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的是:“温柔。”
顾惜朝感觉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找回身体的感觉,然而所有的神经都仿佛被冰封了一般,冷汗从每一个毛孔里冒出来,他扯了个难看的笑容在嘴角,机械地拍动双手。
在他看来很久的时间,其实不过是一瞬间而已,身上的摄像光圈统统撤走,集中对准了那个笑靥如花毫不掩饰兴奋的女人,一袭红裙如跳动的火焰一般明媚耀眼。
顾惜朝怔怔的盯着台上,咬紧了唇瓣,眼中怒戾的光芒一层层蔓延上来。
凭什么……
还没有继续想下去,一双温热干燥的手轻轻覆在了他的手背上,顾惜朝感觉那人的手指一根一根收紧,把自己的手握在手心里,缓慢地用力。
他转过脸,对上那双琥珀色的眸子。
那种力量于是从指间,传递到了心头。
第23章
颁奖礼后,是惯例的酒会。
白愁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到现在的。他装出一副了然于心的洒落和无谓,对着那些在眼前晃动的虚情假意的笑脸,甚至快要呕吐起来。
他真想指着这群人大骂,你们td给我装什么孙子!
这种心情究竟是为了替顾惜朝打抱不平,还是因为自己,白愁飞不愿去多想。
他向来都是只认结果的人,而现在,这个结果跟他的预计大相径庭!
与顾惜朝入坠冰窖般地巨大失望不同,他只感觉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几乎要喷出怒火。
是的,他知道,这种奖项只是象征性的公平公正,最后的结果其实比拼的还是艺人各自的背景。这次十二名评审一位主席,有四个都是他所熟识的,也就是说,其他几个人里,只要有三张票投给顾惜朝,那么他都是稳赢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出现现在这个结果,在听到王小石念出获奖者名字的那一刻,白愁飞的第一反应只能是不相信,一直到温柔上台领奖,那股无法抑制的怒火才猛地烧到了心头。
那是一种男人特殊的,被挑战了权威质疑了能力,而生出的怒火。
即使是现在这样,也还要挡在自己前面幺……
他的眼神冷下来,但汹涌的愤怒却愈加炽烈。时至今日,他又还有什么,是能够倚重的,可就连这一点都不是全然掌握在自己手里。
泛着金光的香槟酒杯几乎要被他的手指捏碎,脸上的表情还算正常,然而整个人的周围却弥漫着低沉的气压,闲人勿近一般明显的声明。
白愁飞自己没有发现,其实许多想要跟他搭话的圈内人,都因为这样的气场而退避三舍。
他提前离开了酒会。
……
夏季的夜里潮shi而闷热,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场馆外的空气,少了轮番轰炸的镁光灯,显出寂寥的神情来。
刮过来的风都是热的,白愁飞很没形象地扯了扯衣服领子,坐进车里,引擎轰隆轰隆地带他离开,燥热的感觉仿佛渗入了骨髓,感受不到一丝凉意,身体产生一种几乎要脱水的焦躁感。
白愁飞一脚油门轰到底,目标明确。
是了,造成这样的结果,雷纯一个人显然不够,在酒会上他并没有看到那人的身影,他知道自己该去找谁。
这样的焦灼,或许正是因为挡在他面前的是那个男人才会如此强烈,而这一种情绪,如果不能发泄出来,会让他身体里的灵魂都躁动不安。
很多年没有走过这条路,白愁飞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果然好得该死。周围一成不变的景物映入眼帘,到了近处,他眯起眼睛看向那人的私人别墅,只有草坪灯闪着微弱光芒。
引擎轰隆的声音传来,跑车潇洒地调转了方向。
那个空荡荡的地方没有苏梦枕的存在的气息,他确定。
第二站是位于二十一层的那个公寓,结果一样,白愁飞在楼下看了一眼拉着窗帘的房间,便驱车离开了。
这样的判断甚至不需要通过大脑,他太熟悉苏梦枕,熟悉到关于那人的一切了然于心,最后变成了习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这些习惯已经是判断的本能。
所以最后,他来到了j影,一点都不意外。
火红的跑车停在了那幢火红的大楼外,有些错位的,相得益彰的美感。
白愁飞从车里下来,仰头望上去。楼层太高,从下面看,最顶层几乎要同天际融为一体,视线模模糊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到那里隐约透露出来的灯光的,又或许是直觉让他知道,要找的人就在上面。
那种身体内部涌动起来的烦躁更甚了。
白愁飞嘭得一声关上车门,张扬地把车停在j影楼下,冷着一张脸迈进了那幢楼。
值夜班的保安被上小牛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吸引,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把他当做空气一般,径直走到最里面,按下了那部不久前才刚刚爬上顶楼的电梯。
“哎!哎!”他忽然反应过来,紧走了两步向着男人的方向走去。
白愁飞皱了眉转过头来,侧了脸,居高临下般,目光从眼梢流下来,斜斜的,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对面的人一番,开口,“你在叫我?”
