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着实让灵甲等人心中多了两分信心。
公子如今在阿麓姑娘面前,倒也不是除了脸就一无是处。
有这么个能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呀!
护卫们又都精神抖擞起来。
谢婆婆这个早有心理准备的人都被震撼了一下子,更别提今天跟来的这些打工人。
小野和大柱那就张大的嘴巴跟其余诸人一样,忍不住激动:
这样大的地方,光砖石木材都这么多,岂不是要干到明年去了?!
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他们还能挣好几个月的钱呀!
一时间,所有人都志气高昂,恨不得立刻就开工埋头苦干。
而陈翠娘看着周边这些干的热火朝天的工人们,再瞧瞧河边那些个个抱着大木盆,不是清洗蔬菜就是捶洗衣服的妇人们,两眼一片发昏。
因为她左看右看,不管是洗盘子洗菜,还是捶打衣服,没有一个是轻省活。
她想一展所长的幻想破灭。
毕竟人家这边盖房子,难不成还需要她专门在旁边绣个花吗?
但陈翠娘并不肯轻易放弃。
于是轻轻拽了拽大柱的衣裳:
你也晓得,我没几个力气的,我瞧这里人人干活辛苦,衣服耗损肯定也厉害。不知能不能找管事的,给我安排给大家缝缝补补?
同行的不是没有别的妇人,闻言嗤笑一声:
哎哟妹子,我就说你细皮嫩肉不像是跟咱们一样干粗活的但咱们招人时不是说了吗,都是些辛苦的力气活,想要轻省,没那回事儿!
恰逢小明管事走过来,下意识说道:
倒也不是,缝衣服这活儿还可以。不算太累,是需要有人做的,咱们这边的衣服都是统一收上来统一洗,每一人,负责三十人的衣裳清洗缝补晾晒煮。
这规矩多贴心呢。
但究其原因,倒不是白麓是个如何慈善的资本家,衣食住行一应全包。
而是古代卫生条件不过关,她这里聚集了那么多人,如今天气又热,为了减少疫病等传染病传播的可能,只能多花些功夫了。
当然了,资本家白认为,能花小钱解决的都是小事反正也不会让她来洗。
但叫这群打短工的来说,那确实是一等一的好主家了,这段时间传信回去拉人头的,那可着实不少!
要不然这第二回 招工,也不会这么迅速。
陈翠娘立刻觉得来了希望。
小野虽没太看得上这后娘,可他有一个极朴素的价值观那就是既成为了一家人,能多挣两个子儿,就是好的!
因此这后娘干别的怕不得两三天就撑不下去了,若是能有个缝缝补补的活儿,说不定能多撑些时候。
那也比城中的价格要高啊!
因此,不等陈翠娘发问,他便积极地问道:那敢问,缝缝补补的活儿可还招人?
小明如今已然是个成熟的管事了。
招,自然是招的,不过别看缝缝补补的活轻松,咱们这里几百号人的衣服全要处理,也不是个轻省活。
每天要洗三十套衣服,还要晾晒缝补,隔三差五还得开水烫煮一遍真真是个累活。
可如果跟那些150文的工钱相比,劳动力的价值还是不同的。
不过50文已经足够了。
小野欢喜极了,张口便要帮他这便宜后娘多说两句好话,可脑子里冷不丁想起她才被那边刺绣工坊辞退的事情,不知为何,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陈翠娘却不知道一口气洗三十套是个什么概念,只一听到这活儿比别人轻松,已经欢天喜地的开始期待了。
小明管事看了看人数:行了,具体分工待会儿再说,现在先来宿舍区这边做登记
这边大家伙信心满满的准备挣钱,谢婆婆却好不容易才找到小亮:阿麓呢?
回婆婆,小亮不知从哪里学的派头,如今很像那么回事:
大人去山上了,堪舆师发现了一汪清泉,说是可以引下来专门用来泡茶。
这次上去要勘测一下路线,回头专门埋管子引水入宅院。
这可是主宅才有的待遇。
当然了,水井也要照挖不误。
谢婆婆还没有讲究到这份上,只哎哟一声心想:不是说要打井吗?干啥还非得引清泉呢?
只要烧开了,什么水不能用来泡茶?
不过阿麓如今是有身份的人了,她也晓得有钱人家的讲究,于是倒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瞅了瞅自己不胜当年的腿脚,此刻放弃上山找人的念头,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打发时间等人下来了。
而在山上。
堪舆师看着这山涧处汇聚在半腰的一汪清泉,用手掬着尝了尝,胡须都飞舞出满意来:
好水!好水!甘甜清爽,沁人心脾,若再配上一壶好茶,当真是人间至美!
时阅川对自己的朋友倒知之甚深,此刻也颇为感兴趣的一笑:
能叫你这样称赞,想必确实极佳。
然而两人高山流水聊的默契,这边儿却还有个牛嚼牡丹的探头一看:
就是在这儿挖河沟埋管子是吧?
她挥舞锄头:看我的!
一锄头下去,瞬间就把这清泉池刨了个豁口。
第294章 锦衣夜行
堪舆师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按住了胸口。
再看看时阅川那张光风霁月如同谪仙般的脸,心痛极了:
你这你这真是为了五斗米折腰啊!
他也厚道,没说出什么吃软饭的话来。
时阅川如今早已练出来了,正打算脸皮颇厚的承认下来,却见白麓握着锄头,悠悠的问:
那您这3000两的设计费拿在手里舒服吗?
堪舆师瞬间沉默。
而后一指那挖开的豁口:天衍四九,大道为一,此处缺陷正正契合天地之道,简直是鬼斧神工,再恰当不过了!
再对白麓一拱手:白姑娘,请将此处再挖的深一些,我这就描线,安排他们开凿埋砖,只等管道烧制成功。
白麓也微笑:不愧是时阅川的朋友,办事真妥帖。
三人相视一笑,仿佛自有一份惺惺相惜。
谢婆婆一直等到吃午饭,白麓三人才说笑着从山上下来。
堪舆师仍在不住点头:
想我当初还觉得白姑娘花钱无度,过于柔善,如今瞧这些短工们的伙食,才晓得是我小看姑娘了。
白麓:啊?
只见堪舆师一脸我懂的表情。
我刚来时,便听姑娘说这些人干活不易,要多采购些肉补一补,心中还略有些发愁。
后来才发现,姑娘仁厚,却并不过分心软。瞧这伙食,粗粮米面菜蔬随意吃,已然是相当厚道了。
若是餐餐有肉,待遇太好,可叫城中人怎么自处呢?咱们初来乍到,还是要站稳脚跟,再图以后。
且日子太好,对于这些短工们来说,升米恩斗米仇,得来的太容易,他们反而要想尽办法拖延工时了。
如今这样的餐饭,我觉得就正正好。
又厚道又妥帖。
后来又听白姑娘吩咐说每月杀一头猪,这才是神来之笔!我瞧着格外振奋人心,这些短工们干活从未如此积极过。
堪舆师这辈子也是辗转许多工地的,甭管是哪里的工程,干活时请来的这些工人们,可都没有这样高效率过。
一切只因为吃能吃饱,且伙食还不错,加上每月一次的荤菜,激励着大家。
白麓迷茫的眨了眨眼。
再看时阅川,确见他也是一脸就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