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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数和靳修臣也发现了,都飞快地围了过来。
淩数眉头紧皱着,伸手就要去抱靳修竹:“我来。”
他关切紧张的样子,不像是假的。
周煜林犹豫了下,正要松手,胳膊却被一把抓住。
靳修竹恹恹地掀开眼皮,有气无力:“林林……让他走……我不想看见他。”
淩数浑身一僵,眼里闪过一抹隐晦的痛色,他伸在半空的手,最终无力地缩了回来。
然后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靳修竹看不见的视线死角。
周煜林抱着靳修竹,将他扶起靠在座位上。
靳修臣就在旁边看戏,心里不爽到极点。
终于,在看见周煜林的手,搂住靳修竹的腰时,他忍不了了。
靳修臣咬牙切齿:“装呗,谁能装得过你。”
又去扯周煜林的衣角:“林林你别管他,他根本就没事儿,别碰他,我不準你碰他,不準他靠你那麽近。”
“你管管我好嘛,我的肚子好疼,我是真的受伤了。”
周煜林本来心情就一团乱麻,头都要炸了:“别闹了!你能不能安分点!”
靳修臣勾着他衣角的手,缓缓松开,满脸受伤:“你兇我?你为了他兇我?你怎麽能这样对我——”
周煜林一边用纸巾,帮靳修竹止血,一边冷眼刀过去。
靳修臣委屈地低下头,小小声:“好嘛…这样对我,也挺好的……”
好半晌,靳修竹的鼻血终于止住了,人也缓过来了,虚弱地靠在椅子上休息。
周煜林起身去厕所洗手。
见状,靳修臣忙拔腿就跟了上去。
厕所,周煜林挑了个最里面的隔间,刚拉开门,一个身影快他一步闪了进去。
男人有力的双臂直接横搂住他的腰,大力地把他往里一拉。
咔嚓。
隔间的门被锁上了。
狭小的隔间内,两人被迫紧贴着彼此,再多点的空间也没有。
周煜林还以为碰上变态了,皱着眉擡手就要反击,身后的人突然委屈巴巴地喊他:“林林……”
周煜林一顿:“松开。”
靳修臣不仅不松,反而更紧地搂住他,抱着他撒娇一样晃了晃:“不。”
他低头把脸埋在周煜林的脖颈,贪恋地深嗅起来,嘴里喃喃:“林林……林林……”
周煜林禁欲很久了,此刻被这样紧密地抱着,脖子上的痒意水波般,在他全身蕩漾开。
他整个人都酥了,脸燥热得发红。
周煜林尽量平複着呼吸,不让自己的狼狈被发现:“听不懂话我揍人了。”
靳修臣猛地擡头,倔强地同他对视:“那你打死我好了。”
周煜林:“……”
头疼。
周煜林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只能放柔了态度:“别这样。”
靳修臣:“要这样!”
靳修臣可可怜怜地看着他:“你只关心他,你都不关心我。我的伤口好疼。”
周煜林想强忍着不搭理他,目光忽然瞥了眼靳修臣的额头。
那里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是当年靳修臣为了给他挣学费,在工地上落下的。
后来周煜林试图劝过靳修臣,让他去做疤痕修複手术,把这条疤去掉,因为他每次看到这个疤,都会难过,心疼。
靳修臣却坚决不肯,他总是笑眯眯地说,这条疤是他守护周煜林的勋章,他要留一辈子,以后如果他犯了错,周煜林看到这条疤,就会心软原谅他。
周煜林别开脸,不想再看,不想回忆。
靳修臣却捕捉到了他这一瞬细微的反应,一把抓住他的手,按在了自己额头的疤痕:“摸摸。”
周煜林试图抽会手,但胳膊动了两下,没抽出来。
靳修臣小狗一样,巴巴地看着他:“林林,我伤口好疼,很疼很疼。”
又说:“还有肚子上也有伤,昨天林林真的好绝情,我都说了我受伤了,好疼,都那样流血了,林林也没回头,看都没看我一眼。”
周煜林只是沉默。
靳修臣以为他这样,是被自己打动了,于是趁机得寸进尺:“林林,你不要跟靳修竹走得那麽近好不好??你是不是想这样来惩罚我……”
“我接受惩罚,我都接受。但能不能换一种方式,我真的受不了看见你跟他在一块儿。”
周煜林眉心微动:“我没有。”
他跟靳修竹,真就是正常社交,不明白为什麽靳修臣每次都发疯,一定不允许他跟靳修竹来往。
靳修臣把脸贴上周煜林的脸,轻轻蹭着:“林林,我真的要疯了……你离他远点好不好,好不好嘛。”
周煜林偏头避开他的动作:“我们一点过界的行为都没有,只是朋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