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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性。”钟隐月说,“你信不过那两人。”
“这个杀器,是你给自己的保障。”
“需要的时候,你想要利用他,手刃鬼王和妖后。”
魔尊眼角一抽,笑意更甚,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去了。
他笑着叹了声,语气无奈几分:“我有时候还挺讨厌你这股聪明劲儿的。”
“同盟无非便是这些事。越往上走,越喜欢往盟友背后捅刀。”钟隐月淡然说,“既然我说对了,那我便有个提议。”
“说。”
“我跟你同盟。”
魔尊一怔。
“你之前不是要与我同盟麽?”钟隐月说,“我虽回绝过,但现在我撤回当时那番话。如今,我愿意与你同盟。”
魔尊稀奇道:“怎麽,你要背叛上玄?”
“说什麽胡话,我不会做背叛修界与仙门之事。”钟隐月白了他一眼,“我与你的同盟,是在大战终焉。”
“若你与鬼王妖后能胜,我便助你杀了那两人;若仙修界能胜,我便为你说话,助你逃走,或其他你想要的。只要我能做,我都会帮你。”
“原是这麽个意思。”魔尊笑了声,“你的条件,便是我不种下魔种?”
“当然了。”
“我凭什麽要答应你?”魔尊说,“有了杀器,连你都不过是我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你会答应我的。”
钟隐月一甩手,灭掉了手中的雷火符。
他眼神平静坚定,仿佛有一座永远都屹立不倒的山正立于那双眼睛里。
忽然,四周风声四起,冷了几分。
竹叶不安骤响,身边骤然变暗。
乌苍敏锐地感知到了什麽。他擡起头,天上情形让他瞪大了瞳孔。
乌云蔽月,雷声撕裂。
轰隆隆的惊雷撕破云团,落下的一瞬让四面八方亮如白昼。
“因为我会用这个跟你打一架。”
钟隐月在隆隆的雷声里对他说。
乌苍又低下头。四周开始狂风大作,竹枝左摇右摆,落叶胡乱飞舞之中,他看见钟隐月一袭白衣在黑暗的雷风里被吹得猎猎,一头乌发随风飞着。
雷声滋滋作响,他的剑被雷灵法操纵着,发着嗡嗡剑鸣,缓缓落在他身旁,与他齐平。
剑尖对準了魔尊,尖端雷响不断。
魔尊兴奋得要疯了,他控制不住地从喉咙里挤出了咯咯的笑声来。
“你太懂我了,”魔尊瞳孔颤抖,“我答应你!”
雷声轰然落下,魔尊扬起握着魔种的手。
他将这只攥着拳的手一用力,只听拳中几声惨叫,和一阵碎裂声响。
魔尊松开手。
血红的碎屑碎片从他手中掉落,落了一地。
碎屑划破他的手,魔尊手上的血也掉下去了几滴。
钟隐月脸上的平静碎裂了,他目瞪口呆。
他傻愣愣望着掉到地上的那一片碎末。
就这麽捏碎了!?
突然,一道惊雷轰隆劈在身后。
“玉鸾!”
一阵杀气杀近,钟隐月警惕擡头。
魔尊已神色疯狂地杀了过来,钟隐月心中一惊,立刻擡手,以雷击出。
轰的一声,一片竹林猛地一抖,当即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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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时辰后,钟隐月一身白衣破的破髒的髒,满脸血污,顶着一脑袋打得炸了毛的头发,坐在他院舍的卧房里。
沈怅雪担心得要命,拿着毛巾轻轻地给他擦着脸上的髒污。
青隐坐在桌案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苦笑着打哈哈,说着没事不疼。
“师尊也真是,今晚说的明明是去见魔尊,说两句话,很快就回来……怎麽把自己弄成这样。”
“说上头了……没控制住,就打起来了。”钟隐月讪讪地说,“魔尊嘛,见面哪儿有平平安安的,很正常。我也没断胳膊断腿儿的,别担心我。”
沈怅雪不高兴地皱皱眉,刚要继续说什麽,青隐便抢下了话头道:“打赢了没?”
“没,打了小半个时辰,不分上下。”钟隐月说,“卸了他一条胳膊。他跟个疯狗似的,还要打。后来又打半晌,他便收了手,说再打下去耽误日后大战,此次便到此为止……噢哟我!”
沈怅雪碰到了他的伤口,钟隐月惊呼一声,差点儿没从座位上蹦起来。
沈怅雪吓了一跳,把他按住安抚了几声,又柔声叫他忍忍,再次捏着毛巾角角,给他擦净脸上血污。
沈怅雪柔声细语来真是要人命。
更要命的是,他还一边擦一边自言自语地轻声哄:“师尊最好了,师尊别动……放着不管,伤会严重的,师尊就听一次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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