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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妖冷笑:“云渡不是债主吗!”

“他当然是,”钟隐月说,“可是这个村子不是。”

“如何不是!”兔妖哑声喊,“我潜心修炼,好不容易修成人形,拜了师……却被山中弟子羞辱嘲讽,那云渡更是在我体中炼灵药,以让自己修为大涨!”

“我修了三百年……玉鸾!三百年!!”

“你们这些凡人……若有仙缘,若与你天决门有仙缘!只需等上十年,登山一试便可!”

“可我呢!我要三百年!!”

“我要三百年……同样的门槛,你十年便能去一试!可我单单是想要上那仙山一步,只这一步!我便要三百年,我们便要三百年!!可你们呢!我们如此竭尽全力,上了山,却还要上一把锁!仍然像个牲畜一样被你们这些人锁着!”

“这世道不公,便是人修对我不公!人修对我不公,凡人也难辞其咎!”她声嘶力竭,“我在报仇!”

“你哪里是在报仇!?”

白忍冬突然出言大喊。

钟隐月眸光往回瞥了瞥,并未回头。

白忍冬似乎忍无可忍了,声音同样歇斯底里:“害你的是那些华药门的,与这村子的人有何干系!”

“你为何将他们活活吃了,为何在一母亲面前生吞她女儿,还将骨头吐出来!?她至亲之人皆被你那般残暴地杀死在面前,你要她如何活下去!?”

“你若也是这般痛苦过来的,你为何不知无法活着有多痛!”白忍冬嘶喊,“你为何要做曾经让你最痛苦的事,你为何——”

“我为何不能做!”兔妖大叫,“这是你们欠我的!这是所有凡人欠我的!!”

“我三百年的年月,我花了三百年才走到华药门,华药门就这般对我!!”

“都还给我!”她大喊,“所有凡人的寿命,都该赔给我!!所——”

一道剑光。

兔妖的脖子上一寒,一道清晰的血口出现在其上。

一剑割喉,她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她的嘴角缓缓流淌出鲜血来。

她死死地盯着钟隐月。死前,她的眼睛里又漫上许多恨意。她张着嘴,似乎还想说什麽,可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她倒了下去,姿态歪曲地躺在了空地上。

空中的黑气当即少去大半。

天上,一轮寒鈎渐渐显现出形状来。从残留黑气的缝隙间,寒冷的银光落在地上。

钟隐月收剑入鞘,回头看向华药门。

云渡长老惶恐地望着他,其他弟子在方才风停时也摔到地上,伤的伤昏的昏。

那些还醒着的都瑟缩着,眼神躲闪,连对视都不敢与他对视了。

钟隐月站在兔妖的尸身旁,一时也没做声,只是沉默地握着剑鞘盯着他们,眼神平静,似乎是在思索着什麽。

半晌,云渡长老扶着身后的断木站起来。

他抹了抹脸上的冷汗,强撑着笑起来:“玉鸾长老真是好生威风,那这兔妖的尸身……”

“……你要拿?”

云渡长老脸上表情微僵,似乎也是觉得难以啓齿。不过隔了须臾,他还是又点了点头。

钟隐月服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麽不要脸的老头。

他都被活活气笑了:“云渡长老,钟某这辈子没见过您这麽厚脸皮的。”

云渡长老赔着干笑:“玉鸾长老可不能轻信一只兔子瞎说啊。灵修地位卑贱,说的话当不得真的。”

“不巧,我就喜欢听灵修说话。”钟隐月说,“兔妖尸身我会交给杀仙阁,今日之事也会上报。贵门的安苏女弟子之事,就交给能决断的人去决断吧。”

云渡长老又一次面色惨白起来。

“玉鸾长老!”他忙跑过来,给他当场跪下,立马哭得涕泪横流,“万万不可啊,玉鸾长老!这点事情,何必惊动杀仙阁!?”

杀仙阁是这原书中唯一能为修仙者定下杀罪与废罪的地方。

虽修仙者大多为正道之人,但其中难免有披着人皮的畜生。

唯一能为这些人定罪的,便是杀仙阁。

杀仙阁的人,能废去修仙者全部修为,赶回凡世,此为废罪;若是太严重,他们亦能为其定下杀罪,且会立下法阵,令其无法化作鬼修,只能去往生,重新投胎。

钟隐月冷然对云渡道:“若是云渡长老当真无罪,怕什麽杀仙阁。”

说完这句,钟隐月擡脚就把他踹开了。

云渡已经吓得满脸都是鼻涕眼泪。一被踹开,他又立刻爬起来,嗷嗷哭喊着要去扑钟隐月:“玉鸾长老!云渡已修行六百年了,六百年!你可知六百年是多长的年月,此事一经上报——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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