他那天生便似乎高人一等的傲气让男人一凛,虽然不是圈儿里人,但在j影这种地方工作,到底还是对这些人有了一定的了解,虽然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见到过,但他认识白愁飞。
“咳,白先生,你有什么事儿幺?”
白愁飞索性转过脸去,没有回答,指尖用力点着电梯的按钮,发出啪啪的机械声。
保安有些着急了,“白先生,这部电梯是苏总专用的,如果您有事儿还是用旁边两部吧。”
他说着,便过来拉白愁飞的胳膊。
每天见着从这里进进出出的天王天后实在太多了,他承认白愁飞是很特别,但也依然没有到达让他忘了自己本职工作的地步。
男人的手指几乎要碰到他的衣角,白愁飞不耐烦地挥开手臂,“滚开,去问问你们苏总,这里有没有我白愁飞不能用的东西!”
男人呆立当场。
电梯叮得一声停下来,自动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保安眼睁睁地看着白愁飞走入电梯,按下顶楼的按钮,然后轻车熟路地在控制板上输入了一串密码。
电梯门再次合上。
一阵天旋地转,失重的感觉从脚底传上头顶。
然后,白愁飞不意外地见到了苏梦枕。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开着一盏有些昏黄的台灯,男人站在落地窗边,手中正拿着软布擦拭一座玉雕,黯淡的灯光笼出一个毛茸茸的影,面目隐在暗处,分辨不清。听到电梯升上来的声音,他也并没有回头,只是指间的动作顿了一下。
“苏总真是好兴致,深更半夜一个人在办公室?不该去找未婚妻庆功吗?”他缓缓踱步过来,站在他身后,保持一个防卫性的距离,一开口,便是嘲讽的语气。
苏梦枕只能叹气,手指从沁凉的鹰尾抚过,白愁飞看到那座玉雕的形状,眼波不可抑制地荡了一下。
“你应该知道,那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他的语气不免有些无奈的意味。
“呵,”白愁飞冷笑,目光如刀刃一般闪着锋利的光芒,“这个世界上有人能逼你做事幺,苏梦枕?!”
他看着他的眼光复杂,还好灯光黯淡,白愁飞没有发现。苏梦枕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他要怎么告诉他,这是j影和雷氏解除约定的条件;他又要怎么告诉他,自己做出的这些其实,仅仅是为了他而已。
白愁飞不会相信,苏梦枕清楚地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他已经为自己竖起了高高的壁垒,任何人都很难走进去,而自己,尤为甚。
所以他没有办法开口对他说这些,他只能等,等在原地,等他回头,等他哪一天将心防卸下来。
而时间,永远都是最无情的止痛药。
“这是三家商议后做出的决定,方应看并没有异议。”苏梦枕的声音带着商人特有的冰冷。
“他什么意思暂且不说,你难道看不出来顾惜朝的实力远在那个女人之上幺!”
“雷纯息影,雷氏需要找到一个后继力量,这对业内实力的平衡有好处。”
听着这话,白愁飞反倒笑了起来,但那笑意却怎么看怎么有些狠咄咄的味道,苏梦枕看着他颜色生动的面容,微微眯起眼睛。
白愁飞一把揪住苏梦枕的衣领,“当初是谁跟我大谈艺术有多高尚的?!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口中的艺术幺!”
男人没有让他放手的意思,只是幽深的眼眸中也缓缓泛起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
“一个顾惜朝,竟让你关心到如此地步?”
白愁飞愣了一下,男人语气中那淡淡的愠怒让他有些惊讶,然而占主导的依旧是没办法抑制的气愤,“跟他没关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他盯着对面人的眼,混杂着不甘和痛苦的怒火几乎要喷薄出来,“一次就够了吧,苏梦枕,你究竟还要毁我多少梦想!!”
