睡——”
疯子,这个疯子。
谢演不得已又捂住曲言宁的嘴,曲言宁知错不改,依然伸出舌头舔。谢演看见不远处有他的同学,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你闭嘴,我不想跟你在这里吵这个。”
掌心湿热的触感越来越不可忽视,曲言宁还用舌头发出意味不明的水声,与此同时同学的距离也眼看着越来越近。
谢演想拽曲言宁走,但曲言宁哪里是他能拽得动的,他快被逼疯了,又不敢松开手,抖着嗓子压低声音质问曲言宁,“你到底想做什么?”
曲言宁听后反而收起舌头,顺着谢演的手,将整个身体搭到谢演身上,同学再看的话,只能看见曲言宁的背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同学匆匆而过,并没有看见什么异常。
谢演松了一口气。曲言宁起身的时候眼睛半眯,嘴张开一个弧度,舌尖在下唇意味不明地晃了晃,然后用一个明朗的笑容结尾,温柔地和谢演对视。
谢演已经说不出别的话了,他浑身僵硬,“你疯了吧……”
曲言宁俯身擦谢演额头上的冷汗,十分不解,“一个同学而已,你紧张什么?”
他一把抓住谢演想甩开他的手,指腹在上面十分暧昧地揉捏,“怎么?他跟你说过很多话?他也觉得你很好看?他也送过你巧克力?”
谢演总算能搭上话,但他还是没搞懂曲言宁到底为什么突然这样。
“跟巧克力有什么关系?你有病吧!”他把赵昭的那两块巧克力拿出来扔给曲言宁,“你想吃我都给你,你在大街上发什么疯?”
“我不要。”曲言宁推还给谢演,“我只要那种别人觉得我好看才送给我吃的巧克力。”
谢演被曲言宁的胡搅蛮缠气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我刚才就是胡说八道两句,你记得那么清楚干吗……”
“哪有人觉得我好看啊,哪有人喜欢我啊,她送我巧克力我高兴一下还不行吗,你怎么连这个都要跟我抢,你平时那么多人跟你聊天,觉得你好看喜欢你送你礼物的肯定不少,我现在都对你放宽心很多了,没有像刚认识你那样管你那么严,你干嘛对我态度越来越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呀,气哭了。
“你很好看啊,”谢演的眼泪还没掉下来,又被曲言宁不明所以的一句夸奖弄得停留在眼眶里,他红着眼睛,死死瞪曲言宁,摆明了一点也不相信。
曲言宁见好就收,继续哄,“谁说你不好看了?”
谢演抽了一下鼻子,避开曲言宁的视线,他一下子没想明白刚才不是在讲巧克力,怎么话题转换到他好不好看上了,
这又不重要。
曲言宁拍谢演的后背,连声把人哄到车上,“那边有冰淇淋,我帮你排一个呢?”
谢演不理他,把头抵到车窗玻璃上,观察树下有几只蚂蚁。
数得差不多的时候,曲言宁拿着冰淇淋回来。谢演看他一路走来,特意等他上车,才不耐烦地跟他说,“我不吃。”
曲言宁接受得很快,但整个人依然萎靡不振,头发好像也一瞬间塌了下来,
“那好吧,”他垂头丧气地走下车,要把排了一会的冰淇淋扔到垃圾桶。
他走一步,回头看谢演一眼,又耷拉着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给我吧,”谢演还是把他叫住了,浪费食物还是不太好,他安慰自己。
到游乐场以后,谢演依然不愿意理曲言宁,倒是曲言宁一直贴着他,说是怕走丢,说完还自顾自补充一句,是怕他自己走丢,而不是怕谢演走丢。
谢演觉得曲言宁已经不能说是反常了,像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
从昨天他接完电话,竟然主动向他报备起就不对劲了,
去酒吧的路上也是,平时曲言宁也有冷着脸,但绝对没有用那种算得上可怕的视线看他,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他吃了,
那样的曲言宁绝对不是他一句“把裸照发出去”就能轻易威胁的,他不想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就好像一切都是不可控的,他只能任由别人操纵。
谢演在包养曲言宁的第二年,第一次意识到他们两个的关系中,他才是更容易受胁迫的人,曲言宁可能根本就不在意那些裸照,因为他确信谢演不会发出去,可是谢演不敢保证刚才在路上如果他没有捂住曲言宁的嘴,曲言宁会不会继续说下去。
不,曲言宁一定会继续说下去。
“要不要那个?我给你买,”曲言宁看向一个猫耳发箍,“不是说今天要把我的钱都花光吗?”
