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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思议的金声玉振,令人一听就心跳加剧,再一听就脑中轰鸣。
的确是用铁器敲击宝剑的声音,只是多了一种可怕的震憾身心的异力。一道气旋陡然泄
落,散成点点星火消失了。
接着第二道气旋泄落,第三道……
异声四起,像是鬼哭神号!
击剑的金鸣逐渐转剧,震撼身心的异力也逐渐增强。
传出一声可怖的厉吼。
一道淡红色的气旋直射巨石顶端,激光一闪,眩目生花,接着一声霹雳,激光爆发亮度
增加数倍,似乎天动地摇,连水声也乱了常规,溪中的乱石似乎也在跳动。
雾气徐徐消散,一切异声皆已消失。
大妖仙出现在巨石顶端,仍保持着出剑的强劲有力姿态,道袍迎风徐扬,双手握剑丝纹
不动。
剑光所指处,正是石顶的磨盘大石块,掩盖在石块上的衣衫已成了灰烬,石块也崩裂成
无数拳大的碎屑,有些已化为石粉飞散去。
妖道在石块上进攻,这一击石破天惊。
张文季也出现在石上,七星宝剑贯入大妖仙的右胁,左手有一把小刀,也保持出剑的姿
态。
他是用小刀敲击七星宝剑,以元神御音,用声音炼神克敌。
声与光,皆是最可怕的杀人利器,比刀剑更厉害千万倍。当然,不会用又另当别论。
狮子吼可以杀人或度人,普通人喊破了嗓门也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
溪对岸与溪中的乱石中,共摆了五具男子尸体,另外两具已被溪水冲下,沉入下面的深
潭。
这是说,双方斗法的结果,共死了八个人。
大妖仙也是其中之一,是唯一被兵解的人。
“贫道三十……三十年来,未……未逢敌……手……”大妖仙嘎声说,嗓门完全走样:
“你……你是何……何人门……下……”
“成德隐元之天太一练气士。”张文季一字一吐。
“括苍……山洞的……柳……道人?”
“正是他老人家。”
“你……用邪术杀……我,你……你……师父……该……该受天谴……”
“废话!元神外附,怎算是邪术?阁下,你输不起。”张文季厉声反驳。
“天啊……我……我竟然毁……毁不了你外……外附的元神……”
“所以你只能称妖仙。”
“罢了……唉!”
最后一声唉,像是突然崩断的琴弦,声绝音止,妖道像是突然冻结僵死了。
张文季这才挺身拔剑,左手收了小刀,一把抓住妖道的背领,三两起落便到了溪岸,将
尸体放下,抹下妖道怒睁不闭的眼皮,收剑走了。
三妖仙与老四阴煞仙姑,只有一男一女两弟子跟随,凄凄惶惶沿山谷小径飞奔,要出谷
另谋生路。
谷中大火徐熄,壮丽的玉虚宫已成了一堆灰烬。
将近谷口,逃生有望。
谷四周峰峦插天,这是唯一的出入口。
将基业建在死谷中,注定了经不起攻击的命运。
“但愿大师兄能杀了他。”三妖仙怆然叹息,“不然,咱们重建玉虚宫无望。”
“三师兄,严家会拨巨款给我们重建的。”阴煞仙姑信心十足,“一帮一会仍然需要我
们相助,洪副帮主仍然是我们可靠的靠山。”
“不可能了,师妹,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三师兄的意思是……”
“我们已经势孤力单,除了正式投靠严家之外,已无路可走,严家肯支持两手空空的人
吗?”
“那……三师兄的意思……”
“等大师兄出来再说,赶两步在谷外等候……”
谷口的小径中,张文季像把关的天神,脸上仍然是鬼面孔,花花绿绿狰狞可怖。
四人心胆俱寒,僵住了。
“你……你怎么在……在这里?”三妖仙大骇,嗓音大变,“你……居然能……能轻易
摆……摆脱大师兄的摄……摄魂搜魄术……”
“摆脱他?开玩笑!”张文季冷笑,“摄魂搜魄术不算上乘,你那位大师兄只修至摄搜
三尸神形影的境界,修为不够,根本禁不起外力的干扰,一扰便神尸不分,心浮气躁行险一
击,下乘得很。”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阁下,你们招惹了我,注定了是天生的大输家。”
“他……他他……”
“兵解归天,轮到你们了!”
“你……几乎杀光……杀光了我们的人……”
“不是几乎,而是必须杀光。”张文季厉声说,“严家父子倒台,但只是暂时失掉权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