话说到最后,就有些不受控制了,“梦想”二字出口的时候,就连白愁飞本人都有恍惚的错觉。
那个东西,不是在很早以前就不存在了幺?他到底是在说自己,还是在说顾惜朝……
愤怒使得声音有些大了,白愁飞感觉喉咙传来针扎般的痛感。
苏梦枕放软了目光,仿佛揉进了一丝名为心疼的情绪,他抬起手抚摸他的薄唇,缓慢地道,“我从未质疑过你,你能够让他封神,我毫不怀疑。”
偏头避开他的触摸,白愁飞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是这个新人奖索性就让出去是幺?
可是,凭什么……
他手下用力,攥紧了苏梦枕的衣服。
许是太用力的缘故,白愁飞的指节泛起了微微的白色。窗外有月光照进来,于是便显得清晰透明。
苏梦枕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人的双眼。
目光接触,像一潭起了涟漪的湖水,安谧的波光一圈圈荡漾开去。
气氛有些过于暧昧了,白愁飞在一瞬间听到了自己血脉振动的声音,节奏越来越快,沉浸在男人幽暗的目光中,几乎要沸腾起来。
苏梦枕捏住白愁飞的下颌,凑过去吻他。
唇齿相接,熟悉的气息辗转而至,那是他熟悉的,强烈的鸢尾花、紫罗兰、胡桃以及香醇的林茂山极端细致的橡木香混着烟草,还有男性原本的气息。白愁飞不由自主地回应,苏梦枕的吻霸道依然,勾起了身体全部的记忆,舌尖在shi滑的口腔内交缠,争夺着主动权,用了十足的力气,仿佛要将对方吞噬入腹一般。空气失真,耳畔什么也听不到,窒息的错觉升腾盘旋。
分开的时候,两人都大喘着气,身体的距离消失殆尽,皮肤上是由内而外散发的欲望的热度。苏梦枕寒夜似的双眼如同被点燃,缓慢而剧烈地燃烧起两朵焰火。
他回手扫开办公桌上的东西,按灭了灯光,扣住白愁飞的腰身,压了上去。
腰肢被弯折成一个别扭的角度,白愁飞厉了眼神,“苏梦枕,你放开我!”
身体被男人控制在一个有限的空间里,四周充斥的都是对方的气息,压迫感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这样被动的姿势,让他本能地反感。
苏梦枕捉住男人推拒的手,腕骨在手心内固执地挣扎,甚至硌得痛感神经也叫嚣了起来,他俯下身,亲吻他的耳廓。
热气徐徐而至,从那里蔓延开来地酥麻白愁飞并不陌生,他听到耳边那人有些低哑的声音,“愁飞……”
时光仿佛一下子倒转回很久之前,白愁飞恍然有时空错位的不真实感。身体仿佛蓦地失去了重量,脑海中混沌一片,只剩下苏梦枕唤着自己名字那缱绻而隐忍的尾音……
“妈的,放手!我不是来跟你做这个的!”他终于还是挣开了那人并不牢靠的桎梏。
苏梦枕冷不防被他打到嘴角,颊边传来钝钝的痛感,却仍是没有退开。白愁飞用手肘撑在桌面上,意外冰冷的触感顺着经脉传递到心头,他深深吸了口气,胸膛上下起伏着,在欲望的灼烧下身体变得敏感,然而眼神却静静变得冰凉。
银色的月光从落地窗外照进来,苏梦枕看着白愁飞的眼眸。他有一双在自己看来勾魂夺魄般的眼,眼角微微上挑,始终是那个高傲地不可一世的模样,从那双眼里望进去,苏梦枕在清冷的银光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倒影在那泓让他着迷的水光中,熟悉而又陌生。
许久不曾出现过的冲动从下腹处翻涌上来,带着足以灼烧灵魂的温度。
他一直都知道,白愁飞是他最无从抗拒无能为力的欲望,压抑在生命最深的地方,刻骨铭心,找不到转身背对放手不爱的方法。
他爱他,是的,他爱他。
苏梦枕抬起右手托住白愁飞的脊背,手指细微的热度隔着衬衫熨烫皮肤,白愁飞整个身体条件反s,he地狠狠颤了一下。苏梦枕俯下身,双唇裹住他的喉头,shi滑的触感让人泛起刺痛的痒意,喑哑的低吟终于破口而出。
“呃……”
苏梦枕的呼吸贴在他的皮肤上,声音带着少见的柔软,“愁飞,给我……”
他抬起膝盖摩擦白愁飞双腿之间的性|器,男人都是禁不住撩拨的动物,暧昧的触碰让情欲席卷而至,男性的象征很快便挺立起来。
听着怀里的人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苏梦枕眼底泛出笑意。