他的手因为“怕走丢”一直都握在谢演的手腕上,谢演甩不开,又还在气头上,根本不想理他,就由着他握了。
谢演没好气,“你自己买自己戴吧,”曲言宁听后戴了上去,但是哪里总有点违和,谢演,“那个小猪看起来适合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店长,“那是粉色小狗,”
谢演满脸通红,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曲言宁一点也没受影响,走出小铺后把小猫发箍盖在谢演脑袋上,
“付完钱了,”
“你——”谢演不想跟他吵,转头嘟囔,“哪里有粉色的小狗啊……”
接下来的行程都很正常,曲言宁还算有良心买了优速通,不用排队,纪念品也意外地余量很多,不用抢就能拿到手里,两人晃悠到天黑,谢演的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但他还是不愿意理曲言宁。
而曲言宁的手不知不觉从谢演的手腕攀到了肩膀,有时候还在腰上停留一会。但碍于谢演一直不理他,他也不敢太过分,
再生气就彻底不好哄了。
晚上阴云笼罩,人群叽叽喳喳,担忧烟火大会是否能举行,谢演坐在人工湖边的一块石头上,曲言宁八成又嫌脏,只是站在他旁边。
七点五十,天阴得更加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七点五十五,凉风划过,但暂时无雨。
七点五十九,无雨。
八点,一道亮光划过天空,剧烈的响声随之而来,天空迸发璀璨的烟花,照亮灰暗的大地,还有吵闹的人群。
“好漂亮哦,”谢演呢喃,他一高兴起来就喜欢说很多没条理的话,也忘了他还在和曲言宁冷战,“你知道吗?烟花从侧面看是扁的。”
四周太吵了,他庆幸曲言宁应该没听见,谁知道耳边传来声音,
“哦,是这样啊,”
他转过头,和曲言宁对上视线。曲言宁的眼睛很亮,映着烟火斑斓的天空,表情里没有一点迟疑,对谢演的话表现出完完全全的相信。
他回答的声音很小,却在谢演面前盖过了烟火与人群,与之相应的,还有谢演的心跳。
不是有洁癖吗?为什么要坐到他旁边。
为什么又要盯着他的脸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猛地站起身,却又被曲言宁拉住手腕,可怜兮兮地说,“人这么多,我要是走丢了怎么办,你又不给我家里钥匙。”
谢演只好坐回原来的位置,但与曲言宁隔开一点距离,他已经没心情看烟花,
这时候,下雨了。
先是不易察觉的几滴,电闪雷鸣之后,是狂风暴雨,曲言宁叫谢演躲在一家小店门口,他去买伞。
谢演呆呆地站着,感觉雨早已漫过他的鞋。
一个小孩穿着拖鞋跑过,手里握着一把气球,雨已经将他淋了个透,谢演于心不忍,把他叫了过来,
“我买两个吧,”
谢演翻开手机,这张卡怎么不能用了,换一张试试,
第二张,第三张……
都无法使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孩不耐烦,“还没好吗?”
谢演,“对……对不起……我可能……”
他没有听完谢演的话就消失在雨中,
谢演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拨打电话的手止不住地抖,在心里不停地祈祷,然而——
“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为什么呢?谢演想不通,就像他想不通曲言宁为什么突然变了一个人。
雨太大了,又一声雷响,谢演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翻转几下,掉进了水坑。
谢演要去捡,来不及了,他半跪在地上,手机屏幕闪烁了两下,陷入了黑屏。
他只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雨砸在身上。
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整个人怔怔地看着手机,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曲言宁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拿着一把伞,隔绝了暴雨,弯下身体,和谢演平视,“怎么了?”
