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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煜林:“随你怎麽想吧。”
又看向床边的电暖风扇:“你这两天,都是靠这个度过的?”
靳修臣烧得眼神都是迷离的,只断断续续地听到周煜林似乎在说什麽,就下意识应了:“嗯……”
周煜林把手放到电暖风扇的前面。
温度还行,热乎乎的,但晚上零下十几度,估计还是有点难顶。
所以靳修臣才感冒发了高烧。
周煜林:“刚吃完药,躺下睡会儿吧。”
靳修臣只听清了让他‘睡会儿’几个字:“好。”
他自己盖上被子,往下缩了一点,但眼睛怎麽都不肯闭上。
周煜林:“……你闭眼。”
靳修臣缓慢地眨眼:“不。闭眼,你就不见了……”
周煜林看他说话都嗓音沙哑,吐不清字的样子,弯腰伸出手,往靳修臣的额头上一探。
滚烫的温度,仿佛能烫穿人的皮肤。
周煜林皱眉:“我去问问寺里有没有医生。”
好歹这人,是因为他的误解,情绪化地不肯打开隔门,才生病的。
周煜林做不到无动于衷,放任不管,他的良心会不安。
刚要起身,手腕却忽然被抓住,挣了几下挣不开。
周煜林:“松手。”
靳修臣却很宝贝地,握着他的手,抱在怀里:“别走……”
生病激发了他的脆弱,削弱了他的意志,连神智都是迷糊的,他只会本能地贪恋周煜林。
一些平时掩藏得很好的欲望,还有爱意,都像是火山喷发一般,在周煜林触碰他皮肤的瞬间,爆炸了。
周煜林:“你病了,要看医生。”
“还有,别以为你生病,脑子不清醒,我就会纵容你。别过界,别让我讨厌你。”
靳修臣听见‘讨厌’两个字,愣神了两秒,随后眼里弥漫起委屈。
他没松手,反而更紧地抱住周煜林的手,难过道:
“反正你都那麽讨厌我了,再多讨厌一点我也不怕。”
周煜林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该说什麽,又瞥见靳修臣的手。
想起他左手受过伤,几次都被咽回去的话,终于问出了口:“你的左手,怎麽了。”
他问,靳修臣就乖乖地答:“受伤了。”
周煜林:“什麽时候,怎麽受伤的。”
靳修臣有些难过:“五年前了吧。那时靳修竹刚动完手术,淩数找你要人……”
“就那天,打起来后,我帮你挡的那一下。”
周煜林眼睫微颤:“不是只是骨折了吗。怎麽会永久受损?”
靳修臣本能地摇摇头:“医生说,伤到神经了,神经断了,目前国内的技术有限,接不好,所以它变成了一只废手,连稍微重一点的东西,都拿不起来……”
如果不是因为生病,心理防线脆弱,这些话,靳修臣根本不打算说出来。
因为他清楚,周煜林很好,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对他心里有愧。
此刻,他却控制不住地说出来了,因为他太想得到面前这个人的一丝怜爱了。
但刚说完,靳修臣就有些后悔了,他把脸埋在枕头里:“林林……你会嫌弃我吗……不要嫌弃我……”
周煜林沉默了很久:“我不会嫌弃你。我没资格嫌弃。因为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前半句话,靳修臣的眼睛亮了。
后半句话,又让他的心沉到了底。
跟周煜林在一起,他总是会这样,心情的起伏,像是坐过山车一般,一会儿被抛上天堂,一会儿又沉到了地狱。
周煜林:“但,你的手,是我对不住你。”
他看向靳修臣受伤的左手,眼神软了点:“我会给你找医生,会尽我的全力,去治好你。”
虽然知道,靳修臣钱权都不缺,要能治,早就治好了,怎麽会废到现在,他又能做什麽?
但周煜林必须给出他的态度,这才是堂堂正正做人的原则。
靳修臣眼眶缓缓红了,执拗地看着他:“那我宁愿你,就让我这样废着。”
“你这个人,一点都不想欠别人的……我想让你欠着我,起码这样,我们之间,还是有联系的。”
周煜林不说话了。
靳修臣忽然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发红的脸上,眯起眼留恋地蹭着:“好想你…真的好想……快想疯了……”
“现在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周煜林有些难堪,想把手收回来,但靳修臣死死地攥着。
他只能冷着声,言语警告:“放手。”
靳修臣却看着他癡癡的笑,显然已经被烧得没什麽理智了:
“你是不是又要说,什麽样的身份定位,做什麽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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