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伏夜白拎着菜篮出现在贫民窟的早市。
黑发让他完美融入了嘈杂的人群。他蹲在鱼摊前,指尖戳了戳冰鲜鲈鱼的鳃盖:"老板,这鱼死了多久?"
摊主不耐烦地挥手:"今早刚捞的!"
伏夜白轻笑,从鱼鳃里抠出一小块冰碴:"海水冻的,至少三天。"他站起身,黑发下的蓝眼睛闪过冷光,"换一条。"
摊主骂骂咧咧地换了鱼。
回程时,伏夜白拐进小巷。三个纹身男堵住去路,为首的正是在鱼摊盯梢的马仔。
"新来的?"对方吐掉槟榔渣,"阮医生的跟班?"
伏夜白把菜篮轻轻放在墙角:"借过。"
钢棍呼啸而来时,他侧身避开,左手擒住对方手腕一拧。
骨骼断裂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
剩下两人扑来时,他抄起地上的啤酒瓶砸碎在墙沿,玻璃尖刃抵上第二人的颈动脉。
"再说一遍。"伏夜白的声音温柔得可怕,"借过。"
最后那个扭头就跑。伏夜白捡起菜篮,发现番茄滚出来两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皱眉擦了擦沾血的袖口,嘀咕道:"阮医生会骂人的。"
……
诊所里,阮夜正在给病人拆线。门被推开时,她头也不抬:"鱼放厨房。"
伏夜白没动。
阮夜转头,看见他袖口的血迹和擦伤的指节。病人识相地溜走后,她一把拽过他的手腕:"怎么回事?"
"摔了一跤。"伏夜白笑着抽回手,从背后变出一束野姜花,"路上摘的。"
阮夜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扯开他衣领——锁骨处有道新鲜的擦伤。
"西巷的玻璃碎片。"她冷声道,"你跟人动手。"
伏夜白把花插进空药瓶:"他们先动的手。"他转身往厨房走,"午饭吃清蒸鲈鱼?我保证这次没把鱼摔地上。"
阮夜抓起纱布砸在他后背:"过来消毒。"
伏夜白乖乖折返,坐在诊疗椅上。
阮夜用镊子夹起酒精棉,狠狠按在他伤口上。
伏夜白肌肉绷紧,却笑得眉眼弯弯:"轻点嘛,阮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活该。"阮夜扔掉棉球,却放轻了动作。阳光透过纱窗,落在伏夜黑发上的野姜花瓣。
伏夜白在厨房杀鱼。
刀刃沿着鱼腹划开,内脏掏得干干净净。他哼着走调的苏联民歌,血水溅到围裙上,像抽象派的红梅。
阮夜靠在门框上看他:"鱼鳃没去干净。"
"嗯?"伏夜白拎起鱼头检查,蓝眼睛在黑色碎盖下眨了眨,"还真是。"他笑着把鱼鳃抠出来,"阮医生眼睛真毒。"
阮夜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刀。她的手腕擦过他的小臂,疤痕触到他的皮肤,像一道灼热的烙印。
"看好了。"她利落地刮净鱼鳞,"要这样。"
伏夜白凑近,呼吸喷在她耳后:"你教人真耐心。"
阮夜手一顿,刀尖在鱼身上划出歪斜的痕迹。伏夜白低笑,胸膛震动:"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滚去剥蒜。"阮夜把刀塞回他手里。
伏夜白乖乖退开,蹲在垃圾桶旁剥蒜。阳光从窗口斜射进来,照在他新染的黑发上,发尾泛着深蓝色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