谢演,“你……”他无法确定曲言宁能否帮到他,因为一直以来,曲言宁一直都是受他控制,命令,强迫,是被他用钱框起来的对象。
曲言宁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谢演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尽管暴雨早能淹没他的眼泪,“你……你可以借我一点钱吗?”
曲言宁回答得很快,“可以啊,”他接着问,“你要钱来做什么呢?”
谢演,“我可能……需要回一下家,我——”
“不行,”曲言宁又拒绝了,谢演不理解曲言宁的出尔反尔,抬眼,看见曲言宁笑了。
与谢演的狼狈相反,曲言宁只沾了星星点点的雨,身上的香水气息仍然非常沁鼻,他敞着领子,脖颈一层的吻痕消散得差不多,但仔细看仍能看到淡淡的牙印,
他说,“下雨了,你哪里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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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演以前养过一只小狗。
小狗是很多品种的串,毛有点脏兮兮的,但是非常聪明。
其实也不算不上养,小狗住在附近一栋空旷别墅的花园里。国际高中八点半上课,谢演每天六点钟二十起床,六点四十出门,和准时坐在花园的小狗说说话,喂一点食物,然后坐半个小时的公交,再坐一个小时的校车,到达学校,开始一天的生活。
五点钟放学,谢演仍然要坐一个小时的校车,再坐半个小时的公交。他不喜欢回陈栩桥的别墅,那里的人都讨厌他,张叔总是明里暗里告诉他“在这里花的每一分钱以后都要还回去,要是敢胡乱花钱就直接把他扔出去。”
谢演觉得这是陈栩桥和张叔共同的阴谋,国际学校一年学费五十万,初中加高中一共六年三百万,他大概在外面工作一辈子都还不上。但每逢陈栩桥心情好,谢演说想去普通学校上学,陈栩桥的脸都会迅速冷下来。
真是自相矛盾的人。
陈栩桥一般晚上回来。陈栩桥不在,谢演就更不想回去,他每天晚上都在那个荒凉的差不多的院子里逗小狗,和小狗聊天。小狗刚开始不喜欢这个莫名其妙的客人,因为谢演的话真的很多,但他一点没有攻击性,还随身携带狗粮,一人一狗在几年里就共同消磨着时间。
九点钟,和小狗道别后,谢演回了家,陈栩桥大概率半小时后回来,大概率回来以后会问他,“晚上吃什么了?”
很无聊的问题,谢演回忆了一下他坐校车时经过巨大广告牌看见的菜,说,“蟹黄炒饭,紫菜汤,”
陈栩桥说,“好。”然后问,“学校里怎么样?”
挺好的吧,学校里的松鼠蹦蹦跳跳,鸽子又圆了一圈,苹果熟了红得透透的,老师说不许摘被发现要处分,严重的要全校通报但还是被人摘得干干净净只剩树顶的一颗青苹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说,“挺好的吧。”
干瘪的对话结束,陈栩桥径直离开谢演的小阁楼。
偶尔半夜会饿得胃疼,但是习惯就好了。谢演不敢乱花钱,更不敢回别墅里吃阿姨做的饭,以前晚上多少也会正常吃些,但遇见小狗以后,谢演更省吃俭用了点,把钱都用来买好一点的狗粮。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陈栩桥,因为陈栩桥有很严重的洁癖,非常讨厌会掉毛的动物,觉得它们是细菌的培养皿。
谢演当然知道劣质狗粮也能让小狗饱腹,可如果小狗高兴,他也会真的高兴一点。
有些时候胃疼得实在受不了,也根本睡不着,谢演会坐起身,盯着摆在床头柜上,陈栩桥送他的那块价值两百万的手表。
得知陈栩桥女朋友时,谢演盯着那块表看了一整夜,第二天见小狗的时候,也没有说很多话。
曲言宁撑着伞把淋透的谢演拉到车里,谢演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手里拿着同样被雨淋透的手机,双眼无神,动作僵硬,脸色苍白。
雨滴顺着头发落在车座上,嘀嗒嘀嗒,谢演感觉每一下都吵得要命,又感觉潮湿的空气让他呼吸不畅,胃隐隐作痛,酸水上涌,想吐的感觉久违地重现,手指控制不住地发抖,冷静思考变得极其困难。
手机仍然黑屏。
曲言宁把毛巾递给谢演,“擦擦——”
谢演打断他,“把你手机借我。”
谢演头发下垂,眼圈发红,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他眼里是曲言宁少见的迫切,甚至还有恐惧,紧张,无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伸出手机在谢演面前晃了晃,谢演伸手就要拿,曲言宁迅速收了起来。
谢演难以置信地看着曲言宁。
曲言宁,“我凭什么借你?”
