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为什么呢?谢演想不通,就像他想不通曲言宁为什么突然变了一个人。
雨太大了,又一声雷响,谢演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翻转几下,掉进了水坑。
谢演要去捡,来不及了,他半跪在地上,手机屏幕闪烁了两下,陷入了黑屏。
他只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雨砸在身上。
他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整个人怔怔地看着手机,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曲言宁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拿着一把伞,隔绝了暴雨,弯下身体,和谢演平视,“怎么了?”
谢演,“你……”他无法确定曲言宁能否帮到他,因为一直以来,曲言宁一直都是受他控制,命令,强迫,是被他用钱框起来的对象。
曲言宁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谢演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来,尽管暴雨早能淹没他的眼泪,“你……你可以借我一点钱吗?”
曲言宁回答得很快,“可以啊,”他接着问,“你要钱来做什么呢?”
谢演,“我可能……需要回一下家,我——”
“不行,”曲言宁又拒绝了,谢演不理解曲言宁的出尔反尔,抬眼,看见曲言宁笑了。
与谢演的狼狈相反,曲言宁只沾了星星点点的雨,身上的香水气息仍然非常沁鼻,他敞着领子,脖颈一层的吻痕消散得差不多,但仔细看仍能看到淡淡的牙印,
他说,“下雨了,你哪里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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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演以前养过一只小狗。
小狗是很多品种的串,毛有点脏兮兮的,但是非常聪明。
其实也不算不上养,小狗住在附近一栋空旷别墅的花园里。国际高中八点半上课,谢演每天六点钟二十起床,六点四十出门,和准时坐在花园的小狗说说话,喂一点食物,然后坐半个小时的公交,再坐一个小时的校车,到达学校,开始一天的生活。
五点钟放学,谢演仍然要坐一个小时的校车,再坐半个小时的公交。他不喜欢回陈栩桥的别墅,那里的人都讨厌他,张叔总是明里暗里告诉他“在这里花的每一分钱以后都要还回去,要是敢胡乱花钱就直接把他扔出去。”
谢演觉得这是陈栩桥和张叔共同的阴谋,国际学校一年学费五十万,初中加高中一共六年三百万,他大概在外面工作一辈子都还不上。但每逢陈栩桥心情好,谢演说想去普通学校上学,陈栩桥的脸都会迅速冷下来。
真是自相矛盾的人。
陈栩桥一般晚上回来。陈栩桥不在,谢演就更不想回去,他每天晚上都在那个荒凉的差不多的院子里逗小狗,和小狗聊天。小狗刚开始不喜欢这个莫名其妙的客人,因为谢演的话真的很多,但他一点没有攻击性,还随身携带狗粮,一人一狗在几年里就共同消磨着时间。
九点钟,和小狗道别后,谢演回了家,陈栩桥大概率半小时后回来,大概率回来以后会问他,“晚上吃什么了?”
很无聊的问题,谢演回忆了一下他坐校车时经过巨大广告牌看见的菜,说,“蟹黄炒饭,紫菜汤,”
陈栩桥说,“好。”然后问,“学校里怎么样?”
挺好的吧,学校里的松鼠蹦蹦跳跳,鸽子又圆了一圈,苹果熟了红得透透的,老师说不许摘被发现要处分,严重的要全校通报但还是被人摘得干干净净只剩树顶的一颗青苹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说,“挺好的吧。”
干瘪的对话结束,陈栩桥径直离开谢演的小阁楼。
偶尔半夜会饿得胃疼,但是习惯就好了。谢演不敢乱花钱,更不敢回别墅里吃阿姨做的饭,以前晚上多少也会正常吃些,但遇见小狗以后,谢演更省吃俭用了点,把钱都用来买好一点的狗粮。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陈栩桥,因为陈栩桥有很严重的洁癖,非常讨厌会掉毛的动物,觉得它们是细菌的培养皿。
谢演当然知道劣质狗粮也能让小狗饱腹,可如果小狗高兴,他也会真的高兴一点。
有些时候胃疼得实在受不了,也根本睡不着,谢演会坐起身,盯着摆在床头柜上,陈栩桥送他的那块价值两百万的手表。
得知陈栩桥女朋友时,谢演盯着那块表看了一整夜,第二天见小狗的时候,也没有说很多话。
曲言宁撑着伞把淋透的谢演拉到车里,谢演还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模样,手里拿着同样被雨淋透的手机,双眼无神,动作僵硬,脸色苍白。
雨滴顺着头发落在车座上,嘀嗒嘀嗒,谢演感觉每一下都吵得要命,又感觉潮湿的空气让他呼吸不畅,胃隐隐作痛,酸水上涌,想吐的感觉久违地重现,手指控制不住地发抖,冷静思考变得极其困难。
手机仍然黑屏。
曲言宁把毛巾递给谢演,“擦擦——”
谢演打断他,“把你手机借我。”
谢演头发下垂,眼圈发红,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他眼里是曲言宁少见的迫切,甚至还有恐惧,紧张,无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伸出手机在谢演面前晃了晃,谢演伸手就要拿,曲言宁迅速收了起来。
谢演难以置信地看着曲言宁。
曲言宁,“我凭什么借你?”