白愁飞放弃似的轻哼了一声,支在桌面上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麻,他放松了力道,男人于是弯下身去。白愁飞按着苏梦枕的肩膀避开他的亲吻,尖利的牙齿啃噬上对方的脖颈,恨恨地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对于彼此来说,他们就是命定的劫数。纠缠了这么多年,从曾经在一起的时光,到后来互相伤害,早已分不清到底是爱更多一点,还是恨更重一些。白愁飞想,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当初决定离开的时候就不该留有任何跟苏梦枕还有交集的机会。他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去相信,没有办法容忍自己回头跟这个男人并肩走下去。
五年前分离的时候,或者更久以前,从始至终,他们都找不到能够相爱的理由。
爱啊,这种说起来甜蜜美妙的东西,早已在他们手里支离破碎,那些残余的碎片拼凑不起彼此想要的形状,而留下来的,不过是伤害对方逼迫自己的筹码,每次触碰,都注定两败俱伤。
白愁飞的眼眸间缓缓被一种水光所覆盖,他看着房顶上映出两人面目模糊的影子,轻声呻吟。
说到底,还是当初太单纯天真,他们这样的男人,哪里有资格谈爱情。
苏梦枕的指尖抚过白愁飞的发丝,描摹着他脸颊颈项的线条,拇指按压在他的锁骨上,温柔摩挲。
好吧算了,既然找不到相爱的理由,那么索性让身体在这样的夜色中,纠缠沉溺下去,撕裂他占有他,让骨血都融合在一起,这样……
就不会痛苦了吧……
白愁飞扬起下巴,流畅的线条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的声音带着哑意,是情欲浸身时所独有的诱惑,“嗯……快点……”
苏梦枕随着他吐出的话语,一把扯开碍事的衣服,断了线的纽扣散落在一旁,噼里啪啦地弹跳起来,毫不吝啬的月光映在金属的扣子上,反s,he出冷冰冰的弧度。白愁飞的身体裸露在他的目光下,张扬着男人的力量和性感。
热切的,浓烈的,想要这个男人的渴望一发不可收拾,理智摇摇欲坠。
苏梦枕用力吻住白愁飞,唇齿交融,死命地纠缠在一起,不及下咽的唾液沿着下颌的弧度划出一道情色的轨迹,嘴角渗出咸咸地液体,带着那特有的腥味,仿佛一剂令人兴奋的药液,不留一丝余地勾起男人最原始的粗暴的欲望。
交错的唇间打架一般地对抗着彼此,白愁飞双手扣在男人的背上,攻城略地,不甘示弱。苏梦枕吸吮他的唇瓣舌尖,用他为数不多的柔软不为细细掠过两片薄唇和每一颗牙齿,又猛烈地探索到喉咙最深处,似乎是要将他们分离这段时日以来全部的饥渴的爱意,都发泄出来。
他们之间的性爱一向充满了热辣的疯狂和激情,但白愁飞发誓自己从没见过这样冲动的苏梦枕。仅仅是一个吻而已,已经让他们两个都有些难耐了。
白愁飞动了动腰胯,那里已经胀得难受,身体隔着布料的摩擦让他生出难以名状的快感。
苏梦枕见状放开被他折磨地有些发肿的双唇,火热的气息覆在白愁飞的眼上,若有似无地亲吻着他的睫毛,掌心抚过他身体的曲线,逗弄那对樱色的r_ou_芽。
“啊……!”口中溢出甜腻的低吟,陌生到白愁飞险些没有分辨出是自己的声音。这个人对自己的印象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在心底嘲笑自己,力度微弱,轻而易举地就被苏梦枕手上的动作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
指腹打着旋转揉按在柔软的ru晕上,感觉被触摸到的皮肤渐染起了不用寻常的热度,于是用指尖轻轻捏住挺立的茱萸,让它在自己的抚弄下愈加敏感。
白愁飞偏开头,喉咙中滚动着暧昧的声音,苏梦枕在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将ji,ng神饱满的ru粒轻轻按压下去,果不其然引起对方急促的喘息,继而便是不耐烦的话语,“你到底……呃……有……有完没完!”
