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2“确实是好剑。”宁珈顺着林缄的眼神缓缓往下看，那只素白的手仍大大方方地覆在银白的剑鞘上。林缄有点不好意思，她很少自夸，虽然这次夸得十分含蓄。身上还有些湿意，在感觉到手底下的本体青鸾剑乖乖不动之后，林缄才收手掐诀。只觉得有暖风一卷而过，身上的衣物又恢复干爽。待风乌飞离杨三的灵府后，林缄俯瞰下竟见底下是纵横交错的街市，蚁虫般的小人在街市中缓缓移动着。这灵府竟是在半空之中！但没有人发现空中的异样，桀山鬼市仍热闹非凡，没有人因空中巨大的声响而止步抬头，兴许是杨三又施了什么障目掩耳的术法。风乌扬声叫着，叫声嘹亮得像是要冲破天际。可灵府之主杨三却久久没有现身，远处灵府之上半圆的气壁已经尽数破碎倒塌，被气壁吸收的攻击如洪水般泄出，全返还给了这绿意葱茏的灵府。湖水瞬间干涸，树林萎黄干枯，转眼间只剩下光秃的枝干。虫兽悲鸣不已，承受不住伤害的灵兽晃神间只剩下一具骨骸，甚者已经化作了灰烬。林缄蹙眉往里望着，可怎么也见不到杨三的身影。虽然这一切都只是游戏数据，但场景太过真实，林缄于心不忍，连忙问了GM，“灵府被毁之后可有补救的方法？”“您好，您的问题和建议我们已经收到，目前排队人数过多，我们将会在15分钟内给予反馈，感谢您的理解！”林缄：……又来了。所幸这次GM出现得及时，在林缄将要关闭窗口的时候，系统响起叮的一声。GM：“尊敬的玩家，灵气浓郁之处自会生出灵府福地，只要灵气来源没有断绝，灵府是可以自行恢复的哦，在游戏之中，灵府的自我修复是非常慢的，但在易主后会加快恢复速度呢。”林缄：“如何易主？”GM：“玩家需要在游戏中自行探索呢，祝您游戏愉快！”和GM的连接忽然断开，林缄一脸漠然。……风乌忽然俯冲而下，速度快如离弦之箭。许久没有出现的杨三支着拐杖从灵府里走了出来，他步履蹒跚，脸色惨白如纸，只有唇被血染得鲜红。只听见噗一声，他捂住胸口缓缓半跪而下，那断腿无力地屈着，声音阴冷地说道：“竟然连灵府也困不住你们！”风乌落在了地面上，伏低了背轻声叫了两声。站在风乌面前的杨三显得渺小而又脆弱，可他的眼神却阴狠得像是冻骨的霜雪一样。他的眼里装满了仇恨。鞋口坠着流苏的云纹刺绣鞋从风乌上踏了下来，荼白的袖口兜着风而微微鼓起。林缄从风乌上一跃而下，走到了杨三的面前，说道：“我们无意伤你，只为查清十六年前的事，你可还记得那年在糖人铺子前丢了女儿的老妇？”杨三眼里阴霾未散，他眼神古怪地看向林缄，在吃力地支着拐杖站起来后，才警惕着道：“不记得。”灵府与其主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在灵府被毁之后，府主也免不了受到牵连。杨三受了重伤，一直捂着胸口喘息着，他忽然纵身一跃，在数丈高的云间往下落着。在云上伏低的风乌忽然高声一叫，抖了抖宽厚的翅膀便要穿云而下。宁珈忽然按住了它的翅膀，“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