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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隐月听得脑子一白,又一乐。

“他说什麽?”钟隐月说,“到底谁是畜生!?个天杀的东西,我就该在他还没觉醒的时候给他炸死!!”

钟隐月勃然大怒,其余人都不敢说话。

钟隐月气得脸红脖子粗,骂骂咧咧地骂了一堆。

沈怅雪望着他这般气愤,心中默了会儿,没来由地有些愧疚。

他拿起帕子,掩住嘴。

钟隐月怒气沖沖地骂了半晌,心中不解气,撸了撸袖子,又要去乾曜宫讨个说法去。

弟子们哪儿敢拦他,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听到他要去乾曜宫,沈怅雪站了起来:“师尊。”

“啊!?”

“恕弟子冒犯,但师尊,还是别去了吧。”沈怅雪说,“白师弟如今刚转门,师尊便上门去讨说法。外人瞧着,便是师尊本就不乐意拱手让人,不得不将人让出去后又咽不下这口气,便上门诋毁呀。”

他这麽说,钟隐月沉默了。

确实有几分道理。

可钟隐月是真咽不下这口气:“那我也不能让你白白受了这份辱啊!”

沈怅雪闻言,上前走了几步,在他跟前又规规矩矩地跪了下来。

沈怅雪仰着头看他:“自然是不会白白受辱的。师尊也不是不知道,乾曜门如今是蛇鼠一窝,乾曜长老更是私底下早出了事,如今能否好生教书育人,也是个问题。所以即便是去了,也不见得白师弟能好到哪儿去。”

“而且,师尊今日提了白师弟转门之事,掌门立马就吩咐下来,当天就把礼办了,让长老领走了人。我那时,可是师尊亲自东奔西走,费了好大的事,才终于得见天日的。如此可见,掌门十分重视此事,早就想把白师弟让给乾曜长老了。”

“乾曜长老又明明因着前些月的虐生之事,已被禁止传道受业五年了,自然门下也不能再多弟子,可掌门还是让白师弟去了乾曜门。这又说明,掌门要给乾曜长老和白师弟开例外。”

“师尊,这就是说,掌门还是将乾曜长老和白师弟放在心尖上的。若是您去找说法,最终一定会闹到掌门那处。到时候,定是师尊吃瘪。”沈怅雪说,“师尊,人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白师弟也不过是口头羞辱了我几句。若想找回面子找个说法,日后有的是机会,师尊不必此时犯险。”

他这样说,钟隐月又没了脾气。

他看看沈怅雪,又转头看看外面,最终长长叹了一口气。

钟隐月看向还坐在桌子边上的那几个弟子,道:“都过来。”

几个弟子站起来,乖乖过来了,跟沈怅雪一起跪了下来。

钟隐月问他们:“你们,也觉得我给的东西是在打发乞丐吗?”

几个弟子立马摇头如拨浪鼓。

“我们不过才筑基期,师尊担心给我们法宝会使用不当进而受伤,是师尊疼爱,愿意为我们多虑。”温寒说。

“温师兄说的是,”苏玉萤也说,“我们也觉得白师弟说话太过分,那晚才起了争执……”

陆峻也点着头:“可白师弟却跟我们也吵了起来,那晚才不欢而散。师尊,您的良苦用心,弟子们都知道的。”

都这麽说,钟隐月才放下了心。

门里幸亏只有一个白眼狼。

“那就好。”钟隐月说,“那今天就先这样吧,都回去吃饭。”

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来。

苏玉萤踌躇了一下,在起身前问:“师尊,您是……早知道沈师兄是灵修了?”

“我早知道啊。”钟隐月道,“我听着你们刚说的,是也知道了?”

“是,弟子们是都知道了。”苏玉萤说,“但是无妨的,灵修也是师兄。沈师兄人这般好,无妨的。”

她边说边看沈怅雪。

沈怅雪朝她笑了笑,她便红了红脸。

瞧着这一幕,钟隐月算是心彻底放了下来。

虽说白忍冬临走前说的话令人生气,但眼下好说歹说,门内是彻底干净了。

钟隐月彻底放下了心,和弟子们在别宫里吃过了饭,他便回了山宫去,準备回想一下原书之后的剧情。

在这里待得太久了,昨日晚上躺在床上回想时,他发现自己有些记不清后续剧情的细枝末节了。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决定先把记得的都悉数记下来,编书造册,省着日后继续遗忘。

他在山宫里点起灯烛,一口气写到了深夜。

夜深了,宫门又被人敲了两下。

有人来了,来人站在门口温声唤他:“师尊。”

听声音是沈怅雪。

钟隐月以为他是想今晚一同入寝,才来山宫寻人,便放下笔,应声出来迎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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