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景语皆情语。
海格特墓地在yAn光下似乎活了过来,或者说从未Si去。翠绿的藤蔓缠绕上黑灰sE十字架,圣母玛利亚神像在树枝的Y影下背对圣光,我坐在丛林的木椅上,感受风的轻拂,呼唤。迎来过往的人类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此刻的我得以坐在这里,这个空间,注视着你,感受着你,没有多余的打扰。
我并不孤独,有很多人陪我,只是衪们更安静平和,我们之间不再需要耗费人类的语言。
一个人的名字长埋地底,另一个人的灵魂由Si向生。物理意义的衰亡或许不是终结,彻底遗忘才是,直到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也离开,而剩下的人已无力追溯更前置的故人。
我已经好久没有梦见故人了,在我记忆中已经Si过一回的人。好像从北冰洋回来后什么东西消散了,或许是劫,或许是缘,或许是执念,取决于那时那刻的我如何定义。我应该把一些东西留在了尽头,就像把你的部分骨灰撒在拉萨高原时一样。羊湖之心上的经幡落在地上,最终融入岩土,随风消逝,我记得那时看到的湖水是澄澈的,就像我在挪威海边界记录的一样,我感叹没有哪里的水可以如此清澈却深不可测——啊,此刻我才反应过来,你们的颜sE是一样的,无论是羊湖之心,还是挪威海。命运的相连吗?我是说,怎么做到的,如此相似的颜sE和质地,以及旁边的雪山。我是在照镜子,还是在镜中穿梭,或者是分身容器?
我以为自己开始放下执念了,满怀期待地想着自愈的奇迹,直到在maughan翻开扉页的那一刻,我好像听见魔鬼在静谧的空气中对我低语,你逃不掉了,你逃不掉的。无论逃到多远,无论割舍多少,无论忘却多少,命运终究会把我带到连接点,告诉我、提示我,这也是命运,我始终走在自己的命运轨迹上——逃离,忘却,割舍,回溯,相逢——这本就是我的命运。我自以为在对抗命运,却是在顺应天命,我是说,或许对抗本就是我的天命。
站在墓碑前的我在找什么呢?熟悉的名字吗?我没有耐心找。我只是想借个空间沉思,就这样沉沦,借你的形T,怀念我的故人——因为此时此刻,ta不在这儿,可我想见ta。我需要一个媒介,那就是这个墓地里、这个墓碑前、这片水仙花前,谢谢。
风突然动了,在我坐下的那一刻,仰起头,感受到发丝拂过鼻尖。是你来了吗,是谁来了吗,是在打招呼吗,是在警告吗,是在倾诉吗?对不起,我听不懂,我们的语言暂时已经无法通畅,或许这就是YyAn相隔的代价,我隔绝了人类的言语,却也隔绝了你的进入,我听不懂你啊,我还没Si啊。我是说,你想不想我来陪你?我要不要来陪你?这似乎是解决我们目前G0u通困境的唯一可行方式。
为什么就那样Si了呢?我知道,你知道,我们都心知肚明。为什么放任你Si去呢?因为你想Si,因为我尊重你的选择,因为那是你的命运,因为这是你唯一一件可以自己完全决定的事情。我不想承谁的因,也不想接谁的果,可既然你决定先走一步,而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来陪你,那我似乎就只能当继承遗留的痛苦的那个人了。这算是你留给我的遗产吗?记忆,痛苦,怀念。
如今我坐在这里,回忆你,追忆你,和你相见。
我曾经开玩笑说的或许没错,活人哪能挣得过Si人呢。你实现了,现在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在我的心里,我的记忆里,我始终没有选择割舍的脑海里,你被我埋在了六英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