他太理直气壮了,谢演甚至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只是借下手机……”谢演不知不觉从喃喃自语变成掺杂哭腔的辩白,“我只是借一下手机而已,你为什么连这个都不同意,我对你哪里不够好吗,你刚才还同意借给我钱的,你为什么总是对我出尔反尔……”
像在自言自语里获得鼓舞,谢演的声音不自觉加大,他眨眼的动作变得缓慢,眼泪顺着脸颊无意识地流,“我讨厌你!你走吧!我永远不想看见你!”
曲言宁很平静,他的声音像扎在泥土里的一根硬刺,突兀又刺耳,他说,
“你冷静点。”
这句话彻底点燃谢演濒临崩溃的导火线,他抓着曲言宁的衣领,哑着嗓子大声质问曲言宁,“你知道什么?你以为你那个破手机有什么值得看的?你算什么东西?”
可他一切的行为都反过来佐证了曲言宁的那一句“你冷静点。”
胃痉挛的感觉愈演愈烈,谢演的喘息也变得急促,他松开手,合上双眼,无力地靠着椅背。
曲言宁忽然问,“要我手机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累了,不想回答他。
曲言宁又说,“我只是希望你冷静一点,没有故意耍你,没想到你听我说话后情绪情绪会这么激动,现在冷静了?”
他说完把手机塞到谢演手里。谢演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他深呼吸,心脏疯狂地跳动,心跳声完全盖过了窗外的瓢泼大雨,
他拨打了那通好多年前就熟记于心的电话。
回答是冷漠的电子音,
“你拨打的电话正在忙碌,请稍后再拨——”
他在半小时内不停地打,甚至把自己的电话卡塞进曲言宁的手机里,试图拨打,
结果没有区别。
曲言宁若有所思,像为谢演难过似的喃喃自语,“怎么会有人一直拨不通电话呢,除非……”
谢演受不了他的欲言又止,“你要说什么就快点说!”
曲言宁在红绿灯间隙里揉了揉耳朵,“我怕我说完你又要抓住我的衣领骂我,刚才吼得我耳膜都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咽下口气,“我不会,你快说。”
曲言宁叹了口气,眼神四下闪躲,像不忍心似的声音格外小,
“大概有不想联系的人所以换了手机号吧。”
谢演很冷静地听完了。
回家的路上,他再也没有说一句话,毛机在他头上是块摆设,也是他眼泪的遮挡伞。
车停进小区车库,谢演声音毫无起伏,“你走吧,我放过你了,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曲言宁很小心眼地记得谢演下午的话,他反问,“不是合租室友吗?”
谢演愣了一下,曲言宁咄咄逼人似的继续发问,
“我除了你那里还能去哪?在雨里等死吗?你现在就这么讨厌我?”