他太理直气壮了,谢演甚至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只是借下手机……”谢演不知不觉从喃喃自语变成掺杂哭腔的辩白,“我只是借一下手机而已,你为什么连这个都不同意,我对你哪里不够好吗,你刚才还同意借给我钱的,你为什么总是对我出尔反尔……”
像在自言自语里获得鼓舞,谢演的声音不自觉加大,他眨眼的动作变得缓慢,眼泪顺着脸颊无意识地流,“我讨厌你!你走吧!我永远不想看见你!”
曲言宁很平静,他的声音像扎在泥土里的一根硬刺,突兀又刺耳,他说,
“你冷静点。”
这句话彻底点燃谢演濒临崩溃的导火线,他抓着曲言宁的衣领,哑着嗓子大声质问曲言宁,“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你那个破手机有什么值得看的?你算什么东西?”
可他一切的行为都反过来佐证了曲言宁的那一句“你冷静点。”
胃痉挛的感觉愈演愈烈,谢演的喘息也变得急促,他松开手,合上双眼,无力地靠着椅背。
曲言宁忽然问,“要我手机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累了,不想回答他。
曲言宁又说,“我只是希望你冷静一点,没有故意耍你,没想到你听我说话后情绪情绪会这么激动,现在冷静了?”
他说完把手机塞到谢演手里。谢演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他深呼吸,心脏疯狂地跳动,心跳声完全盖过了窗外的瓢泼大雨,
他拨打了那通好多年前就熟记于心的电话。
回答是冷漠的电子音,
“你拨打的电话正在忙碌,请稍后再拨——”
他在半小时内不停地打,甚至把自己的电话卡塞进曲言宁的手机里,试图拨打,
结果没有区别。
曲言宁若有所思,像为谢演难过似的喃喃自语,“怎么会有人一直拨不通电话呢,除非……”
谢演受不了他的欲言又止,“你要说什么就快点说!”
曲言宁在红绿灯间隙里揉了揉耳朵,“我怕我说完你又要抓住我的衣领骂我,刚才吼得我耳膜都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咽下口气,“我不会,你快说。”
曲言宁叹了口气,眼神四下闪躲,像不忍心似的声音格外小,
“大概有不想联系的人所以换了手机号吧。”
谢演很冷静地听完了。
回家的路上,他再也没有说一句话,毛机在他头上是块摆设,也是他眼泪的遮挡伞。
车停进小区车库,谢演声音毫无起伏,“你走吧,我放过你了,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曲言宁很小心眼地记得谢演下午的话,他反问,“不是合租室友吗?”
