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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生辰在农历七月,花无缺亡于暮春时节,停留在二十岁,走完这“两个月”的时光,他用了四百八十年。
花无缺顺从地闭上眼睛,脑子一片空白,许久才匆匆许下愿望,和小鱼儿一块儿吹灭蜡烛。
短暂的黑暗里,他闻到了熟悉的清幽气味,居然是仙子香。
气味和声音最能勾起人的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忽然拉回到眼前,他看见邀月和怜星在亭下对弈,除夕夜移花宫满堂道贺,自己和铁心兰在路边对饮,燕南天在山间高地演武……恍若昨日,却已隔世。
小鱼儿打开暖黄的床头灯,花无缺坐在圆桌边的单人椅上,泪流满面。
他放下那瓶香水,蹲在花无缺面前说:“我不知道仙子香的配方,只能选了这个气味最接近的。那天我去挑香水,闻到嗅觉都快失灵了,才找到它。现在我把它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你。”
花无缺面上泪痕未干,搂着他站起来,耳鬓相接的姿势,隔着薄薄的衣服能清楚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有位前辈告诉我,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没什麽不敢说的。”
小鱼儿攥紧他的衣服,就听到温柔的嗓音说:“我爱你。”
很多事不需要理由,气氛到了,自然水到渠成,迷蒙睡去时,小鱼儿还惦记着找山海姑姑要以前的视频拍摄花絮。
花无缺把手机放回床头柜,关上灯,“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
小鱼儿不死心地揉花无缺的头发,口气哀怨:“真可惜。”
“可惜什麽?”
“那麽长的头发,你怎麽说剪就剪了。”
花无缺忍俊不禁:“剪刀是你给我的。”
小鱼儿在黑暗中捏他的脸,“你可以反抗。”
花无缺捉住他的手,“不反抗。”
“不反抗……你说的不反抗!”小鱼儿瞬间来了精神,扑过去压在花无缺身上,忽然胸口一阵麻木,紧接着就被按回原位。
“你用武功!你作弊!”小鱼儿循着记忆里的方式聚力沖开穴道,奈何这具身体没有分毫内力真气,脸都涨红了,依旧徒劳无功。
他被花无缺点了遍周身大穴,气血通畅,筋骨酸痛感消解了不少,从鼻子里发出哼声:“我得赶紧把武功练回来。”
花无缺亲了下他的额头,“好,快睡吧。”
次日,小鱼儿醒来已经中午了,豔阳高照,看日出的想法不得不搁置一天。
身边床铺空空,卫生间传来细微的流水声,以为是花无缺在洗漱,等他从行李箱里找出一套干净衣服换好,对方正好从卫生间开门出来,手里拿着洗好的衣服。
“你先洗漱,我点了早餐,应该快到了。”
小鱼儿愣了愣,盯着他手里印着硕大logo的T恤,“你刚刚在……洗衣服?”
花无缺脸色微红:“都放在一起,顺手洗了。”
小鱼儿含糊地应一声。洗漱完毕,花无缺从楼下取来早餐,还有一件衣服。
小鱼儿很奇怪:“你没衣服换了?”
“不是,我是衣服都是圆领的。”花无缺把一碗瘦肉粥推到他面前,也没说清到底为什麽。
直到吃好饭,花无缺换上新衣裳,一件白色七分袖衬衫,纽扣从底下扣到领口第一个,打理得一丝不茍。
原来为了挡脖子上的痕迹。
小鱼儿仰起脖子,指着皮肤上的红印,义正词严:“花公子,你只管自己,不管男朋友?”
花无缺瞄了一眼他自己弄出来的暧昧印记,垂下眼睛,倒没被唬住,“你有一件连帽短袖。”
小鱼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大笑道:“花无缺,你太可爱了!不过你穿这件衣服还挺好看的。”他顺手看了下外卖袋子里的购物小票,价格是二十八元。
他突然觉得那衣服一点都不好看。凭花无缺的外貌气质,只有高定服装才能配得上他。但首先要有那样的经济实力。
想到这件事,小鱼儿就头大。摸着玉坠沉思良久,说:“你身边有多少以前留下来的东西?”
花无缺说:“除了这个玉坠,还有一身衣服、一条手串、一只荷包,碧血照丹青在山海姑姑家。”
玉坠和碧血照丹青肯定不能卖,那手串虽然也是古物,但它本身看着就不太值钱,那麽只剩一个更不值钱的荷包。
小鱼儿:“我老早就想问了,你那荷包是谁绣的,太难看了。”
花无缺:“……”
未来
当年无双城七夕,小鱼儿凑热闹绣了个荷包,手指头扎了好几个眼,然后把那丑的出奇的东西扔给花无缺,这段记忆就被抛诸脑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