“谢演,就算在大街上捡到一条狗也要对它负责的。”
他句句指责,句句带刺,谢演被逼得只得大声回答他,“我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的胸脯剧烈起伏,他等着曲言宁又一次抗议,他再一次大声否定,曲言宁的态度忽然软了下来,他拉过谢演毫无暖意的手,放到他脸旁,盯着谢演的眼睛说,“所以,我们快回家吧,别感冒了。”
和下午谢演捂他嘴,他不慌不忙伸出舌头舔谢演手心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面对这样的曲言宁,谢演只能选择顺从。
他想:反正过几天,等曲言宁找到其他的地方,他就应该走了。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谢演久违地失眠,他等曲言宁的呼吸平稳以后,起身,顺着小楼梯走上这套二居室带的小阁楼,拍了拍灰尘,从柜子里拿出那块表。
碎钻闪着光,彰显它的价格不菲,过去了好多年,表针扔不紧不慢地走动,谢演拿手机对了一下,差了五秒。
大概再昂贵的东西也会有瑕疵。
他好久没来阁楼,地上全是灰,这里不像陈栩桥的别墅那样,即使是阁楼也能好好地住人,这里空间狭窄,逼得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谢演正要把手表放回去,耳后传来问话,
“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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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演不回答,身体背着曲言宁将手表放回原位,他就要合上抽屉,哪里卡了一下,抽屉怎么都动不了。
谢演使劲推,但是越急越没用。曲言宁几步走过去,嘴里说着,“合不上?我帮你?”然后趁着谢演不注意,轻而易举地把手表盒子拿出来,再站起身,擎着双手,在谢演够不到的地方拆开盒子,将手表拿出来。
看清手表的模样后,曲言宁“啧”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谢演,挑衅一样放到手里随便把玩,食指慢悠悠转着表带,精致的表盘晃晃悠悠,碎钻不断从眼前闪过。
谢演吓得心脏悬在半空,
“曲言宁!你疯了!?”
他不敢像平时那样生气了就踹曲言宁一脚,眼睁睁看着手表旋转的频率越来越快,好像下一秒就要飞落,掉在地上,甚至他脑海中已经预想出手表碎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可怜模样。
指尖冰冷,手指控制不住发抖,谢演的嗓音夹带着哭腔,崩溃又无助地喊,“你给我放下来!你到底要怎么样?”
曲言宁完全无视谢演的问话,他心情似乎很好,不仅在这种时候还能看着手中的表自言自语,还像责怪谢演似的,
“不过谢演,你自己带江诗丹顿,就给我买卡西欧啊?”
“刚捡到我的时候,不是你说的你过什么样的生活就带着我过什么样的生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死死盯着那块,眼睛不敢眨一下,他大脑一片空白,顺着曲言宁的问题无意识地回答,
“那是别人送我的。”
曲言宁听后停下手中的动作。他将手表放到手心,摆在一个谢演能够到的高度,嘴角弧度上扬,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是谁啊?”
谢演忽视掉曲言宁的问题,身体向上扑,就要拿到表,曲言宁动作更快地举起手,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谁啊?”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够不到,谢演崩溃地几乎要哭出来。曲言宁手向后仰了点,谢演就像在他的怀里毫无意义地扑腾,柔软的脸颊几次掠过他的下巴。
“确实没有关系,”曲言宁很痛快地承认,谢演双手捶着曲言宁的胸口,“所以你快点还给我——”
曲言宁被推得后退了一步,他靠着墙,放下手臂,今晚第一次仔细地端详起那块表,忽然,他抬起眉毛,轻笑了一声,带着笑评价,
“原本以为这表卖出去能有很多钱呢,”
谢演直觉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他想听的,雨已经停了,寂静又潮湿的空气中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看见曲言宁的嘴巴一张一合,尖锐的话语后知后觉地钻入他的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言宁抬眼,笑着和他对视,“可是这只表是假的呀,谢演,”
