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样这么想吧。 既然如此,干嘛态度这么不明、行为这么欠打,完全不跟他商量讨论,一副……冷落人的样子? 若不爱,直说呀!浪费时间玩啥迂回! 是男人,就直接来吧——向怀秀灌下半瓶威士忌后,非常视死如归地想。 严君临开门返家,就看到……一只醉鬼,脚踩上沙发,一手握拳高举,像在进行某种宣战仪式,嘴里还嚷嚷:“严君临,是男人有话直说!” 严君临及时扶住歪倾的青年,酒味飘进鼻腔。 “你喝酒了?” 向怀秀仰头,眼眸眯细,审视严君临,试图从模糊的视野中,去辨识来者何人…… 呴,这不是严总吗?嗝! “怎么喝那么多?”严君临蹙眉,见他不答,又问了一遍。 “已读不回。”向怀秀哼了哼。 “……?你在说什么?” “已读不回。”哼声加重。 严君临难得露出一脸囧,千年不化的冰块表情,崩坏了一角。 “向怀秀,你醉到胡言乱语,别闹了,我去替你泡杯热茶。” 明明醉前还想着,一定要把话说开,问个清清楚楚,可是人真站在眼前了,却忍不住赌气,让严总尝尝每天被“已读不回”有多呕! “已读不回!”醉鬼不知死活,愈呛愈大声。 严君临也火了:“你给我去洗把脸,清醒点!”直接拖人进浴室,将他脑袋按向浴缸,赏他一头冷水。 这人一喝醉,性子有多“鲁”,严君临比谁都清楚,两人缘分的牵线,算算还是拜酒醉之赐。 发起酒疯的向怀秀,带一点任性、不讲理、骄蛮,平时不敢说的,不敢做的,那时候全做齐了,像头牛似的,不顾后果,横冲直撞。 水淋了,酒意稍有消退,但不至于完全清醒。 “好冷!”向怀秀抗议,大毛巾兜头罩下,严君临动作带些粗鲁,替他擦拭头发。 “很好,不再是‘已读不回’。”严君临放轻手劲,冷水只浇了一些些,不至于整头全湿,要擦干不难。 “……要分手了是吗?”毛巾底下,怨念闷闷传来,夹带泫然欲泣的控诉:“要分手就说呀,说你哪里不满,说我哪里不好,全说出来呀!” “?” “你又已读不回!”向怀秀忿忿抬头,眼眶微红,却不改韧性,坚忍地瞪他。 “我是完全听不懂你说什么。”所以直接选择忽略。 居然还理很直、气很壮?!醉鬼最容不得人家顶嘴! 双手绞向严君临的衬衫领口,马景涛再度上身,摇着晃着甩着: “我说!要分手就阿莎力一点!不要这样——不要用疏远的方法,想、想让感情淡掉——我、我又不会死缠烂打!——我会、会断得干干净净,就算、算心会痛得要死——就、就算我会哭死……嗝!可你不爱我的话,我……成全你——“ 边说,泪涕决堤,向怀秀皱成一张滴油包子脸。 “……醉鬼。”八风吹不动的堂堂严总,这种时候也不得不叹气。 现在跟醉鬼多说,又有何用? 不等酒意尽退,那颗浸了酒的脑袋瓜,接收不了正确讯息。 “谁说要跟你分?我没有要分,向怀秀,我没有不爱你。”严君临明知多说无益,仍不由自主想澄清。 “……”水汪汪的黑眸,薄雾氤氲,睫上沾取湿意,微微闪着光。也不知有没有听见严君临的话,眼角那颗泪就要滑出眼眶。 严君临心一痛,低首,吻去那颗晶珠。 这动作,让向怀秀本能闭上眼,由着严君临无比温热的唇,轻覆于眼睑,暖暖的鼻息,吁拂肌肤,伴随着他一再的重申……