谢演愣了一下,曲言宁咄咄逼人似的继续发问,
“我除了你那里还能去哪?在雨里等死吗?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
“谢演,就算在大街上捡到一条狗也要对它负责的。”
他句句指责,句句带刺,谢演被逼得只得大声回答他,“我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的胸脯剧烈起伏,他等着曲言宁又一次抗议,他再一次大声否定,曲言宁的态度忽然软了下来,他拉过谢演毫无暖意的手,放到他脸旁,盯着谢演的眼睛说,“所以,我们快回家吧,别感冒了。”
和下午谢演捂他嘴,他不慌不忙伸出舌头舔谢演手心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面对这样的曲言宁,谢演只能选择顺从。
他想:反正过几天,等曲言宁找到其他的地方,他就应该走了。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谢演久违地失眠,他等曲言宁的呼吸平稳以后,起身,顺着小楼梯走上这套二居室带的小阁楼,拍了拍灰尘,从柜子里拿出那块表。
碎钻闪着光,彰显它的价格不菲,过去了好多年,表针扔不紧不慢地走动,谢演拿手机对了一下,差了五秒。
大概再昂贵的东西也会有瑕疵。
他好久没来阁楼,地上全是灰,这里不像陈栩桥的别墅那样,即使是阁楼也能好好地住人,这里空间狭窄,逼得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谢演正要把手表放回去,耳后传来问话,
“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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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演不回答,身体背着曲言宁将手表放回原位,他就要合上抽屉,哪里卡了一下,抽屉怎么都动不了。
谢演使劲推,但是越急越没用。曲言宁几步走过去,嘴里说着,“合不上?我帮你?”然后趁着谢演不注意,轻而易举地把手表盒子拿出来,再站起身,擎着双手,在谢演够不到的地方拆开盒子,将手表拿出来。
看清手表的模样后,曲言宁“啧”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谢演,挑衅一样放到手里随便把玩,食指慢悠悠转着表带,精致的表盘晃晃悠悠,碎钻不断从眼前闪过。
谢演吓得心脏悬在半空,
“曲言宁!你疯了!?”
他不敢像平时那样生气了就踹曲言宁一脚,眼睁睁看着手表旋转的频率越来越快,好像下一秒就要飞落,掉在地上,甚至他脑海中已经预想出手表碎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可怜模样。
指尖冰冷,手指控制不住发抖,谢演的嗓音夹带着哭腔,崩溃又无助地喊,“你给我放下来!你到底要怎么样?”
曲言宁完全无视谢演的问话,他心情似乎很好,不仅在这种时候还能看着手中的表自言自语,还像责怪谢演似的,
“不过谢演,你自己带江诗丹顿,就给我买卡西欧啊?”
“刚捡到我的时候,不是你说的你过什么样的生活就带着我过什么样的生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死死盯着那块,眼睛不敢眨一下,他大脑一片空白,顺着曲言宁的问题无意识地回答,
“那是别人送我的。”
曲言宁听后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将手表放到手心,摆在一个谢演能够到的高度,嘴角弧度上扬,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是谁啊?”
谢演忽视掉曲言宁的问题,身体向上扑,就要拿到表,曲言宁动作更快地举起手,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谁啊?”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够不到,谢演崩溃地几乎要哭出来。曲言宁手向后仰了点,谢演就像在他的怀里毫无意义地扑腾,柔软的脸颊几次掠过他的下巴。
“确实没有关系,”曲言宁很痛快地承认,谢演双手捶着曲言宁的胸口,“所以你快点还给我——”
曲言宁被推得后退了一步,他靠着墙,放下手臂,今晚第一次仔细地端详起那块表,忽然,他抬起眉毛,轻笑了一声,带着笑评价,
“原本以为这表卖出去能有很多钱呢,”
谢演直觉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他想听的,雨已经停了,寂静又潮湿的空气中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看见曲言宁的嘴巴一张一合,尖锐的话语后知后觉地钻入他的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抬眼,笑着和他对视,“可是这只表是假的呀,谢演,”
无所依靠的心在空中下坠,下坠,“轰——“的一声巨响,毫无预兆地掉在地上,
四分五裂。
曲言宁继续,“这种东西就算卖也卖不了多少钱的。”
“你胡说!”谢演听见自己下意识曲言宁对峙,他红着眼睛,嗓音嘶哑,“怎么,怎么可能,你凭什么看一眼就说是假的……”
曲言宁将手表还到谢演手里,耸肩解释,“我在修手表地方打工过,名表鉴定确实是件难事,”
他顿了一下,“可是这块表假得太过分了,它就差摆在台面上跟你说,我是一块假表,我是虚荣心作祟的产物,我不值一点钱。”
谢演还想反驳,经由回忆粉饰的美好顺着曲言宁的嘲讽一块块剥落,剩下千疮百孔的他自己,
从卡被停,到失去联系方式,再到表是假的,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顺其自然了,谢演找不到一点逻辑上的漏洞,他逼着自己想着理由为陈栩桥辩白,可摆在他面前的事实苍白无力,他努力寻找一线生机,对着曲言宁祈求着说,
“你胡说……你就是为了气我所以乱说的对不对,怎么可能……”
曲言宁恨铁不成钢似的叹口气,转身就要走,谢演抓住他的衣领,要按着他继续质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明明没有用很大力气,曲言宁被拉扯得撞到墙,发出嘭的一声,然后顺着墙滑落,连带着谢演也面对面坐到他的腿上。
谢演已经哭得不成人样,他刚开始还会吸鼻子,使劲揉眼睛,尽力遮住丑态,现在完全不管不顾了,就好像把积攒了好多年,他以为已经跨过去了可以好好说再见,结果根本没有改善的事情都发泄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些哭累了,面前伸过一只手腕,谢演下意识靠过去,手臂又松了劲,谢演情绪远远没有平稳,对着手腕直接咬了下去。
他咬得很使劲,曲言宁情绪却一如既往地平静,甚至手臂都没抖一下。
等了好久都没有听见喊痛的声音,谢演眨巴眨巴眼睛,怯生生退了回去,几缕银丝粘连着,下面是泛红戴着血痕的牙印。
很刺眼。
曲言宁,“冷静点了吗?”