无所依靠的心在空中下坠,下坠,“轰——“的一声巨响,毫无预兆地掉在地上,
四分五裂。
曲言宁继续,“这种东西就算卖也卖不了多少钱的。”
“你胡说!”谢演听见自己下意识曲言宁对峙,他红着眼睛,嗓音嘶哑,“怎么,怎么可能,你凭什么看一眼就说是假的……”
曲言宁将手表还到谢演手里,耸肩解释,“我在修手表地方打工过,名表鉴定确实是件难事,”
他顿了一下,“可是这块表假得太过分了,它就差摆在台面上跟你说,我是一块假表,我是虚荣心作祟的产物,我不值一点钱。”
谢演还想反驳,经由回忆粉饰的美好顺着曲言宁的嘲讽一块块剥落,剩下千疮百孔的他自己,
从卡被停,到失去联系方式,再到表是假的,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顺其自然了,谢演找不到一点逻辑上的漏洞,他逼着自己想着理由为陈栩桥辩白,可摆在他面前的事实苍白无力,他努力寻找一线生机,对着曲言宁祈求着说,
“你胡说……你就是为了气我所以乱说的对不对,怎么可能……”
曲言宁恨铁不成钢似的叹口气,转身就要走,谢演抓住他的衣领,要按着他继续质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明明没有用很大力气,曲言宁被拉扯得撞到墙,发出嘭的一声,然后顺着墙滑落,连带着谢演也面对面坐到他的腿上。
谢演已经哭得不成人样,他刚开始还会吸鼻子,使劲揉眼睛,尽力遮住丑态,现在完全不管不顾了,就好像把积攒了好多年,他以为已经跨过去了可以好好说再见,结果根本没有改善的事情都发泄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些哭累了,面前伸过一只手腕,谢演下意识靠过去,手臂又松了劲,谢演情绪远远没有平稳,对着手腕直接咬了下去。
他咬得很使劲,曲言宁情绪却一如既往地平静,甚至手臂都没抖一下。
等了好久都没有听见喊痛的声音,谢演眨巴眨巴眼睛,怯生生退了回去,几缕银丝粘连着,下面是泛红戴着血痕的牙印。
很刺眼。
曲言宁,“冷静点了吗?”
谢演想问一句,“不疼吗?”又觉得这是曲言宁自找的,于是低着头,什么都没问。
曲言宁,“想哭,或者想发泄情绪的时候都可以咬我,我不会反抗的。”
咬他,或者打他骂他,可比躲到一个谁也不在的角落偷偷流泪强多了。
“你好烦人啊。”谢演很上道地开始无条理地指责曲言宁,“哪里都烦人,我讨厌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曲言宁听这句话听得太多了,谢演一天至少要对他说十句“讨厌”,八句“烦人”,他早就免疫了,甚至觉得谢演说这种话时语调总是软绵绵的,
不像埋怨,像撒娇。
他回答,“哦。”
谢演气得又捶了一下曲言宁的肩膀,他还坐在曲言宁腿上,只有这个时候他可以俯视对方,以一种得不到的角度观察对方,
他觉得曲言宁的脸不适合俯视,下垂眼和下三白会更加显眼,看起来更没有教养,还是仰视比较好看。
他起身要摆脱这个姿势,又被曲言宁拽住,他低头,曲言宁手上的红印向外扩散了一圈,更加刺眼,谢演偏过头,继续呆在曲言宁的腿上。
谢演问,“真的想怎么咬都可以?”
曲言宁,“当然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在游乐园的时候还——”
还承诺借给他钱又反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了,现在也没必要回陈栩桥的别墅了。谢演接下来问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你还有多少钱?”
曲言宁算了算,“八百多。“
谢演又问,“你什么时候走啊?”
曲言宁反问,“房租不是还有两个月到期吗?”
两个月,现在是十月中旬,那大概到这学期结束。
可是谢演又要去哪里呢?他在学校的宿舍早就住进了别人,他也不想和好多不认识的人住在一起,他真的很喜欢现在这个带阁楼的三居室,
每次曲言宁做饭,晾衣服,甚至数落他把东西放得乱七八糟的时候,他的内心总能萌生起莫名又别扭的满足感。
这是第一次,他对于居住的地方有了像家一样的归属感,不会再因为“不乖”或者任何理由被随意丢出去。
可他现在再次什么都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的眼泪不知所以地又流了出来,顺着脸颊落到曲言宁的身上。他今天哭过太多次了,眼睛红肿,鼻尖通红,看上去分外可怜,曲言宁擦他的眼睛,问他,“怎么了?又想到了什么这么难过?”
