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今没有灵术,钱也不多了,日后少不得要吃一碗软饭,若是有这样的当家夫人,以后何愁公子受欺负呢?
他灵甲如今多么客气,如今已然是认定了!
但这些话总不好说出去,便只能憋在心里。
唉!
公子,争口气啊!
赤霞州的都城在整个州最中心的位置,他们穿过都城,还要再走过数个郊县,这才能离开赤霞州的范围。
好在这里繁华,连带着路也好走许多,这才赶在午时之前找准了一处山林边缘,那里有风有树荫,山上还有溪水潺潺流过,正适合牛马休息,且还能给行李都遮个荫,不然许多食材怕是撑不住的。
药材也不行。
一下马,白麓便惊喜的在四周转了转,当先用清凉的溪水给自己洗了脸,这才满意道:这里真不错。比那小茶棚舒服多了。
赤霞州繁华,路边茶棚也多。
作为资深大管家,灵甲如今已经考虑得很全面了。
那茶棚虽说为了照顾商队地方也大,可是大黄也是队伍的一份子,还有马儿也都辛苦,可不能叫他们晒着。
更何况他们本来也是要自己做饭的,还要休息几个时辰,如今当然是找个舒服的地方最好。
白麓已经手快地去给大黄解车套了。
而时阅川正将马儿也都带到溪水边。
灵甲左右看了看,忍不住快步走上去,压低声音道:
公子,你怎么不去帮阿麓姑娘卸车呢?
时阅川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他一眼:行李也不需搬下,只是将绳套解开,为何还要我去帮?
灵甲,你最近有些不大对劲。
灵甲着急的一叹气:公子,阿麓姑娘可是弱女子。你不展现自己的体贴与爱护,那怎么能行呢?
时阅川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抬了抬下巴:你看。
只见在大黄那头儿,可能是有个绳索在拉动间变成了死结,白麓解了一会儿不大耐烦,于是便干脆揪着大黄的两只牛蹄子往上一抬,绳套便直接顺着肚皮后腿滑落下来。
弱女子?
时阅川挑眉。
灵甲:
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此刻只能重重叹口气,重新担忧的看着时阅川:
公子,那你小心些,不要晒到了。
又压低声音:我这就去问郑医师要一盒儿药膏儿来,公子你待会儿没事儿,先去树林那边儿敷一敷,省的脸晒红了晒黑了,不好看。
时阅川:
他现在是看懂了灵甲的意思。
可
他叹了口气:阿麓不是那样肤浅的人。
她就是!
灵甲的嗓门儿一下子抬高了。
为自己这不争气的公子恨铁不成钢:
她就是啊公子!
你不能大意
而就在这时,却听白麓纳闷儿道:我行李为什么少那么多?
大黄,你是不是走的时候把它们颠掉了?
事关自己的专业程度,大黄瞬间急眼了,牛蹄子在地上刨了刨,生气道:我没有,不是我,我稳着呢!
扭头一看,车架上的行李确实是比刚装车那会儿少了许多。
他也瞬间不确定起来。
但仍旧嘴硬道:肯定是你们没绑紧。
灵甲下意识接口道:不可能啊。我绑车最有经验了。
可再一看那行李车上的东西,忍不住也急了起来
我的锅呢?
第161章 大黄丢了
行李中本来有三口不同大小的锅的,但灵甲认为那东西又占空间又没必要,早就在第一次收拾行李时就偷偷卖掉了。
如今,唯一的一口大铁锅就是他们的最重要的吃饭家伙,别的瓦罐水壶还有替代品
可锅能怎么办呢?
可现实就是,那一口锅是真的没了。
几个人围着行李车架翻了个倒转,愣是没见着那醒目的大铁锅。
大黄负责行李的重要牛物,此刻又愧疚又心虚。
一边儿,他有自信,自己肯定没有落下东西,毕竟他拉车可稳了。
可一边又心想:莫非是自己专心反刍没注意,真的让那锅给颠掉了?
灵甲也是同样的心思。
他觉得自己的行李绑的特别结实,可那锅是圆底儿的万一呢?
一人一牛对视一眼,各自都转过头去。。
然而,事情还没完。
只听白麓又惊叫起来:我的糖呢?我的点心呢?
她一大早出门儿跟时阅川一起,可是足足买了三匣子的。
这赤霞州大约是繁华的缘故,做的零食也是精巧花样寓意,色色齐全。
尤其是那糖。
别看古代的饴糖甜度不够,可叫白麓说,味道正正好!
而且做起花样来,半点儿不差。
那一匣子里头,有红润可爱的小金鱼,漂漂亮亮的绿翡翠,还有圆润精巧的小白狗,黄嘟嘟的小鸡仔放进嘴里,不管是慢慢含化还是嘎嘣咬碎头颅,都是十分美滋滋的!
若非时阅川提醒说天气太热,下个城市还有别的花样那就不只是三匣子的事儿了。
就为这,白麓放行李的时候,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压在一个通风透气又不会积攒热度的地方。
六月的天气,露天大板车,上头只有一层油布饶是时阅川智计过人,可捧着那几个匣子,也在行李车架前站了半天才找到的好地方。
但此刻,这些都没了。
此刻,时阅川也疑惑的琢磨起来:倘若上头的东西是路上不小心掉了,可那三个糖匣子,他明明放在最边角的地方,且被东西压着,这绳索的位置变都没变。又怎么会掉了呢?
而且,掉哪里去了呢?他们的五感都不弱,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再一检查,甚至还有三盒子人参呢?这可是一笔大钱。
溪水边的风沁沁凉凉,可一行人没有半点舒坦的心思。
连郑医师都缩了了起来,不让他怕自己忍不住絮絮叨叨唉声叹气那可是他特意挑的参啊!
他还叮嘱自己那没天分的徒弟:
待会儿啊。少说话。吃饭的时候也吃少点儿。
哎呦,想起那个丢掉的人参,他的心也好痛。
小青也遗憾地看了看:是啊,阿麓姐姐跟我说那个糖特别好看又好吃,还说每样分我一个呢,如今也都没了。
郑医师:
他就想打醒自己这徒弟。
他上一任师傅究竟教的是什么?怎么这孩子能傻成这个样子?三匣子糖一样给你挑一个?那糖也金子打的啊?
真是这么傻,倘若没个靠谱的老师教,以后还不得被人骗的底儿朝天呀。
只这么一想,身上的压力就又更重了。
好在外头的叹息也没持续多久,既然没法回头再去找行李,也只能接受了。
当务之急,还是午饭重要。至于没有锅怎么做饭那不如用石板凑合算了。
白麓跑去溪边观摩起来,最后拎起一块大石头,抽出灵甲的砍刀来刷刷就是几道。看的一旁的灵甲目瞪口呆。
他麻木的拿回自己的刀:阿麓姑娘,只凭力气大,我这刀就能砍石头了?
不光砍,还削成薄薄一块石板了。
白麓哼了一声,开始点菜了:用这石板刚削的这面接触火,光滑的这边,把菜用调料拌好和面做油饼吧,不然我怕有石粉进嘴里。影响口感就不好了。
至于剩下的唉,还有什么剩下的呢?
腊肉煮了,绿豆汤烧上,再把那干鸭拿水泡了,等会儿石板上烧些热油葱蒜来浇一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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