谢演想问一句,“不疼吗?”又觉得这是曲言宁自找的,于是低着头,什么都没问。
曲言宁,“想哭,或者想发泄情绪的时候都可以咬我,我不会反抗的。”
咬他,或者打他骂他,可比躲到一个谁也不在的角落偷偷流泪强多了。
“你好烦人啊。”谢演很上道地开始无条理地指责曲言宁,“哪里都烦人,我讨厌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曲言宁听这句话听得太多了,谢演一天至少要对他说十句“讨厌”,八句“烦人”,他早就免疫了,甚至觉得谢演说这种话时语调总是软绵绵的,
不像埋怨,像撒娇。
他回答,“哦。”
谢演气得又捶了一下曲言宁的肩膀,他还坐在曲言宁腿上,只有这个时候他可以俯视对方,以一种得不到的角度观察对方,
他觉得曲言宁的脸不适合俯视,下垂眼和下三白会更加显眼,看起来更没有教养,还是仰视比较好看。
他起身要摆脱这个姿势,又被曲言宁拽住,他低头,曲言宁手上的红印向外扩散了一圈,更加刺眼,谢演偏过头,继续呆在曲言宁的腿上。
谢演问,“真的想怎么咬都可以?”
曲言宁,“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在游乐园的时候还——”
还承诺借给他钱又反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现在也没必要回陈栩桥的别墅了。谢演接下来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你还有多少钱?”
曲言宁算了算,“八百多。“
谢演又问,“你什么时候走啊?”
曲言宁反问,“房租不是还有两个月到期吗?”
两个月,现在是十月中旬,那大概到这学期结束。
可是谢演又要去哪里呢?他在学校的宿舍早就住进了别人,他也不想和好多不认识的人住在一起,他真的很喜欢现在这个带阁楼的三居室,
每次曲言宁做饭,晾衣服,甚至数落他把东西放得乱七八糟的时候,他的内心总能萌生起莫名又别扭的满足感。
这是第一次,他对于居住的地方有了像家一样的归属感,不会再因为“不乖”或者任何理由被随意丢出去。
可他现在再次什么都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的眼泪不知所以地又流了出来,顺着脸颊落到曲言宁的身上。他今天哭过太多次了,眼睛红肿,鼻尖通红,看上去分外可怜,曲言宁擦他的眼睛,问他,“怎么了?又想到了什么这么难过?”