谢演摇头,不回答他。
曲言宁将手挪到谢演的脖子后面,身体靠着他呢喃,一堆抱怨,“这里好多灰啊,我们下去好不好,再呆着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我好困啊,你突然离开都把我吵醒了,明天还要上课;你刚才突然把我拽过来撞得我腰都疼,脚踝也疼,我要是走不了路你明天必须扶着我……”
真烦人。
谢演敷衍着说,“好吧好吧,”
曲言宁,“亲一下就不疼了。”
谢演,“好吧——”
他还没反应过来,曲言宁早早凑过去,仰着脑袋,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终于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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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言宁亲完迅速退回原位,嘴角按捺不住地上扬。嘴唇上的柔软一触即分,谢演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接受不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你干什么?”谢言慌乱地要站起身,想离曲言宁远一点,放在两侧的却手不知何时被曲言宁抓住,几下挣扎,两人的姿势没有一点变化。
“你干什么!你,你,你为什么突然……”
那个蜻蜓点水一样的吻不断在谢演脑海里重现,他的脸后知后觉红了大半,连带着耳朵透着粉,呼吸也变得急促。他偏过头,拒绝看曲言宁的脸,身体还在向后缩,整个人只想着逃避。
“看起来没有什么用呢……”曲言宁自言自语一样呢喃,“我脚踝还是好疼……”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有用!”谢演反驳。
“你,你,你疯了吧,干什么突然……你,你,你吓我一跳……”
曲言宁撇嘴,“几乎每天都做爱,身体哪个隐私部位没见过,碰一下嘴唇怎么了?我能把你吃了?”
“我问你,你都同意了,我才亲上去的,现在算我骚扰你了?”
“你骚扰我的时候少了?你手机里有我裸照,还天天威胁我,我也没你那么大反应。”
他又提以前,曲言宁总有一万个理由把谢演拉到他的对立面,再把各种行为的源头推到他脑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现在的谢演难得算得上清醒,他还在反驳,“那不一样,你,你,你不可以不经过我允许就亲我,这不对……”
不可以不经他允许就亲他,但可以不经他允许就做爱。
真是天真又残忍的人。
曲言宁翻了个白眼,“那我们先下去好吧,这里脏死了,那个破表就随便扔了。“
谢演低下头,沉默地思考了一会,把表放到杂物堆里,扶着曲言宁站了起来。
可是曲言宁这个没良心的明明比他沉那么多,却根本不在乎似的双手揽过他的肩膀,贴着他的身体,把重心都放在他身上。
两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热已经是其次的了,没走两步,谢演就开始喘,他最后实在受不了,扶着s形楼梯的小扶手,一边喘一边命令,
“你,你自己,扶着楼梯下去啦,快放开,放开我,我,我要,累死了……”
他还耿耿于怀那个吻,直到现在也不肯直面曲言宁的脸,命令也一点威慑力没有。
曲言宁于是也没有松开靠着谢演的手。
谢演气得踩了他一脚,曲言宁还是不松手,谢演没办法,勉强把曲言宁带下楼,想直接把他扔床上,却没想混乱中哪里被扯了一下,连带着他也被带到床上,还被曲言宁面朝下压着。
没来得及开灯,迟来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落进房间,昏昏暗暗,看不太清,只能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拍打在脸上。短暂的沉默里,呼吸声与心跳声交替填补了寂静,渺小的声音在狭小又黑暗的空间里震耳欲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演不敢抬眼,他感觉到曲言宁在看他。
毫不掩饰的带有攻击性的目光刺得他浑身发抖。
曲言宁又将身体压在谢演身上,他把脑袋埋在谢演的锁骨上,深深吸了一口,满鼻子的清香,充满真诚地说,“真是谢谢你了。”
谢演推他,“那你就快点走啊,你再这样,我就不让你睡这里了,你去书房睡去。”
和以前一样,曲言宁像块石头,一点也推不动。
他忽然抬起脑袋,自顾自说,“那我要好好感谢一下你了。”
谢演不明所以。他穿着纯棉质的睡裤,松紧带被改得非常宽松,很好脱,曲言宁一下子就拉了下来,隔着内裤揉他的性器。
“你!啊……呜……你放手……”
他们确确实实做了有一年,无论是谢演前面的还是后面的敏感点曲言宁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只是隔着内裤捏了几下,谢演就硬了,内裤也沾上了透明的黏液。
谢演思绪也随之飘飘然,性器被曲言宁拿捏,脆弱的地方被布料摩擦,带来的刺激有增无减。谢演还在挣扎,曲言宁揉捏的频率加快,动作也越发规律。
就差一点了。
但是曲言宁停了下来,他直起身体,居高临下俯视谢演,谢演双眼失神,大喘着气,不明所以地望向曲言宁,他太渴望濒临高潮那一刻身体的释放,不由自主地夹着两条腿摩擦,手就要伸向性器,又被曲言宁阻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干嘛啦……”谢演的抗议又带着软绵绵的哭腔。
曲言宁问,“你想和我做吗?”