“忍不住了幺?”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一只手移了下来,苏梦枕隔着裤子抚摸白愁飞的敏感。
白愁飞被他的手弄得无意识地颤抖起来,苏梦枕是如此熟悉他,他的身体,他的一切,这人都了如指掌。只有这个男人才能准确地击中自己防备最弱的地方,拉扯着彼此,向情欲的深渊堕去。
他喉结上下滚动,很干,很渴。
白愁飞的手滑下来,从衣襟底部触摸苏梦枕的皮肤,然指尖游走在他的前胸后背,冰凉的手指居然能引起奇异的燥热。苏梦枕顺势将衣衫褪下来,白愁飞仰躺在桌子上,深色的桌面衬得他象牙色的皮肤几乎透明,月光打在上面,有种禁忌的美感。
白愁飞眼神亮丽,看着苏梦枕星光闪动的眸子,双手却抚摸到了男人的腰腹间,勾勒他些微显露的腹肌形状,然后执着地向下摸索着解开他的皮带和那微不足道的金属扣,轻轻拉下拉链。
一切缓慢进行,白愁飞的眼中摇曳着挑逗的神色,苏梦枕猛地托起他的下身,将白愁飞整个人放在了桌面上,低声呢喃,“在挑战我的控制力,嗯?”
白愁飞用手套弄着手中已经蓄势待发的昂扬,顺从地抬起腰让最后的衣衫离他而去,在若隐若现的银光中舒展开身体,“呵,忍不住了……幺?”
他偏了偏头,气息仍有些不匀,然而说出口的话确实挑衅意味十足。
苏梦枕爱极了他这个神态。
他的喉咙里迫出一身沉重的低吟,如果这个男人的确是挑战自己的控制力,那么恭喜他,的确很成功。苏梦枕感觉到一股潮水,从心底里蔓延上来,逐渐淹没了身体,吞噬理智。
呼吸的节奏快起来,苏梦枕将白愁飞的双腿架起来,握住他的膝弯,低下头去。
“啊!你……”白愁飞惊呼了一声,很快便被断断续续的轻吟替代了。
实木的桌面很硬,白愁飞扭动着身体,发觉后背的冰冷已经被自己的体温捂得发烫。霸道的吻铺天盖地地落在下身,苏梦枕用嘴含住他的挺立,技巧性地律动,舌尖安抚着冠状沟,喉咙深处配合地颤动着。
白愁飞吸气,苏梦枕的头发搔在下体,口舌掠夺着性|器,男人放开他的右腿,修长的手指挟带着电流触碰到了他最私密的敏感,他打开他的身体,手势温柔而坚定。
身下的敏感点都被触碰,白愁飞感觉身体要溺毙在情欲的漩涡里,他大口的呼吸着,感觉灵活的手指在体内辗转,许久未被触碰过的后x,ue却象是记得苏梦枕的力道,温顺地敞开让男人的手指进入更深。按压时的胀痛让白愁飞有些恶心,然而甬道却已经柔软下来,三根手指一起在里面进进出出,细微而 y靡的水声粘稠着传到耳边,他发觉那里的痛感被燥热所取代,火势在甬道深处蔓延,连同发梢指尖,都几乎要燃烧起来。
男人口中的性|器已经胀得发痛,白愁飞的手指扣紧苏梦枕的肩膀,流转的低声仿佛马上就要爆发一样,“行了,进来……”
白愁飞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如此渴望这个男人的身体。
他不知道他和这个男人的疯狂从什麽时候开始倾泻无余,又会如何结束;也不知道虚虚实实纸醉金迷的生活还要过多久。他不想让一切变得混乱,可是这个夜里已经有太多的情色的味道、黑色气息。很多事情其实早就在他们共度的这麽多个夜里,物事人非。
以前的他逃脱不了,这次他也一样。
苏梦枕直起身来,抽出手指,握住白愁飞挺立的器官。他看着激情而染上红潮的脸,眉目已经硬朗,棱角分明,像油画一般。
苏梦枕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想要么?求我。”
他用自己的高昂的硬挺在shi润的x,ue口摩擦,浅浅挺入,撩拨着已经到达顶点的冲动。
白愁飞挺起腰,难耐地呻吟,抬了抬右腿,小腿缠上那个居高临下的人的后腰,膝盖细微地挨蹭着。
他缓了口气,扬了扬眉角,“是你……呼,该求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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