谢演摇头,不回答他。
曲言宁将手挪到谢演的脖子后面,身体靠着他呢喃,一堆抱怨,“这里好多灰啊,我们下去好不好,再呆着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我好困啊,你突然离开都把我吵醒了,明天还要上课;你刚才突然把我拽过来撞得我腰都疼,脚踝也疼,我要是走不了路你明天必须扶着我……”
真烦人。
谢演敷衍着说,“好吧好吧,”
曲言宁,“亲一下就不疼了。”
谢演,“好吧——”
他还没反应过来,曲言宁早早凑过去,仰着脑袋,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终于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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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言宁亲完迅速退回原位,嘴角按捺不住地上扬。嘴唇上的柔软一触即分,谢演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你干什么?”谢言慌乱地要站起身,想离曲言宁远一点,放在两侧的却手不知何时被曲言宁抓住,几下挣扎,两人的姿势没有一点变化。
“你干什么!你,你,你为什么突然……”
那个蜻蜓点水一样的吻不断在谢演脑海里重现,他的脸后知后觉红了大半,连带着耳朵透着粉,呼吸也变得急促。他偏过头,拒绝看曲言宁的脸,身体还在向后缩,整个人只想着逃避。
“看起来没有什么用呢……”曲言宁自言自语一样呢喃,“我脚踝还是好疼……”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有用!”谢演反驳。
“你,你,你疯了吧,干什么突然……你,你,你吓我一跳……”
曲言宁撇嘴,“几乎每天都做爱,身体哪个隐私部位没见过,碰一下嘴唇怎么了?我能把你吃了?”
“我问你,你都同意了,我才亲上去的,现在算我骚扰你了?”
“你骚扰我的时候少了?你手机里有我裸照,还天天威胁我,我也没你那么大反应。”
他又提以前,曲言宁总有一万个理由把谢演拉到他的对立面,再把各种行为的源头推到他脑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现在的谢演难得算得上清醒,他还在反驳,“那不一样,你,你,你不可以不经过我允许就亲我,这不对……”
不可以不经他允许就亲他,但可以不经他允许就做爱。
真是天真又残忍的人。
曲言宁翻了个白眼,“那我们先下去好吧,这里脏死了,那个破表就随便扔了。“
谢演低下头,沉默地思考了一会,把表放到杂物堆里,扶着曲言宁站了起来。
可是曲言宁这个没良心的明明比他沉那么多,却根本不在乎似的双手揽过他的肩膀,贴着他的身体,把重心都放在他身上。
两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热已经是其次的了,没走两步,谢演就开始喘,他最后实在受不了,扶着s形楼梯的小扶手,一边喘一边命令,
“你,你自己,扶着楼梯下去啦,快放开,放开我,我,我要,累死了……”
他还耿耿于怀那个吻,直到现在也不肯直面曲言宁的脸,命令也一点威慑力没有。
曲言宁于是也没有松开靠着谢演的手。
谢演气得踩了他一脚,曲言宁还是不松手,谢演没办法,勉强把曲言宁带下楼,想直接把他扔床上,却没想混乱中哪里被扯了一下,连带着他也被带到床上,还被曲言宁面朝下压着。
没来得及开灯,迟来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落进房间,昏昏暗暗,看不太清,只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拍打在脸上。短暂的沉默里,呼吸声与心跳声交替填补了寂静,渺小的声音在狭小又黑暗的空间里震耳欲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不敢抬眼,他感觉到曲言宁在看他。
毫不掩饰的带有攻击性的目光刺得他浑身发抖。
曲言宁又将身体压在谢演身上,他把脑袋埋在谢演的锁骨上,深深吸了一口,满鼻子的清香,充满真诚地说,“真是谢谢你了。”
谢演推他,“那你就快点走啊,你再这样,我就不让你睡这里了,你去书房睡去。”
和以前一样,曲言宁像块石头,一点也推不动。
他忽然抬起脑袋,自顾自说,“那我要好好感谢一下你了。”
谢演不明所以。他穿着纯棉质的睡裤,松紧带被改得非常宽松,很好脱,曲言宁一下子就拉了下来,隔着内裤揉他的性器。
“你!啊……呜……你放手……”
他们确确实实做了有一年,无论是谢演前面的还是后面的敏感点曲言宁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只是隔着内裤捏了几下,谢演就硬了,内裤也沾上了透明的黏液。
谢演思绪也随之飘飘然,性器被曲言宁拿捏,脆弱的地方被布料摩擦,带来的刺激有增无减。谢演还在挣扎,曲言宁揉捏的频率加快,动作也越发规律。
就差一点了。
但是曲言宁停了下来,他直起身体,居高临下俯视谢演,谢演双眼失神,大喘着气,不明所以地望向曲言宁,他太渴望濒临高潮那一刻身体的释放,不由自主地夹着两条腿摩擦,手就要伸向性器,又被曲言宁阻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干嘛啦……”谢演的抗议又带着软绵绵的哭腔。
曲言宁问,“你想和我做吗?”