主语在于谢演。
谢演已经被情欲占领,他只想尽快射出来,“随便,随便你啦……你快一点,干嘛总在这种时候欺负我……讨厌你……”
曲言宁又问了一遍,声音冷静,带给人压抑,“我问你,你想和我做吗?”
谢演知道这个时候的曲言宁往往固执又死板,不去附和他,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只可能是他自己,于是喘了几口粗气,顺着他的话哽咽着被迫承认,“想,想和你做……”
曲言宁不满足,“谁想和谁做?”
但他太欺负人了,“呜……你,你到底要干什么……”谢演无助地哭,曲言宁见状又将脑袋埋在他的肩膀,安慰性地舔一下锁骨,又舔去谢演眼角的泪,安抚,劝导,诱惑着,轻言细语说,“回答我的问题,会让你舒服的。”
谢演无可奈何地听从曲言宁的话,编造出对方期望的谎言。如果曲言宁再不放过他,他想他真的会疯掉,“是我,是我想和你做……”
“好,”曲言宁含笑放过了谢演。
他架起谢演的腿,让谢演背靠着床板坐起,随后俯下身,张开嘴,叼住谢演的内裤边,轻轻向下拉扯,小巧的性器弹了出来,拉扯出几缕透明的黏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抬眼,对上谢演迷蒙中带着渴求的视线,伸出舌头,用嘴含住对方的龟头。
“你……你……”谢演被吓到,他没想这样,曲言宁缓缓深入,湿热的口腔渐渐包裹住他全部的性器。
嘴里吸着那个东西,曲言宁却一直抬眼看他,眼底里又带着毫不掩饰的攻击性,情欲,还有谢演无法理解的痴迷。
“我,我不要这个……”谢演哽咽着求饶,推着曲言宁的脑袋,“你,你不要含着那个……脏死了……”
推不开,他最后只捂住了曲言宁的眼睛。
下面的刺激越来越强烈,谢演哭声也越来越大,“你快走啦,我,我,唔……”
曲言宁吸了一下喉咙,谢演下身抖动几下,来不及挣扎,全部射进了曲言宁嘴里。
他的手指早就露出缝隙,所有的失态和崩溃都被曲言宁看在眼里。
曲言宁坐起身,和谢演平视,吐了下舌头,不满似的,“好腥啊……”
谢演缩起身体,不理他。曲言宁将精液吐在手心,单手抓了几下,发出像肉体交欢似的黏腻声音。
射过一次后谢演身体无力,双目失神,呼吸急促,他脑海还沉浸在刚才射在曲言宁嘴里的失控时刻,什么都不想理,直到曲言宁拉过他的脚踝,手伸向他的小穴,要拿他的精液扩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干什么……”
“扩张啊,”曲言宁理所当然,还拿发烫的下体顶了顶,像关心谢演似的,“不好好扩张的话,你会受伤的。”
谢演已经完完全全被曲言宁牵着走,反抗也反抗不到点上,“有,有润滑油,干嘛拿这种东西……”
曲言宁,“试试呗。”
事实证明,精液的视觉效果强于实际效果,曲言宁最后还是拿来润滑油倒在谢演屁股上。等扩张完成,曲言宁终于插进去的时候,谢演意识已经不清醒了,他顺着曲言宁的抽插,下面无意识地收缩。
剧烈的刺激一阵又一阵传来,大脑像要融化。过去,回忆,还有对于未来的茫然,一切都离他远去,只有肉体的拍打声,还有炙热的呼吸声近在眼前。
他们在做爱,做爱的时候什么都不用想,只要接受就好了,只要接受对方的全部就会得到应有的快乐。
彻底闭上双眼前,嘴唇上又有轻柔的触感。
是梦吗?
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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