主语在于谢演。
谢演已经被情欲占领,他只想尽快射出来,“随便,随便你啦……你快一点,干嘛总在这种时候欺负我……讨厌你……”
曲言宁又问了一遍,声音冷静,带给人压抑,“我问你,你想和我做吗?”
谢演知道这个时候的曲言宁往往固执又死板,不去附和他,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只可能是他自己,于是喘了几口粗气,顺着他的话哽咽着被迫承认,“想,想和你做……”
曲言宁不满足,“谁想和谁做?”
但他太欺负人了,“呜……你,你到底要干什么……”谢演无助地哭,曲言宁见状又将脑袋埋在他的肩膀,安慰性地舔一下锁骨,又舔去谢演眼角的泪,安抚,劝导,诱惑着,轻言细语说,“回答我的问题,会让你舒服的。”
谢演无可奈何地听从曲言宁的话,编造出对方期望的谎言。如果曲言宁再不放过他,他想他真的会疯掉,“是我,是我想和你做……”
“好,”曲言宁含笑放过了谢演。
他架起谢演的腿,让谢演背靠着床板坐起,随后俯下身,张开嘴,叼住谢演的内裤边,轻轻向下拉扯,小巧的性器弹了出来,拉扯出几缕透明的黏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眼,对上谢演迷蒙中带着渴求的视线,伸出舌头,用嘴含住对方的龟头。
“你……你……”谢演被吓到,他没想这样,曲言宁缓缓深入,湿热的口腔渐渐包裹住他全部的性器。
嘴里吸着那个东西,曲言宁却一直抬眼看他,眼底里又带着毫不掩饰的攻击性,情欲,还有谢演无法理解的痴迷。
“我,我不要这个……”谢演哽咽着求饶,推着曲言宁的脑袋,“你,你不要含着那个……脏死了……”
推不开,他最后只捂住了曲言宁的眼睛。
下面的刺激越来越强烈,谢演哭声也越来越大,“你快走啦,我,我,唔……”
曲言宁吸了一下喉咙,谢演下身抖动几下,来不及挣扎,全部射进了曲言宁嘴里。
他的手指早就露出缝隙,所有的失态和崩溃都被曲言宁看在眼里。
曲言宁坐起身,和谢演平视,吐了下舌头,不满似的,“好腥啊……”
谢演缩起身体,不理他。曲言宁将精液吐在手心,单手抓了几下,发出像肉体交欢似的黏腻声音。
射过一次后谢演身体无力,双目失神,呼吸急促,他脑海还沉浸在刚才射在曲言宁嘴里的失控时刻,什么都不想理,直到曲言宁拉过他的脚踝,手伸向他的小穴,要拿他的精液扩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干什么……”
“扩张啊,”曲言宁理所当然,还拿发烫的下体顶了顶,像关心谢演似的,“不好好扩张的话,你会受伤的。”
谢演已经完完全全被曲言宁牵着走,反抗也反抗不到点上,“有,有润滑油,干嘛拿这种东西……”
曲言宁,“试试呗。”
事实证明,精液的视觉效果强于实际效果,曲言宁最后还是拿来润滑油倒在谢演屁股上。等扩张完成,曲言宁终于插进去的时候,谢演意识已经不清醒了,他顺着曲言宁的抽插,下面无意识地收缩。
剧烈的刺激一阵又一阵传来,大脑像要融化。过去,回忆,还有对于未来的茫然,一切都离他远去,只有肉体的拍打声,还有炙热的呼吸声近在眼前。
他们在做爱,做爱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只要接受就好了,只要接受对方的全部就会得到应有的快乐。
彻底闭上双眼前,嘴唇上又有轻柔的触感。
是梦吗?
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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